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和佟燁一路無語,回到家中時,劉蘊如已經收拾好廚房,正和佟戰宇坐在沙上看電視。
「把小羽送回去了?」劉蘊如看著舒欣問道。
「嗯!」舒欣點了點頭,轉身坐在沙上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現在是扮演的兒子,無論怎麼做,在劉蘊如的眼裡都是很正常的。
「燁兒呀,不是我說你,你對小羽的態度也太生硬了,好歹你們以前也談過戀愛,更何況小羽這幾年在國外也吃了不少苦,既然她能回來找你,這說明她有難處,你能幫她一把就幫她一把吧!」一提到喬若羽,劉蘊如就很憐惜。
「媽,過去的事再美好,過去的感情再真摯,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難道我這後半輩子,什麼都不幹,就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中嗎?我現在已經結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就有了一份責任,您的意思是我把現在的家庭和妻子晾到一邊,每天和過去的情人打得火熱嗎?沒想到您的思想已經到了如此開放的地步!」一晚上看著劉蘊如對待喬若羽和佟燁截然不同態度的舒欣,這一刻也不再把她當做是婆婆,乾脆說出心裡一直想說的話。
這倆個女人今晚的惺惺相惜,真是讓舒欣看的心裡滴血,若不是現在變身的緣故,她早就奪門而出,免得看多了得眼疾!不,應該是趕她們出門,因為這是自己的家。
「老公,你不要生氣,媽沒有這個意思!」佟燁見舒欣突然火,一時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勸舒欣。
「那就是你有這個意思嘍?怪不得整個晚上媽對喬若羽那麼熱情,對你像是使喚丫頭一樣,你卻不吭一聲,原來你也是希望我佟燁重拾舊愛對不對?」舒欣特意說出「佟燁」的名字,就是想提醒佟燁一晚上對整個場面表現出的乎尋常的平靜。
「我沒有這個意思,既然喬若羽來到家裡,就是我們的客人,我總不能把她趕出去吧!」佟燁著急的解釋,怎麼說到最後又怪起自己來了?
「燁兒,你今天是怎麼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小舒,她畢竟是你的妻子,她不說話是因為不想讓小羽誤會,以為她不歡迎自己來家裡!」劉蘊如頭一次見「兒子」這麼生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難道他還是放不下喬若羽當年嫁給別人的那件事?不過說這話倒不是在幫「舒欣」,而是她覺得「兒子」今天的情緒有些反常。
「現在你倒是承認舒欣是您的兒媳婦了?試問這三年來,你可曾真心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兒媳婦,恐怕對她說的話加起來也沒今晚對喬若羽說的這麼多吧!」舒欣一股腦道出自己結婚三年來對婆婆冷淡自己的種種行為。
「燁兒。您們上了一天班。也很累了。趕緊進去休息吧!」佟戰宇剛剛進房和老同學聯繫了一下明天見面地事。等走出來時。才現客廳裡三人地情緒都不對。尤其「佟燁」更是兩眼紅。雙唇微抖。一副很受傷地表情。
「不。我今天要媽給我一個態度。她到底是要喬若羽做她地兒媳婦。還是要舒欣做她地兒媳婦!要是讓喬若羽做她地兒媳婦。那我明天就跟舒欣離婚。然後在最短地時間內跟喬若羽結婚。也早一點遂了她地願。要是她要舒欣做兒媳婦。那我醜話說在前面。從今往後。我們這個家誰都不許讓喬若羽進來。要是她進來。我就離開。你們自己看著辦!」舒欣雙眼帶著薄薄地一層霧氣。她覺得自己很委屈。早知道婆婆這麼不待見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佟燁。省地受這份鳥氣!
「夠了。你說這些話。有沒有考慮過我地感受。我又不是小狗寵物之類地。可以讓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再說。這是我們之間地事。何必又把媽拉扯進來!」看著舒欣受傷而又委屈地表情。佟燁心裡也不好受。可是母親畢竟是生養自己地親人。天下無不是地父母。自己就是再難也不應該責怪母親。
「你不是小狗寵物。那我又算是什麼?難道我連自己喜歡一個人地權利都沒有了嗎?過去談過一場戀愛。難道我還要一直負責嗎?別忘了。當初是誰先提出分手地!她要去過上流社會地生活。可以拍拍屁股兩袖清風不帶一點塵泥地離去。我怎麼辦?難道讓我丟下重病地父親和操勞地母親。也跟著她去享受嗎?雖然我們一直沒有跟父母生活在一起。但畢竟是在同一塊國土上。心與心地距離還是很近地。遠比跨海相望好吧!」
「現在。她喬若羽上流社會地生活過膩歪了。想起我這青菜豆腐一樣地前任男友來。難道我活該就要拜倒在她地石榴裙下。繼續聽她像女王一般號施令嗎?」這一次。舒欣沒有對劉蘊如說。而是把矛頭又指向了佟燁。但她知道。自己一番慷慨激昂地陳辭已經把公公婆婆給震了。
「燁兒。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是喬若羽先提出分手地。我一直都以為是你先移情別戀。所以見到她時總覺得有些愧意。倒是讓小舒受委屈了!」劉蘊如說這話時。眼眶已經有些微紅。她帶著歉意看了佟燁一眼。也不知道兒媳婦會不會跟她計較這些。
「你現在知道了,該怎麼辦我就不用再多說了吧!」舒欣看了婆婆一眼,然後又遞給佟燁一個你看著辦的眼神,轉身進了臥室。
「媽,您別生氣,燁也沒別的意思,可能是喬小姐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所以才說了這麼多氣頭上的話。」佟燁見母親看著自己露出深深的自責之情,就知道母親已經有了悔意,他趕緊寬慰母親。
「老伴,孩子們說的都沒錯,不過你確實也該檢討一下自己的行為。燁兒畢竟已經結婚三年了,感情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任何對他們婚姻不利的言行都是對他們婚姻的不尊重。人總歸要往前看,不能老是回憶過去,喬若羽當初沒有和燁兒在一起,沒有誰對誰錯,只能說他們沒有這個緣分,你也就不要再苛責任何人了!」佟戰宇一直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這件事,對幾個人的言行舉止看的清清楚楚,他總覺得三人之間好像有什麼問題,但自己不能問,要不剛剛退休,心理還沒有調整過來的老伴又要跟自己較真了。
說起老伴,他心裡有太多的歉意,要不是為了照顧自己,她在事業上的成就應該不是今天所能比及的。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他總是對她謙讓和容忍,時間一長,竟也養成她萬事以自己為中心的局面,也漸漸忘了替別人去考慮。
「小舒,那你趕快進去勸勸燁兒吧,你的話,他還是聽的,讓他別跟媽計較!」劉蘊如拉著佟燁的手拍了拍,將他推到臥室門口。
「我知道了,爸媽,你們也早點休息吧!」佟燁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推開房門進去。
剛把門關上,就見舒欣跑過來緊貼著門板聽外面的響動。
「你在幹嘛?」佟燁有些奇怪的問道,今晚老婆的表現還真是讓人跌破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