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走到一半時見丁一飛跑過來她叫一聲丁一邊跑邊回答:「大人下令杖斃改為杖二百。」
姚遠呆了一會兒欣喜然後忍了半晌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看看手裡的紙條左右為難遲疑一會兒終於還是走進韋行的院子也不進去把紙條交給門口的侍從:「請呈上大人。」
侍從進去半晌沒動靜韋行瞪著手裡的紙條氣了個倒仰。這這***怎麼不早拿出來?是整我吧?康慨這臭小子什麼時候認識了納蘭的?納蘭怎麼會算到我要揍他?心裡這個氣可是瞪了半天倒底不敢當沒看見怒吼一聲:「把康慨帶過來。」
姚遠在外面聽著原來的毒打變成帶過來不知是凶是吉急急往回走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卻見韋行默默站在窗後暗影裡看不清面目可是棕黑的眸子裡那一點光一明一暗地閃了閃似乎有點憐惜有點歉疚姚遠腳步微微一滯韋行已轉身而去。
姚遠鼻子酸楚良久淚流滿面狂奔而去。
很蠢吧?
明知人家無情還是留連不去明知憐惜與歉疚並不是愛也永不可能愛可是還是寧願留在能看到他的地方能被他看到的地方。
花開一次我卻錯過。
可是即使錯過仍然願意守候永不再開花也永無結果的那棵樹。
只為那個鐵石人在自己面前偶一流露的脆弱。
是蠢吧。
本已決定離去的姚遠再一次不漂亮地留下來。
不是愛情不是友情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即使絕望也不離開自己清楚明白人家也沒給過任何承諾還是選擇留下來。
康慨額頭已經抵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引起的無法控制的顫抖讓他抵在地面上的額頭幾乎輾轉出血來。
姚遠厲聲:「住手!」
冷輝迎過來姚遠道:「大人讓帶康慨過去!」
冷輝揚手停刑他輕聲問:「什麼事?」
姚遠道:「只說讓他過去。」
姚遠過去扶康慨康慨抬頭臉色慘白一頭的汗與泥姚遠問:「傷重嗎?」
康慨搖搖頭可是一隻手緊緊抓著姚遠的手臂只是抖無法起身。
冷輝過去伸手在康慨腋下一扶:「起來別讓你手下笑話。」
康慨咬牙緩緩站起來額上的冷汗直流到脖子裡去那只緊緊捏著姚遠手臂的手捏得姚遠皺緊眉頭呀兄弟你要捏也該捏冷輝去吧?雖然我們從沒如花似玉過也受不得你這樣的摧殘啊!
虧了姚遠功夫不低要是梅小鹿被捏這一下子骨頭都碎了。
韋行聽報沉默。
康慨知道這就是可以進了。
他微微低頭示意冷輝鬆手兩位夥伴鬆開手。
康慨進去時韋行還是那個閉目養神的表情康慨跪下:「大人!」聲音有點虛弱實際上這一跪康慨已經痛到眼前一黑冷汗一顆顆冒出來可是當著韋行面還不敢露出痛來只是咬緊牙。
韋行睜開眼看看康慨這小子自己走來的還能站著可是蒼白的臉與汗濕的頭證明他受傷不輕韋行微微垂下眼睛看到康慨的腿正微微顫慄他揮揮手讓冷輝與姚遠下去。
康慨跪在地上痛得快要嘔吐韋行良久緩緩問:「他的手——」停住。康慨抬頭看見韋行盯著地面眼睛裡再一次露出痛疼與疲憊的表情好像這三個字耗盡他一生的力氣與勇氣。
康慨輕聲:「正在治帥望自己說會治好的。」
韋行的眼睛還是望著地一個回憶的霧濛濛的表情良久點點頭。
康慨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了好吧昏過去也是好的可是他很想把話說完可是如果韋行不問他他真的不敢說。
韋行舉起紙條:「怎麼回事?」
康慨道:「我自己不敢上山所以冷顏帶我去見納蘭夫人納蘭夫人帶我上山給了我這張紙條。」
韋行怒了:「那不早說!」納蘭帶上去的怎麼能算私自上山!納蘭高興帶一隊猴子上山冷秋也不敢放個屁怎麼不早說讓他被罵得臭死!
混蛋!你這頓揍挨得輕!
康慨眼看韋行又怒了自己不說怕再沒機會於是鼓起勇氣:「韓掌門說有機會他會向你道歉!」
韋行怒吼:「我希罕他道歉!我認識這個人嗎!」
康慨嚇得連聲:「是是是!」
韋行再吼:「滾下去!你不再是總管了!別再讓我看見你!」
康慨起身倒退頭暈腿軟掙扎一下眼前一黑身體已不受控制。然後覺得胸前被人推了一把直摔出去不過運氣很好直摔到冷輝身上冷輝眼見老友被人從裡面扔出來本能地伸手接住接得個正著康慨一灘泥般暈死在他懷裡。
冷輝將康慨送回去療傷姚遠剛要走聽韋行問:「那孩子呢?」
姚遠頓時嚇得面色慘白:「大大大人我交給曉琳了我這就去看!」
韋行再一次怒吼人已經來到姚遠面前一隻巴掌抬起來怒目頓一頓只咬牙罵一句:「混蛋!如果有閃失我不會饒你!」
人已撲出去姚遠冷汗涔涔地跟過去媽的這個小孩子可比韋帥望矜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