在住處迅的把自己洗漱一番,然後穿那件柳子韻當初為了購置的西裝,我就馬不停地的叫了輛出租車,一路馳向楊公堤。,。,。坐在車裡,我的心裡愈緊張起來,這種緊張的程度絲毫不亞於我當年走進高考考場!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我掏出來一看,是柳子韻的短信,很簡短:祝君一路平安!
我心裡一暖,食指不知覺的撫摸了手機屏幕,像是能感覺到柳子韻的那份情意一樣,直讓人暖入心肺。我轉頭去看窗外,夏天繁茂的樹葉把陽光格得斑駁異常,像碎開了的布料一般。
柳子韻,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差不多中午時分,車子開到了楊公堤附近,我剛下車子,就看到了一輛銀色的b飛馳了過來,最終在旁邊的一個小廣場停了下來。
這裡是非機動車道,我甚至看到不遠處還有一個標桿,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禁止泊車』的字樣。於是,不遠處的保安也迅把目光對準了這裡,並且緩緩走了過來。
『砰』車門打開,一個修長俊逸的身姿從裡面走了出來,男人摘下墨鏡之後,把一張絲毫不亞於金城武等偶像明星的臉孔展示了出來,嘴角習慣性的帶著不羈的笑容,嘴唇周圍還有一些黑青色的鬍渣子,更是隱隱透出一種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
男人下到地,眼角向那個正準備前的保安一瞥,保安突然就站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半步!
這樣的男人,沒有經歷過一些大風浪,是不可能具備這樣的氣勢的。
隨後,男人也看到了我,臉笑了一下,用深沉的嗓音說道:「來得夠準時的。」
看著俞風起一臉的笑容,我突然聯想到昨天柳子韻對我說的那番話,她讓我多留一份心,似乎事情遠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沒辦法,這種事情,不準時點就太對不起自己了。」雖說心裡有疑惑,但我還是笑著前和俞風起打了招呼。
俞風起下看了我一眼,道:「沒事的,放寬心就好了。「說完還拍了我一下。
然後俞風起就帶著我徒步走到了附近的青風茶館,光是從外觀來看,直就給人一種茶香悠遠的感覺。而且我還注意到,茶館不遠處的停車位,正停放著好幾輛類似於雷克薩斯寶馬等世界名車,幾乎可以構建成一個車展了!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站在茶館面前,俞風起在旁邊問道,見我點頭,又接著道:「其實你以後應該常來這些地方,江南風光,又旁靠西湖水,這樣的人間寶地我看就算是京城海也只有羨慕的份。我這趟回來,就做好了在這裡扎根的準備。」
看著俞風起臉執著的神情,我心裡一動,問道:「愈大哥,你是杭州人?」
俞風起一愣,隨即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子韻告訴你的?」
我微微搖頭道:「不是,只是她和我說過,她的母親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所以我就隨口猜猜了。」
俞風起點點頭道:「沒錯,我的父親和子韻的母親是姐妹,我打小就是在杭城的弄堂裡長大的,我對杭城的感情絕對不比任何人差,哪怕我在美國的那些年,我也無時無刻不想念有關於杭州的一切。」
隨即,俞風起嘴角卻露出一絲苦澀無奈的笑意,似乎有些感傷:「只是可惜,我父親過早去世了,我的母親對杭州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感情,她嫁給我繼父之後,就去了京城,然後就徹底遠離了這邊土地。但是……這裡是我的故土,我回來的那一天就告訴自己,從今往後,沒有任何人能再把我從杭城這片土地趕走了!」說完之後,俞風起翹望天,嘴角的笑容分外真切!
我微微有些愣神,但是俞風起這份對故鄉的感情,就讓人忍不住為之動容了,就連我突然間都冒出了一種很強烈的思鄉情緒,卻不知道,當我隔了數年,再次回到自己故鄉的時候,那又該是懷著一種怎麼樣的心情呢?
這家茶館的內部裝修極為絢麗別緻,一進到門裡,一種水竹古韻的感覺就撲面而來。放眼望去,左側前方一個水車正滾動著,攪弄著一潭清水,然後水流經過一條人工的長條石凹,流過了那條精緻的拱形竹橋。幾乎整個內部,都是用檀香木和翠竹製作而成!而且襯著這些景致,古箏悠遠的聲音也在這個空間裡面靜靜流淌著。
俞風起招過一個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姐,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那個小姐就點點頭,領著我們兩人走向了用翠竹編製成的台階。
了二樓,我才現整層幾乎都是空無一人,只有一個靠窗的位置坐著三個五十歲下的老男人,坐在那裡,一副閒談品茶的模樣,而且,其中一個我赫然認識!
「不好意思,三位叔叔伯伯,讓你們久等了。」待那位服務生下去後,俞風起立刻臉堆著笑,走了去。
「哎呀,風起,你總算肯來見我這個老頭子了,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子韻拖拖拉拉的才來看我一面,你也非要跟她一個樣,難道我老頭子的面子現在就這麼不值錢了嗎?」一個滿臉橫肉,正拿著茶杯的老男人笑道,另外兩人也含笑以對。
「皇甫叔叔,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這才剛在海辦好事情,來杭州的第一站就是來見您和兩位叔伯老人家,你還這樣說我,我可要真寒心了。」面對著三個老人,俞風起不卑不亢的說道。
胖男人哈哈笑了聲,擺擺手道:「好了,就當我這老頭子不對,你別放在心就是了。」隨後他的眼光略過俞風起,投向了站在他身後側方的我,那隻小眼睛眨了一眨,嘴角迅的露出了笑容,道:「哎呀,這不是小兄弟嗎,你怎麼也來了……也難怪,風起是子韻的表哥,你和他認識自然也不奇怪,哈哈,既然在這碰,等會跟我回酒店再痛痛快快的喝一場怎麼樣?」
一看到皇甫雄陽光燦爛的面孔,我心裡頓時一緊,想起那天晚,我被這個老小子灌得最後連膽汁都吐出來的慘狀,我覺得自己此刻的笑容都顯得有些牽強。
「皇甫叔,您和林楚之前見過面了嗎?」俞風起略微驚訝的問道。
「哦,次子韻來看我,也是帶著他,還別說,子韻可算是帶對人了,那一晚甭提喝得有多盡興了,是,小兄弟。」皇甫雄笑道。
「老四,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不收斂點。這年輕人的酒量估計撐飽了,也只能到你的三四成,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一個身著唐裝,手中拿著折疊扇子的老男人笑說道,然後看了我一眼,道:「年輕人,這人生果真是何處不相逢,才沒過幾天的功夫,我們就又見面了,那筆我幫你墊的車錢,我可是還記得緊吶。」
看著這個顯得異常儒雅恬淡的老男人,我頓時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