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葵兒傷的嚴重嗎?趕快先送醫院,我馬上就趕到!」江豐御雙眼冒火,聽著電話那頭的管家簡潔的匯報事情的經過。
「不好意思,家裡出了一點事,我要先離開了!」江豐御抱歉的看著大家,實在是不想破壞大家的好興致,但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出了事情,一向冷靜的他怎麼也放心不下。
「不要緊,要是您有事就先去忙吧!如果需要幫忙就直說,別客氣!」舒欣猜想肯定是那個叫葵兒的女孩出事了,否則江豐御不會這麼緊張。再說,要是公司的事也會找盛延仁的。
隨後,盛延仁和江豐御一起離去,晚會也圓滿結束,眾人都相繼離開。
一上車,佟燁就迫不及待的將細高跟涼鞋脫下來扔到車廂內,然後不顧形象的抱著揉起來。仔細一看,小拇指和大拇指邊緣都已經磨得紅腫,真是有些心疼,這可是親親老婆的玉足啊!
「老婆,你們女人可真夠狠得,為了氣質和漂亮,居然要忍受這種自虐行為!」佟燁一邊揉腳,一邊著感慨。
「這跟你們男人為了享受吞雲吐霧的感覺而吸煙是一個道理。男人是為知己者死,女人是為悅己者容。雖然花費心思裝扮是為了使自己變得更美麗,但還有一大半的因素也是為了身邊的男人!」舒欣早就繫好安全帶,好笑的看佟燁抱著腳坐在駕駛座上揉。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你們女人愛臭美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拉著我們男人墊背。說句良心話,就算你穿著寬大的t恤和布鞋,在我的眼裡還是最美麗的老婆!」佟燁揉了半天,終於找回來自己腳的感覺了,然後開始動車子。
「得了吧!你們男人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要是在街上遇到個美女,還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可勁的看,不就是美女除了身材好以外,就是打扮的妖嬈動人嘛!」舒欣撇了撇嘴,說出自己對男人的看法。
「老婆,這你就不懂了,男人愛看美女,說明這個男人還是個正常的男人。想當年,沈從文(1)追他老婆時寫的情書:『我不僅愛你的靈魂,而且更愛你的**!』被當時還是學生的張兆和告到校長胡適那裡,胡適非但沒有責怪,反而竭力促成了一段姻緣,不就是因為他瞭解男人的心思嘛!」佟燁不服氣,乾脆舉出名人的例子來。
「可是,這也說明男人食色性也的本性!」舒欣從佟燁的引經據典中得出相同的結論。
「好吧。針對你們女人愛穿華服地特性。我再給你推薦一下徐志摩說過地一段話:『我愛你樸素。不愛你奢華。你穿上一件藍布袍。你地眉目間就有一種特異地光彩。我看了心裡就覺著無可名狀地歡喜。樸素是真地高貴。你穿戴整齊地時候當然是好看。但那好看是尋常地。人人都認得地。素服時地眉。有我獨到地領略。』看看。徐志摩跟我地想法不謀而合!」佟燁得意地看著舒欣。看她還用什麼話來反駁。
「你也說了。這是徐志摩說地。試問這世間能有幾個徐志摩?所以這只能代表他一個人地意思。而不能代表天下絕大多數男人地想法。」舒欣沒有被佟燁地理論打倒。要知道自己可是辯論高手。哪能就這樣被說服!
「好了。老婆。還是你說得對!不過男人看美女要惹老婆生氣。難道女人看帥哥老公就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看著舒欣將目光一直放到車窗外。佟燁順著過去看了一眼。原來路邊正有倆個年輕男子正在等車。其中一個還挺帥地。乾脆就趁機開教。
「嘻嘻。美女養眼。帥哥養胃嘛!」舒欣就像被抓住偷吃點心地孩子一樣。咋了咋舌縮著脖子討好地笑著。
「養胃?還真有你地!」佟燁笑了笑。瞇著眼睛繼續開車。
舒欣沒有再繼續說話。靜靜地靠在椅背上休息。腦海中想著老公剛剛說地話。雖然嘴上不贊同。但並不代表心裡也反對。其實老公說地話很有道理。無論男女都有好色地本性。要不然。為什麼人人都喜歡美好地事物。而摒棄醜陋地一切。就算那些最後選擇了醜陋地人。一定也有他說不出地苦衷。
佟燁,這個優秀的男人已經被自己據為己有了,看幾眼美女又如何?更何況自己也喜歡看看帥哥呢!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舒欣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幾天來對這場晚會的精心策劃和擔憂,終於圓滿的畫上了句號,此時思想完全放鬆了下來。
又是一個夜晚,雖然不是深夜,但由於是週末的原因,馬路上的車輛也不是很多,佟燁心想,最近好像經常在這個時間駕車回家,不過幸好現在有老婆陪在身邊。
「搞什麼?怎麼這麼冒失?」正在開車的佟燁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有些心驚膽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難道是遇上打劫的?
「先生,請你幫幫忙吧!我老婆要生孩子了,可是等了半天出租車也沒見一個,我又沒有拿手機,只好站在這裡攔車!」一個滿頭大汗的年輕男子焦急的出現在車窗外,指著路邊坐在地上抱著肚子痛苦呻吟的女子說。
「老公,這可是倆條人命啊,我們就幫他一把吧!」舒欣已經醒來,剛才男子的話她全聽見了。
「好吧!你下車幫他把孕婦扶到後座!」佟燁見男子面相忠厚,焦急的神情又不像是裝的,再看看那個即將分娩的女子表情更是痛苦不堪,身下好像還有不明液體流出,決定答應幫他們。
「謝謝你們了,等我老婆生下孩子,我一定重重答謝你們,這洗車的費用我回頭就給你們補上!」男子一上車就表達自己的謝意,並且有些抱歉的看著被妻子的羊水弄髒的車座。
「沒關係,只要孩子和大人平安就好,洗個車也花不了多少錢,你不用介懷!」舒欣轉過身安慰男子,要他好好照顧妻子。
原來這個男子和妻子是出來散步的,正準備往回家走時,妻子就覺得肚子疼,等了半天也沒見一個出租車,倒是攔了幾個私家車,人家不是嫌載生孩子的女人晦氣,就是怕把車子弄髒了,正當他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趕上佟燁的車經過。
「你要家裡替你準備什麼東西嗎?我幫你打電話!」舒欣見男子照顧疼痛不已的妻子無暇顧及其他,好心提醒道。
「謝謝你,麻煩你給我媽打個電話,就說我們直接去第一醫院婦產科,她就知道了!」男子看著妻子的痛苦表情,也沒有再客氣,就說了一個電話號碼給舒欣。
舒欣又在車上給第一醫院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們做好接診工作,所以一到醫院就看見護士推著行動床等在門口。
「老婆,我們回家吧!人送到這兒,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佟燁看到舒欣擔憂的表情對她說。
「老公,沒想到生個孩子這麼痛苦,我們還是不要了吧!」舒欣回想起剛才那位准媽媽痛苦的表情,渾身就直冷。
「只要你能過得了你爸媽那一關,我倒沒有問題!」佟燁拉著舒欣的手朝車裡走去。
「要不現在趁你是女兒身,你就代勞生一個吧!」舒欣看著佟燁,心裡打著如意算盤。
「老婆,說起來自從我們變身以後,只顧忙著適應彼此的一切,還沒有做過愛做的事呢!要不今晚我們試一試?嗯?」佟燁眼睛一亮,朝舒欣拋了一個媚眼。
「呵呵呵……你看那是不是向陽?」舒欣紅了臉,正想回答老公的話時,突然看到醫院的大廳裡走出一個人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向陽,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她說今晚有個重要的約會是跟醫院有關?
「好像是,要不我們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佟燁收起玩笑,定睛一看,果然是向陽。
向陽臉上掛著淚痕,手上似乎還有傷,但她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只是逕自想著心事,還不時的朝醫院回望。
「向陽,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醫院,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佟燁先一步問向陽,順便使了個眼色給舒欣,提醒她現在的身份。
「欣兒!……嗚嗚……我沒有想到會生這種事……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舒欣,向陽委屈的抱著她就哭,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真不知道她忍了多長時間的淚水,瞬間就將佟燁今天穿的小禮服哭濕了一大片。
「好了,先告訴我生了什麼事,有我們倆個人在,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佟燁看著舒欣,暗示她趕快出聲幫個忙,要不然自己就要被眼淚淹死了。
「向陽,到底生什麼事,說出來我們幫你解決,你是欣兒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們是不會見你受委屈而不管你的!」舒欣拍拍向陽的肩膀,然後向她保證。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也許這真是我自己的命……」稍微平靜了一些後,向陽開始講述今晚生的一切。
注(1):沈從文(19o2-1988)原名沈岳煥,筆名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璇若等,乳名茂林,字崇文,湖南鳳凰縣人,漢族,但有部分苗族血統。是現代著名作家、歷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說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