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好差,抱歉,才上傳完.)
東北基地上萬人,再加上前段時期的新住戶南方基地近3ooo多人,很多人彼此之間都不是很熟悉,包括那些知名度非常高的領導們也是一樣,起碼那些孩子們就不認得他們是誰。
但是,東北基地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幾乎所有人都認識大頭,這條東北基地甚至於極可能是所有倖存者基地唯一的一條家犬。就連南方基地的人也因為在大搬家的過程中看到過跟著公孫澤忙前忙後的大頭,即使沒見過也聽人說起過。
憨憨的外表很快就征服了所有女人和孩子們的心,幾次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主人的豐功偉績也在眾多男人當中流傳,假設要推舉東北基地最受歡迎的角色,如果大頭參選的話,那肯定是壓倒性的冠軍。事實上,連基地聯盟都有很多士兵聽說過大頭的事跡,在這變異動物橫行的年代裡,東北基地居然還能擁有一條生猛的變異大狗,這本身就有一絲傳奇色彩。
警戒哨兵聽到那熟悉的狗叫聲後,一個個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咱們大頭也來啦。
開心!喜悅!依戀!甚至還有一點點埋怨,一大堆思緒自然而然的在公孫澤腦海裡反覆迴盪著,他只楞了幾秒鐘就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幾名哨兵事後都賭咒誓說,公孫校長那一刻的度絕對不比行駛中的懸浮車慢多少。
大頭凌空躍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個撲擊獵物的動作呢,可公孫澤明白,這是個擁抱。
看似兇猛無比的動作其實早就是一人一狗之間所形成的默契了,公孫澤哈哈大笑著站立著,就算大頭把他撲倒在乾硬的地面上也沒當回事,兩手撐著大頭粗壯的爪子,左躲右閃的不讓它的大舌頭舔到自己臉上,大頭哪都好,就是熱情的讓人受不了。
聞訊趕出來迎接的老馬他們都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幕,而第一次看到大頭的夏則平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個被東北基地傳的神乎其神的第一高手,這簡直就是個大孩子嘛,竟然和一隻大狗毫無風度的戲耍著,這大狗,嘿,真是不錯!
沒時間理會為什麼腦海裡會感應到大頭的到來,甚至那些情緒好像也是大頭所擁有的,公孫澤最後還是放棄了抵抗,任憑大頭給自己來了個潔面,而他當然要好好安慰一下這個委屈的同伴,不停的在它脖頸上抓癢。
「好啦好啦,給我留點面子吧大頭,這次是我不對,下次一定帶上你。」公孫澤沒有半點高手形象,就那麼坐在地上,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漸漸駛進的懸浮車,那上面還有一個他惦記的人。
東北基地的後援到了,領隊的正是總指揮周小婕。
當得知勝利的消息後,小周妹妹不聽任何人的勸阻,執意要求親自帶隊支援,即使趙剛老爺子的話她都不聽,就算懷孕在身都無法打消她要見到老公的念頭,固執的態度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無奈之下,基地領導們只好妥協,再說很多後續的交接工作也確實她這個基地總指揮出面。
小周妹妹心事很重。既擔心老公的安全,又擔心眾戰士們的安全,而且另一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子身影也經常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相信自己的老公,但是許如清的話就像一副緊箍咒一樣,緊緊的扣在頭上,總讓她有一種無力感。她無時不刻的在做思想鬥爭。
想到自己要跟另一個女人共同擁有老公,想到以後老公的疼愛和時間就要分成兩半,那種不可抑制的酸意就會不停的沖刷著她的心房,使她難以自制。
可是那個女人的坎坷經歷又讓她深深的感到歉意,天性善良的她甚至有時候會覺得是自己搶了別人的老公,如果讓一個苦熬多年的女人放棄這個奇跡般的重逢,換做是自己也很難做得到,不是嗎?
自己不會離開老公,那對方呢?在這個沒有法律、沒有制度、更沒有約束的社會裡,拿什麼來對比情和愛?用什麼來衡量對與錯?
趙叔說過什麼道德規範,好像有點道理,可是又正好跟許姐所說的截然相反,到底誰的合情?誰的合理?難道這就是天意?這就是緣分?
兩種不同的思想矛盾的交織在一起,小周妹妹很難做出一個令所有人都滿意的答案,感情不是選擇題,更不是判斷題,而是一道n元n次方程,而最終的結果卻極可能是此題無解。
小周妹妹不是正常社會生活環境下的女孩子,如果換做是她們,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毫不猶豫的把老公給搶過來,雖然從來沒失去過,但是在防患於未然的前提下,一切競爭者都是敵人。採取什麼手段是次要的,獲得最後的獨佔權那才是目的。二嘛,也很簡單,老公有能耐,有多少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不是他的女人,思想級開放的甚至還會慫恿老公再找一個,最起碼打麻將三缺一不用喊外人了不是?
許如清曾經詳細的給兩個周小婕分析過不同選擇後的不同結果,每一種選擇都有獲得和有失去,而小周妹妹這一路上幾乎都在這兩種背道而馳的選擇中度過,直到她看見夜色中華北基地大門口那道暗淡的燈光時,才覺大頭早就跳下了車,去跟它的主人匯合了。
那一刻,小周妹妹無比羨慕大頭,動物的思想比人單純了許多倍,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也是一種幸福。
公孫澤微笑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快步走上前去,沒等剛下車的小周妹妹說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愛妻,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後,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
跟大頭可以肆無忌憚的宣洩感情,難道跟自己老婆就不行?害羞?影響?都是扯淡!
小周妹妹再次感受到什麼是幸福,在老公半擁半抱下,一直走進華北基地大門看到一些陌生人之後她才反應過來,羞紅的臉龐熱的直燙,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是的,她的身份,她現在是以東北基地總指揮的身份來到華北基地或者說基地聯盟總部,而這個基地現在已經是東北基地的一部分了。
前來迎接的人群當中還有夏則平和向飛兩個人,他們倆也是唯一的兩個外人。看著那個嬌艷動人、年輕漂亮的女總指揮,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苦笑起來。在他們看來,基地聯盟輸給東北基地還是有些不太真實,誰也想不到兵力裝備都佔據優勢的聯盟居然會在一夜之間就煙消雲散。
「總指揮,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夏則平,他在安撫普通百姓上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很值得我們尊敬。」「老夏,這位是我們東北基地總指揮周小婕。」有向飛在場,老馬沒說太多,不過小周妹妹也明白,這個老人就是那個避免了東北基地一場災難的人,沒有他派人通知東北基地提早做準備,可能東北基地上萬人都會因核彈而失去生命。
她上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兩手握著夏則平伸出的右手,無比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您。」
夏則平從這個美女總指揮的眼睛裡看出來一種自內心的誠意,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但是含意深刻,他也是正色回答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老馬又把小周妹妹引到向飛面前。
「這一位總指揮也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前華北基地的領導人之一,向飛。雖然向飛兄弟是基地聯盟的人,但是他主動帶領一百多人跟我們合作,避免了雙方進一步的戰鬥和犧牲,另外逃跑的高占傑也是被他們擊斃的,沒有他們我們無法取得完勝。」老馬沒有用投靠一詞,而是用合作代替,這讓向飛特別舒服。投降就不必說了,就算是投靠那也是弱者的行為,而老馬的意思則含蓄了許多,很給他面子。
向飛主動投靠的事情小周妹妹確實不知道,那時候她已經從基地出了,不過向飛這個名字她確是記憶猶新,人家愛女現在還躺在東北基地的烈士陵園吶,貌似他跟自己老公還有過瓜葛。
「謝謝您向叔,我替所有活著的人感謝您。」頭一次見面不太適合提人家的傷心事,小周妹妹小心的表達了她的謝意,話裡沒有任何對立情緒,更沒有勝利者的趾高氣揚,同樣鞠躬握手,不分彼此,不卑不亢。
不簡單,這是向飛對小周妹妹的第一印象,這個年輕女子絕對不像金本浩父子他們形容的那樣是個擺設。花瓶?能領導上萬人的總指揮就算是個花瓶,那也是個既好看又實用的花瓶。
「咱們都是中國人,都是倖存者,如果不是因為高志邦等人的野心,這場戰鬥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為了讓活著的人更好的活著,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相信兩位能夠跟所有人一起努力,把我們倖存者的家園建設的更加美好。小婕我年紀輕、閱歷淺,經驗也少,以後還需要兩位前輩多多指點。」
作為總指揮,小周妹妹代表的是東北基地,雖然基地聯盟已經是昨日黃花,但是還有很多不安定因素存在,她必須未雨綢繆,而眼前這兩個人無疑會是他們開展合併工作的最有力的合作者,所以她才會講這些,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夏則平和向飛都明白,以後東北基地極可能要重用他們。夏則平還無所謂,但向飛卻越的認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他才51歲,正是一個男人精力建功立業的時候,當慣了領導,真要是讓他當一個普通老百姓,即使衣食無憂,他也不會過的舒心。
寒暄過後,小周妹妹很快就現少了很多人的身影,許姐、寶哥還有那些龍戰士。
「馬團長,許姐她們人呢?」從老公和老馬哥他們臉上沒看出什麼悲傷來,由此可見許姐她們肯定沒事,可為什麼不見人呢?小周妹妹猶疑的向老馬問到。
「總指揮,許參謀她們受傷了,還有龍戰士也是。」老馬很偏執,只要是工作場合和時間,他一律以職務相稱,他手下的兵基本上也是,只有大寶和公孫澤**來的特別行動隊沒這個習慣。
「啊?她們受傷了,我要去看看她們。對了,咱們傷亡情況怎麼樣?」小周妹妹一聽許如清這個高手都負傷的消息,登時緊張起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勝利絕對不是東北基地眾領導們想要的結果。
「輕傷13人,重傷36人,這其中就包括許參謀她們,犧牲的一共有27人。」老馬沉聲回答道,這個傷亡數字沒有出他的承受範圍,要不是敵人突然冒出來那幾個神秘高手,這個數字原本還能少上許多。
老馬能承受不代表小周妹妹能承受,一聽到這個傷亡數字她登時呆住了。
犧牲了27人?這就是說東北基地最少有27戶家庭失去了親人,這是東北基地很少見的一次重大傷亡,就連對抗變異動物時也很少有這種情況出現,這就是戰爭的代價。
小周妹妹沉默了,有外人在場,她不好說什麼,也說不出什麼,她相信老馬哥不會拿士兵們的生命開玩笑,但是傷亡數字也是個血淋淋的事實。
夏則平很仔細的觀察了小周妹妹的表情,他確定這個女領導並不是在做戲,這讓他很是欣慰,一個不關心民眾死活的領導是不可取的,他對這個女領導十分有好感。
向飛則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他曾經問過路天,得知自己女兒在東北基地被安葬在烈士陵園後,恨不得馬上就趕到東北基地去。想想自己那個任性的女兒,再看看眼前這個大方得體的女總指揮,向飛唏噓不已。
「寶哥!你胳膊!?」公孫澤開著帶著小周妹妹去看望許如清等人。遠遠的看到大寶迎上來,小周妹妹開心的剛要說什麼,卻突然現大寶那只空蕩蕩的袖管,大驚之下高聲叫了起來,隨即就摀住了自己的嘴,眼淚卻情不自禁的留了下來。
好像哪本書裡說過,戰爭的殘酷性只有生在自己親人朋友身上,生在自己身邊時才會特別強烈特別深刻,現在,小周妹妹終於感覺到了。
看到大寶失去了左臂,她簡直難以置信。大寶可是基地僅次於老公的高手之一啊!就連他都被打成了這樣,這場戰鬥的殘酷性和危險性還用說嗎?她已經不敢想像許姐她們的情況了。
「周領導來了哈,沒事沒事,不就是少了條胳膊嘛,又不耽誤喘氣吃飯,嘿嘿。」大寶越是如此,小周妹妹就越是難受。
看著大寶滿不在乎的神情,小周妹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挽回不了他失去的胳膊,想到房間裡的其他人,她擦了擦眼淚,推開房門,第一眼就看到了許如清,又呆了。
才一天多的時間,許如清的臉好像就瘦了一圈,而且特別的蒼白無力。見到她只是微笑著,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竟然連起身的力氣好像都沒有,小周妹妹剛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只喊了一句許姐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別讓許姐多說話,她差點就沒堅持下來。」公孫澤在旁邊小聲提醒到。
「許姐,嗚嗚。」小周妹妹忍不住了,對她來說許如清是個雙重身份,亦師亦友,居然差點就失去了這個最親密的大姐,大寶的斷臂就已經很讓她難過了,她萬萬沒想到許姐的傷勢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好了,再哭就哭丑了,我還得謝謝你吶,要不是你老公給我輸血,咱姐倆搞不好還真就永別了呢。」許如清的聲音很虛弱,好在精神頭還不錯。
「我沒事小婕,這次多虧了有她們幾個在,否則的話咱們傷亡會更大,就連公孫都有危險,你這個總指揮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哦。」許如清瞅了一眼公孫澤,把話題轉移到那些龍戰士身上。
小周妹妹身子一震,目光投向了另外兩張床上的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