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扶燕婉兒到後面休息忍不住輕聲問:「師娘師父的死師娘知道些什麼?」
燕婉兒掩面搖頭。
冬晨沉默他也看出來了燕婉兒有事瞞著他。這會是什麼事?他們在這個山谷中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燕婉兒與冷颯很少提舊事師父同什麼人有仇同什麼人有利益紛爭什麼事可能觸謀殺事件他對師父師娘的過去一無所知對現在生的事自然也就摸不著頭腦。
唯一的線索不過是雪扉隱約聽到有人說話再根據師父被害時身中那一掌懷疑是冷家人他提出向韓掌門求助燕婉兒猶豫再三點頭同意。
韓青拒不提供線索反而派人來查冬晨認為從他母親那方面來說韓青不可能有惡意所以他接受這種安排。
可是看到燕婉兒與韋行間的敵意他不得不重新評估整件事。
燕婉兒為什麼有事相瞞?不但瞞著韋行也瞞著自己的孩子瞞著所有人。要麼冷颯的死與燕婉兒相關要麼查出來的結果會不利於他們查出來的結果為什麼會不利於他們呢?如果查實是冷秋所為以他們的實力無法與之抗衡燕婉兒雖然悲傷丈夫的死也確實不得不為女兒們打算與其以卵擊石不如不讓孩子們知道。這兩個相反的推斷讓冬晨無法抉擇。或者應該信任師娘的判斷可是去找韓青也是師娘同意的。
冬晨沉思師娘是同意去找韓青的她不介意韓青知道可是韓青派韋行來卻不是她的願望那麼她瞞著不說的倒底是什麼?
冬晨還沒想明白韋帥望已經進來了。
笑瞇瞇的韋帥望在門口叫一聲:「師奶!」
燕婉兒忙擦擦臉上的淚痕微微含笑:「是帥望聽你師父說過你。」
帥望過去在燕婉面前蹲下扶著她膝仰著頭笑著告狀:「師奶冬晨欺負我功夫不好打我耳光。」指指自己臉:「你看!」
冬晨吐血了這個王八蛋啊……
燕婉兒疑惑地看看韋帥望不會吧冬晨那孩子可好了然後看看冬晨責備地:「冬兒?」
韋帥望再一次被雷到當場噴笑出來「冬兒」?原來是家傳的……
然後他的領子再一次被拎住如果不是燕婉兒再一聲「冬兒」韋帥望就又要在空中飛行了。
冬晨委屈地:「師娘……」
燕婉給帥望整整衣領詫異地:「冬兒你這是怎麼了?這孩子多可憐你怎麼能欺負他?」
冬晨噎得可憐?他多可憐?他可憐?冬晨歎口氣好吧他是挺可憐沒爹沒媽好容易練成一身功夫又被廢掉了一隻手殘疾真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啊可是——我怎麼就很難感覺到他的可憐呢!冬晨悻悻地心裡懷疑師娘是從哪看出這個混蛋可憐的呢?
燕婉兒溫和地:「冬兒你可不能因為四年前他傷過你就一直記恨他啊那時候你們都小頑皮點也是正常的。」
冬晨終於忍無可忍:「師娘那不是我打的那是他爹打的!」
帥望委屈地:「你沒打嗎?」
冬晨咬著牙瞪著韋帥望小子!
韋帥望終於忍不住笑:「沒關係我大人大量肚皮裡面除了裝菜飯大便之外還能跑船原諒你就是了。」
冬晨快要吐血了他性子平和一向很少被人惹火這回可是咬牙切齒地想揍人了。
燕婉兒微笑著摸摸帥望的頭柔聲:「好孩子。」
帥望微笑:「師奶我師爺冷秋來這兒幹什麼?」
燕婉兒道:「他來——」然後呆住:「什麼?」
帥望笑瞇瞇地:「他來跟你說冷蘭的事嗎?」
燕婉兒瞪著韋帥望半晌輕聲:「你你你……」
帥望笑道:「我們早知道他來過這裡而且知道確切日期這個月的七號也就是師叔爺死的當天而且他到過朗曦山莊後面的那片山谷師叔爺是在哪兒遇害的?」
燕婉兒驚駭地:「不你怎麼知道?」
帥望道:「師爺自己說的。」
燕婉兒瞪著他:「他他自己說的?他……」
帥望靜靜地:「他也承認自己殺了人。」
燕婉兒瞪著他輕輕搖頭:「不不可能!」
帥望問:「不可能殺人還是不可能承認?」
燕婉兒輕聲:「他會殺了他弟弟嗎?」淚珠滾滾而下良久:「他殺了所有人……」哽咽燕婉兒掩面無法再開口。
帥望慢慢站起來:「這麼說您確實見到師爺但是沒見到師爺殺人是嗎?」
燕婉點點頭:「我沒想到——他來本來好好的是說冷蘭……」燕婉頓住看看冬晨。
帥望點點頭:「我明白了……」轉頭看看冬晨:「我想同師奶奶單獨聊一會兒。」
冬晨瞪著韋帥望目瞪口呆這小子竟敢!冬晨轉過頭:「師娘他在詐你!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帥望道:「後面山谷的毒櫟劃傷了師爺的馬。從當時馬身上的水泡來看是一天前劃傷的。所以我當然知道他來過而且知道他什麼時候來過到過哪裡。」
冬晨再一次目瞪口呆毒櫟?啥東西?想了想:「你說的是那種不小心碰到身上會長疹子的植物?」
帥望點點頭。
冬晨沉默過一會兒:「那麼你還要問什麼?冷秋來過他也承認殺人。」
帥望問:「有人看到他殺人嗎?」
沉默。
帥望道:「沒人看到他為什麼要承認?」
冬晨怒道:「他毫無顧忌又無廉恥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帥望回頭:「師奶奶如果真是師爺殺了他的弟弟他是不會承認的對嘛如果他承認了他會傷害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是不是?」
燕婉一驚半晌:「你知道……」
帥望點頭:「我知道。」
帥望道:「我師父只是想知道真相也願意為你們查出真兇至於到時你們是否想追究或者怎麼處置師爺既然把這個案子擔下來了別的人沒人敢伸手處置兇手。」
燕婉看著帥望良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帥望輕聲:「冷蘭當天穿過的那件血衣還在嗎?」
燕婉兒的呼吸急促:「不不不!胡說!你出去!」
帥望點點頭:「我也不相信冷蘭會這樣做如果她真這麼做了我想她不會理直氣壯衝我師父大喊大叫以冷蘭的霸道脾氣她會直接說是我殺的怎麼樣?」
帥望看著冬晨:「那天她的意思是指責我師爺是兇手對嗎?」
冬晨半晌點點頭:「不是我師姐她不可能!」
帥望微笑:「那麼我們想辦法證明這件事吧!」笑瞇瞇地:「冷蘭的血衣呢?」
冬晨終於忍無可忍:「師娘我把他打出去吧!」
燕婉兒鄭重地考慮這個提議帥望笑:「別打我爹看到我被別人打了會抓狂。」
燕婉兒聽到這兒終於微微一笑:「你爹是出了名的護短他師父他師弟他妻子他手下他——」燕婉兒忽然頓住不安地然後笑笑:「你。」
帥望溫和地笑了輕聲給她校正:「他兒子。」
燕婉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