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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二章 :最終一戰 文 / 牧魂者

    第二百零二章:最終一戰

    最終一戰……

    真正的最終一戰,對於凡舒也好,降臨天使米羅也好,又或者是相對於所有這場賭局的參與者來說,這確實是他們真正的最終一戰,彼此的恩怨仇恨,終究要在這最終一戰裡徹底了結

    「儘管我的忿恨難以平靜下來,但是此刻,我好像有點理解你了……你很可憐。」

    凡舒的神色非常平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米羅卻從他的平靜裡看到無比洶湧滂湃的感情……不是所謂的愛情,友情,親情這些正面的感情,而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惡意、暴戾、狂怒,那感覺,米羅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也曾遇到過一樣。

    這感覺,不正是來自在七百年前的降魔戰爭中,面對著有壓倒性力量的那位魔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麼?米羅幡然驚醒。

    「你果然該死這可怕的氣息根本就不應存在於世上幸好,你還很弱小……今天,就讓我在這裡把你這可怕的魔王扼殺在萌芽狀態吧」

    當

    一聲劇響,凡舒左臂往前一揮,冰霜氣息化為一面結實的冰盾,和米羅的光劍對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力量化為衝擊波襲向四周,才剛修復原好的擂台地面馬上便佈滿了紋。身在碰撞的最中心處,凡舒所凝結出來的冰盾一下子便碎裂成無數碎塊散發開來,看來有點不堪一擊。米羅也沒有佔到什麼上風,在冰塊碎裂的同時,他也承受了部分的力量衝擊,被彈飛了好幾米遠。

    凡舒此刻已經徹底進入到了魂解狀態中,在魔力劇增的同時,更是飛速運轉起翼楓留在他識海當中的那顆力量的種子,短短的時間內,他的速度和力量已經遠遠超過往常,舉手投足間輕易發揮出了往常根本就不敢想像的力量。在與米羅對撞一劍之後,凡舒巋然不動,依然以那淡漠地眼神盯著米羅。

    「你很可憐……」

    「閉嘴」

    米羅狂吼一聲,腳下用力在地面一踏。將整個地面踏得爆裂起來時,整個人一閃間已經衝到了米羅的頭頂之上,光劍用力向下壓去。剛才試探似的一劍與這一擊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如果再打算像剛才一樣擋格的話,只怕就要吃上大虧了。凡舒閃過了這樣的念頭,只能無奈的被逼退開去,一時間也再沒有餘力去還擊米羅。

    米羅見凡舒倒退開來,也不急著進攻,冷笑了聲道:「真正可憐的是你吧?一條弱小得只能躲在別人身後的可憐蟲,我早就看不慣你了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舒服的,一定會讓你嘗盡最痛苦的滋味,再把你送往絕望的深淵……對,就像那個被魔神之血污染了的男人一樣」

    「被魔神之血污染了的男人,是指達米安吧?」

    凡舒的心境忽然間出現了一絲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裂紋。只是一瞬間而已,憤怒便佔據掉他全部的意識,他忍不住對米羅高聲咆哮道:「你必須死你的罪,只有用鮮血才能洗刷乾淨我要宰了你」

    「……就憑你這弱得可憐的力量?真是愚蠢啊……」米羅冷笑不停:「力量上的差距,可不是發瘋就能彌補得上的。你,還真是幼稚啊。」

    凡舒不再說話。手看似隨意的往前一招,漫天的冰霜氣息便擴散了開來,轉眼間便遮蓋住整個擂台。而在米罹難以察覺的頭頂上方,無數的尖利冰稜柱悄悄凝結。

    「嗖嗖嗖嗖」

    連續的破空聲響,密密麻麻如雨點般的冰箭從半空中毫不留情地轟擊下來。米羅察覺到能量的波動,在冰箭雨落下的一瞬間便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他反手扣住長劍,揮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金黃色鬥氣光華,把無數的冰稜柱劈成粉碎。

    然而冰稜柱仿似無窮無盡一樣,前一波才剛被劈得完全潰散,下一波便緊隨其後,完全不給米羅歇一口氣的時間。

    一輪揮劍以後,米羅的動作變得稍稍緩慢起來。儘管只是換氣間的一個小小的間隙而已,但已經足夠了,冰箭雨由遠而近,已經要貼近到身前。光看那尖利的程度,要貫穿米羅的身體絕非什麼難事。

    面色稍變,但很快的就轉變成冷笑了。

    「這麼一點小伎倆,你真的認為有用?」

    刺目的金色光華刺破了白茫茫的冰霜氣息,遠遠看去,就彷如一顆耀眼的星辰一樣。冰稜柱轟打在光芒之上,寸寸碎裂開來,撼動不了光芒半分。

    「嘻嘻嘻嘻……」

    與金色光華不相符的是,底下傳來的卻是一陣陰冷的笑聲。

    凡舒止住了無意義的攻擊,皺皺眉看向那一團金色光芒。

    「喲,弱小的蟲子也有進化到蝴蝶的一天勒……不過不管是蟲子還是蝴蝶,都是可以信手捏碎的雜碎,對吧?」

    連續幾道金色光芒轟了過來。在行雲流水勢的全力運行之下,凡舒雖然捕捉到了米羅的攻擊軌道,但每一次衝擊都讓凡舒不得不退後一大步。只是讓他感覺奇怪的是,無論他以再怎麼閃躲,光芒總會從刁鑽的角度轟射過來,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凡舒百思不得其解。莫非米羅已經可以預判到自己的下一步動作?

    (雖說他本就是以戰鬥技巧著稱的降臨戰鬥天使,但總覺得變得有點不一樣,比原來的他要厲害上很多了……感覺有點奇怪,就好像同時在和兩個人戰鬥一樣該死,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被直接壓制著打死。)

    「蒼鷹之翼」

    淡藍色的冰晶翅膀瞬間從凡舒雙肩上延伸出來,輕輕煽動了一下,凡舒便自原地消失了。

    下一個瞬間,他便閃現到了米羅的身後。

    「白虎之魂」

    蕭肅的殺氣自凡舒身上翻湧而起,握指成爪,直往米羅的心臟部位抓了過去。如果這一把握實了,凡舒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米羅的心臟捏碎。

    在魂解之下融合的蒼鷹之翼,速度更上一層樓。而白虎之魂上傳遞過來的完美戰鬥氣息和殺伐氣息,讓得凡舒抓住了最好攻擊的機會。凡舒很自信,這一下絕對不會落空。

    有信心,不代表就一定會成功。

    視線應該絕對無法跟得上凡舒的速度才對,然而米羅卻頭也不會,反手就是一劍刺向了身後驀然出現的凡舒。

    直到長劍在凡舒身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飛濺而出,凡舒才從愕然之中反應過來,狼狽著倒退了數步,頹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不甘地低聲咆哮著,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與之前判若兩人的米羅。

    「屈辱?不甘心?對,就是這樣沒錯。再細細地品味一下這種恥辱吧,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順帶的告訴你,本來剛剛的一劍便足以洞穿你的心臟了,我好不容易才忍耐下來,就是為了看看你那喪家狗般的面容。再掙扎吧,直到我膩味之前,好好的用你的痛苦娛樂我吧。」

    「你……不是米羅是埃西奧?」凡舒幡然醒悟。

    「這話只說對了一半。應該說,我既是埃西奧,又是米羅。不過這不是什麼重點,重點是,你想怎麼死?」

    「想好了,就這麼辦吧。神聖風暴」

    不等凡舒說話,米羅便獰笑著伸出手指向前一指,一道光芒從他的指尖處迸射而出,轉眼間便化作華麗的金色風暴,朝凡舒席捲而去。

    遭到重創的凡舒根本就沒有躲閃的餘地,轉眼間便被吞沒凡舒,瞬間就被風暴捲得離地自轉起來,在半空中瘋狂打轉。爆發出驚人拉扯力的同時,整個金色光芒風暴裡也凝聚著越來越恐怖的高溫,那溫度已經高得恐怖,彷彿要直接把凡舒給燒融掉一般。

    在凡舒被金色風暴給吸裹進去後,前後也不過一兩秒而已,他卻覺得身體彷彿被萬鈞巨力所撕扯一般,任憑他融合了巨熊之魂後身軀堅實了數倍,在這樣的巨力下也遲早會被撕成兩段,而且更加恐怖地是,這金色風暴中湧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高溫,僅僅只是一兩秒而已,他的身體上就出現了水皰和燒傷。只是一兩秒時間而已,他就已經被燒傷了,若是再呆久一點的話,那不是連骨頭也不剩了?

    想也不想,凡舒身上就猛然湧起了巨量的冰霜氣息,死死抵禦著金色風暴的侵襲。還好魂解以後,凡舒的魔力水準已經超出一般大魔法師的水平了,抵禦起來還不算太吃力。幾個呼吸間便驅散掉了環繞著週身的可怕熱流風暴。

    凡舒一脫離出金色風暴就呼了口氣,遠遠退開數步,再看米羅的眼神時,帶上了深深的戒備。

    米羅看著狼狽的凡舒,用略帶嘲諷的口吻道:「神聖風暴,天上的神靈們用來淨化褻神者罪孽的神聖業火。哼哼,有資格被淨化的都是數一數二的魔王,對你使用,算是便宜你了。滋味如何?」

    「這種程度的火焰能夠被稱為傳說中的聖火?笑話。能夠淨化得了的,估計也就是那些中下階的魔族而已。」凡舒不甘示弱道,心裡卻是苦笑連連。只是一瞬間而已,身體已經多處被燒傷了。要不是自己的冰霜氣息已經有一定的氣候,只怕也很難掙脫出來。再多幾秒鐘,鐵定會被燒成飛灰。

    米羅看著那漸漸熄滅消失的金色風暴,絲毫不以為許:「傳說中的神聖風暴,當然不止這麼點威力了。這可是上位神才有資格使用的力量,像我們這種低階的戰鬥天使,根本就不可能發揮出神聖風暴的力量。不過這樣剛好,我也沒有打算在剛才的一擊中就收拾掉你。你能堅持下來,那是再好不過。」

    「你是說,你還有更厲害的手段?」凡舒遲疑了一下,下意識的有了想要退縮的想法。然而這想法才剛一冒出來,馬上便被他掐滅掉了,勉強重新鎮靜心神,道:「那便繼續吧。不拿出更強的力量,別想著能夠贏得了我」

    在說話的同時,凡舒瘋狂的運轉起每一絲一毫的力量。識海當中的那顆力量種子運轉速度越來越快,連帶的,擴散出來的黑暗之力也就越來越多。就連凡舒也沒有發現,纏繞在他身上的冰霜氣息溫度正在不停地下降,速度緩慢卻從來都沒有停歇。剛剛能夠從神聖風暴中掙脫出來,這無形之中變得更強的冰霜氣息可是幫了他不小的忙。

    (他的力量還沒有見底,而且使用的都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神聖法術。這樣被動的應付下去,我只會更加吃虧。現在這種情況,只好我先一步搶攻了要把主動權搶回來)

    「冰塑術,迷幻失落園。」

    與之前更多用作地域魔法的冰塑術不一樣,這一次,凡舒使用出來的迷幻失落園可是使用了大量的魔力。頓時,一股龐大到無法想像的魔力覆蓋到整個戰場之上,這股力量是如此巨大,以至於連他魂解後地魔力也只能堪堪承受。

    凡舒花了這麼大力氣弄出來的迷幻失落園自然不會簡單。外人看來也許和平時沒有多大的兩樣,只有身處其中的米羅才有最深的體會。

    身為降臨天使,他的戰鬥直覺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強大得多,因此他的感官也異常的靈敏。儘管之前沒有花費多大的力氣便把凡舒玩弄於鼓掌之間,但是當這魔法被施展出來以後,他便感到了渾身的不自在。

    一股磅礡的冰霜之力從凡舒手上貫穿了出去。只見他抬手一揮擊。瞬間就有數十把各式冰霜武器凝結在米羅週身,密密麻麻地轟打在他護身的金色光芒之上。

    在冰霜武器的連番轟擊之下,金光也有了些微的被撼動了,但要說能攻破這金光,還太早了一些。

    「死心吧,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就不可能突破我的防禦。只要你打不破我的護體金光,就不可能傷得了我。你這僅僅只是在白白浪費魔力而已。不要做這種讓戰鬥變得沒趣的事情了。」

    凡舒並沒有回話,只是一步一步地朝米羅走了過去。除去一部分仍然在不停轟擊的冰霜武器以外,米羅身體周圍的冰霜再度憑借凡舒地意志而變化,只是這一次卻沒有變化出冰霜武器之類地實體物質,反倒是化為了比冰霜氣息更為純粹的白色氣狀物,在半空之中凝結成一個又一個有如實質一般的小球。

    「潔白的雪花,晶瑩的冰霜,聚集到吾的身邊,感受吾的痛苦與哀傷,借與吾強大的魔力,毀滅掉所有阻擋吾之前的一切——霜凍新星」

    「力量的動盪,竟然能傳達到這裡來了。想來那場無意義的戰鬥應該已經進行到最後的階段了。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的擔心?」游魚忽然神色一動,隔了數秒,他才對面前的流水說道。

    「沒有。我所挑選出來的人,都值得信賴。」流水忽然仰起頭來看向了天空,他也說道。

    此刻二人依然是懸浮在半空中,就這樣對峙著,卻誰也沒有先一步出手。在離他們不遠處隱伏著一個男人。那是想著坐收漁人之利的加裡斯。

    此刻,加裡斯的不耐煩已經快要到達頂點了。從最開始趕過來,直到現在,二人對峙上好一段的時間了,卻依然沒有要動手的跡象,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上半句,就這樣只是兩個神經病似的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他們在等著什麼。

    游魚深深看了流水一眼,這才說道:「本來我以為已經摸清楚你了,但再次見面,我卻發現我完全看不透你,簡直就好像變了另外一個人一樣。話說回來,你一點也不擔心即將失控的局面?你不擔心那些如螻蟻一般的民眾?你不擔心馬上就要大難臨頭的那些雛鳥們?我不相信,你不可能撇下這一切不管。但事實上你卻冤魂不散的跟著我,你到底在等待著什麼呢?」

    「我等待著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是,你又在猶豫什麼?」流水也不遲疑,他當即就回答道。

    「說來也是。無論怎麼想,你各方面有可能攪局的助力都已經讓我絞殺掉,而且左右局勢走向的『鑰匙』也被我拿到手了,照理來說應該沒有任何的顧慮才對。讓我想想……對了,你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游魚又開口道。

    「我?」流水面無表情,道:「原來你是在忌憚這個。放心好了,有關於寶藏的傳言,的確是我流傳出去的。不用擔心,寶藏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yin*你上鉤的誘餌。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意料到你也會插上一腳,對我來說,你可以算是個意外的收穫吧。」

    「哦,是嗎?」流水的坦白倒讓游魚有些詫異了,他默默看了對方一眼。也不動聲色,繼續說道:「那麼你還等什麼呢?既然你的實力穩穩勝過我,現在馬上動手顯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流水嘲弄似的對他一笑,沒有說話。

    游魚的臉色一沉,掏出兩塊寶石緊緊捏在手心,威脅道:「如果我動手毀掉星隕和湛藍呢?」

    「隨便。」流水臉色絲毫沒有一點變化,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游魚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雙眼毒辣地盯在流水的身上,試圖從他的言行中發現一點點的破綻。但是他失望了,無論他怎麼看,流水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甚至好幾次他作勢要捏碎掉兩顆寶石,流水依然是一點動作都沒有。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扮演著掌控者的角色,驟然之間倒過來,這種感覺很糟糕。我討厭這種被人掌控著的感覺。莫非你以為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說到這裡,游魚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了。

    對比起游魚的猙獰,流水則顯得平靜多了。他默默看向了對方,表情永遠是那麼冷淡而沉肅。

    夾雜在他們之間的加裡斯的不耐煩到達頂點了。他雖然不是兩個當事人,她此刻的心情絕對是又擔憂又緊張,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好預感……

    (快點開始火拚啊,這兩個混蛋臭小子,最好不要欺騙我,不然我絕對不放過你)

    游魚忽然收斂起自己咄咄逼人的表情,輕哼了一聲,道:「不打了。」

    「不打了?」流水微笑道,依然不為所動。

    「對。要是讓那群老不死都回來的話,這個遊戲就沒法玩下去了。我這就開啟藏寶庫的大門。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進展嗎?如你所願好了。」

    同時,另一邊的凡舒的霜凍新星已經狠狠地炸裂開來了。

    霜凍新星,傳聞中並不存在於這個世上的狂暴毀滅力量。是來自異世界的惡魔無意之中遺留在這個世界的強大禁忌魔法。它的真正威力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傳說中,在千年前異世之戰中,隕落在這禁忌魔法之下的神靈足足就有三位數的數字。

    當然,人類局限於自身的魔力水準,並不能發揮出這禁忌招式的多少水準。但他們需要面對的對手也僅僅只是同樣水準的人類而已,這已經很足夠了。

    當所使用的力量超脫出人類應有的水準時,這股力量所衍生出來的破壞力也絕對是超乎想像的大。

    在那顆力量種子衍生出來的狂暴黑暗力量催動之下,霜凍新星立馬爆發出原本應有的強橫狂暴。看似堅不可摧的金色光芒,在這如暴風雨的冰霜之力面前,彷彿紙糊的一樣,輕易便被撕裂開來了。

    米羅的眼瞳一點一點的收縮,臉上出現了一種很像是恐懼的表情。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有任何的動作,無匹的力量便輕易的把米羅掀翻到了半空之中,巨大的力量不停地在他的體內爆散,把他炸得血肉橫飛,金色的鮮血灑滿了一地。

    這個過程持續了好幾個呼吸的時間,這股凶暴的力量才慢慢地褪去。米羅則彷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墜落在擂台之上。

    贏了。

    抽空了幾乎每一絲的力量,如果這樣還不能擊倒米羅的話,凡舒便再也沒有一點的辦法了。

    「完結了,這一切。」

    「不還沒有完結,你看,這不才剛剛要開始嗎?」米羅忽然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帶著瘋狂的,猙獰地看向了半空之中。

    凡舒愕然之下,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臉上馬上便轉換成了駭然的神色

    本來空無一物的天空,在無聲無息間赫然出現了一片倒掛著的,一望無際的冰原

    「這場鬧劇,終於到了最後一幕了……」一直一言不發留意著局勢的燎原火忽然站了起來,對莫奇道:「你也要參上一腳嗎?」

    莫奇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半分的興趣。

    「那能不能拜託你幫我一個忙,盡量照看著他們,可以嗎?」

    「可以。」莫奇點了點頭,爽快的應承下來了。

    燎原火朝莫奇微微一笑,算是致謝。然後抽出了那根他隨身攜帶的短槍,信手斜斜地往天空中一扔。槍才剛脫手,燎原火的動作突然加快了一倍不止,下一瞬間便輕踩在槍身上,人似流星般轉眼便在莫奇的視線當中消失了。

    而在遠離會場之外,一片靜謐的小叢林當中。

    「帕金斯你瘋了嗎?」捂著被鋒刃貫穿了的傷口,傭兵王奧爾瑟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帕金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相交多年的老友怎麼會一言不發地就向他下了狠手。

    帕金斯對此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眼裡沒有多少內疚,甚至連一絲的猶豫掙扎都沒有,對此表現得異常的平靜。

    此時,在無聲無息中,天空出現了那副倒掛冰原的異象。

    伽馬對此沒有多少訝異,只是掃了一眼以後,臉上的表情更是不耐煩了,不過對帕金斯說話的語氣卻異常的恭敬:「快點了結他吧,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盛典快要開始了。」

    「嗯。」帕金斯也不多說話,對著昔日的戰友高高地舉起了屠刀。

    「帕金斯難道你認為跟這些魔族打交道,會比我們知根究底的合作還要好嗎?哼哼,我敢斷言,到最後你一定會被他們吃得連骨頭也不剩下來他們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奧爾瑟絕望地咆哮道。

    「你自以為你很瞭解魔族?」帕金斯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似的微笑,輕輕搖了搖頭,道:「不,你一點也不瞭解。」

    刀鋒直直地劈了下去,然而卻揮空了。

    奧爾瑟的身形忽然自原地一閃,轉眼間便出現在了數米遠的地方,而他的身邊,則站著一名皮膚有些發白的青年。

    帕金斯嘴角嘲諷的微笑更加的濃重了:「小索利特,你這是想要插手管我的閒事麼?」

    一向表現都有些吊兒郎當的索利特此刻卻表現得誠惶誠恐,賠笑道:「不,瑪蒙大人,我有怎麼敢管您的閒事?只是這個傢伙我還有點微薄的用處,所以不得不請求您手下留情了。我向您保證,這個人類不會出現在這場爭鬥之中,也絕對不會礙到您要辦的事情。」

    「地獄七君王中排行第二位的君王,欺詐者.瑪蒙?」奧爾瑟的脊樑忽然冒起了一陣陣的寒意。他開始有點理解為什麼這位老友發揮出來的力量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之外了。

    伽馬輕哼了一聲,低聲對帕金斯道:「瑪蒙大人,不要再和他廢話下去了。導師他在等著。」

    「嗯。」欺詐者瑪蒙隨意應了一聲,但隨即手一揚,下一個瞬間三道黑色光芒便毫無徵兆地貫穿了伽馬的身體。

    伽馬也算硬氣,驟然遭到重擊以後,雖然忍不住的吐了大口地鮮血出來,但卻硬挺著一言不發,表情越發的恭謹。

    瑪蒙斜了伽馬一眼,略帶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年紀輕輕就懂得隱忍,我都心軟了。這次就姑且饒過你吧,你要記著,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地獄的無上君王,必須時刻都保持著十分的敬意。」

    索利特渾身輕輕一抖,瑪蒙的話是說給伽馬聽,但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

    也不理會索利特心裡想法如何,瑪蒙自顧自地破開了一道空間裂紋,走了進去。伽馬緊跟其後,一聲不吭。

    待空間裂紋重新合上了以後,奧爾瑟苦笑了一下,對索利特道:「想不到把我從鬼門關拉扯出來的,竟然是一位魔族。想來我還有一些利用價值,所以你才肯冒著觸怒那位第二魔王的危險救下我。說吧,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把你救下來,不一定就是圖什麼利益。不過你也說對了一點,尋常狀況之下,我是絕對不會去招惹這位出了名喜怒無常的上位者。畢竟,他要幹掉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般輕鬆。」

    說到這裡,索利特自嘲地笑了笑,緊接著開口道:「受流水所托,好不容易地終於把你給救下來了,接下來便是要把你帶回去平安的地方了。」

    「流水?」奧爾瑟動容了。在他眼中流水只是一個出彩的後輩而已,與流水不過僅僅是泛泛之交,這次所謂的結盟相互利用的性質反而更大一些,想不到到頭來竟然會因此而救了自己一命。

    「沒錯。對了,他還要我向你轉達一句話:把命留著,才能繼續把買賣做下去。」索利特會心一笑,道:「很有趣的人,不是麼?」

    奧爾瑟一聽,臉上的沮喪表情散去了大半,笑道:「是很有趣沒錯。」

    笑過以後,他咬牙道:「是啊,把命留著,才能繼續把買賣做下去。屈辱什麼的,雙倍還回去就是了。」對索利特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道:「只是短期內我想我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了,欠流水的人情,也只能繼續欠著了。」

    「不,你能幫上忙的。」索利特狡黠一笑,道:「流水那傢伙從來就不做賠本買賣,當然,我也是。流水還叫我問上你一句:被人當耍了一通,難道不想討回一點利息嗎?」

    「廢話,怎麼可能不想?不過,第二君王那個混蛋……」奧爾瑟胸口的貫穿性傷口還在不停傳來痛楚。被瑪蒙暗地裡暗算了一把說是他人生最大的恥辱也不為過,這個仇他如何不想報?只是他很有自知之明。雖說是人類當中有數的頂尖強者之一,但也僅僅限於人類的範疇而已。不說身受重傷的現在,就是巔峰狀態之下,他也不敢說自己能夠贏得了在上古便凶名遠揚的地獄君王們。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我們不必硬強上這位恐怖的魔王,就算真要我去對他是壞我也不敢,我還想留著小命多活上一會。但是要是有人想要玩蛇吞象吃下他的話,我們也不妨在一邊使使壞,斷掉他的後路。只要手腳乾淨一些的話,讓這位君王在人間界『蒸發』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索利特臉上露出了陰狠的表情,緩緩道:「想要他死的可不單單是我們,神殿的那些傢伙不也蠢蠢欲動嗎?我們就做次好心人,去報個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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