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山上小校場。
桑成晨練已畢猶豫著要不要叫韋帥望起床雖然他對韋帥望的這種懶惰行為很有意見可是對於這位救命恩人他始終沒樹立起他是大師兄的意識再說這位韋小爺也不是肯服管的人啊根據以往的經驗他是無法把韋帥望從床上弄起來的而且如果他打擾了韋帥望的早覺韋帥望會加倍睡回來。
遲疑一會兒桑成終於過去拍拍帥望:「早餐要涼了。」
帥望喃喃:「找翠七我又不管熱飯。」
桑成笑罵:「快滾起來師父不在家你也不能懶成這樣。」
韋帥望怒吼:「再叫我我往你飯裡放瀉藥讓你明天起不來。」
桑成一鼻子灰自己吃了早飯。
中午桑成回來時韋小爺好歹圍著被起來了坐在床上吃飯呢桑成歎口氣:「翠七你給他把飯端到床上吃?」
翠七開心地:「他用一根銀簪子換的。」
桑成無語了韋帥望你……為富不仁。
桑成坐到帥望邊上加了個熱菜添碗飯扒兩口終於忍不住問:「韋帥望你倒底還要這樣頹靡多久?」
帥望嚼著牛肉含糊地:「頹靡大師兄你最近學識大漲啊形容得真貼切。唔多久呢?讓我想想如果我可以選擇我會說一輩子。」
桑成沉默一會兒:「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帥望你還要同師父賭氣多久?」
帥望咬著筷子想了想:「記憶終生不滅很可惜一些事一旦生就是生了。我想一輩子。」
桑成憤怒地把碗重重放在桌子上:「那麼師父對你的好呢?」
帥望笑了:「也是一輩子。」
桑成愣了一會兒媽的這倒也有道理。人是沒法選擇記憶的。沉默良久桑成終於道:「那多難當帥望你不能忘了嗎?」
帥望道:「你可以拿棒子敲我腦袋力道輕重合適的話也許能辦到。」
桑成忍不住好笑內心悲哀臉上卻忍不住微笑:「你至少可以假裝忘了。」
帥望懶懶地:「我有裝啊現在師父又不在你又沒付票錢我還演戲給你看啊?」
桑成再接再厲地:「就算你同師父賭氣你總不能同自己賭氣吧?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
帥望抻著脖子往鏡子裡照照:「還是這麼英俊這麼瀟灑啊。」
桑成氣結:「你你你你英俊個屁你從來就沒英俊過!」
帥望摀住胸口:「啊好痛你傷害了我的感情我的驕傲我脆弱的靈魂。」
桑成罵道:「屁脆弱的靈魂!你倒是真有一個脆弱的靈魂!被師父罵一頓就要死要活搞出一堆事來你這樣子活該變成一隻豬!我鄙視你!」
帥望低著頭哼哼兩聲學豬叫:「我變了我變了鄙視我吧!」
桑成哭笑不得怒吼:「你看看你三年前你能殺死白劍你看你現在連我都打不過!」
帥望慘叫:「那是大哥你進步了好不好?你原來一天練習六小時現在一天練習十二小時你瘋了我還正常我八小時一直是八小時一天工作八小時已經足夠了再多那是殘害青少年身心嚴重影響青少年健康成長!我老人家始終如一心理素質強不像某些人被人氣一下子就懷恨若干年憤圖強把頭吊到房樑上用錐子扎自己屁股就算別人給我支木頭劍也不能讓我神經。我這叫脆弱?我這是強悍我這是堅持自我!我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大笑。
桑成氣結。沉默無語。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暴就在沉默中滅亡所以桑成沉默一會兒一腳把韋帥望從床上踢到地上怒吼:「去練劍~~~~~!!!!」
韋帥望準確地落到自己鞋子裡懶懶地:「你把我踢去校場算了。」
桑成過去拎著韋帥望的領子:「韋帥望!」搖晃搖晃拚命搖晃怒吼:「你把
原來的韋帥望還給我!」
韋帥望暈頭轉向地眼珠在眼眶亂轉半天才恢復原位他咧嘴一笑:「不給。」
路過河邊韋帥望歎息:「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桑成瞪他:「聽到一隻豬這樣的感歎真讓人震憾!」
韋帥望搭著桑成肩看看他笑:「哎你越來越有師兄的樣子了。」
桑成呃一聲慚愧我是被你逼的。
帥望歎息:「時光一去不復返生命如此短暫我卻把它浪費在練劍上唉。」
桑成倒你你你你顛倒黑白應該是生命短暫不能浪費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才對吧?他氣道:「難道你用在吃喝玩樂上才叫不浪費?」
帥望道:「吃喝玩樂只是快樂一時當然總比不快樂強只有在師兄你的身邊聽著師兄的哼哼教導感受著師兄的深情厚誼才叫不枉此生啊。」
桑成吐了。
帥望笑問:「師兄覺得用在練劍上不叫浪費?那兄弟請教下師兄練劍是為了什麼?」
桑成呃了一聲:「為了為了……」手指忍不住握住藍劍藍劍曾經折斷換了劍刃卻沒換劍柄長者所賜桑成決定終身佩戴。
韋帥望笑笑:「僅僅因為曾受人恥笑大哥你是為了別人活著的?」
桑成汗顏:「不不是……」
帥望笑:「為了自己心裡好過那樣子改變自己的想法好像比一天練習十幾小時的劍容易。你心裡好不好過完全取決於你自己的想法只要你放開心胸就會好過否則天下之大永遠有比你強的人永遠有敢於嘲笑你的人佛曰放下吧。」
桑成結巴:「不不不是……」
韋帥望問:「為了天下第一的名頭?別說你永遠成不了天下第一除非慕容家絕種就算真的得了天下第一又能如何?告訴我得了天下第一後又能怎麼樣?你想要什麼?錢?權利?榮譽?」
桑成瞪著韋帥望終於承認:「不知道!」
帥望笑道:「天下第一這東西只有壞人得了才有用象任我行一統江湖千秋萬代好人得了一點用也沒有象王重陽還不是照樣睡他的活死人墓還不是改變不了國破家亡的命運?你要天下第一做啥啊?佔個山頭向天下英雄收保護費?還是糾結一批人推翻舊統治創造新世界?」
桑成目瞪口呆完全沒反應不他沒想過他幹不了那麼複雜的事。
帥望道:「如果只是為了防身以師兄你現在的身手只要不去招惹母老虎啥的誰也不會傷害你的性命你看起來也不像是追名逐利之徒難道師兄你癡迷於武學嗎?不會吧我看你成天只是練劍完全是技巧派對理論研究毫無興趣。」
桑成絕望地迷茫地一頭冷汗全身虛脫地:「我我我不知道!」
完了本來他是要勸韋帥望的結果讓韋帥望給繞暈了找不到人生意義了。
桑成生了信仰危機整個下午都用一種迷茫困惑痛苦的表情機械地揮動他的藍劍韋帥望從他的精神痛苦中得到樂趣得到機會就在桑成萬念俱灰快要皈依佛門時現韋帥望再一次偷偷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