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基地的領導集體在管理基地時,向來是眉毛鬍子一把抓的,如今周小婕突然提出要軍政分開,把幾個領導都給鬧楞了.不過他們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這是必須的。
基地守備團已經形成規模了,雖然人數不多,但用來保障基地安全是足夠的,即使成立探索者也不衝突,兩者可以兼容。如果再算上隨時可以擴編的女兵,人數更是相當可觀。不要瞧不起女兵的能力,攻堅作戰可能她們不如男兵,陣地防禦則不比男兵差多少,而且她們的人數又是幾十倍與男兵,這可是個不容忽視的因素。
打了勝仗,這不僅僅意味著結束,恰恰是一個新局面的開始。
管理上萬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所有的一切都要考慮周全。以往的幾屆領導可以說大部分精力都用在這方面了,除了需要防備變異動物,東北基地一直都沒什麼太大的威脅存在,偏安一隅的同時他們的警惕性也越來越低。
現在一切都不同以往了,基地聯盟的狼子野心已經徹底暴露出來了,雙方經過此次戰役後,矛盾進一步惡化,從此兩家再也不是末世裡的難兄難弟了,而是敵人。
和老天爺斗需要一定的運氣,和變異動物鬥,既要有勇氣還要有智慧,那和人斗呢?
敵人不是傻子,每次都會送上門來任你宰割,這樣的勝利恐怕以後很難出現了。
你有智慧人家也有,你有勇氣人家也不缺,無非是某種利益驅使唄,那還需要什麼?計謀、經驗、組織能力、分析能力,等等等等,太多了。老祖宗都說過,兵者,詭道也。你想不到的,敵人就很可能會利用,你做不到的,敵人更會抓住機會。慈不掌兵絕對不是一句空話,做不到這點那你根本沒資格和人家鬥。
周小婕自問自己永遠不可能成為鐵血將軍,可偏偏現在基地就需要這樣的領導,那怎麼辦?和老公談心談了很久,倒是讓倆人琢磨出一個解決辦法來,乾脆分工。
在管理民生方面,周小婕沒有任何問題,即使抗擊變異動物她也不會退縮,唯獨和敵人打交道她還欠缺很多,何況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既然自己不適應眼下這種殘酷的殺戮,還不如讓更專業的人士來幹這個。
這次會議開了不長時間就結束了,在巨大的收穫和即將面臨的敵人雙重刺激下,所有領導都達成了共識。趙剛最後的總結很是精闢,他說了,有人就有階級,而目前看階級鬥爭還是存在地,溫情主義和僥倖心理是毒藥,只有自己團結強大起來才會得到真正的安全。
守備團正式改名為獨立團,老馬擔任團長一職,許如清是參謀長。下設兩個營的男兵和一個營的女兵,華哥和風二被老馬提名任命為營長,女兵營暫時由許如清負責。趙剛主管的基地特別行動處也重新改組,大寶把公孫澤替換下來擔任行動隊隊長職務,小九和小風則成為他的兩個副手。探索者以行動隊為主,獨立團為輔,具體生戰事時,指揮權自動移交到獨立團,由獨立團承擔主要作戰任務,而行動隊則負責協助。
羅大6多了個職責,統籌管理獨立團和特別行動隊的後勤保障,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將是最忙碌的一個人,這也算是懲罰吧。
獨立團和行動大隊徹底脫產進行訓練,東北基地終於有了職業軍人。
基地領導班子成員不變,具體負責的工作也分工明確。程新和許子路還是老樣子,在他倆的崗位上沒人比他們更盡職盡責;路天主抓基地建設;孟遠山和周小婕負責其它內政。對內對外東北基地還是以五人領導班子為,軍事行動他們有聽證和參謀的權利,但具體指揮和部署完全放手給獨立團。同樣,沒有戰事和特殊情況下,獨立團和特別行動大隊還要接受基地的領導,這也是必須的。
公孫澤除了校長的職務之外,他的另一個頭銜基地顧問前面加了一個總字,總顧問。
這幾個新的調整和任命,徹底把上次召開全民大會前的那次會議給完善了,同時幾個領導人之間的關係也更加默契更加和諧,這其中趙剛的調劑起了很大作用。
不過後來幾個部門爭著搶著多要幾輛懸浮車那次是個例外。
乖乖,二十多輛懸浮車啊,就連新款懸浮車都有1o輛,要火力有火力,要度有度,誰看了不眼紅啊。你說你路天跟著摻和個啥?你負責基地建設,難道要用懸浮車運送水泥不成?簡直是暴殄天物。咦?你管我開車運什麼?難道你們獨立團還打算成立空軍不成?別忘了,這是懸浮車,不是戰鬥機。很快,幾個領導人撕破了臉皮,開始為了這些寶貝車的歸屬生了激烈的摩擦,史稱懸浮車事件。
「馬團長、許參謀,那些俘虜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一聽孟遠山問到這個問題,幾個領導人同時把耳朵豎了起來。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先前的矛盾就是因為殺俘而引的,現在還是戰事階段,獨立團在這件事情上有很大的決定權,想起老馬哥憤怒開槍射擊的情景,周小婕的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
老馬和許如清對視了一眼,又想了一會兒後回答道:「這幾十個俘虜雖然吃不窮咱們基地,不過就這麼白養著也不是個辦法,我打算拿他們和敵人做交換,換武器換彈藥甚至是換其它的什麼都可以,不過具體怎麼個換法要由我們說了算,他們的電台還能用,波段和頻率我們也掌握了,隨時都可以跟基地聯盟聯繫上。」
「馬大哥,如果對方不肯換怎麼辦?」周小婕心虛的追問了一句。自己老公雖然也殺了幾個人,但是場面還算平淡(自欺欺人),可老馬殺人太血腥了,中彈部位一律是腦袋,周小婕現在看見老馬已經有些心理障礙了。
「不換更好,以後咱們基地就多了一群壯勞力。路天,內谷的道路建設你不是總喊缺人手幹活嗎?俘虜都劃歸給你,鋪路墊土揚沙採石你看著辦,咱又不缺糧食,餓不死他們就行。」老馬看來是早有打算,立即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錯不錯,這法子不錯,當然了,如果對方肯交換那更好。」趙剛第一個點頭表示同意老馬的處理方法,其他人也覺得比較合適。
會議開完了,老馬很是嚴肅的攔住了周小婕和公孫澤夫妻二人,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現在下班了,你也不是總指揮了,你是我公孫兄弟的媳婦兒,叫你一聲弟妹不算過分吧?弟妹,馬哥我今天有點衝動,我也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別往心裡去,我這性子就是個直脾氣,你放心,沒有極特殊的原因,我以後絕不會胡亂殺人。」
周小婕看了看自己老公,又看了看老馬,頓時心事全了,嫣然一笑說道:「老馬哥,我替那些人謝謝你,他們是壞人不假,可也是這個末世裡的倖存者,如果可以,多給他們一條生路。至於指使他們的那些陰謀家,不要說你,每個人都有權利制裁他們,我再也不會犯糊塗了。」
公孫澤摟著老婆回家繼續談心去了,擺明了不想讓其他人打擾。眼下幾個領導的工作都不少,尤其是剛剛成立的獨立團,雖然從守備團轉變而來,但以前粗放式的管理模式已經不適用了,急需一批中低級軍官,而這些中間骨幹人選則很關鍵,當下散會後,獨立團幾個負責人又接著研究起他們的問題來。
本來小風和小九他們倆都很適合當個連長,最差也應該是個排長,可這兩個小子如今是趙剛的心頭肉,更是被大寶強行要去參加了特別行動隊,為此很是讓老馬和許如清頭疼,還是缺乏人才啊。
「孫立可以提拔,另外跟老羅來的那些人中也有幾個不錯的苗子,這次是不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老馬問許如清,而許如清一聽孫立的名字登時有些慌了。
開玩笑,姑奶奶現在是獨立團的參謀長,要是讓孫立當上連長,他就成了自己直屬的部下,這個死腦筋還不得天天糾纏自己啊?不行,絕對不行!許如清當下剛要說話,就聽華哥和風二異口同聲的投了贊成票,老馬則忽略了許如清的態度,在他看來,這個曾經跟他們去過神魔島的孫立很有培養前途,不用問,許如清肯定也贊同。
許如清這個鬱悶啊,又不好直接反對,只能是繼續裝糊塗,心裡卻在盤算著,是不是找個機會把孫立這傢伙給洗洗腦呢?用不用迷藥呢?這是個問題。
第二天,公孫澤神清氣爽的陪著老婆上班了,夫妻倆談了什麼談了多久沒人知道,事實上,打開心結才是最關鍵的,沒有心理包袱才是最大的解放。
公孫澤現在除了晚上的夜校需要定崗,其他時候則有著充分的自由,陪老婆上班後再幹別的也沒人管他。不過孟夢丫頭說了,大頭是他的跟屁蟲,而他又是周姐的跟屁蟲。對此,公孫澤很是從容淡定,全當沒聽見。
路天現在工作最多,新的車庫提到日程上來,關押俘虜的牢房也需要他規劃,既要考慮內谷整體佈局的合理性,又要策劃施工又要計算用料。基地外面有敵人,水泥廠暫時不能開工,還得把庫存的水泥拿出來,還得用在關鍵的地方。總之,他現在不像領導,到像個包工隊的頭頭,忙的是不亦樂乎。為此他已經利用職權,把自己妻子肖文竹從種植園的工作中調動出來,給他當專職秘書,兩口子滿基地到處溜躂。一個拿圖紙,另一個拿測繪工具,很是夫唱婦隨。
「公孫,你來的正好,快幫我算算這個用料問題,我想把鋪路省下來的水泥在外谷入口那裡修一座堡壘,藉著那裡的地形特點直接把入口給封上,再以後進出都由咱們說了算,而且外谷的安全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你嫂子她感覺很不錯,你覺得怎麼樣?」路天興奮的把路過的公孫澤給拽住了,當場抓了公孫澤的勞工。
公孫澤仔細看了看路天遞給他的簡陋的圖紙,越看越覺得有必要,他也動心了。心動不如行動,當下他就表示同意,而且認為這項工程越快完成越好。
「路哥嫂子,你們倆等我,我找老羅提車,咱們去實地考察一下,對了,還得去通知獨立團他們一聲,得派人保護咱們。」說完話,公孫澤風風火火的就跑了,剩下路天夫妻倆相視一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看到圖紙後,所有領導人都立即點頭通過。這麼大的工程連準備會都不用開了,直接上馬。趙剛興奮的一拍大腿喊道:「告訴路天,一定要有城樓,上面一定要有旗桿,我要把保存幾十年的國旗給掛上去,還有牌匾,讓老羅把倉庫家底拿出來,咱還有當年我爺爺的親筆題字,東北基地,一定要放在正中央最醒目的位置上!」趙老頭激動萬分,他好像已經看到了五星紅旗在基地上空飄揚的情景,滿臉都在冒著紅光。
考慮到安全問題,獨立團和特別行動大隊聯合出動,在外谷周邊附近幾十里的範圍內布下了層層防禦。得到大量武器裝備的獨立團現在可不同以前了,經過擴充整編後,所有戰士一水的標準化配備,射槍一把,彈匣三個,連長以上職務則配備激光槍。手雷和閃光彈還有不少存貨,直接配屬他們的懸浮車也有1o多輛,獨立團已經武裝到了牙齒,實力暴增。
外谷入口很有特點,兩側是筆直高聳的山峰,中間的通道也不算曲折,最窄的地方也可以保證懸浮車通過,真要是按照路天的計劃修建成堡壘,配合著兩側早就修建的陣地,那完全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經過實地考察,這個堡壘的大致形狀和規模已經有了初步策劃。不過水泥的用量一再的增加,到最後公孫澤一計算,庫存根本不夠用,只能緊急再次開爐燒製水泥,好在水泥廠工地就在獨立團的防禦圈內,安全基本不成問題。
基地聯盟這次吃了這麼的虧,居然沒有任何聲息,反應很是奇怪,別人沒想到這點,但許如清有事沒事可總惦記著他們,躲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一整天她都在審問俘虜,順便也躲一躲某個人炙熱的眼神。
華北基地的實際情況有羅大6在一切都不是秘密,但西北基地可沒人瞭解,即使羅大6跟西北基地打過交道也從來沒去過那裡,具體有多少人,有多大實力他一概不清楚,有關西北基地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沒人知道。基地聯盟既然以這兩個基地為主成立,那肯定西北基地的實力也不差,即使這次他們損失了一百多號人,外加二十多輛懸浮車可能也不會傷筋動骨很嚴重,沒理由這麼偃旗息鼓的啊?
呂一鳴一如既往的囂張著,他好像有恃無恐,根本沒有一個俘虜應有的覺悟,在得到許如清的特殊關照後才漸漸的老實起來。他已經沒什麼秘密可言了,就連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的事兒許如清都一清二楚,現在讓許如清感興趣的是那個高占英。
高占英是高志邦的大兒子,而高志邦就是基地聯盟送交來的那份邀請函中落款處留名的那位,通過審問,許如清知道了這高志邦的來路,他便是原先西北基地的總司令,現在的倖存者基地聯盟委員會主席。原來我們抓了一條大魚哦,許如清暗自偷笑著,不錯不錯,她決定跟這個高占英好好談談。
一天兩頓飯,量不大,吃不飽也餓不死,門外二十四小時有人荷槍實彈在看守,高占英很是無奈。打輸了,完美的計劃不知道哪出了紕漏,自己成了人家的俘虜,手下更是死的死傷的傷,東北基地這幫傢伙也太狠了,受傷的即使治好了以後也是個殘廢,聽說他們居然還殺了許多俘虜?卑鄙,太卑鄙了!
其實他錯了,等待他的還有更卑鄙的,良家婦女許如清已經把他列為突破口了。
「你好,我叫許如清,我是來跟你交朋友的。」
狐狸正在抖動著她的尾巴,迷惑著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