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韋行這次暴力沖洗明顯是效果良好大量的膿液與污血流出韋行輕輕按壓確定所有藥水都流了出來再把那瓶子敲上去然後打開瓶蓋這回康慨聰明了:「大人你不用那麼費勁。只要用嘴吹就行了。」
韋行看看瓶子怎麼吹?康慨過去含住瓶口向裡慢慢吹氣藥水被大氣壓緩緩壓進帥望的手腕緩慢而準確韋行點點頭:「嗯不錯。」
不過得快一點按住瓶口或者快一點拔下瓶子不然藥水會回流。
沖了二次之後韋行覺得好像往出擠藥水有點費勁明明感覺韋帥望的手腕裡還有藥水卻擠不出來奇怪了他用力按康慨慘叫:「大人雖然他不知道痛可是……」
韋行鬆開手嗯用力按藥水會被壓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不知道會傷到哪兒也許會造成更大面積的感染。可是不對勁啊明明裡面還有藥水怎麼回事?針管堵住了?
韋行想了又想按了又按把針管拔出來咦什麼也沒有沒堵啊!然後一按帥望的手紫色藥水順著針孔直冒再一次把針管插進去藥水冒出來一點問題也沒有。剛剛是什麼東西堵住了?
再注藥水這一次如韋行所願又堵住了一定要抓住你別想再溜掉韋行想了想用嘴吸了一下確實堵住了。怎麼辦?如果是別人當然是停下思考一下韋大人的處理方式就比較簡單直接了他用力吸。
然後一股藥水膿血噴到他嘴裡韋行皺著眉好噁心!苦澀腥臭吐出來再吐再吐真噁心!
康慨怪叫:「這是什麼?」
黃白色看起來像是……像是一小條蟲子或者霉的爛掉的什麼內部組織康慨驚恐地:「這這這這是什麼?你把把什麼給吸出來了?」
韋行一邊吐口水一邊怒道:「不知道不管是什麼反正它是爛的!」
康慨又驚又怕疑惑不安地看著韋行你還知道你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那麼你能不能明白你不應該再這樣蠻幹下去?他支支吾吾地:「我我我覺得已經沖得差不多了嗯等帥望醒了……」
韋行唔一聲:「再衝一次。()」
康慨道:「你剛才用嘴碰那針管了我們沒有……」沒有消過毒的新的針管所以……
韋行已經再一次把藥瓶敲到針管上去切難道我的嘴比那些膿還髒再說藥水反正是消毒用的。
康慨無語帥望啊你應該再堅強一點無論如何都應該保持清醒看著你爹。
針管再一次堵住韋行再吸再吐吐出三四段小小的白蟲子似的東西。然後終於有什麼東西無論如何也吸不出來動動針管那堵塞就鬆動冒出點藥水來便又堵住裡面肯定有東西但是吸不出來。
康慨見韋行滿頭大汗地在韋帥望手腕上操作韋帥望的手腕都快青紫了他心說那是人肉的啊大人!
康慨又急又怕:「大人不能沖洗這麼久吧那個藥水不能一直泡在裡面吧?」
韋行大怒地吸住針管慢慢往出拔然後康慨看到從針孔大小的洞裡韋大人硬生生拔出來一粒比米粒大一點的包著一層不明粘液的固體。
康慨怪叫:「這是什麼?你把什麼弄出來了?!」
韋行瞪著眼睛半晌:「不知道!」
康慨看著韋行天哪你不知道!你說不定把他的骨頭給硬生生拔出來了!康慨是個好人不假但他也是韋大人手下的黑道殺手過見的血腥場面多了可是……
康慨轉身奔出門忍也忍不住嘩地一聲吐了。()
全身瑟瑟不得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全身的骨頭都不舒服我噁心。吐了又吐康慨支著牆咬著牙鼓起勇氣我必須回去我必須阻止他不管他還想幹什麼都不能再幹下去了。
回屋去韋大人正好整以暇地進行最後一次沖洗藥水裡明顯滲了不少血。
康慨在韋行擠出最後一滴藥水後果斷地把帥望的手包上了:「今天就衝到這兒。」
韋行點點頭:「我也覺得差不多了。」
康慨吐血差不多?大人我也希望差得不多天保佑韋帥望吧!
韋行用那針管捅捅他從韋帥望手腕裡取出的東西開始取出來的白色線狀物一捅就斷後來取出來的固體很結實外面軟軟的不知裹的什麼裡面好像有硬的核滑溜溜的韋行微微有點不安:「沒有這麼小的骨頭吧?」
康慨打個寒顫我不知道。
韋行喃喃地安慰自己:「就算有這麼小應該也不要緊吧。」
康慨再次冷戰大人求你別說了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帥望醒來時天色已晚他的手腕小心地被包好用裝著冰的皮囊敷著帥望看看:「消腫了是不是?」靠怎麼這麼多青紫的淤血啊?你們揍我來著?
康慨看看帥望看看韋行支吾一聲再次看著韋行大人你自己問吧。
韋行唔一聲。
帥望見他們態度如此詭異內心尖叫乖乖你們趁我昏迷的時候幹了什麼?
他輕輕動動他的手指雖然痛但是好像每一根都能動他輕輕鬆口氣:「怎麼了?」
既然韋大人不肯開口康慨就把裝著血污的那個盤子拿來:「帥望你看看這都是什麼?」
帥望看看好噁心:「這是……」
康慨道:「從你手腕裡吸出來的。」
帥望眨眨眼:「我的手腕裡?」
伸手摸摸軟爛一碰就斷這是什麼?聞聞好臭這是什麼?想了又想:「啊這是線吧是縫我傷口的線!」
康慨與韋行面面相覷:「線?在你手腕裡有線?那麼取出來是對的了?」
帥望點點頭:「既然它都臭了那一定是應該取出來的了!難怪我的手腫成這樣。」然後納悶:「怎麼取出來的?正常來講應該是切個小口取出來吧?」拿起自己手看看難怪這麼大一片淤青不過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屁也不懂你們就敢趁我昏迷時拿刀切我?
康慨汗顏:「吸吸出來的。」我嘔。
帥望眨著一雙純結的眼睛:「吸出來的?嘎?!」新技術啊我怎麼不知道?:「拿什麼吸的?」
康慨咧咧嘴指指韋行:「嘴。」
帥望的半邊臉抽了抽嘴——好想吐……
韋帥望那個忍吐的表情讓康慨又一次覺得胃部翻騰只有韋大人依舊安然地沒有表情地坐在那兒。
帥望看看那個爛到黃臭的東西好想吐他忍著忍到眼圈微微紅終於忍住了。
帥望微笑輕歎一聲:「正常人應該是停下來想想然後切開來看看吧?」如果堵住針管的不是爛了的線呢?我的父親大人你也太彪悍了!
韋行還是沒有表情:「嗯下次我把你弄醒。「
帥望揚揚眉毛下次?還有下次?有下次也輪不到你!
康慨咳一聲:「嗯帥望你看看這個……」
帥望看看那個小米粒:「這也是……?」
康慨點點頭。
帥望捏捏:「切開我看看。」
韋府淨是些切東西專家雖然那東西又小又滑還是痛快地一分為二里面居然是青灰色的一個核帥望再次捏捏裡面的核已腐朽立刻粉碎然後一股惡臭。
帥望道:「可能是碎骨頭吧不知哪兒掉下來的爛了所以我的手腕一直腫過兩年沒準變成珍珠了。」
帥望沉思良久抬頭微笑:「如果你們這次沒把我弄殘了也許——」帥望微笑。
康慨驚喜:「啊你是說可能治好了?」
帥望笑:「也許。」可能這些東西就是病根。
康慨大笑:「這全是韋大人的功勞我都被你爹嚇吐了!」
帥望微笑我也是雖然我昏過去了醒了聽你說我也要嚇吐了。他看著韋行微微瞇了瞇眼睛好像有點迷了眼睛的樣子眼睛有一點紅有一點濕。
韋行不安地皺著眉起身看起來像嫌康慨太吵他伸著一根手指比劃一下意思好像是你老實歇會兒我走了。
然後他就走了。
康慨見韋行離開讓出地方來他立刻老實不客氣地過去緊緊抱住韋帥望。
帥望輕輕拍著康慨的後背看著韋行的背影那一直僵硬現在微微鬆下來的肩膀再一次瞇瞇眼睛微笑眼睛微微紅潤。
韋行想我可能是累了我居然真的很想吐或者那是一種同嘔吐差不多的感覺。韋行緩慢深長地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在院子外面的小樹林裡對著蕭蕭而下的無邊落木緩緩地微微地彎起他的嘴角上帝啊感謝主我居然全弄對了韋帥望居然沒被我搞殘這簡直——比中彩票還他媽幸運啊!
風來火紅金黃的葉子在韋行身邊不斷翻飛落下的葉子有一股特別的香味秋天的感覺非常的清爽豐盈。
韋行的心中第一次感到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