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二人已經站在城東頭的一條大馬路上。
「喂,你到底是來找人的,還是來瞎逛的!怎麼就像一個無頭的蒼蠅一樣,竄來竄去的?」已經跟著舒欣在這一帶轉了幾個來回的莊嚴,終於忍不住飆了。也不知道這個傢伙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一聲不吭的光是走路,看情景要是自己不出聲詢問,恐怕他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了!
「我記得就在這兒呀?怎麼找不見了?」舒欣按照紫兒給她的地址,正在找「江湖」飯店。可是左看右看也沒有一個像是飯店模樣的建築。這裡除了幾家美容美店以外,就是一家婚紗攝影店,以及幾家賣衣服的店面。
「你確定是這裡嗎?你要找的地方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莊巖熱的早就把領帶扯得歪歪斜斜,雖然自己俊美的外表配上現在這種玩世不恭的形象足以將過往的美女**電的暈頭轉向,可是他現在沒有那份心思,只是好奇好友在這緊要關頭不急著回家安撫老婆,卻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的,只知道我要找的地方叫『江湖』!」舒欣將西服外套脫下來,搭在右肩上,然後用左手不停的扇涼。早知道這麼難找,當初就應該要個電話號碼。
「真是服了你了,居然連對方幹什麼營生的都不知道,還敢自動送上門來!萬一要是綁匪怎麼辦?沒準就是專門挑上你這樣的年輕企業家下手,然後再向你家人索要贖金!」莊巖惡毒的詛咒好友,雖然自己說的也有些誇張,但卻不是沒有道理。
「事突然,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趕緊找吧!」舒欣停下腳步,觀察周圍的環境,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笨蛋,跟你那個寶貝老婆一樣笨,鼻子下面的那個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難道只是為了吃飯和出氣嗎?」莊巖丟下舒欣一個人,朝不遠處一個賣冷飲的小攤走去。
「唉!我都被喬若羽那個女人氣暈了,智商都趕不上倆歲小孩子,怎麼就沒想起來問問別人呢?」舒欣一拍腦門,緊跟了上去。
倆個人按照賣冷飲的小攤主的指引,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小胡同,往裡一看,差點沒把下巴跌下來。原來這個不起眼的小胡同從外面看,並沒有什麼特色,但走進來才現這裡居然站滿了等座吃飯的客人。
「不是吧!難道這些人都是到『江湖』來吃飯的?這裡的飯有這麼好吃嗎?」舒欣看見莊巖一直站在前面既不說話也不走動,就像是遇到劫匪一樣,她索性一把扯開,自己擠上前去看。
「你是嘴巴饞了吧。居然能想到到這裡來覓食!看看前面地隊伍。恐怕今天你是沒有希望了!」莊巖看著一大片坐著排隊地人群。不禁幸災樂禍地對舒欣說。
「我哪裡有心情吃飯。我是來找人地!」舒欣白了莊巖一眼。獨自向前走去。
「喂。要吃飯就得排隊!不能加三(插隊)呀!」看見有人不守規矩向前走去。有些排隊地人就嚷嚷起來。
「你們誤會了。我是來找人地。不是來吃飯地!」舒欣趕緊轉身打招呼。她可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為了吃飯而使什麼不光彩地手段。
「找人也得排隊。誰知道你是不是藉著找人地名頭去混飯?要知道這年頭誠信地人可不多了!」一個留著小鬍子地年輕人對著身邊地朋友牢騷。
「不要緊。就讓他進去吧!反正不排隊到了店裡也是沒有木牌地!」一個看起來像是常客地中年人向大家解釋這裡地店規。然後朝舒欣微笑了一下。權當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
「那是那是,你們寬心,我只是來找人,絕不會吃飯!」舒欣朝剛才幫她說話的老者點了一下頭,然後拉著身後的莊嚴轉身就走。
「日月神教有貴客到!」門口的服務生一見到舒欣和莊巖進來,就扯著嗓子朝裡面喊,還沒等二人有所反應,就塞給他們一個紫色的木牌。舒欣仔細一看,上面果然寫著「日月神教」四個大字。
「對不起,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人的!」舒欣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自己一進來就受到如此禮遇,這不是自打嘴巴嘛!
「二位貴客請放心,盟主已經吩咐過,等二位練完功,就會出來接見你們,先裡面請吧!」服務生一路指引,將舒欣和莊嚴帶到標有「日月神教」的桌前。
「可是我們……」舒欣還想張嘴解釋,卻被店小二打斷。
「二位,既入『江湖』,就要守『江湖』規矩,還請先練功吧!」店小二不卑不亢的說道,然後用肩上的白毛巾撣了一下已經很乾淨的桌子。
「好吧!一切就遵從『江湖』規矩!」莊巖左右瞧了一眼,然後搶在舒欣前面說出來。
「二位請先喝茶,稍等片刻!店小二端上兩杯蓋碗茶,然後轉身離去,度之快令人咋舌。
「你就別再跟他擰了,你沒看到這家店跟一般的店大大不同嗎?」莊巖見舒欣還沒摸著這裡的門道,就點醒她,「你看,這家店裡的客人只要一坐下,就會有人端上菜,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敢肯定這裡絕對沒有點菜單,吃什麼好像由店方說了算。你在看每個木桌上方,都有一個標牌,上面居然是『全真教』,『華山派』『峨嵋派』『武當派』等在武打小說中才會見到的門派,看來我門今天真的是來到『江湖』了!」
「嘿嘿,像那樣一個古怪的人,沒想到開的店也這麼古怪!」舒欣想起古靈精怪的紫兒,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我怎麼什麼也聽不懂?」旁邊的桌子開始上菜了,莊嚴正看的高興,沒有聽清舒欣的低喃。
「聽不懂就算,一會我和別人說話,你只要聽著就好!」舒欣想著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有些後悔當初的衝動,為什麼要答應紫兒參與這麼一個古怪的遊戲,不僅對自己的婚姻沒有幫助,反而添了這麼多麻煩,現在更是亂成一鍋粥,今天一定要紫兒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是大力丸,還有葵花寶典,吸星**,十年陳釀的女兒紅,請二位慢用!」服務生將菜全部擺好後,向二人報出菜名,然後轉身招呼其他客人。
「太血腥了,居然起了這麼嚇人的名字!你看,不就是一盤涼拌蓮菜嘛,居然叫『吸星**』,還有這盤『葵花寶典』不就是我們常吃的蟹黃炒蛋嘛,這個肉丸子就更誇張了,居然叫『大力丸』,不就是比一般肉丸子大一些嘛!」莊巖用筷子挑著這三盤菜,這家店也太小氣了,又不是要他們付錢,「服務員,我們要加菜!」莊巖向不遠處的服務生打招呼,可是好像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嘿,哥們,你這麼叫是沒有用的,這裡的服務生都叫『小二』,你叫他們『服務生』是不會理你的,再說你今天吃什麼,完全由店家說了算,你是沒有決定權的,這就是『江湖』的規矩,哈哈哈!」旁邊吃的不亦樂乎的一個男客見莊巖不停的喊服務生未果,就給他解釋。
「這是什麼規矩,我掏錢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吃憋屈的……」莊巖正要飆,卻被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打斷了。
「這位大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就多擔待一下吧!」因為是逆光,所以看不清來人生的是何模樣,只是覺得眼前一片紫色慢慢襲來。
「這位大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就多擔待一下吧!」因為是逆光,所以看不清來人生的是何模樣,只是覺得眼前一片紫色慢慢襲來。
「紫兒,真的是你?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等來人走進一看,原來就是舒心那晚遇到的神秘女子——紫兒。
只見紫兒今日一襲淡紫色的桑蠶絲褲裙,臉上也蒙著一面淡紫色面紗,雖然看不見具體面容,但那露在外面的一雙含笑的眼睛此時正笑意融融,閃著璀璨惑人的光芒,似乎早就知道舒欣今天會來找她一樣。
「喂,沒想到一個喬若羽還不夠你折騰的,現在居然又跑出一個來,而我居然還見鬼的跑來幫你找!你說,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莊巖本來聽見來人是個女的,而且還有一副黃鶯般悅耳動聽的嗓音,他本想看清來人真面目後上前搭訕,沒想到好友找的居然是她,頓時胸中那股還未消散的火氣又湧上心頭。當然這是他以為好友又添新歡的緣故,並不是自己失去認識美女的機會。
「莊巖,你誤會了,我今天來找她,可不是為了來敘舊的,而是找她來幫我解決問題的!」舒欣安撫住過於激動的莊嚴,然後轉身對紫兒說,「我想告訴他事實的真相,可以嗎?他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只要你不介意,我也無所謂,反正這件事也少不了他的幫忙!」紫兒看了莊巖一眼,然後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