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高占傑呆了一下,隨即就失聲大叫出來,喊叫聲在略顯空曠的實驗室裡激起一陣回音,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態
豈止是高占傑失態,吳老頭自己也始終驚魂未定,他還在回想剛才生的突變。
在高志邦等人眼裡,這個秘密實驗室是個死胡同,只要守住入口和升降梯,任何人都休想衝進來,所以除了高志邦陪著吳老頭在裡面之外,其他衛兵都守在外面。當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後,他們倆還在慶幸這裡是地下十幾米深,安全的很,結果沒過幾分鐘後,一個暗道口出現了,隨之就衝進來幾個裝扮奇特的人。
「龍戰士?!」
「吳浩天?」
吳老頭第一眼就認出對方的身份,而對方其中一個人脫口說出他的大名更是讓吳浩天吳老頭無比震驚。
「我說這裡怎麼會有老版射槍和懸浮車出現,原來是吳院長在此坐鎮,難怪這幫倖存者這麼囂張呢。」還是那種聲音悶悶的響起,而且語氣中還帶著譏諷,高志邦聽後差點就想喊冤了。我們囂張?你們大晚上的衝進我們基地內部,又是手雷又是爆破的,居然還說我們囂張?
高志邦隱約覺得對方好像另有所指,可眼下他沒心思考慮這些,這幫人居然就是吳教授之前剛剛跟他提過的龍戰士!果然是名不虛傳,而且他們好像對前華北基地瞭如指掌,一路所向披靡的衝到這裡,該死的,這個實驗室居然還有另一條通道,不用問,肯定是通往車庫的,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啊。
如果公孫澤在場,他當然知道這條通道的存在。事實上金本浩父子當初也懷疑過實驗室另有密道,不過他們沒找到,後來又被其他事情給牽扯了精力,漸漸的就忘了這碼事。
吳浩天也很委屈,射槍的圖紙是華北基地提供的,他雖然是高尖端武器研究院的院長,可並不是所有項目都由他經手,他的主要科研方向是強化劑。看他們的裝甲,毫無疑問,擁有這種裝備的只能是龍戰士,對方又認識自己,難道他們始終都留在地球上?
「你們、你們不是都跟隨政府上了宇宙飛船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對,你們不是第一批龍戰士,你們的裝甲沒有隱形處理,你們的目標是高分子對撞機!」看著另外那些龍戰士正在拆卸高分子對撞機上的某些零部件,吳浩天恍然大悟般的喊道。
「吳浩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實驗室原本是人體潛能開研究所的第一實驗室,你不去研究強化劑跑到這裡幹嘛?還有,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研究所的副所長公孫小刀哪去了?別告訴我他死了,他是什麼身份什麼能耐你應該很清楚。」
聽到對方喊出公孫小刀的名字後,吳浩天和高志邦各有不同的反應。
高志邦接管了華北基地後,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比如說這間秘密實驗室的原主人,華北基地那個公孫醫生。就是那個開車把金順昌撞成殘廢的那個老醫生?他是什麼潛能開所的副所長?和這些龍戰士什麼關係?如果他們之間有過節那就好辦了,禍水東引,讓這些龍戰士也去折騰折騰東北基地。
「你還認識公孫小刀那個克隆人?你到底是誰?」吳浩天此時心中的驚訝已經膨脹到了極點,認識自己,又認識公孫小刀,還不是第一批龍戰士,他們到底是誰?
「你沒資格知道我們是誰,回答問題,公孫小刀在哪?」對方不含感**彩的說話聲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公孫小刀從這裡逃出去了,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他和你們有仇?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們聯盟可以提供幫助,我們人手不少,以前還有不少人跟公孫小刀打過交道,對他很熟悉。」高志邦替吳浩天回答了一句,順便又試探了一下對方的態度,巧妙的流露出一些富含深意的字眼,他已經心存招攬之意。
可惜他自認巧妙的拉攏,在對方眼裡不值一提,那人把頭部轉向高志邦,漆黑的面罩上只有眼鏡大小的濾光鏡遮住了目光和表情,看不出對方的喜怒,但高志邦心裡卻一緊,他有種感覺,這些龍戰士好像能夠看穿自己的心事。
那人又開口說話了。
「你們狗咬狗自相殘殺我不管,別妄想動用非常規武器,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這句話讓高志邦駭然失色,而吳老頭卻好像有點迷糊,看了看龍戰士又看了看高志邦的臉色,張了張嘴又把話嚥了回去。
三個人說話的功夫,其他幾個龍戰士已經把高分子對撞機給拆散架了,一些精密的零件被他們裝到身後的背包裡,其中還包括幾個重量不輕的組件,他們也絲毫沒覺得吃力。
「吳浩天,你跟公孫小刀的恩怨我不管,你好自為之吧。如果你能碰到他,替我傳句話,就說有人在老地方等他。」
這是那個龍戰士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人家根本沒把高志邦這個聯盟主席放在眼裡,也不再追問公孫小刀的下落,很快就從那個暗道消失了。
高志邦和吳浩天兩個人面面相窺,恍如夢一般,良久,才從各自的心事中清醒過來。
「吳老,您說過,龍戰士都跟隨國家政府撤離了地球,這麼說今天晚上出現的都是後來才研製成功的嘍?他們的裝甲還有吳老您提到過的中和劑,他們是怎麼獲得的?沒有高科技和高能源,他們要那破機器幹嘛?我們可以假設有個組織在背後支持他們,那這個組織在哪?他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我們的情況他們都十分清楚?還有,那個公孫小刀到底是什麼身份?克隆人?難道他們也是克隆人?」
高占傑的思維很敏捷,聽了自己父親把剛才的事情描述完後,他立即把混亂的思路給整理了一遍,然後提出疑問。
吳浩天給不出答案,事實上他也被這些疑問所困惑著,也不知道他跟公孫小刀有什麼過節,總之其中肯定有故事,不過他不說,其他人也無法逼他。
對於高志邦來說,今天晚上的打擊是最大的。
想想吧,自認很隱秘的東西對方好像都知道,非常規武器,不就是核彈麼,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們去過西北基地?這也就罷了,畢竟核彈那玩意實際作用並不大,真正讓高志邦心悸的是對方的實力。這樣一個肆無忌憚、能力群、無比強大的人或組織存在的消息,讓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兩個小孩打架,一個高喊「降龍十八掌!」,另一個大叫「六脈神劍!」,旁邊一個成年人笑嘻嘻的看著他們耍寶。
高志邦覺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個小孩。什麼雄心壯志,什麼組建帝國,在這群龍戰士眼裡都屬於滑稽可笑的兒戲,就憑他們擁有的實力,或許背後還有某種強大的勢力,高志邦十分明白,自己啥也不是。
「我還想問一件事情,吳老,龍戰士可以量產嗎?培養一個龍戰士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週期多長?龍戰士難道就沒有弱點?」
沉默了許久後,高占傑又問了幾個很重要的問題,高志邦的沮喪馬上就消失了不少,看了看自己的小兒子,老懷甚慰。
大寶曾經是個僱傭兵。
在外人眼裡,僱傭兵就是一群見錢眼開的人,實際上不少僱傭兵都有自己的行為準則。為了錢,他們可以殺陌生人,可要是有人出錢讓僱傭兵殺他們自己的親人呢?搞不好僱傭剛剛收了此人的酬勞,轉身就把他給幹掉了。也就是說,僱傭也是人,並不是沒有感情的戰爭機器。
三狐當年談不上愛國,但也絕對不是出賣祖國的人,有幾次任務中碰上某些極端**的人或組織,他們甚至還出手教訓過他們。理由只有一個,我們中國人還輪不到你們這幫雜碎來指手畫腳。
事實上,隨著全球的局勢日趨動盪,越來越多的的僱傭兵身後都有某大國或某政府的影子出現,更多的僱傭兵都有合法的身份。僱傭兵組織既有民間的,也有官方的,反正沒有一個是單純的買賣關係,神手王他們的強強聯盟就屬於這種機構,而三狐能夠在犯下驚天大案之後,非但沒有馬上被處以極刑,反而被人給暫時保了下來,目的只有一個,吸收他們成為政府可以掌控的編外武裝力量。
廢話說了很多,意思只有一個。僱傭兵並不是無情殺手,尤其對現在的大寶來說,更不可能不顧手下戰士的生命危險跟這幫神秘人賭命。
對方既然大方的有些近乎天真,那自己也不能丟份,大寶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交換俘虜的建議,不過他還是提出了一個要求。
「我對幾位朋友的身份有些好奇,你們既然在華北基地搗亂,那說明咱們有共同目標,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我有個問題很是不明白,放心,這個問題保證不會涉及到你們的**,雖然我很想知道幾位朋友的來歷。另外你們對我手裡的激光槍好像也很吃驚,作為交換,我也可以回答你們一個問題,咋樣?」
從對方開口說話之後,大寶就一直在努力的創造機會,俗語說的好,言多必失,他是想通過一些蛛絲馬跡來摸清對方的底細。
「好吧,你問。」
對方痛快的讓大寶感到驚訝,不過他馬上定了定心神開口問到:「我也懂爆破,你們手法很高明,我想問的是,沒有定位儀,你們如何做到的同步引爆?據我所知,你們是一直衝進華北基地的,沒有定位儀,你們根本不可能做到精確無誤!」
大寶明白,問些敏感的問題對方肯定不會說實話,還不如幫他解開定位儀的困惑。
「我們有磁場定位儀。好了,你問完了,該我了,你認識一個叫公孫小刀的人嗎?」
磁場定位儀?那是啥東西?大寶不明白。這下好了,不但原先的問題沒搞懂,現在又多了一個,大寶鬱悶的剛想爭辯幾句就聽到對方的提問,一驚之下,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當年狼狐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只不過大寶習慣了有許如清出謀劃策,其實他自己也是個詭計多端的人。但是對方沒有問激光槍,也沒有問自己這些人的來歷,反而問起一個不相干的人,這是大寶沒有料到的。
所以大寶又楞了,他今天晚上愣的次數比他這幾年加一起的次數都多。
公孫小刀?沒見過,但是我當然認識,他不就是那個魔醫嗎?公孫那傢伙能有今天的造化可以說魔醫的功勞最大,雖說魔醫是個克隆人,但畢竟名頭在那兒,對於魔醫的死,大寶他們多少還有一些惋惜呢,那可是真正的高手,和公孫那個中**彩的不一樣。公孫小刀早就掛了,現正躺在神魔島上陪神手王聊天吶,可問題是我幹嘛要告訴你?你和公孫小刀什麼關係?會不會對我們不利?一連串的雜念在大寶腦海裡飄過,一時間他忘了回答對方。
等大寶意識到自己考慮的時間太長,等於變相回答了對方之後,已經晚了。那人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直接開始要求交換俘虜了。
對方明顯也有警惕性,可能是顧忌大寶手裡的激光槍,除了手上有俘虜的那人除外,其他幾個人都離的遠遠的,而且變戲法似的都拿著一種十分小巧玲瓏的武器,雖然沒有對準大寶他們,但防備的意思很明顯。
沒辦法,大寶只好跟對方交換俘虜。
既然手裡的激光槍對這些人有威脅,他也不怎麼害怕對方翻臉,再說他也確實沒從對方身上感到敵意,之前如果不是他們預先埋伏在這裡,可能對方也不會攻擊他們。儘管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實際上大寶還是做出了應有的防備。對方裝甲上的羽翼薄膜有隱隱的白光,在這漆黑的環境裡那就是絕佳的射擊目標。
緊張的把俘虜交換完,對方也不廢話,一個接著一個的倒退著從密林裡穿了出去,不是飛行,大寶看出來了,人家就算倒退著前進,每一步的間距也都在兩米開外。
「是的,我認識公孫小刀!」看到對方最後一個人,也就是那個一直跟他說話的領也要跑路後,大寶終於忍不住開口喊了起來,他想最後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
「替我帶句話給他,就說有人在老地方等他。」那人一邊倒退著一邊回答到,很快整個人就消失在密林深處,四周馬上恢復了寧靜和黑暗。
啥意思?約會?從他話裡也聽不出是尋仇還是訪友,不曉得公孫能不能明白?
大寶按捺住自己的疑惑,剛準備帶著戰士們離開這裡,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沒等他多想,一個戰士突然喊道:「寶哥,你手上怎麼在光?」
不用他喊大寶也現了手上的異常,左手星星點點的泛著白光,倒是跟那幫傢伙裝甲上薄膜羽翼的光差不多,是的,剛才正是用左手摸過那俘虜的身體,這是什麼東西?嗯?怎麼還癢癢的?啊?難道是中毒了?呃,不對,好像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寶哥,你現在這隻手那可是名副其實的手電吶,哈哈。」另一名戰士調侃到,越讓大寶鬱悶起來,走到哪手上都冒光那不成怪物了?二話不說,拿出水壺就沖洗起來,很快就把那種白光給洗掉了,他這才放心。
遠遠的,剛才幾個龍戰士都聚集在一起,每人身邊還停靠著一種樣式奇特的單人交通工具,比摩托車長一些,不過沒有車轱轆,竟然和懸浮車一樣是漂浮著的。
「老六,查看一下信號效果?」那個領話了,沒多久,一個聲音回答道:「嗯,現在信號很強烈,看來他是用水洗手了,沒問題,凝脂素完全融入到他的皮下組織裡了,他們跑不了。」
等大寶他們回到東北基地,見到公孫澤已經是一個多星期以後的事情了。聽完大寶對那副裝甲的描述,公孫澤用最快的度畫出一張草圖,大寶一看,點頭稱是,還直誇他畫的像。
「龍戰士?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