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琳抱著一捧衣服過來:「姐姐看看一天一件的度是不是太過了點?」
遙遠看一眼是她買給小帥望的新衣買一件壞一件扯破劃碎斷帶掉扣。一個月壞了三十七件衣衫。
難怪那孩子上午還穿著白色絲綢下午就換成了藍色褐色米色的粗布衫。遙遠黑著臉:「又不是買不起你囉嗦什麼?」
曉琳道:「有錢也沒這麼花的沒見過有這樣的孩子。」
遙遠黑著臉去見韋行她真是煩煩煩冷輝要她手下的曉琳去給王儲做保姆她大怒之下同冷輝吵了起來。
路過林子時正看到韋帥望從樹上滑下來遙遠目瞪口呆地看著絲綢料子在樹皮上留下絲絲縷縷隨風飄動。
遙遠本就一肚子怒火再加上韋帥望視若無物地同她擦身而過她再禁區不住大吼一聲:「韋帥望!」
帥望驚訝地回頭看這個討厭的女子幹什麼?
遙遠對著韋帥望驚訝的臉也有點後悔壓低了嗓門:「這衣服是爬樹穿的嗎?」
帥望看了看:「對我正想說這衣服不適合爬樹爬兩次就壞了。」
遙遠氣了個跟頭:「你知道這不是爬樹用的你還爬你是成心吧?」
帥望低頭看看衣服:「哦我下次爬樹會記得先脫光。」
遙遠目瞪口呆地看著韋帥望離去的背影張開嘴想怒吼卻現自己沒法命令韋帥望從今以後不許再爬樹那不是她有資格說的話也不是對一個這麼大的孩子應該做出的限制。她咬牙切齒如果她有孩子絕不允許這樣!不過韋帥望沒聽到她這話如果聽到的話韋帥望會對她的孩子深表同情的。
康慨正好從韋行處出來看遙遠氣呼呼瞪著韋帥望的背影不禁笑道:「幹嘛呢?一副晚娘臉?」
遙遠氣道:「這真是天底下最討厭的孩子!」
康慨笑問:「他敢招惹遙遠大人?」
遙遠把兩人對話學一遍結果康慨笑彎了腰:「我下次見到他非得看看他怎麼脫光了上樹不可。」
笑笑得遙遠狂叫著撲上去要他的命康慨抱頭鼠竄。
康慨跑得快遙遠在後面跳腳罵他康慨遠遠笑:「看你那小肚量被孩子氣成那樣丟不丟人?」
遙遠站下來喘氣:「才不是呢冷輝要把曉琳要過去!」
康慨這才微微鄭重點:「啊你同他起爭執了?」
遙遠悻悻:「是啊我們互相對罵了有一刻鐘。」
康慨走過來:「那你這是要去告狀啊?」
遙遠再一次鐵青臉不出聲。
康慨道:「韋大人煩著呢他剛接了一個不知什麼秘報自己在那兒呆把我趕了出來你要是這個時辰跑去說那些沒要緊的事正好撞到槍口上有你好受的。」
遙遠叉著腰:「那我就忍了不成?」
康慨笑:「是啊誰讓冷輝比你級別高啊。」
遙遠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康慨道:「走我陪你去找冷輝聊聊。」
遙遠指著他:「你答應會幫我!」
康慨點頭:「那當然!」
遙遠道:「你要是中途變卦替冷輝說話你可小心了!」
康慨笑:「我光替你說話冷輝以為我們打群架去呢一怒之下什麼也不答應。你不就是不給他曉琳嗎?還有誰你不想給他?別的人是不是隨便挑?」
遙遠想了想:「好別的人隨便挑。」
康慨道:「小問題交給我。」
一路走康慨道:「你別再給帥望買那種奇怪的綢子衣服小孩子穿那種東西不合適。」
遙遠瞪他:「喂那可是最好的料子!」
康慨笑嘻嘻地:「是啊不過你手下女子的女紅可真是讓人另眼相看啊!」
遙遠瞪他:「做得不好嗎?大小長短都合適。」
康慨笑得:「要讓大人你做估計就很難分清袖子與褲腿了。」
遙遠笑一下:「我呸。」
康慨沉默一會兒:「遙遠咳那個還是買帥望以前常穿的那種衣服吧。」
遙遠瞪著他:「你也來說我買的衣服不好?」
康慨笑:「小孩子穿慣了嘛。」
遙遠道:「不就是破布衣服嗎?我看他也就配粗布衣服。」
康慨沉默一會兒終於決定指點遙遠:「小傢伙的舊衣服上衣角都有兩朵蓮花吧?」
遙遠瞪著他無辜地搖搖頭:「不知道。」
康慨笑了:「那是青白布衣坊的標誌聽說過青白布衣坊嗎?」
遙遠搖搖頭。
康慨苦笑:「是啊那個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字號。永泰街上有一家。」他以前也沒聽說過。這還是聽韓宇說的。
韓宇說:「康慨別小看那孩子你真的認為韋行不重視他嗎你看見他身上的衣服了嗎?青白布衣坊即使在冷家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穿上這樣的衣服。」
康慨某次經過韓宇說的青白布衣坊問了價格當場呆掉一件布衣三十兩白銀?一畝地不過十幾兩銀子有十幾畝地的已經是地主一個農戶一年一二兩銀子已可吃飽一個有點名望教書先生一年不過十兩銀子韋小爺的一件布衣服夠一個農民過半輩子。康慨自已覺得也打扮得有頭有臉整套衣服加起來也才值五兩銀子。這小孩子一年穿衣服的錢比康慨一年拼了命賺來的還多。這還只是布衣服沒算上皮的毛的大毛的。
你覺得那孩子像是沒人要的孤兒嗎?
所以韓宇說:「你一定要好好待那個孩子不管這筆銀子是誰出的將來出這筆銀子的人會感激你。」
康慨還算善良看著遙遠向錯誤的方向越走越遠忍不住出聲提醒她喂睜開你的眼好好看看看看韋帥望韋小爺在冷家受的是什麼樣的待遇韋小爺是什麼地位的人你根本沒資格對小少爺的行為說喜歡與討厭你只能接受有這樣一位小少爺並且感激他沒有找你麻煩。
遙遠迷茫地:「有嗎?我怎麼不知道?不過那條街上的東西都是好貴的啊。」
康慨笑:「你還不算笨可不是好貴的。」
貴到你會慘叫。
遙遠道:「他三二天穿壞一件就應該買布的改天我派曉琳去買。」
康慨再笑同時也苦笑如果不是身邊有那樣一個高人他也一樣把低調當樸素呢。
其實這筆銀子當然是韋行出。只不過韋行並不知道銀子是這樣花出去的。冷秋手下會有人專辦採買衣物在冷家太太小姐們習武的多做女紅的少衣服買的多自製的少即使象施施這樣擅長女紅的也不過是一家三口幾件面子上的衣服做不了再多了。既然是統一採買上了名單也分一二三等可誰敢把韋帥望分到二等裡去?冷秋惡狠狠地:「韋小少爺當然不能算到二等裡去不過這筆錢當然是他父親出。」韋行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被扣掉大筆大筆的費用雖然他也想過怎麼養一個孩子這麼貴為什麼一個小孩兒要比他一年吃用的多上十幾倍可是從沒想過問問錢是怎麼花出去的。因為施施活著的時候一年也是扣掉這些錢。
所以韋帥望實實在在比他爹貴族多了他吃穿用的是與冷秋韓青一個級別的韓青的費用冷秋出了他的費用在韋行的銀子裡扣了扣得韋行一年能剩一半銀子進包就不錯了。而韋行是那種有衣穿有飯吃就行的人韋小少爺來了他也沒想過孩子穿什麼用什麼一切由得遙遠安排他沒看出分別只覺得帥望好像沒有在冷家時整齊小帥望可是覺出分別來緞子衣服穿在身上沒有原來的棉布衣服輕軟且一穿就皺一碰就破做工也粗微微大點動作就有帶子扣子鬆下來又沒有急時補上。不過帥望也知道他只得忍著罷了。就這麼忍著居然還有人跑來說他穿衣服太費韋帥望只得回答一聲切!
康慨同遙遠找到冷輝冷輝正團團轉要找遙遠理論。
康慨過去一臉欠意:「冷兄!冷俊好些了嗎?」
冷輝道:「沒什麼事已經退燒了我明兒就派人把他送走。」
康慨道:「這件事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冷輝道:「別這說我明白是大人的意思。」
然後看到遙遠:「遙遠!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同你去見大人!」
康慨笑問:「什麼事這麼急?大人今天心情可不太好。」
察言觀色的能手康大人說韋大人脾氣不太好這下子連冷輝也不敢出聲了遙遠幸災樂禍地:「冷大哥什麼時候去啊?」
康慨道:「別開玩笑了冷兄你也接到消息了吧?」
冷輝道:「我剛得到一個消息說是恭親王府開出了一張五十萬銀子的銀票。」
康慨正喝了口水這口水全噴了出來:「多少?」
冷輝道:「五十萬兩銀子。」
康慨半晌道:「你知道去年一年國庫收放多少?」
冷輝搖搖頭心說我能知道那事嗎?我知道那個做什麼用啊?
康慨輕聲道:「一百萬兩全國總收入。恭親王竟然開出這樣一張銀票做什麼用?買兇殺人?什麼樣的兇手值這個價錢?」
冷輝道:「所以我急著在王儲身邊放一個得力的人!」
康慨搖搖頭:「不用了就算遙遠親自過去怕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