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舒在考試場外徘徊了好久,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衝進試場.
是繼續窩囊地靠每天吃那難吃地要死的藥丸過日子,還是拚死一搏去碰一下運氣?
這是一個很嚴峻地問題。
李凡舒,今年十八歲,正面臨著人生最大的選擇。
在此之前,他在心裡早已經把那個已經記不得姓名,卻被家族的長期供奉讚頌的先賢咒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你丫的無緣無故幹嘛去了?惹了這麼麻煩的一個詛咒回來,你自己死就算了,為什麼要害我啊?
如果真要問為什麼我們的主人公這麼生氣的話,那麼還得從李家的歷史說起。
在這個劍與魔法的世代,魔法師雖然不能說是隨處可見,但也絕對談不上是什麼稀有動物。然而真正算得上是魔法世家的,並沒有多少個。而李家恰恰就是其中的一個,而且是出類拔萃的一個。
倒不是李家人才輩出,代代人都決心修煉魔法。
要知道,人都是逼出來的。
四百年前,李家一個不知名的祖先聽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劍士,而直到現在,家裡還供奉著他修習武技的書籍。
可是那一堆破爛玩意卻再也派不上用場了,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因為,不修煉魔法的話,可是會死人的哦。
這還是得益於那位先賢,在一次的冒險中,中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詛咒,而那位倒霉的先賢好像也因此而掛掉了。
這個詛咒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顯露出來,寒氣會一絲一絲地把身體凍結,最後死亡。
本來這也沒什麼,自己種下的苦果就該自己吃,那位先賢也因此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了。悲劇的是這個詛咒好像是會隨著血脈而流傳的,而且在魔法越來越達的今天也沒有找到解救的辦法。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用魔法力引導出那些寒氣,因此修煉魔法是唯一活命的途徑。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這個詛咒算是相當的可怕,但是真正因為這個詛咒而死去的,好像到目前為止還只有那位先賢。因為那個詛咒特殊屬性的原因,每一個李家的人體內都會充滿冰雪系的魔法元素,因此李家的人修煉起冰霜系魔法時總會事半功倍。幾乎每一個出現在世人視線的李家人都是大魔法師以上的水準。
不過凡事都是有例外的,也有的人天生就是魔法白癡,就算體內充盈著魔法元素,感應不到的話就跟沒有一樣。
凡舒很不巧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由於幾乎沒法使用魔法,因此他這十八年一來都是靠吃那家族調劑出來的藥物維持生命的。
那種藥劑儘管凡舒已經吃了十八年,但還是不能習慣,基本是吃一次腹洩一次。而且不僅難吃,原材料也噁心得很,聽說是某種火屬性魔獸的糞便熬製而成的。
當他被判定完全沒有魔法天賦以後,為了不讓李家的光輝傳統被抹黑,因此他的母親下了死命令,不准他在外人前使用魔法。
就連這次報名參加普林斯學院招生考試的事也是瞞著家裡進行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了自己偷偷報名考試的話,說不定以後連出門度會被禁止的。
躊躇了好久,眼看考試時間快要過去了,凡舒一咬牙跺腳,還是進去了。
「聽著,即使你是那個李家的成員,我也會一視同仁的。如果明白了的話,就開始吧,你擅長的魔法是?」身穿白色魔法袍的中年女魔法師碧安娜地說完,饒有興致地大量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孩。
連續考核了好幾批前來報名的新生,讓這位中年女魔法師也有些不耐煩了。這次考核的成績都不盡如人意,多數人只能算是勉強及格,真正算得上是精英的根本沒有幾個。
甚至還有的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外行人,只是衝著普林斯學院的名頭而來,想混點學歷鍍鍍金。這樣的人碧安娜毫不客氣地把他們趕了出去。儘管他們中大多是一些大貴族的子弟,但碧安娜可不會管這些,作為大6上屈一指的學府,普林斯學院的地位遠遠不是那些貴族可以企及的。
但眼前這個瘦弱的男孩卻讓她有所期待,從他上交來的資料顯示,他出身於一個顯赫的魔法世家,而這個世家幾乎走進人們視線的都是頂尖的大魔法師。
「知道了,我擅長的是冰系的魔法。」終於到了這個時刻了麼?凡舒心裡有點緊張。
這沒有出乎的預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李家的魔法師從來都是主修冰雪系的魔法,大概這是他們的傳統吧?
碧安娜點了點頭,說:「那你就用一次冰系最低級的魔法霜凍術吧。」
「嗯。」凡舒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他心裡不停地為自己打氣:不就是一個冰系魔法嗎?沒關係的,自己暗地裡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了。但卻越想越沮喪,因為這無數次的練習,勉強算得上成功的屈指可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內心的不安驅除。他仔細地引導一絲魔力集中在食指指尖,一道細小的淡藍色射線從食指中冒出,射在他面前的一小塊地板上。
「成功了!」想不到平時對自己來說千難萬難的魔法在關鍵時刻竟然一次就使用出來了,難道真是天道酬勤嗎?他強忍著心中的狂喜,抬頭望向了負責考核的中年女魔法師。
碧安娜臉上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那道射線的霜凍範圍只維持在很小的圓圈內,就連距離一米左右的女魔法師也感覺不到一絲寒氣,這種水平的魔力就算是最低級的魔法學徒也能釋放出來。這真的是那個李家的人麼?看來就算是再出名的世家,也不可能每個人都是精英。
碧安娜的失望表情凡舒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當然明白碧安娜失望的原因,可是儘管只有一點點,但這已經是他目前可以操縱魔力的極限。
出身顯赫的世家,卻連最簡單的入學試也過不了,這可真是個笑話。尤其是自己是瞞著家裡來報名的,如果落選的話,傳出去的話丟臉的可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而是整個家族。
失敗了的話,一定會被抓狂的母親徹底軟禁的!
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反正事已至此,再也沒有比落選更糟糕得事了,想到這裡,凡舒鼓動體內散亂的魔力,加大了魔力的輸出。
凡舒之前的表現當然不能算及格,碧安娜正打算開口勉勵幾句,然後打凡舒走。然而這時卻生了突變,碧安娜感到一股強烈的魔力波動,她也沒有多想,下意識地張開了一個魔法護罩。
凡舒的施法動作沒有變,只是淡藍色射線的顏色慢慢變深,最後變成了湛藍色,而射線也由開始的手指粗快擴大,最終變成了碗口大小。霜凍則幾乎是瞬間蔓延開的,薄薄的冰塊一轉眼就完全覆蓋住整個房間,而且還有向外擴散的趨勢。
這股魔力波動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不過已經把凡舒所有的精神力和魔力全部耗盡。他腦袋昏,還好他知道自己不能失態,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疼痛之下倒也沒有暈過去。
房間的門被迅打開,一位年輕的魔法師匆忙地走進來,被冰封了的房間把他嚇了一大跳。關切地朝一臉驚訝的碧安娜問道:「訓導主任,你沒事吧?」
碧安娜卻有點惱怒:「不是吩咐過你,考核期間不要隨意進來嗎?」
「可是……」年輕人有點委屈,他可是感受到一股強烈魔法波動,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才跑進來的。
「出去。」碧安娜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年輕人依然,悻悻地離開。臨關門前他還用奇異的眼光看了看其貌不揚的凡舒。
「非常的抱歉。」凡舒沒等碧安娜開口,便先鞠躬向對方賠禮道歉。剛才的魔力失控在凡舒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任何時候都不要強行駕馭不能純熟運用的魔力,這點魔法常識他還是有的。但剛才情急之下,他可顧不上那麼多。不幸中的大幸是失控的魔力沒有造成什麼大的破壞,不過看考官的臉色,這次的考核基本上是沒什麼指望了。
凡舒不知道的是,碧安娜根本就沒有看出來他是魔法失控,還以為是故意而為之。碧安娜懊惱地看了他一眼,有這麼強的魔法力為什麼一開始卻不顯露出來,害得自己在後輩面前失態了。
不過她心裡還是湧出了一陣狂喜,一下子就把整個房間凍結,就連身為中階魔法師的自己自問也做不到這麼乾脆。而且他還能隨意調控自己魔力的大小,對魔法的控制力也很不錯。果然不愧是那個李家的出來人啊,看來自己遇上了難得一見的「天才」了。這麼好的苗子當然不能放過了,只要稍加培養必定能成為一個頂尖的魔法師。
面前的這位考官一眼不,這位「天才」此刻的忐忑更甚於考試之前。儘管冰霜的寒氣還沒消散,然而「天才」先生卻汗流浹背,連大氣都不管喘一下。
碧安娜見凡舒一臉惶恐,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的惡作劇而不安,心裡對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幾分,畢竟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子而已。
想到這裡,她卻故意板起臉,說:「你先回去,等我們學院的消息。」
凡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看到中年女魔法師板起的臉孔,最終還是把話吞進肚子裡,灰溜溜地走了。
碧安娜看著凡舒落魄的背影,等他離開了以後,止不住開懷地大笑了。她手拿凡舒的那份檔案,思量了很久,還是在能力的一項上蓋上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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