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快幹掉敵人的辦法沒想出來,但呂一鳴卻猜到了為什麼周小婕這個東北基地總指揮會出現在這裡,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也看上了南方基地這兩千多人.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南方基地的幾個領導人好像正在爭執著什麼。
「嗯?他們在議論什麼?哼,無非就是看我的笑話。不對,自己太大意了,讓他們知道太多了,只怕他們起異心了,這怎麼辦?好吧,這可不怪我,是你們自己撞槍口上的,反正遲早你們也得生點意外,就讓意外來的提前一些吧。」
當初基地聯盟的計劃很詳細,只要吞併東北基地這個產糧大戶,一切都不是問題,南方基地的人口很容易就會被他們給消化吸收掉,即使反對聯盟即將實行的制度也無所謂,在強大的武力面前,也根本容不得其他異議存在。順者昌、逆者亡,就這麼簡單。
可是一口咬到東北基地這塊硬的不能再硬的骨頭,徹底打亂了聯盟的一系列安排,合併收編工作不得不暫停下來,這時聯盟對南方基地又起了別的心思。既然全部收編有困難那就擇優錄取,物竟天擇、適者生存嘛。
當然了,誰是適者這要由聯盟說了算。
歲數大的一律不要,壯年男子不聽話的也要消除隱患,小孩子看情況,太小的可以留,已經懂事的堅決等同成年人處理,可不能給聯盟培養仇人。南方基地雖然也是男多女少的局面,可幾百名女性還是有地,這對聯盟人口可是個不小的補充。
這種打算當然不會跟南方基地進行磋商,考慮到某些偏激的政策會引起反抗,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呂一鳴作為聯盟指定的聯絡代表,他身上還背負著另一個重要任務,找個適當的時機把南方基地裡礙眼的人給除掉,這礙眼的人就是指南方基地的幾個領導人。
沒有了帶頭的,南方基地剩下的人就好擺弄了,搓圓捏扁全憑聯盟高興與否。
今天碰到東北基地的人就是個意外,而敵人如此的難對付又是一個意外,等知道那個美女總指揮居然也被自己給圍上時,呂一鳴已經覺得自己的運氣來了,這不是意外,是驚喜。
既然今天的意外和驚喜這麼多,那我就再補充幾樣,哈哈,我太聰明了,簡直是一舉兩得的妙計,對,就這麼幹!
呂一鳴的妙計就是用南方基地的人做擋箭牌,或者是人質,反正都差不多。你東北基地不是為了南方基地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嗎?那好,我就讓你們雙方見個面。
打定注意後,呂一鳴迅跟自己手下的交代一番,除了留下幾個人監視著敵人,其餘的人一律慢慢的向南方基地眾人圍了過去,沒等他們有所警覺就撕破了偽善的面具,露出猙獰的真實嘴臉。
楊波確實在跟幾個隨行的領導人商量對策,既然又出現了一個東北基地,基地聯盟就不一定是唯一的選擇了,而從雙方的態度上來看,不管加入哪一方,恐怕都會成為另一方的敵人。膽小的認為應該以不變應萬變,膽大的則想著如何在兩者之間謀求更大利益。不管哪種想法,他們一致認為,最後的勝利者才是最強大的,在這個動盪的末世裡,依附強者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誰是強者?通過一場小規模的戰鬥能說明什麼?所以他們爭執的內容也和剛才生的一切有關。在楊波看來,東北基地實力和能力都不弱於基地聯盟,而從剛才雙方的對話內容來看,東北基地那個女的好像還是個總指揮,總指揮在東北基地是多大的官他不清楚,但是從呂一鳴的態度上分析,這個女的估計即使官職不大也是個十分重要的人物。所以楊波的意見是雪中送炭,趁著基地聯盟的人損失慘重,聯合東北基地的把呂一鳴等人給徹底滅團。
但是其他領導人則持反對態度,幾個人就是因為這個在爭執不休,結果白白浪費了大好的時機,呂一鳴等人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
「呂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楊波臉色一變,心裡暗道不好,偷偷給手下使了個眼色,不過一切都晚了。
「沒別的意思,想給你們介紹幾個朋友認識認識。」呂一鳴得意的用槍指了指楊波,然後他兩旁的手下就衝了過來,迅解除了南方基地這些人的武裝。
南方基地眾人又驚又怒,紛紛向呂一鳴提出抗議,只有楊波等少數人終於明白過來,基地聯盟只怕是早就想對付他們這些領導人了,趕上今天這個意外,來個借刀殺人,回去隨便編造幾個理由,甚至是把髒水潑到東北基地身上都不稀奇。
從生槍戰到現在,基地聯盟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不算呂一鳴還剩下九個士兵,而南方基地的人數也差不多。如果他們能夠提前準備,或者警覺性再高一些的話,真動起手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下場。楊波現在不恨基地聯盟的人,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可是那幾個該死的領導人非要跟他講什麼民主,這下好,民主有了,性命沒了,不恨他們很誰?
周小婕等人也在緊急商量著下一步如何應對。射槍和激光槍的彈藥不用愁,但是這回手雷可真快沒了,只剩下一枚,而敵人還有三輛懸浮車。想了想,周小婕把手雷要了過去,最後時刻即便跟敵人同歸於盡她也不會當俘虜。小秦和小趙就更不用問了,但是另外三個人怎麼辦?本來周小婕還想讓小秦或小趙開車帶他們三人衝出去呢,可懸浮車已經被打的千瘡百孔,徹底報廢了。
剛才負責在懸浮車上開火的人還中了一槍,子彈穿過他的胳膊,可能把血管打破了,經過緊急包紮後還是流血不止,暫時沒什麼生命危險,可拖時間長了肯定不行。其餘兩個人只是被碎片擦破了點皮,但看臉色都嚇的不輕,都是普通人,又沒經歷過戰鬥場面,這時候沒嚇尿褲子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總體形勢比最初好了許多,起碼剛才消滅了不少敵人,這仗還有一拼。
戰鬥間隙,周小婕有時間想其它事情了。一會想起了老公,一會又想起基地裡老老少少,再看看大頭,她很是平靜。
大頭格外聰明,這種戰鬥不是它的強項,所以始終老老實實的趴在礁石下,絲毫不用人操心,它的任務就是看護女主人,再說高手不都是最後出場的麼,急啥。
「周大美女,我知道你們來這裡想幹嘛,不得不說我還真得佩服你們的勇氣,千里迢迢的趕來就為了一些素不相識的人,你們簡直天真到家了,哈哈。不過我滿足你的願望,別躲著了,給你介紹幾個新朋友認識認識,你們不是想找南方基地的人嗎?喏,都在這兒,他們都是南方基地的領導人,打個招呼吧?」
呂一鳴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在空蕩蕩的海灘上,幾個人聽的都很清楚。
周小婕楞了,剛要探身觀察一下,小秦一把拽住了她,然後他鑽進縫隙裡,趴在地上向外看去,沒多久就一臉古怪的退了回來。
「周姐,他們好像真的不是一起的,前面的人都沒拿武器,聯盟那幫膽小鬼都躲在他們後面,看樣子是要拿人當擋箭牌,咱們怎麼辦?」
小秦的話讓周小婕越迷糊了,據她所知,南方基地是主動要求跟基地聯盟合併的,呂一鳴這麼做什麼意思?別是騙我們上當的吧?
正在這時,呂一鳴又喊話了。「大美女,不相信是吧?不要緊,我讓他們跟你說話。」隨即就傳來一陣打罵聲和慘叫聲。
「前面的人不用管我們,我們確實是南方基地的人,算我們瞎了眼,把基地聯盟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牲當成朋友,你們開槍吧,只要最後能替我們報仇,我楊波就感恩不盡!」
呂一鳴逼著南方基地的人自報家門,可沒想到楊波卻說出這種話來,這讓他很是惱火,剛想下令開槍,又忍了下去。好,你們不是豁出去了麼?那我就省事了,現在我不殺你,殺了你我還少個擋箭牌,我到要看看周小婕那個女流之輩敢不敢開槍。
楊波有勇氣,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有。南方基地領導人中還是有那麼幾個軟骨頭的,被聯盟士兵三拳兩腳毆打一番後就呼天喊地起來。有喊別開槍的,也有勸他們投降的,甚至還有個人可能是被嚇傻了,就知道喊我是無辜的。
周小婕剛才也學著小秦的動作偷偷的觀察了一下,她看的很清楚,最前面的那些擋箭牌確實衣著打扮和基地聯盟的人不一樣,而剛才喊讓自己開槍的那人,無論語氣還是口音都和北方人截然不同,其他人也是如此,這讓她猶豫了起來。
不打肯定不行,讓他們慢慢逼到近前就壞了。可要是真打,子彈是不長眼睛的,自己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聯絡南方的倖存者,如果這是敵人的圈套那怎麼都好說,可一旦是真的呢?
不管了,這種情況下只能顧自己人,否則自己跟投降有什麼區別,周小婕一咬牙沖兩個戰士重重的點了點頭,慢慢的把激光槍端了起來。
「呂一鳴,你還是個男人不?基地聯盟以後別叫這個名字了,乾脆叫縮頭烏龜聯盟得了,打不過我們就拿無辜者撒氣,就你們這樣還吹噓組建什麼政府?根本就是沐猴而冠!我看你們都是一群瘋子,簡直連畜牲都不如!」周小婕在老公和許如清等人的耳濡目染之下,損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呂一鳴聽不懂什麼叫沐猴而冠,但縮頭烏龜他還是懂的,尤其還是女人罵的,他氣的當時就暴跳如雷,上前一腳踹在楊波的後腰上,同時大聲咆哮著:「周小婕,等一會你落到我手裡後希望你還能喊出來,哈哈,我要扒光你的衣服,當眾玩你!」
基地聯盟的士兵們推搡著南方基地的人,一步步的向礁石處靠近著。即使有人質他們心裡也害怕,別說激光槍了,就連射槍都可以輕易射穿前面的人體,再說人家的槍法又特別准,一旦不顧人質死活,射槍一突突,那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周小婕確實狠下心來決定開槍了,可就在他們三個人準備開槍的時候,身後一個人突然喊了起來:「快,快,他們在後面!」
小秦飛快的向後看了一眼,立即掉轉槍口,射槍也換到連狀態,一扣扳機,槍聲再次響徹整個海灘。
呂一鳴還是有些頭腦的,先前就悄悄的吩咐兩輛懸浮車從兩側繞了過去,剛才利用人質和周小婕扯了會皮,吸引了正面的注意力,而這時候兩輛懸浮車正好摸到了後面起了新一輪的進攻。
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兩輛懸浮車都格外小心,其實他們的任務也是負責吸引火力。他們實在是怕了那種手雷了,也不冒進,更不敢露頭,就這麼磨磨蹭蹭的射擊前進著,車上除了駕駛員也再沒其他士兵了,聯盟的人手也明顯不足。
說是兩面夾擊,可實際上前後推進的度都慢的要命,而且後面打的很火爆,前面卻詭異的一槍不,呂一鳴自認戰術對頭,得意的剛要下令推著人質衝過去,周小婕開槍了。
還是那道淡藍色的死光,嗤的一下打在最前面人質的腳下,那人當時就嚇的癱倒在沙灘上鬼哭狼嚎起來。呂一鳴心裡一驚,轉而又興奮起來,看來女人就是心軟,不敢殺人了是吧?
可是第二槍就沒落空,直接射穿了一名人質的大腿,又差點打到後面的聯盟士兵,這下呂一鳴也害怕了,扯著嗓子喊道:「周小婕,他們確實是無辜的,可也都是你害的,開槍啊,多開幾槍,多打幾個窟窿,我回去後正好讓南方基地的人看看,這都是你們東北基地造的孽!」
他的話給周小婕造成了極大的困惑。現在的周小婕,讓她殺敵人可能沒什麼心理障礙了,可要是讓她殺一些無辜的人,這很難讓她做到無動於衷,而趁著她猶豫的這會功夫,基地聯盟推著人質又靠近了許多。
「周姐,不能再等了,再不開槍咱們都得完!」那個縫隙只能容納一個人趴在裡面射擊,小趙恨不得把周小婕給拽出來,讓他去當這個惡人。
「對不起了朋友們,我會為你們報仇的!」周小婕幾乎是閉著眼睛又開了一槍,光束從人質腦袋上面飛了過去,眨眼間就消失在遠方。
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接近海平面了。
後面兩輛懸浮車駕駛員終於放下心來,因為他們離礁石已經很近了,但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除了把自己的懸浮車打的千瘡百孔之外,他們懼怕的手雷沒再出現。
一個駕駛員囂張了起來,稍微抬起頭向外觀察了一下。他膽子小,始終在側面迂迴,所以對方的子彈很少關照他,他想找個角度來個衝鋒,一舉解決戰鬥。
「噗,噗。」連續兩槍幾乎同時打中了這個可憐蟲,一槍爆頭,一槍打在他的頸椎上,子彈的後坐力使他身子向前一傾,隨即這輛懸浮車的射槍就啞火了。
另一輛懸浮車還沒看到這面的情況,正拚命開火壓制小秦的連射,突然現對方的槍聲停止了,躲在操縱桿下面的士兵楞了一下後很自然的想到,對方沒子彈了!
哈哈,立功的機會來了,可惜他高興的時間沒過三秒鐘,一個人影就從懸浮車側後面躍了起來,隨即一道桔黃色的光束擊穿了他的腦袋,他身子一僵,臉上還保持著剛才的笑容,人卻慢慢的向旁邊倒下。
公孫澤到了。
公孫澤已經把懸浮車的度開到了極限,而且他車上只有華哥和小九兩個人外加一個帶路的俘虜,他怕人多負重太大影響度。
二十多分鐘後他們就趕到了這個荒島上,此時正是呂一鳴對付南方基地的時候,所以他們並沒有聽見槍聲,反而碰到了尹成書等人。尹成書他們也很驚慌,他們是聽到了槍聲,但又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好在他們知道槍聲大概的位置。
於是公孫澤他們終於趕到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