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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七章 文 / 牧魂者

    對於流水與達米安交談的內容,凡舒一無所知。只是聽從流水留下來的吩咐,照看著萬事屋還有照顧好雪。雖然凡舒覺得單從實力這方面來說的話,似乎沒有能力照顧要比自己強上一大截的雪什麼。

    閒著也是閒著。百無聊賴之下,想起了和老頭之間的約定,便一咋。人開始練習起那冰系的造型魔法。

    閉上眼睛,仔細感受烙印於靈魂深處的獅子。

    在他細膩的感覺之下,那獅子彷彿就像站在面前一樣,威嚴十足地注視著自己。

    忽而,獅子毫無徵兆地仰天長吼了一聲。幾乎同一時間,凡舒睜開眼睛,冰霜氣息在雙手間飛凝聚。

    還是失敗了,不過自我感覺好像離成功又靠近了一點點。這種感覺凡舒很熟悉,就如他以往學習知識一樣,學得比別人要慢上很多。不過一旦學會了以後就會絕對不會忘記。

    這算是另類的一和天賦嗎?

    凡舒自嘲地笑了笑,扔掉了手中的半成品,然後聚精會神地準備下一次的施法。

    被變成小貓的菲爾讓凡舒用一根小繩索捆在一根門柱上。饒是她的刺殺技巧如何了得,光憑這副身軀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只能以陰冷怨毒的目光注視著凡舒。凡舒開始的時候還不大習慣,但被看久了也就沒什麼。權當她是在看帥哥,還因此自我感覺良好了一番。

    看著凡舒一臉專注地樣子小公主努了努嘴,不情願地提筆在筆記本上記錄著:空暇時間不忘修習魔法,加三分。

    雖然她受凡舒母親唆使把凡舒往死裡整,不過作為一個監考官,基本上還是兼顧到一點點公平。這所謂的公平凡舒就算知道了恐怕也只會哭笑不得,這點分相對於她匆薄扣去的分數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如何在七天之內把自己的評價提高上來。這是個大問題,不過凡舒神經比較大條,對於暫時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他乾脆就不去想它了,反正時間還有的是。

    看了一會凡舒練習以後,小公主覺得有些沒趣。天性好動的她很快便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變成可愛小貓的菲爾身上,也不顧她的掙扎。一把把她抱在懷裡。到其餘地方玩耍去了。凡舒見菲爾實在已經是美有多少殺傷力了,便聽之任之了。兩個麻煩能暫時消失,眼不見為淨也好。

    真正讓凡舒在意的是雪。像凡舒這種正值情期的雄性牲口,對漂亮的女人都沒有多少抵抗力。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才踏出半步就被含蓄地踢出局了。在男女這方面。凡舒天生就是臉皮特別薄的人。此刻對著雪或多或少總會有些尷尬。他認真練習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想通過修行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把心思放在雪的身上。

    雪倒是顯得比凡舒要豁達很多,好像已經對昨晚的事情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她很顯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有些不妙,因此聽從流水的安排暫時在萬事屋落腳。她有些無所事事地依傍在庭院中的一顆大樹下,看著凡舒在練習造型魔法,眼裡很是有些好奇,在凡舒又一次失敗以後,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在玩耍什麼?」

    凡舒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了。沒好氣地說道:「不是玩耍,是在練習魔法,我可是很認真的。」

    「我只看到你在浪費魔力製造一些垃圾。看不出來你在練習些什麼。」雪有些直白地說道。

    凡舒有些哭笑不得,看著手中那只只有模糊輪廓的「獅子」也沒有厚著臉皮說這是自己的練習成果。只好默不作聲,繼續練習,算是認同了雪的說法。

    過了好一會也不見凡舒的回話,雪覺得有些無聊,開口對凡舒說道:「好無聊啊。陪我聊聊天,可以不?」

    凡舒本來想搖頭直接拒絕的,但才碰觸到她有些期待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改口說道:「好吧,顧客至上。你想聊些什麼。我奉陪就是了。」

    「嗯,聊些什麼好呢?就聊聊你為什麼與別人不一樣吧。」

    「與別人不一樣?」凡舒有些丈二金網摸不著頭腦,同時也被逗樂了,說:「你倒是說說,我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難不成我有三條胳膊四條腿?」

    雪笑了笑,搖搖頭,說:「我是說,你的眼神與其餘人不大一樣。」

    「這就更加難理解了,照理說我應該不是個鬥雞眼才對。」

    雪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笑了好一會才慢慢止住笑容,說:「不是這樣的」具體一點說吧,你看我的眼神好像與其他人不大一樣。」

    說道後面,雪的臉色有一點點不自然,不過很快便收斂了起來。神色如常地看著凡舒。

    凡舒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覺得她是在故意揭自己的傷疤找樂子。沒好氣地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當然這在你眼中就成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但不想吃天鵝肉的蛤蟆不是好蛤蟆,我有這念頭也不算過分吧?放心吧,我是一隻很有自知之明的蛤蟆。既然你不願意,我會徹底死了這條心,不會糾纏著你的。」

    「是你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我的表達能力有問題?看來我們有代溝。」雪,想著怎樣才能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想說的是,你的眼神耍比其他人要純粹得多。」

    「你這麼說我倒是理解了。我的老師也曾經說過,我是那種覺得整個世界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的人,通俗一點來說也就是一根筋,也就是你所說的純粹了。」雖然被拒絕了,但凡舒心底裡還是存在著一絲絲遐想的,現在聽雪語氣好像自己還不至於絕望,馬上精神一振,打算再努力一把。

    雪一眼就看穿了凡舒的心思:「喂喂喂,就你這種單純的傢伙。斃,看你的眼神,你心裡想著什麼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老老實實和我交咋。朋友如何?」

    「好吧。」凡舒裝作有些不情願地樣子。但卻一口答應了下來,不管怎樣,又朝目標靠近了一些。近水樓台先得月,感情可以慢慢培養起來的嘛。

    「你好像還不死心的樣子嘛,看來只能讓你吃點苦頭了。」雪說完。一臉奸笑地像凡舒靠近。

    「你想幹嘛?」凡舒警覺地看著這位美女靠近,最終還是讓**戰勝了理智,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雪貼近到了凡舒的身邊,雙眼直視著凡舒,說道:「好好看著我的臉。」

    凡舒不想聽從她的話,下意識地想要挪開臉,但眼睛卻像著了魔一樣,視線不能移動半分。

    美麗的臉龐近在咫尺,但凡舒卻沒有半分竊喜,反而細細的冷汗瞬間從額上凝聚,繼而滑落下來。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樣,彷彿在面前的不是如花的臉靨,而是什麼讓人毛

    事實上凡舒看到的,確實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雪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孔初始看時確實是讓人欲罷不能,但看著看著卻慢慢變成了另外一番景象。毫無徵兆的,恬靜的小花園幾乎是瞬間的被一片漆黑吞噬掉。在這黑幕之中,只餘下了雪的身影,顯得有些扎眼。更加駭人的是,雪白的肌膚逐漸枯萎,醜陋枯槁的臉容慢慢浮現,肥大的蛀蟲不停地從皮膚下鑽出來,張牙舞爪,顯得分外的噁心。到最後,皺褶重疊的皮膚慢慢錄落,最後只餘下一副陰深深的骷髏架子對著自己獰笑。

    這演變的過程幾乎就在瞬間完成,天堂與地獄的落差讓凡舒接受不過來,只是下意識的感覺到了恐懼戰慄。

    好半晌以後,那畫面才慢慢從凡舒眼前消失。回到了恬靜的小院當中,而雪,也還是那天仙般的臉容,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虛幻而已。

    凡舒一時還沒有從這反差中回過神來,身子有些虛,腿直接癱軟了。跌坐在地上,眼睛失神地注視著雪。一手摀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雪咬了一下嘴唇,臉容有些苕澀,抱歉地對凡舒說道:「很恐怖是吧?」

    凡舒終於回過神來了。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卻沒有注意到雪臉上的苦澀又加深了幾分,自顧自不滿地說道:「耍人也不帶這樣的啊。你真討厭我就直說,我會自覺點遠離你。不要用這麼恐怖的幻術來嚇唬人好不好?心血少一點都要被你嚇出毛病來了。」

    「這不是幻術。」雪有些悵然捌兌道。

    凡舒有些不明所以,看著雪有些失落的臉,故作輕鬆笑道:「用不著失落。我還沒有小氣到為這種無聊的惡作劇而生氣的地步,不過剛才那個幻術可真有夠真實的,把我也給嚇慘了。

    雪好像被凡舒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神情激動地說道:「惡作劇?你知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惡作劇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雪忽然起來的暴怒讓凡舒有些手足無措。他只得順著她的話語。喃喃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忽然,他好像醒悟過來了,接著說:「如果你願意的話,說給我聽聽,可以嗎?」

    很快的雪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冷著臉說:「沒有這個必要,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說完,她便想轉身走進屋子裡面去,不想再面對凡舒。

    凡舒卻伸手一把拉住了她。雪詫異地回過頭來,看凡舒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有這個必要。我想聽,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雪回過頭來。重申審視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與那清澈的眼神接觸,在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以後,臉上的冰冷被一絲絲抹去。笑容重新掛到了臉上,說道:「朋友」真被你打敗了,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不過看來你那眼神不是偽裝出來的。既然你願意聽,那麼我說給你聽聽也無妨。先聲明了,聽秘密是有代價的,出了什麼大亂子我可不管哦。」

    凡舒完全無視雪的暗示,只是篤定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奧米奈菲家族麼?」雪忽然問了這麼個問題。

    「沒聽說過。」凡舒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忽然臉色一變,道:「慢著,奧米奈菲?你說的是奧米奈菲一族?」

    「是的。」

    在得到雪肯定的答覆以後。凡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奧米奈菲」這個姓氏估計即使是研讀精透大6歷史的老學究也不一定知道,但是凡舒卻恰好知道。

    作為一個魔法世家,凡舒的家中一直收藏著很多古老珍貴的魔法文獻,凡舒可是地道的書蟲,從小就喜歡再其中打滾。這些珍藏中其中就有一本名為《黑暗魔法編年史》的書籍。這本記錄了魔法元年到現在上下一千多年魔法展的歷史書籍可是他的至愛,都不知道被他翻過多少遍了。而奧米奈菲家族在這一千多年的歷史進程中也赫然就在其中,雖然很快便如流星般隕落,但卻是其中最耀目的。

    文獻中有關這個神秘家族的描述並不多。不過單單是從《黑暗魔法編年史》中摘錄出來的零星記錄,就已經足以讓凡舒對這個家族產生足夠的敬畏了。從書中的描述看來,這一族所掌握的魔法已經遠乎所有人的想像了,用神跡來形容也不為過。

    君臨於所有魔法師的頂端,最接近神之領域的天才族群。這是那本古老文獻對這麼個傳奇的家族的的結論評價。

    可惜,太過耀眼的存在總是容易招致眼紅和妒忌。那些暗中凱覦他們的人不斷地對這咋。偉大的家族進行攻擊,企圖壓搾出那使用魔法的秘密。不果以後,幾個暗中的黑手聯合起來,對奧米奈菲家族展開了清先

    那些人有沒有如願,文獻上並沒有說清楚,但是奧米奈菲卻確實在這一次的清洗當中被抹去,斷了傳承,一個偉大的家族就此隕落。

    每次翻到這一段時,凡舒在恨的牙癢癢的同時,總感到無比的惋惜。感慨自己生不逢時,沒有見識到這個家族的風采。

    難不成雪與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家族有關聯?

    想到這裡,凡舒的心不禁雀躍起來。

    「我的全名是雪奧米奈菲。被詛咒家族的唯一的倖存者。」

    凡舒肅然起敬。回想起遇到雪以後那種種難以理解的魔法,現在終於恍然大悟了。原來她使用的,是已經失落了的魔法。

    雪卻對他的肅然有些反感,皺起了眉頭。但她仍然繼續說了下去,自嘲道:「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只是一個破落家族的落魄子弟而已。」

    凡舒有些不解,說道:「有這麼值得驕傲的先祖,應該覺得自豪才對。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挺反感的樣子?」

    雪不屑道:「對於什麼也沒有給我留下,卻給我帶來數之不盡麻煩的家族,我難道還應該感謝他們嗎?」

    凡舒閉上了嘴巴。在沒有瞭解情況之前。他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當一個聽眾好了。

    「我怨恨他們。」

    「什麼?」凡舒本來已經打定主意當個合格的聽眾了,聞言仍然忍不住驚訝起來。

    沒有話語,回答他的是雪滑落下來的淚水。

    凡舒默然,只是遞給了她一方手帕。

    雪接了過來,待到雪把眼淚擦乾了以後。想要把手帕遞還回去。卻現凡舒已經走開到了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專注於自己的練習之上了。

    雪看著凡舒專注地背影,手心一捏,緊緊地握著手帕心裡默默道:「李凡舒,你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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