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順路看看桑成囑咐:「如果公主有什麼事快點給我傳信。」
桑成道:「你從小長到大沒一件讓師父省心的事吧?」
帥望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別人順順當當過去的事他就得鬧出一大堆事來慚愧中好笑:「少同我廢話我快要被師父趕出門了到時候你們都省事了。」
桑成道:「師父才不會幹那樣的事不過你可真是……」你就是那種人家越說「小心燙手」你越要伸手試試能不能把火苗抓手裡的孩子啊!然後燙了手屁股後面一堆人圍著你轉。
桑成道:「回去好好哄師父師爺開心吧我都聽說了不過反正他們都忍你這麼多年了說不定這次也忍了。」
帥望哀怨地看他一眼:「指鹿為馬明明是我在忍……」
桑成點頭:「是兄弟你最有容人之量涵養功夫最好了。」
帥望氣:「你最近沒結交啥好人吧?」
桑成笑:「新收了兩個弟弟很開眼。」
帥望笑:「我就知道那兩個壞東西對你沒啥好影響你看見他們就知道我真算厚道好人了。」
桑成過來拍拍帥望後背:「好好說別同長輩無禮實在不行你繼續學劉備吧哭個老婆回去。」
韋帥望怒:「去死老子這麼瀟灑有氣質的人。」
桑成笑得:「千萬別鬧翻了我捨不得你還有誰像你這麼無恥。」韋帥望瞪他一眼可是大師兄的笑容裡溫和的不捨與隱隱的擔憂讓韋帥望歎息一聲:「老大那是我家人啊因為不是真的家人所以更不能鬧翻養了十幾年女人勾勾手指就走了真是!」
桑成笑:「快去吧這兒我幫你看著呢。章擇舟沒事總過來要不要我替你打他?」
帥望笑罵:「呸!你要泛酸你只管打跟我沒關係。」
韋帥望回家告訴韋行一聲自己回冷家去讓康慨幫他打聽白逸兒的下落。康慨笑:「打聽過了逸兒這次倒不太離譜買了處宅子雇了人挺正經地住下了。」
帥望摸摸康慨:「老好康慨你真好。」
康慨謙虛:「嗨嗨做人狗腿子嘛應該的。」
帥望大笑:「快把地方告訴我我看看她是不是又幹啥欠揍的事了。」
康慨道:「我給你找地址去辦事的人挺認真寫得挺細還畫了個圖。」
康慨回房片刻拿了信封出來抽出來給韋帥望帥望接過打開黯然了:「唔這裡挺荒涼……」看了邊注沉默一會兒苦笑:「墳地。」氣罵:「過去這麼久她倒想起來守靈了。」小白剛聽到她父親死訊象被棒子打暈了一樣一點反應沒有只是成天到處亂轉完全像個小孩子的反應這下子恐怕是傷痛平復了能正常思維了肯回到父親跟前也算是肯面對現實了倒真是件好事。
不過冷惡是怎麼會放白逸兒走的呢?
韋帥望捧住自己的頭他的頭現在足有三個大家人、愛人、朋友。帥望歎氣也不知是誰不給誰省心。不過想到又可以見到白逸兒滾作一團捏她的臉抱她扁她真是樂事一件。
想了想:「咦你沒把這個給黑狼吧?」
康慨笑:「嗯其實這是找黑狼時順帶找到的黑小子送個條子就沒人了氣你得爹掘地三尺把他揪出來看你的份上沒暴打他。」
帥望氣罵:「你真會做好人。」
康慨道:「知道你會要我才留著。」
帥望笑:「那就原諒你吧……」想了想歎氣:「男朋友與女朋友湊一對你覺得這下子大家和睦相處了吧?結果是即沒男朋友也沒女朋友了多了一對去哪兒也不想你跟著的狗男女。」
康慨大笑:「你這雙份醋吃得!」
帥望道:「這下子想捏白逸兒的臉還得先看看黑狼在不在真是的老子看白逸兒□時黑狼還撒尿和泥玩呢。」
康慨道:「你再亂說小心黑狼要你的狗命。這麼大人了你還當小孩兒呢?沒事你捏女人臉?你就欠你爹抽你。」
帥望白他一眼:「老子捏了十幾年了憑什麼忽然不准我捏了!」
康慨忍笑摸摸帥望的頭:「再長長你就不讓我摸你的頭了。」
帥望側著頭將就康慨的手:「才不會你是永遠的康叔叔。」
康慨笑道:「借膽子下官也不敢沒事去摸侯爺的大頭。」
帥望瞪他一眼這下子真的官脾氣上來了一言不走了。
***侯爺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凡在一人之下就是孫子一個人的孫子和一萬個人的孫子只有量的變化沒有質的變化。
老子即不想做大爺也不想給人當孫子。
我同我師爺那也是互相忍耐啊不是我一個人裝孫子。
想起一套十二屬相的銀錠子帥望微笑唉老傢伙也少有被別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
韋帥望一路直奔冷家山中途小小拐了個彎去白家看看。
紅磚綠瓦綠樹環廓倒是一派田園風光。
帥望沒敲門的習慣推門進去前院一叢叢沒芽的茶花屋裡小丫頭正在打掃韋帥望穿門過戶不理丫頭們瞪著眼睛然後在後院看到白衣白衫一頭白珠子的白逸兒。
帥望過去把白逸兒抱起來:「臭丫頭!你又重出江湖了!」
白逸兒尖叫一聲然後大叫:「小混蛋你嚇死我了!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尖叫尖叫。
結果一黑衣人拎著鐵鍬就過來:「小心小心!」
帥望一看笑得:「哎你家修水渠的雜役還挺管事。」往起扔兩下:「小心什麼?你當雞蛋呢?」
沒等白逸兒落到他懷裡已經被黑狼接住跟抱了個肥皂泡似的小心輕放然後拎起鐵鍬追殺韋帥望。
帥望一路慘叫最後被黑狼一鍬拍進水渠裡滾了一身泥。
逸兒大笑黑狼站在邊上怒罵:「讓你小心小心你他媽聾啊!」
韋帥望無辜得:「你有病吧你?!老子不過把她扔起來老子平時還把她按地上打呢啥時候輪到你管了!」抓起一坨泥巴兜頭打過去黑狼怕閃身泥巴濺到逸兒只得抬起鐵鍬來擋崩了一臉泥巴點子。
黑狼氣得想過去給他幾腳韋帥望那個髒東西肯定是給他來個泥巴大戰打仗倒沒啥韋帥望太損每次都暗整他一點哥哥樣也沒有到時候灌一嘴泥巴美女面前太難看了。
逸兒笑著過來:「你也太緊張了快去洗洗。」
回頭罵韋帥望:「你個泥巴豬!再動手動腳小心我抽你!」
韋帥望罵道:「你們兩個重色輕友的狗男女!當初大家都是好兄弟現在把我扔出來當外人了!姓黑的老子十萬糧草被人扣著等你找人救我你他媽居然把老子扔下不管過來替女人打雜你是不是人啊你?」
黑狼給罵得漲紅臉想過去動手倒底心中有愧就那麼紅著臉悶頭進去洗臉去了。
帥望跳出來張著手:「過來給老子抱抱沒事!」
白逸兒驚笑後退:「滾滾滾!別過來!你髒得……」忽然一低頭嘔吐。
帥望呆了。
嘎!
我把你噁心吐了?
不會吧。
帥望呆呆地後退一步驚恐地:「你你……」再退一步:「你怎麼胖了你的鼻子撞牆上了?你……」好醜!呆了。
黑狼已經跑出來扶住逸兒逸兒抬頭微笑:「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混蛋小子過來!」
韋帥望再退一步瞪著逸兒忽然間眼圈一熱指著白逸兒憤怒地:「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們在永無島上玩得那麼高興你怎麼會忽然違背誓言獨自長成大人了?
白逸兒看到韋帥望熱淚盈眶驚恐萬狀不禁好笑:「怎麼了?你娘生你時也不過像我這麼大!」
帥望憤怒悲傷心裡還知道應該笑著說恭喜只得強忍熱淚強壓怒火你!明明是中性的小精靈你看看你!好醜變成個母的了!
大眼睛變成腫眼睛小鼻子變成紅鼻頭雪白皮膚變成帶黑斑的霉土豆你的腰呢?你的腰哪兒去了?還鼓起來個肚子。
韋帥望悲憤莫名好想再一屁股坐到泥坑裡去打滾。
你再不追著我到處跑了吧?再不脫光了跳到冰水裡游泳了?再不喝醉酒躺在沙灘上讓夕陽曬成一隻紅蝦了吧?再不亂闖別人的屋子摟著男人睡覺了吧?年少輕狂就這麼過去了?
那個背後有一雙透明翅膀到外亂飛象滴草尖上的露珠的小妖精哪去了?
時間啊時間。
時間扯下她的翅膀時間把她變大變強讓她雙腳沾地泥濘裡行走讓她雙手操作日復一日給她一個小精怪吸取她的血肉骨骼精神意志奪走她的一切讓她從此看不到小精怪以外的任何事。
韋帥望咬著牙壓著心中的怒吼哽咽:「恭喜恭喜你們開心就好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轉身就走一頭撞樹上韋帥望大怒一腳把半抱粗的大樹踢倒咆哮而去。
黑狼莫名其妙地:「他犯什麼病了?」
逸兒笑:「這個神經病。」小妖精輕功仍在飛身去抓韋帥望:「韋帥望你給我站住你是不是皮子癢了?」
韋帥望氣:「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別學我老友說話!」
白逸兒大笑然後也微微傷感了:「看看你!虧我還不是你老婆呢!」
把韋帥望嚇得:「你你這麼咒我我同你絕交!」
逸兒溫和地:「嗨嗨你老友人還在長胖一點被你不當人看了?」
帥望定定地瞪住白逸兒你還聲稱你還在?你本來應該跳到我身上尖叫著把老子捶背的你看看你現在!
良久帥望伸手抱住白逸兒緊緊摟在懷裡:「小白!」我替你捏死你肚子裡的寄生蟲然後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小白我的老友啊!長歎一聲:「恭喜恭喜。」小聲問:「你真想要這個孩子嗎?」引誘。
逸兒微笑:「他來了我有什麼辦法。」
帥望想吐可以可以——弄死……再次長歎說不出口。
看看黑狼喂小子你滾開我要同我老友說話!
黑狼瞄著韋帥望:「你是不是應該洗洗再亂抱?」
白逸兒的白衣服上一個一個爪子印清清楚楚難得小白一點不介意伸手拉著帥望:「來我給你找衣服。」
黑狼默然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男人衣服。
華貴無匹的濃紫衣服拿出來兩個男人一起望天。
逸兒微笑:「長個子了差不多能穿了。」
黑狼默然出去拿著鐵鍬。繼續給院子挖小溪去了。
帥望脫了衣服一邊洗手一邊問:「誰幹的?誰把你弄成這樣?冷惡呢?」
白逸兒微笑:「噓別說是外面那個傻小子的。」
帥望哽住外面那個傻小子?我不說我一會兒出去把他變成死小子!
逸兒笑:「冷惡啊他就覺得不對勁居然想拿藥給我吃所以我走了。」
帥望愣愣地:「他他拿藥給你吃?」***,他倒是想的跟我一樣。
逸兒點點頭:「他不要孩子他自己還是孩子他永遠不會再長大。」
帥望火燒一樣扔下剛拿起來的紫衣服:「他他不要……」
逸兒笑:「是啊他只想玩他不要孩子一開始我還以為他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後來現不是。他只是不要孩子誰的也不要。他也不要女人他想要的只是同他一起玩的小女孩兒。」逸兒微笑:「我長大了不再是他的夥伴了。」
韋帥望後退一步坐到炕上呆呆地不不不不要嚇我不我們不一樣。
啊原來他們法差不多。
韋帥望第一次現自己居然能理解冷惡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立刻反省我一定錯了我要改過來!
不不不女孩子早晚會長成女人的(大哭)女人很溫柔溫和溫順很好(我偏不喜歡)男孩兒早晚要長成男人的(一定要嗎……)
韋帥望忍著悲痛安慰自己沒關係她生完了就好了。內心不信:嗚嗚不會的她生完了還要養她十年內眼睛只會跟著她兒子轉了。我已經永遠是失去了精靈白逸兒我忍我忍。
永無島上的妖怪。
天真到最後就是這個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