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站在院子中央韋帥望倒下去的地方緩緩四望終於陽光下藍色的光一閃。
韓青緩緩走過去藍光來自僅餘的露在外面的劍柄上鑲嵌的藍色琉璃。
韓青抓住劍柄慢慢把魚腸劍拔出劍身上湛藍色的光證明這正是那把大名鼎鼎粹過劇毒的魚腸劍。
拿這樣危險的東西對付韋行帥望是故意的。
這樣的利器這樣近的距離這把劍射出去的度韋行能夠不死原因只能是韋帥望不想他死。
可是被這樣驚嚇過的韋行會怎麼做韋帥望大約也是知道的吧?
帥望你是真的一時衝動還是——想要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想要這樣的結果?
韓青站在那兒沉默。
秋天的風緩緩吹過。
藍色的劍反著危險的光。
許久韓青把那把劍收好往回走。再疲憊也不能倒下去無法面對也只得走回去。
許多時候人們喜歡看熱血江湖的故事或者是因為所有難堪至少可以一死了之。
韓青有需要他保護的人他不能那樣解決問題有的時候用生命贖罪實在比用後半生贖罪更容易。
千萬不要說你死也不會吃一團狗屎有時候生活比狗屎更狗屎你卻只得嚥下去。
納蘭同冷秋的親切會晤終於結束冷秋很想給她一腳大吼:「滾吧!」
可是冷秋從不在美女面前失卻風度他微笑起身:「我送你。」
納蘭笑:「哪敢有勞我不過去韓青那兒掌門大人請留步。」
冷秋想了想:「我正好陪你過去。」
納蘭知道他同韓青鬧得很不愉快以至無法下台這倒是個好機會她笑:「我的榮幸。」
冷秋笑一句:「如此佳人我的榮幸才對。」
納蘭笑看他一眼真的嗎?你的樣子可像被馬蜂刺到。
冷秋歎息:「玫瑰有刺牡丹不香奈何。」
納蘭笑:「更何況有的人自己彆扭如果你真的不要平兒我可是真的要她。」
冷秋停步側頭盯著納蘭微微俯下身那張英俊面孔帶著一個可怕的威脅表情壓了下來。能被可怕的冷掌門用這種表情威脅的人可不多一點不怕的人更是沒有。
可是近在咫只的納蘭一臉促狹的笑滿眼睛的俏皮得意對著冷秋那張鐵青臉輕輕眨眨眼冷秋無可奈何地歎一聲放棄。
冷秋喃喃地罵:「這麼惡毒罰你永遠得不到完整的韓青。」
呀這可傷到美女了納蘭沉默一會兒:「我不需要完整的韓青我不會同任何人任何事搶他我不想他為難我不想傷到他我會陪在他身邊即使我不在他身邊他也知道我在等他他知道我始終在他身邊。」
冷秋看了納蘭一眼沉默。倒有一點慚愧這個女子確有一顆寬容的心她對韓青比那些動輒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女子感情要深得多。
這也是冷秋不敢指著納蘭鼻子罵的原因如果你對一個人懷有敬意你是不會給他不適當的羞辱的。
納蘭輕歎:「那個時候碧凝死後也是你讓他站起來的。冷秋你要珍惜你最寶貴的東西別選錯了。權利是個好東西能控制別人、控制局面更是極其美好的感覺。我很理解你不過小心別傷到你手裡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冷秋微微愣愣了一會兒怒吼:「我是你丈夫的師父!是長輩!你現在的身份不是冷湘夫人!」
納蘭笑:「不勝怒吼之。」
冷秋氣倒罵他是驢!
納蘭輕笑:「我沒嫁韓青啊我還是你寡嫂。」
冷秋被氣笑你等到那一天的!我讓你晨昏定省每天跪著請安十二次。
冷秋再一次感到女人真是麻煩的東西施施的愛情納蘭的堅強還有那個燕婉兒的善良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女人能完美百分之八十以上。施施的愛情帶來了要人命的韋帥望納蘭的堅強害得他十年來不住哄著她玩這個玩那個直玩到這麼大玩到這個女人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玩到他開始心驚膽顫開始害怕。傳奇女神般的白老闆就這樣誕生了這一切只是為了讓納蘭不搔擾韓青。
至於燕婉兒的善良冷秋提也不想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被陷害被追殺那女人不離不棄當他贏得一切那女人說你不要殺人不要再殺人***半隻腳踏進江湖怎麼可能不殺人!那個善良溫婉的女子居然轉身離開而且是同他弟弟!***!
所以哼!女人!
納蘭在門口笑道:「師父大人駕到韓青你還不出來迎接?」沒人出聲翠七倒是跑出來答應了。納蘭問:「韓青呢?」
翠七一臉茫然:「剛剛還在啊!」
納蘭笑道:「你去吧。」
冷秋嘴角一個諷刺的笑哼韓青從來不用機靈的傢伙為什麼?還說我防他!他防不防我?(機靈的都被冷秋拿下了總不能讓韓青眼睜睜看著自己屋裡有個間諜假裝看不到吧?)
納蘭瞟他一眼:「師父來他竟不在家等著死罪死罪。」
冷秋笑:「改天讓他背著棍子來請罪吧。」
納蘭笑:「遵命。」
冷秋轉身要走卻見屋裡人影一晃進裡間的不只納蘭一個他目光如炬頓時現是個生人他回身問:「誰?」
康慨在屋裡聽到聲音不敢不出來站在門旁見納蘭進到裡屋便閃到陰影裡希望沒被注意到此時聽冷秋問不敢不現身急走兩步過來跪下:「韋府總管康慨叩見冷掌門!」
冷秋寒著一張臉:「韋府?什麼重要的事勞動你們韋府的總管過來?」
康慨頓時一頭冷汗:「康慨只是上山來送封信。」
冷秋笑:「唔一定是要事或者你們韋府的規矩跑腿送信都是大總管的事?」
康慨低著頭天哪冷家這位大人怎麼這麼損哪?他顫聲道:「因為因為是給掌門的信所以……」
冷秋始終於怒了:「你們韋大人一年八百封信寫給掌門大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怒極媽的老子親自問你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再推三推四我們冷家山上有的是專門問人話的高手你小子想試試嗎?
康慨開始抖他忽然明瞭自己這條命可能斷送在這位大人手上而且連帶他們韋大人也沒好果子吃。
納蘭歎口氣輕聲:「康慨同冷掌門說實話掌門大人斷不會為難你。」
康慨顫聲道:「掌門恕罪是康慨私自出府因為——」
冷秋淡淡地:「私自出府那倒不妨不過未經召喚私上冷家山又不向掌門通報好像是應該杖斃!」
康慨嚇得說不出話來冷秋笑:「不過現在不是我做掌門了所以你可能不會死至少不會死得太痛苦說吧!」
康慨顫聲:「韓掌門給韋——韋行一封絕交信我不小心看到了所以我我我——」
冷秋愣了愣:「絕交信?」然後立刻大怒:「我竟不知道!他竟敢!」
然後驚覺得失態再一次怒問:「韋行呢?他怎麼說?」
康慨低頭答:「他他只回了一個字好!」
冷秋氣得如果不是康慨這小子級別還不夠我們冷秋大人上腳這下子能一腳把康慨踢斷氣。
冷秋只是跺腳怒吼一聲:「滾!」
康慨被震得腦袋裡嗡的一聲天眩地轉中不敢不起身彎著腰倒退著滾出去滾出大門後就一跤跌倒然後哇哇地大口嘔吐起來。
冷秋回身怒道:「納蘭!你聽到了!……」
卻見納蘭面帶苦笑波瀾不驚把冷秋給氣得手指納蘭:「你早知道……」媽的混蛋!
納蘭笑笑:「他們兄弟鬧鬧意見沒什麼大不了的轉過頭就合好了掌門不用著急。」
冷秋怒:「只有女人才這麼想你以為絕交信是寫著玩的嗎?」
納蘭想想了:「啊呵我倒忘了男人的面子比天大。」笑:「不過韓青臉皮很厚。」
冷秋絕倒再換個人這樣子形容韓青他都會憤憤請那人吃耳光可是納蘭啊納蘭是那個最愛韓青又被韓青最愛的女人啊她竟然這樣形容韓青!冷秋無語了好吧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韓青的女人是他自己找的冷秋翻翻白眼指指納蘭然後無語然後歎氣:「韓青回來讓他去見我。」
這個彪悍的女人老子還是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