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站下等逸兒:「這麼快?」
逸兒道:「快?」
帥望笑:「我在給你機會色誘他啊!」
逸兒大怒:「我色誘他?」
帥望再笑:「或者他色誘你。」
逸兒怒道:「他腦仁色吧從頭到腳哪有半點姿色!」
韋帥望笑道:「不是每個人都身經百戰有些人同女人睡覺都睡膩了你天仙下凡他也不覺得誘惑有些人沒見過啥市面看到母豬就忍不住了。你可以把標準降低點的。」
逸兒抓狂了:「韋帥望誰是母豬?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
帥望瞪眼睛:「當然是那黑小子啊怎麼了?」
逸兒噎住呃是嗎我怎麼聽著象罵我呢?
帥望笑問:「你倒底同那小子說些啥了?」
逸兒道:「我問他要不要娶我。」
韋帥望吐血。
逸兒道:「他說要我說我愛的不是你我不嫁。」
韋帥望再一次吐血:「這種王八蛋式的對話……」當然色誘不到他了。
逸兒聳聳肩:「我是想騙他跟我走但是他說要說得太嚇人了。」
帥望笑拍拍逸兒肩:「你做得對。」我老友還是一個善良誠實有分寸的人救了你也不能娶你為妾不欠不賒不用你以身相許比某些男人強。
帥望沉默一會兒:「我們是再試一次還是盡人事聽天命?」
逸兒笑道:「這回輪到你去色誘了。」
帥望道:「你去再試一次吧沒準他願意陪你一起醉游九洲。」
逸兒「切」一聲:「他長得醜。我是色女不漂亮的我不要。」
帥望歎氣啊是啊要漂亮不但長得漂亮話也要說得漂亮說話時表情也要漂亮要夠聰明夠幽默夠挑逗時不時流露出一星半點有靈魂的樣子啥都知道啥都懂啥都會玩光是這些還不夠活脫似個二世祖還得有權有勢腰纏萬貫掌控自己與他人生命。
有那樣的人比著別人都如糞土。
那樣的人即使不是壞人對女人來說也一樣是毒藥。
過去摸摸逸兒我們家逸兒功夫比那傢伙差不了多少長得確實漂亮多了人也好玩多了。「唔你嫁那傢伙是有點賠本不過你可以欺負回來嘛!那傢伙看起來很老實很容易欺負的樣子。」
另外一個傢伙是好得多可是他是怎麼對你的?
白逸兒捏捏他臉:「我欺負我弟就夠了。」
韋帥望氣餒:「多一個幫我分擔一下嘛。」
白逸兒輕聲:「韋帥望別在這件事上幫我。」
帥望愣了一下忽然臉紅:「對不起。」
逸兒笑:「除非你親自上場。」
韋帥望的臉更紅:「靠千萬不要開這種玩笑我會覺得像**不管你是我兄弟還是我後媽你提這種要求都很不合適!」
白逸兒大笑:「還有你的長相你的氣質你走路時你縮著的肩膀也都不合適……」
韋帥望氣恨:「你……」
逸兒聳聳肩:「喂人家要忠於師門你幹嘛非去打擾人家?」
帥望搖搖頭:「不他不是那種人。」
逸兒揚揚眉:「啊哈?」
帥望沉默了。
逸兒推他他終於道:「我在想他有些態度不對。你記得嗎?我說他師父把他當工具時他怎麼回答的?」
白逸兒半張著嘴想了半天:「靠不記得了。」
帥望笑:「他說那麼想就更難過了。他不否認!如果你去對我師父說這句話他的回答一定是胡說!甚至如果你對我父親這麼說他會承認嗎?」搖頭不韋行會承認他師父是個混蛋絕對不承認他師父把他當工具不你不會這樣說一個願意為你的驕傲陪你涉險的人更不可能這樣評價一個曾在你年幼時整夜守候你的傷病的人。
白逸兒崇拜地看著韋帥望:「啊哈!」意思是我沒聽懂。
帥望揚揚眉微微難過:「如果有人對我這麼說——你可以說韋行是個王八蛋但他對我……」他捏碎他的手腕然後後悔「如果你要殺我我也能理解」那是對工具的態度?當然不。每個人心裡都一桿秤如果你真心待他他總會知道黑狼承受的不是一個嚴厲甚至嚴酷的師父而是一個冷血的屠夫他養了一群羔羊要吸血食肉不過其中有一頭是狼。帥望點點頭:「當我說這是事實時他回答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明白嗎?他的意思是他師父對他們不好是事實他對他師父沒有任何感恩之情也是事實只不過他無法改變不是不想改變。他害怕或者……」
沉默良久:「他不能把黑英留下。」
帥望點點頭:「真糟!他被他師父扔出來了他有理由走掉他師弟沒有。你不能什麼原因都沒有就對你師父說再見。對於黑狼來說身受重傷卻不得救治算是充分理由了但不等於他能理直氣壯地帶走他的師弟。」搔頭歎氣:「我們也不能。」
帥望歎氣如果我遇到這種情況也只得做這種選擇繼續合作尋找機會。
帥望歎口氣:「逸兒這個忙我們幫得太大了。」
逸兒瞪著眼睛:「你在說什麼?我們是打道回府還是去再偷一個冷玉的弟子出來?」
帥望沉默一會兒:「如果這樣看著他回去不如當初不救他讓他解脫。」
可是帶這樣一個人回冷家會不會給師父帶來麻煩?
黑狼會是一個忠於師門的人嗎?即使感情上不是他卻有非忠於師門不可的理由。他要活下去冷家不能給他提供足夠的保護甚至可能使他處於雙重危險中。他有兄弟在冷玉手中他需要在陌生人與自己兄弟的生命中選擇他會選擇哪個?
韋帥望歎氣不能奢求別人做出不合情理的抉擇黑狼不會為黑龍復仇但是會為黑英殺人。那孩子在他重傷時跑到敵人門前哀求人家救他。
帥望坐在那兒呆逸兒推他:「喂。」
帥望道:「你去陪那小子一會兒我要想點事。」
逸兒因著對韋帥望的智力的一向崇拜很欣然地把思考這件事交給小師弟處理自己繼續了無牽掛地跑開了。
帥望低頭沉默。
前思後想左右為難。
我還真同冷玉的弟子兒子有緣份啊……
長歎一聲。
豈有豪情似舊時。
不管了我就是多管閒事了我喜歡這個狠狠的狼小子。
不管是這小子在校場上承認是我輸了還是這小子拒絕我的路費還是他對逸兒的你要殺我我不還手。
我喜歡這小子。
韋帥望歎著氣走回他們在寺院的房間看到白逸兒正在喂黑狼水果。
切成塊的水果黑狼很窘迫手指一張一張看起來很希望能自己拿著盤子勺子白逸兒笑著晃著手裡的勺子:「張嘴張嘴小心鼻孔。我要餵了要餵了不張嘴就是鼻孔了……」
帥望笑了:「手感如何?」
白逸兒:「嗯?」一聲意思是你說什麼?
帥望笑小聲:「欺負起來還順手嗎?」
一勺子水果都拍在韋帥望鼻子上韋帥望怒罵:「我靠!老子可以張嘴的!」
黑狼笑了。
帥望也笑了然後一把抓住正笑得要倒在床上的白逸兒:「丫頭那傢伙全身都是傷你千萬別碰他。」
逸兒吐吐舌頭笑:「我忘了我忘了。」
黑狼微微彎下嘴角:「沒關係。」
帥望歎氣沒關係……你那流血的腳趾幾乎爛掉的腿壓一下真的沒關係嗎?是誰壓都沒關係還是只有她壓沒關係?
雖然笑得那麼慘淡可是片刻時間沉默的黑狼笑了兩次。
帥望微笑:「黑狼我問你能不能跟我去冷家你說你要去問你師父。我想了一下覺得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你確實應該先得到你師父的同意。我們在這兒等著我想你師父對你生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不能留在冷家你去告訴他我答應幫你我一定能幫到你如果沒有別人肯帶你的話我師父或者我父親一定會同意我想你師父應該會接受這種安排。如果你師父不同意派人來追殺我別擔心我會設下埋伏。」
黑狼瞪著韋帥望半晌:「你知道得到我師父同意是什麼意思?」
帥望點點頭:「我知道。」
黑狼瞪著他。
我得到我師父的同意即是說我接受我師父的安排即使這樣你也會安排我去你師父你父親那兒?他們需對我的所作所為負責。你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你路上遇到的一個人。
因為我處境可憐嗎?天底下更可憐的人還有你要普渡眾生嗎?
黑狼慢慢垂下眼睛雖然覺得荒謬可是韋帥望那雙固執誠懇的眼睛還是讓他折服就像這個人在殺場上意欲殺人時的目光一樣他的眼睛表達出的可怕意志讓人折服。
良久黑狼點點頭輕聲:「好。」
帥望道:「你或者可以試著說服你師父讓你帶黑英一起到冷家山上。」
黑狼慢慢露出一個慘淡的笑:「是啊我打算做這種努力。」除非我想帶他的屍體走。沉默一會兒:「謝了。」
帥望半晌才鼓起勇氣:「你肩膀上的傷……我很很……遺憾。」
黑狼點點頭誇他:「你當時的殺氣很驚人!」
帥望尷尬地:「嗯我對你有點誤會。」
黑狼看看白逸兒半晌:「也不算誤會。」
韋帥望驚愕地瞪大眼睛乖乖別開這種玩笑人家受害者都原諒你了你這樣說更把我搞糊塗了。
白逸兒大怒一摔盤子:「誰再提那事我就把腦袋給他切下來!」
韋帥望摸摸自己的脖子呵呵一笑。不提不提。
黑狼看著白逸兒一直沒有感情的黑眼睛裡漸漸有一種無限渴望的痛苦。
帥望笑道:「潑婦是不是?」
黑狼沉默一會兒:「不是。」
帥望望天呃唔謝謝你的回答真直接。
白逸兒得意極了:「韋帥望是狗屎是不是?」
黑狼不答白逸兒湊過去一臉威脅一臉甜笑一臉誘惑地:「是不是?」
黑狼看著逸兒那近在咫尺的臉她愛別人那又如何她在這兒她現在在這兒仿似受到催眠他輕輕「唔」一聲然後微笑。
韋帥望大叫一聲氣絕身亡。
白逸兒面對面地看到黑狼的微笑。
像在雪地裡看到花開在北極看到冰山傾覆在狼的臉上看到水一樣的溫柔。
反差太大有一種震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