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龐大黑暗力量的種子才網一進入身體中,那狂暴力量的巨大衝擊便讓凡舒兩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但很快的,他便再次更醒過來。
活活的痛醒過來!
翼板送進凡舒體內的,並不單單只是一顆辦量的種子。還有那用作推動種子轉動的力量。被壓縮的黑暗氣旋種子進入到凡舒的身體裡以後,所有加諸在其上的束縛慢慢的解除。
在他的意識之海當中,細小的,散著詭異黑色光芒的種子紮下根來。隨即其中蘊含的能量一點一點的散出來,在凡舒的身體之內瘋狂肆虐!
面對這龐大的力量,凡舒原本那弱得可憐的魔力根本一點抵抗力也沒有。散亂稀薄的魔力被那黑暗力量席捲,以驚人的度被吸聚到力量種子處。以黑色種子為圓心,形成了一個端急的能量流漩渦。
凡舒的身體不停地抽搐著。渾身上下的魔力流動度達到了一咋驚人的地步。只是他的臉容卻因為極度的痛苦而扭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密閉的黑暗空間小時斷時續。卻從不停歇下來。
翼板早就料到有這種情況生,並沒有驚慌,沉聲道:「堅持住,凡舒。既然已經開始,便不能再停下來了。你的**強度實在太弱了,試著控制能量生成的度,不要讓它過你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不然你就真的死定了。」
翼板卻不知道,他說什麼。凡舒此刻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凡舒畢竟只是一咋,普通的魔法世家子弟而已,生活條件比一般人要優越太多,短短十八年的人生中並沒有吃過什麼苦頭,更不要說承受過什麼磨難了。雖然在普林斯學院短暫的求學經歷也讓他受過一些鍛煉,但此刻面對這越一般人所能承受極限的痛楚,他依然是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心防瞬間便被衝開了。
翼板的勸誡,他一點也沒有聽到。承受著這非人的痛苦,此刻他的心底裡的最直觀感受就是這樣子活著就是受罪,還不如死去來得更加輕鬆。
失去控制的能量漩渦越轉越快,抽取魔力的度也就越來越迅猛。凡舒那點微薄的魔力根本就經不起它無止盡的抽取,很快的便被抽了咋。一乾二淨。然而那力量種子卻並沒有因此而罷休,在它瘋狂的抽扯之下,促使凡舒的身體飛快的產生新的魔力。抽取。再生。再抽取,再再生。抽取的度是越來越快,但是新生成的魔力確實越來越少。
凡舒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
魔力的生成停止,也就意味著精神力的枯竭。精神力枯竭了,對於一個人類來說。則意味著喪失了思考的能力,識海完全崩潰。一咋,沒有思考能力的人類,說是一具會呼吸的「屍體」也不過分。
「堅持著,凡舒!」察覺到凡舒的不對勁,翼楓焦急地呼喊著,然而,他的話似乎已經永遠也傳達不到凡舒的心裡了。
那瘋狂的力量種子轉動終於緩緩停了下來。不是它善心停止從凡舒身上級取魔力了,而是凡舒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再也抽不出哪怕一絲的魔力。
那種讓人絕望的折磨終於停下來了,但是真正的絕望才剛剛開始。才回過神來,凡舒卻只剩餘最後的一點殘念了,這絲殘念卻有如風中的微弱燭火一樣,隨時都會熄滅。
黑暗慢慢消散開來,密閉空間再次開啟,兩人再次回到了安靜的校道之上。
這次真的要死了吧?因為精神力枯萎而死去,真是窩囊地死法。
看著熟悉的校園,想起那熟悉的人和事,忽然間,覺活著真的很好。諾迪老師,你說得沒錯,人總會到了要失去的時候才明白曾經擁有的彌足珍貴。很累。很睏倦。很想睡覺。
凡舒雙眼中的神采慢慢消失,很快的便只餘下一片空洞,失去了全部的生氣。「凡舒!」翼楓絕望的大喊了一聲,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他臉上的擔憂消失了,隨即便替換上了一層死灰般的顏色。彷徨、懊惱、失落,寫滿在翼披落寞的臉上。
凡舒身體的變化他自然逃不過他的感知,但他卻始終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凡舒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他死了。
「你這傢伙,該不會這麼點磨難就抗不過去了吧?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可是我認可了的朋友啊!快點回答我啊,不要讓我瞧不起你!」翼楓自言自語道,聲音有些哽咽了。
只是眼前的男人已經不可能再了,身體輕輕的暴了…下,搖搖欲除六儘管他的身凶舊。但是意識已經崩壞了的他,已經連基本的站立也做不到了。
儘管還活著,卻已經死了。
翼板伸出手,輕輕的攬住了凡舒前傾的身體,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此刻他的心裡充斥著後悔,自責。但後悔自責又有什麼用呢?始終喚不回自己朋友的性命。
忽然的,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凶光,低聲說道:「安心睡吧,凡舒你沒完成的事情,我會幫你做完的。神殿的走狗們。我會一條不漏,全部幫你殺乾淨。」
翼披的神色少有的變得激動起來,因此他也未曾留意到凡舒此刻身上生的微妙變化。
就在他的最後一縷意識快要消逝,識海即將崩潰的時候,流傳於他身體之內的血液忽然泛起了微微的金黃色。那光芒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卻通過血液的傳輸,迅集結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橙黃色的光球。
崩潰的意識之海中,那顆黑色的力量種子依然安靜地懸浮著。黃色光球也出現在了意識之海之上,散出一陣璀璨耀目的光華。
本來逐漸崩壞的意識之海卻在飛的構築重建,不多時,凡舒的意識之海便完全恢復到原樣。
由清晰到模糊,凡舒的已經消逝了的意識慢慢的重新恢復過來了。
在恢復過來的一瞬間,他驚喜之餘還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意識之海不是已經完全崩壞了麼?怎麼還會重新構築起來?
凡舒不知道的是,救了他一命的,正是他一直在詬病著的祖先留給他們的最大禮物。來自於龍神親自的祝福。正正因為有著這種力量潛藏於血脈當中,凡舒數次身受重傷才能僥倖的活下來,並且身體恢復度要比一般人快上很多。
回過神來的凡舒身體動了動,卻現身體有些不怎麼協調。肢體不大聽使喚。其實這也很奇怪,驟然恢復意識,還沒和身體協調好只要適應一下就會好。
翼板有些驚喜也有些慌亂。淚水在一瞬間被斂去,臉上恢復回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凡舒緩緩地抬起了頭,對著翼械露齒一笑,不過他此時的臉部表情卻顯得有些生硬。
他吃力的把手腕搭在了翼板的肩膀之上,用力僅僅拽住,口齒不清地說道:「那傢伙,我的,你。不准搶。」
雖然很震驚凡舒消失的識海能夠重新恢復過來,但凡舒沒事這比什麼都好。翼楓沒有追問凡舒為什麼會沒事,臉上露出了如稀重負地笑容:「他自然是你的。沒人會跟你搶。」凡舒重重的點了點頭,閉上眼睛,讓身體重新與精神協調起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能夠掙扎著自己站穩了。
翼楓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了下來,對凡舒說道:「看來終於扛過去了。怎麼樣。這股力量足夠的強大嗎?」
凡舒笑了笑,適應了一下以後,他終於能口齒清楚地說話了:「如果上一次的戰鬥那傢伙已經用盡了全力的話。擊敗他完全沒有問題。」
凡舒並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底氣十足。完全有這個把握。
在他重新構築而成的意識之海當中,那顆力量的種子正安詳的懸浮著,絲毫不見任何動靜。然而其中蘊含著的魔力,凡舒確實可以清楚的感應得到。
精純而龐大的魔法力,光是這含而不的靜止懸浮著,其散出來的力量波動便隱隱的凌駕於大魔法師之上了。如果完全引出來的話。威力絕對乎凡舒的想像。即使面對大戰師一級的對手,凡舒也有信心將對方打趴在地上。
「有信心是好事,不過我得再次提醒你。這力量只能用一次,其中蘊含的力量一旦用完了便不會再生,而且使用以後會有後遺症,使用時好好注意吧。」翼楓有些擔心凡舒驟然得到這股力量,會過於輕視對手。便稍稍提了個醒。
察覺到自己有些過於得意忘形了,凡舒連忙收起了這種心態,說道:「我記住了。」
「那麼你便安心等待上擂台的那一天吧。好了,你不是還有要做的事情嗎?」
凡舒幡然醒悟,對翼械說道:「謝謝。」然後手握著星隕,飛快的朝屋子裡奔去,想要第一時間交還到雪的手上。
翼楓對著凡舒的背影笑了笑,繼續翻閱起手中那本厚重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