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帥望與逸兒並頭而臥。
天要亮時逸兒睡著了帥望偷偷溜出來這畢竟是他兄弟心愛的人人長大了要知道避避嫌疑。
關上門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黑狼。
帥望苦笑:「你的忍者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黑狼緩緩轉身韋帥望撲過去:「喂你媽的這是啥意思?」
黑狼站住帥望道:「她是我兄弟我絕不會對自己兄弟……」看著黑狼嗯你不信是吧?對我也不信如果我兄弟很漂亮的話兄弟是可以晉級的。好吧帥望無奈地:「她是我後媽兄弟!」
黑狼緩緩道:「我不是……」低頭沉默良久:「我到外面走走。」
帥望摟著他:「走個屁來陪老子睡覺去吧。」歎息:「求你了我哄了你老婆再哄你會累死的另外我也剛被我老婆踹了被趕出家門然後我親爹又死了所以如果你是我好兄弟陪我睡覺去吧。」
黑狼看著韋帥望那雙疲憊的眼睛無言地跟著韋帥望回屋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
聰明如韋帥望也一樣被女人甩了。
時間難得地平和地過去。
於蘭秋現自己來到世外桃源這裡什麼事也沒有不用計算不用擔心自己哪句話惹哪個人不高興(這裡的人說話都直接對罵的)不用管生計整天就是玩玩玩。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唱戲是一種享受她的所有歡喜哀愁都在戲裡。
這世間原來有人這樣活著於蘭秋一邊羨慕一邊困惑人生可以這樣快樂嗎?會遭造物所忌吧?(小型上帝咬牙切齒地說老子成天報表憑證地可憐兮兮地半夜三更趴在電腦前碼字你們敢這樣快樂?看我不整死你們!)
而白逸兒則現黑狼有韋帥望在一起的時間說話還是滿有意思的人家一點不笨只不過不知道怎麼同女人說話而已。人家對別人不但很機靈還經常把韋帥望整得慘叫。只不過每次白逸兒認為黑狼已經變聰明了的時候一對話就再次現他依舊是個白癡……
至於黑狼快樂中帶點悲哀:這樣就行只希望這樣的日子長一點再長一點。
對於韋帥望來說兩美在側理應很快樂的生活不知為什麼變得一點味道也沒有。就像感冒時吃點心點心還是那塊點心甜也還是那麼甜味道也還是那個味道只是鼻子裡嗅不到香氣嘴巴裡不再流口水一樣的美食卻失去了應有的吸引力。
韋帥望微笑著看逸兒學於蘭秋瞪著大眼睛讓黑眼仁從左邊滾到右邊再從右邊滾到左邊美目盼兮他卻只是微笑。
春去夏天陳一柏奪下兩個小城之後屢敗屢戰卻被阻在最大的白山關一步不能上前。糧草一開始還供應得上漸漸邊關總後守備們的態度就沒那麼好了。我們也要吃飯啊支援你一天兩天十天半個月的沒問題打仗本來就是掉腦袋的事不財誰打啊?總不能把平日剋扣來的軍餉都支援了你吧?你當國際維和部隊呢?國際維和部隊出去打仗也是要很不錯的軍餉的。
餓著肚子打仗的事誰幹啊?唯一能讓人餓著肚子打仗的就是鐵腕統治了可是陳一柏還不是那種人士兵餓得萎靡不振他自覺有愧不好意思給他們進行思想教育或者大喊一聲砍下幾個腦袋來。結果當然是軍心不振。振的時候都攻不下城來不振的時候就更不行了。(慈不帶兵啊……因果報應是自古名將無下場。)
可是小陳是一個非常懂事的人他不知道仗該怎麼打卻知道該找什麼人才能解決他的難題三天一報二天一個信苦苦哀求梅子誠:大哥你看在國家民眾的份上看在無辜的士兵的份上你看在兄弟素日的交情你幫幫我吧救我一命也救我手下的兵將一命吧。
給皇帝的戰報也是求援求援最好是我老友梅子誠的援!
結果江南六月草長鶯飛北國再一次大隊人馬到邊疆。
北國六月草還沒多長天氣也溫溫的最重要的是蚊子還沒怎麼生出來韋帥望躺在樹蔭下看著黑狼習武練劍。
偶爾過去同黑狼比試一下總是被打得連滾帶爬的。
白逸兒枕著他手臂:「你不去練練?本來就打不過人家還豬一樣懶。」
帥望簡單地:「他打不過我。」
白逸兒笑:「剛才趴在地上求饒的是誰啊?」
韋帥望切一聲。
白逸兒笑道:「黑狼韋帥望說你打不過他!」無事生非就是白逸兒這種人。
黑狼回頭看看老實地承認:「我打不過他。」
白逸兒大怒:「你剛才明明打敗他!」
黑狼道:「剛才他一直防守防守不是他所長。」
白逸兒的下巴差點掉下來轉過頭來:「這傢伙為啥對你評價那麼高?」他說的倒也有道理可是完全沒必要承認嘛。沒看我同韋帥望吵嘴嗎?居然不幫我!白逸兒欺負韋帥望欺負習慣了完全想像不出韋帥望在別人眼裡很有威望的樣子。
帥望笑可能是因為黑狼被我打敗過吧。我剛才確實沒進行任何有效的攻擊至於我為啥不進攻……
帥望內心長歎一聲不知咋回事老子一進攻就會失控失控得越嚴重攻擊力越強如果我進攻總有一個人會受傷的。
白逸兒恨恨地咬韋帥望耳朵:「這個姓黑的最討厭我說一他偏說二還說硬繃繃的他欺負我!」
韋帥望白她一眼那邊於蘭秋正在演白蛇傳身子一扭一扭地走過韋帥望大笑:「喂我弄條蛇來給你看看人家蛇行如流水你扭得像麻花。」
白逸兒立刻爬起來二分鐘後聽到於蘭秋的尖叫聲。
只見小白拎著條蛇過來了:「韋帥望幫我把毒牙弄下來。」帥望無語:「你老人家挺著個諾大的肚子竟然去弄了條巨毒腹蛇來?你這是啥胎教啊。」
白逸兒怒道:「少廢話你是啥胎教弄出來的?!」
帥望立刻服了:「呃我幫你拔牙。」吐口唾沫在衣服上把蛇牙往上一刺再一抖手毒牙連汁帶水地掉下來了。韋帥望把毒牙倒收到兜裡了甩手把蛇扔回給白逸兒:「行了玩吧。」
可憐的蛇在白逸兒手臂上盤成個圈痛得快昏過去了。然後慢慢游動於蘭秋看了一會兒再走路來果然扭動得很行雲流水逸兒笑:「教我教我。」
於蘭秋一邊教逸兒白蛇傳一邊感歎:我進了桃花源了而且是玄幻版的。
這裡的人統統都不像人不但功夫不像人性情也不像人。白逸兒似精靈黑狼陰沉似妖就是韋帥望也不像正常人有點謫仙似的消沉與豁達。
四人的快樂生活在一個夏日的午後遭遇兵馬大元帥的終結。
白逸兒唱完了戲喝水吃蘋果忽然微微側耳手裡的半個蘋果「嗖」地飛出去。
韋帥望嚇得大叫一聲撲過去接那半隻蘋果結果那半隻蘋果在他手裡「呯」地一聲炸成蘋果泥把韋帥望氣得:「白逸兒!」
白逸兒哈哈大笑:「小女子身懷六甲哪會胡亂殺生呢!」扔的時候就便了暗勁看著嚇人倒是打不死人的只不過不管誰被蘋果爆了一頭一臉也不是件快樂事。
韋帥望氣憤地怒罵站在牆頭的梅歡:「就你這功夫還敢從牆上翻進來?」重點是你還敢從白逸兒的牆頭翻進來?你是不是有點白癡啊?
梅歡瞪著眼睛微微窘:「我不是怕走錯了嗎?上來看一眼怎麼了?」
韋帥望一邊拿衣服擦手一邊氣:「怎麼了你說怎麼了白逸兒這小妖精現在是學好了要是以前你不吭聲翻她家的牆爆的就不是蘋果是你的頭。」
梅歡瞪著大眼睛不服氣地瞪韋帥望一眼看白逸兒一眼白逸兒做個鬼臉:「翻牆上房非奸即盜殺死可也。」
梅歡張嘴看樣子打算教育白小朋友愛惜生靈韋帥望機靈地過去擁抱:「好梅姨你咋想起來來看我的?」大後媽你千萬別同我小後媽吵到時候老子有的罪受了。
梅歡笑道:「公主說我要不親自來說一聲你不會幫我們的。」
帥望奇了:「你哥呢?」
梅歡道:「我哥哥也來了他帶兵呢。」
帥望笑:「你哥終於成兵馬大元帥了?你貴為太子妃居然跟他出來亂跑?」
梅歡一邊同韋帥望從牆上跳下一邊微微扭捏地:「不是。」
帥望還不明白:「什麼不是?你不是跟他出來的?你自己跑出來了?」
梅歡更窘了紅著臉:「不是嗯實際上嗯我不小心所以……」
帥望瞪著她:「你干了啥?從實招來!」
梅歡紅著臉笑著:「那個皇上說要選拔新銳所以比武奪帥印……」
帥望覺得有點頭大:「你的意思是……」
梅歡道:「不是我要去的啊蕭蓉有個表侄兒人很壞使詐把我哥哥打下馬我一生氣就衝上去把他給劈了……」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我不知道他那麼廢物我不是故意的……然後我沒辦法皇上說天子一言九鼎逼著我接帥印……」
帥望無語:「你爹沒吐血吧?」我猜你爹沒吐血公主也吐血了。
梅歡望天沒不過她爹一直歎氣一直歎氣……
帥望拍著梅歡的肩:「梅姨啊好歹帥印沒落別人家勸你爹盡人事安天命看開點吧。」
梅歡「撲哧」一聲笑擰韋帥望的臉:「怎麼你一說就這麼難聽。」
於蘭秋很無語地看著那個害羞地紅著臉差點被個蘋果打得滿臉開花的女子這這這這就是我國尊貴的太子妃外加兵馬大元帥?
成天唱戲想不到今兒真能看到穆桂英掛帥只不過大家對這只英雌好似也不大尊敬。
帥望歎氣皇帝可真絕你梅家要兵權好給你!不過不給你家兒子給你家女兒太子妃了還能封成啥?總不能給你們家世襲王妃吧?你兒子戰功赫赫?有啥用那是在太子妃的領導下。太子妃要加封?封到頂了沒有了頂多太子廢成平民你家太子妃仍是王妃就結了唄。你家總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吧?韋帥望總不能不給她幹姐姐面子吧?公主總不能給自己大姑姐下絆子吧?這帳算得……
不過帳算得再明白也沒用蕭蓉內親被梅家刀劈馬下蕭梅兩家成了死敵他兒子女兒更是解不開的仇怨了。姜繹成天看著自己的手心與手背我剜哪塊肉好呢?哪塊都是自己的肉啊痛啊!
白逸兒看自己擰韋帥望臉的專利再次被人侵犯立刻就氣了:「喂兵馬大元帥可以比武搶的啊我也要搶搶試試。」挺著大肚子就上來。
梅瞪大眼睛看著逸兒:「你你你是……」終於咽口唾沫:「我的天哪!孩子多大了?」
笑瞇瞇過來:「會不會動?我摸摸看成不成?」
白逸兒伸出來拎她的那隻手就不太好意思抓她衣領了訕訕地落回自己肚子上不過小白還是驕傲地:「我大著肚子都比你厲害一百倍。」
梅歡沒脾氣地點頭:「是是是那是一定的你猜是男的女的?你喜歡男孩兒女孩兒?」
白逸兒歎息:「我喜歡一男一女!」
梅歡大樂:「啊哈左手一個右手一個那就用得到你這一身好功夫了。」然後梅歡摸著白逸兒的大肚子兩女人笑逐言開了。
韋帥望很無語地看著兩個後媽居然化干戈為玉帛了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居然會因為其中一個大了肚子無緣無故地相見歡了看她們那有病的樣子好像忽然間她們變成同一國的了似的。
帥望看著白逸兒的肚子哭喪著臉為啥男人同女人的觀感差這麼多呢?
梅歡一抬頭看到黑狼於蘭秋點個頭:「這位是大名鼎鼎害你挨打的黑狼吧?」
帥望笑:「咦梅姨忽然變聰明了。」
梅歡切一聲:「你不知道你們大名鼎鼎吧。這位是……」
帥望還沒答於蘭秋已笑道:「我姓于於蘭秋是唱戲的韋大爺請來給白小姐散心解悶的。」
帥望臉紅了:「不是於蘭秋是陪我的。」
梅歡倒沒特別的反應微笑:「長得很漂亮配得上韋帥望。」
帥望喃喃:「老子才高八斗學富五車……」
梅歡笑道:「可是你長得難看啊!」
韋帥望氣得大叫一聲吐血倒地了。
於蘭秋但笑:「蘭秋見過娘娘千歲。」
梅歡紅著臉:「別開玩笑不知你貴庚不過看你這樣子好像沒我大叫我梅姐姐吧。」
於蘭秋愕然剛才韋帥望叫你姨啊!
寒暄完畢梅歡問:「韋帥望啊咱們怎麼辦啊?」
帥望很無語:「啥叫咱們怎麼辦啊?我躺在大樹底下曬太陽聽曲快樂得不得了帝力與我何有哉?我怎麼也不怎麼辦我繼續曬我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