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行問:「針是在哪兒現的?」
帥望道:「吸鐵石當時在我懷裡我聽到聲響針已經出來了我當時正在取他的胸骨針應該胸前。應該是……」
韋行搖搖頭:「人不是他殺死的。」
帥望沉默一會兒:「是師爺到時冷颯還活著所以他的針沒有傷到冷颯只是讓冷颯不能動彈……」冷颯無法躲閃冷蘭本來打不到他的那一掌將他重傷。冷血的冷秋看過之後決定殺人滅口。
韋行道:「卑鄙。」冷惡做事沒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
他才不會動手殺人他按住冷颯讓冷颯的親人親手結果他。
一個天才把天才用在惡毒上可真是不同凡響。
帥望黯然有這樣一個爹自己真是不用做錯啥了。
韋行問:「那個耳朵……?」
帥望道:「師爺怎麼會正好出現在那兒?」
韋行沉默一會兒:「冷颯有一封信是警告冷惡不要傷害冷蘭的所以——所以冷秋可能是知道冷蘭有危險那麼……」
帥望點點頭:「耳朵是師爺的可能性比較大。」
韋行道:「這個老狗!那是他親弟弟!」
帥望笑:「只是截留信件對師爺來說算是很信任了。」
韋行心想他親弟弟他也這樣對待還在我這兒放雙眼睛害我不能大聲說話韓青身邊雖然沒放什麼人這老狗的可是三天兩頭找韓青的麻煩真是混帳王八蛋!
韋行歎息一聲忍吧。
不過如果你把你女兒扶上台老子可不見得還忍她!一代是一代韋行看看韋帥望想說點什麼倒底覺得愧疚沉默一會兒:「你歇會兒去吧。」
帥望笑笑點點頭。
唔他受了內傷可以歇很大一會兒了。
帥望一轉身康慨已迎過來扶住帥望:「帥望!」
帥望伸手搭著康慨的肩靠在康慨肩上:「不關你事也不關韓孝的事。」
康慨一愣你咋就那麼精呢?你爹也沒說我告狀的事我也沒說你就知道?
帥望笑:「你真是越來越狗腿了。」
康慨愣了一會兒:「帥望!」
帥望笑:「有事你先告訴我爹所以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康慨哭笑不得:「帥望……」你越活越回去了。
韋行看著兒子同自己手下勾肩搭背有說有笑而去真是——象吞了個蒼蠅一般明知不會死人的卻怎麼想怎麼噁心他好想捶地狂叫:「我為什麼不能讓韋帥望用正常的樣子走路說話?!」這臭小子就那麼晃晃當當東倒西歪地隨時隨地讓韋行爆怒。
帥望走到一半時已經掛在康慨身上迷迷糊糊地還問:「你傷得重嗎?」
康慨道:「我沒事。」
帥望就腿一軟倒下去。
康慨一把抱住他帥望呻吟:「痛。」
康慨輕聲問:「帥望怎麼回事?你爹為什麼事下這樣重手?」
帥望搖搖頭讓冷惡這件事爛在我肚子裡吧我不想提。
康慨後背也痛他只得把帥望扛在肩上直扛到屋裡帥望輕聲:「我想回家。」
康慨心酸這孩子受傷了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激憤哭叫不能哭不能叫不能恨所以累了。
憤怒象爆的洪水或失控的野牛控制憤怒是會耗盡所有力氣的。
帥望趴地床上輕聲:「你也受傷了叫別人來吧。」
康慨輕聲:「你別管睡你的吧。」
帥望閉上眼睛不再出聲無聲無淚無表情地沉默著。
累了連思想都停止了。
帥望緩緩進入冥想世界。
安靜澄明平和。
忽然間想起小時候每次難過立刻大哭:「媽媽。」伸著兩隻小手要抱。然後立刻被抱起來在一個緊緊的溫暖的懷裡。
帥望微笑。
靜靜地想像一個擁抱一個無聲的溫暖的擁抱。
風清雲淡。
你可曾試過已經筋疲力盡卻不能倒下來你必須咬緊牙關到最後牙齒都酸痛到最後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只在堅持到最後你甚至連改變姿勢的力氣都沒有。到最後已經不覺得累只是覺得自己化成了一塊石頭再也化不開成不了原來那個人。
原諒我的沉默。
韋帥望心裡很清楚如果他想要一個沒有要求的愛護與擁抱誰會給他只是……
他是被韓青養大的他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即使他辜負了一個他只見過兩次的人依舊會這樣痛苦怎麼可能……
他忘不了四年前面對強敵面對沒有勝算的戰鬥時他沒有被放棄所以他也沒辦法放棄。
不能忘記過去倒底是一個優點還是個缺陷?
康慨給帥望解開衣服微微一動帥望皺眉。
康慨停下帥望還是閉著眼睛沒有表情。
這孩子!即使康慨不理解他依舊心疼他。他歎氣終於道:「對不起帥望!」
帥望輕輕搖頭沒力氣回答他。
康慨用剪子剪開帥望的衣服倒是沒怎麼流血可是鞭痕淤腫的很深。可見韋行當時用了很大力氣難怪帥望吐血。
康慨處理了外傷一手按在帥望脈門處要試試能不能幫帥望療傷結果手一按上去猶如被火燙一般一股內力狂地將他的手指彈開那力道讓他一驚。
帥望睜開眼睛歉意地看他一眼抱歉身體反應。
康慨點點頭退後驚異於韋帥望內力之深厚。
康慨出去取冰時看到韋行在院子裡踱步。
康慨站住韋行問:「他怎麼樣?」
康慨道:「他受了內傷他正在運功治療大人或者我不該問大人為什麼事把帥望打成這樣?」
韋行沉默一會兒轉頭回自己屋:「一個誤會。」
這句喃喃自語徹底把康慨擊垮了他怒吼:「一個誤會?!你為了一個誤會差點打死他!」
韋行沉默地頭也沒回走近自己的書房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