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帥望一早收拾東西於蘭秋微微失落:「要走了?」
帥望道:「結束這邊的一些生意就走。()」
於蘭秋愣了一下「結束?」
帥望笑著點點頭:「走得乾淨點。」
於蘭秋過去幫著收拾笑:「難怪你捨不得就是咱們這些天忽然聽你這麼說也覺得慘然。」
帥望笑:「那你跟我走好了。」
於蘭秋忍笑問:「這是求婚嗎?」
帥望苦笑半晌:「不是。說個價吧。」
於蘭秋看著韋帥望知道這小子這方面好像有點障礙讓他向公主求婚他都一哆嗦這輩子恐怕沒有別的女人能讓他求婚了。他說話倒也乾脆你不是賣的嗎?你開價吧。你小子不是終身依靠可是於蘭秋一早認定最可靠的是銀子不是男人的感情在這世上女子單身一人固然難以過活(古時候只有女人賣地的地契沒有女人買地的地契可見女人是沒有財產權。)可是若能得到某個有實力男子的支持做單身女子又比做人qiqie自由些。於蘭秋並不生氣只沉思一會兒:「你要我陪你多久?」
帥望道:「幾個月一二年?這麼好的嗓子不唱了也怪可惜的是不是?」不不不不要跟著我一輩子我不想承擔你一生的幸福我只接受能對自己生活幸福與否負責的夥伴。
於蘭秋聽帥望的話倒是一喜:「我還是可以唱?」唔這個比較划算你最好給我外室的待遇不要求我守外室的規矩。
帥望點頭幹嘛不?你開心我開心女人不開心時很容易出事的。
於蘭秋微笑想了想:「陪著你時每年吃用不算一千兩銀子不陪你了每年五百兩銀子如何?」的
帥望道:「如果嫁人五千兩銀子做嫁妝前帳了結。()」
於蘭秋看著韋帥望笑:「放心我一定領足四五十年的銀子。」韋帥望的下堂妾誰敢要?好處是也沒人敢惹。於蘭秋滿意地想這樣子我可以繼續唱我的而且只接我想接的客。她側頭微笑嗯有事做可以繼續與同行爭風吃醋永不寂寞有人養一輩子不受欺負可以同情同意合的談情說愛老了可以養個戲班子願意養個兒子就養個兒子不願意領銀子的夥計比兒子還孝順。看看韋帥望這小子還算厚道他有前言在先到時就算反對我另結新歡也說不出什麼。
於蘭秋很滿意:「我跟著你幾個月也按一年算要是過了一年咱們再商量可好?」你能把我四年五年的好時光都佔去我就靠這幾年的年輕混飯吃呢。
帥望微笑:「放心時間久了我另有補償。」韋帥望也很滿意這女人多好要什麼一五一十說得清楚明白態度又溫婉絕不會給老闆的鼻子門板撞。內心暗歎一聲懂事的難免心思多不懂事的麻煩多。凡是鈔票能解決的女人都是好女人。
於蘭秋收拾細軟跟隨韋老闆而去戲班子頓失了台柱子可是於蘭秋一早交過贖身銀子戲班老闆攔不得他依舊大怒:「正當紅的時候不努力唱戲別以為有錢人給的銀子多真要唱紅了那是你一輩子的依靠。你走幾年觀眾才健忘呢。等你回來人也老了唱腔也荒了觀眾也把你忘了只配給當家花旦跑龍套你才知道什麼叫慘。」
於蘭秋微笑:「幾個月我就回來了老闆既然在冷家山下討生活應該知道冷家人的庇護很重要。」
那老闆啞然半晌:「你幾時回來?」
於蘭秋道:「他一個小孩子很快就厭了。」
那老闆問:「他要是不厭呢?」
於蘭秋微笑:「至紅的戲子也不過一年百十兩銀子。」要不他們會靠陪酒賺錢呢。唱紅了當然會有更多人叫局陪酒陪飯可是一天十個檯子轉下來簡直累得不像個人了酒會傷身喝不了幾年就倒嗓了。最好當然是找個好客人被人包養可是一旦被包養叫局的就少了身價會向下掉。
於蘭秋微笑:「你放心我自有計較。」想被人愛一輩子不容易想被人拋棄還不容易?
那老闆看看於蘭秋這小丫頭當初就仗勢欺人靠著冷思安幾百兩銀子就把自己贖了現今她一年上千兩銀子自己一兩也摸不到她自然是個有計較的人用不著別人替她操心只得恨恨道:「別把戲荒了不然就只得……」沒了藝就真成了賣身的了。等我弄到比你好的旦角讓你哭死。
一路上漸漸繁花似錦。
韋帥望豬一樣趴在車裡大半時間睡覺小半時間懶懶地躺著從簾子裡往外看風景臉上掛個淡淡的白癡樣的微笑。
於蘭秋唱曲子時韋帥望的表情才微微有點慘淡平時就像一灘泥樣地推推動動不推不動。
而且他好像也不再有任何生理要求有飯吃沒飯不吃不給他水他連水也不喝。於蘭秋除了掛心每天吃喝打尖住店也要安排倒是長了不少見識。不過夥計不嫌老闆懶於蘭秋知道自己不是十五歲少女光憑粉嫩面孔就可以出大米她任勞任怨照顧安撫好在韋帥望也有店裡夥計跟著不過凡事多想著點吩咐一聲而已。
眼看離邊疆越來越近韋帥望在暖軟的春風中更加懶洋洋地於蘭秋忍不住歎到:「你父親要知道你為他的死難過成這樣……」一定會痛心。
帥望道:「***的一定笑死了。」
於蘭秋笑好歹韋帥望又有精神罵人了。
帥望卻沮喪地把臉埋到袖子裡:「他不是我爹我從沒認過他是我爹他死了我咋忽然間認起爹來!嗚死了又不是什麼豐功偉績人人都要死的!」
於蘭秋實在忍不住好笑過去抱住韋帥望:「別鬧彆扭了想必他有他的好處活著時候你覺得他不夠好所以恨他現在他死了你自然記起他的好來。人有腳時從不覺得有腳值得開心直到少了一隻腳才知道兩腳俱全是件快樂事。這很正常你非得堅持原來的彆扭嗎?」
帥望哽咽一聲:「這下我真是孤兒了。」
狗東西為啥不早點死我恨他!
韋帥望車剛到靜安邊上何添已過迎過來:「我的爺爺啊你可來了。」
帥望打著呵欠:「我有孫子了嗎?***我不過打個瞌睡就成爺爺了?」
於蘭秋大笑把何添氣得:「你是我祖宗!」看一眼於蘭秋咋換人了?那個軟軟的好可愛的小女孩兒哪去了?這位姐姐有點精明相不好相與。
於蘭秋忍笑過來見禮:「何老闆久聞大名。」
何添看著韋帥望:「這位……」
韋帥望懶懶地:「於蘭秋你沒聽說過?」也是名旦了。
何添氣苦我他媽當然聽說過於蘭秋我的意思是她是啥人我咋稱呼啊?
於蘭秋微笑:「何老闆叫我小秋就好姐妹們都這麼叫帥望也這麼叫我。」
何添只得拱拱手:「在下有禮了。」然後道:「黑狼在這兒等了你好久了。」
把韋帥望嚇得臉都白了:「他人呢?小白出什麼事了?」
何添瞪大眼睛:「出什麼事了?小白出什麼事了?」
於蘭秋伸手拍拍韋帥望可憐的小孩兒快成驚弓之鳥了。
何添見於蘭秋態度親暱姿勢熟絡已經明白這是沒名份的屋裡人了心裡不禁不快韋帥望是什麼只因為一時情緒低絡竟被個戲子趁虛而入。韋帥望要找紅顏知已至少可以找個清白女子吧?
帥望白了何添一眼怒問:「黑狼呢?」
何添道:「我看他反正也閒得無聊讓他去打探戰情我說小爺啊咱們非得在戰區挖坑嗎?很容易死人的而且會被人沒收物資拉壯丁。萬一戰敗來不及逃會死人的。」
韋帥望怒吼:「立刻把他給我弄回來!這狗東西為啥不守著小白?難道讓老子去守不成?」
何添嘴角抽啊抽的心想大好一個免費勞工幹嘛把他趕走啊?你家小白母老虎一個用人守著啊?我看你是她打得輕了。
話音未了黑狼已經到了:「帥望!」
韋帥望當即怒吼:「小白呢?怎麼回事?你把小白怎麼了?」
黑狼沉默看左右人一眼。
韋帥望當即拉著黑狼走開:「小白還好嗎?」
黑狼道:「她趕我走。」
帥望氣:「你又干了啥讓她趕你走?」
黑狼瞪了帥望一會兒終於忍氣吞聲:「她嫌我悶不但不會說笑連她說的笑話我都不會笑。」
帥望瞪了黑狼半天這倒真是個嚴重問題你可以不逗小白笑小白逗你笑時你至少得笑啊。然後他怒吼:「她在懷孩子啊她要你走你就走?」
黑狼看著韋帥望啊她讓我走我還賴在她家?
帥望氣道:「你可以走到隔壁去啊!」
黑狼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