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1o月1日的開會時間還有2o多天,總指揮周小婕代表東北基地接受了邀請,包括她在內,一共三個領導去參加會議,另外兩個分別是孟遠山和路天.即使有呂一鳴帶來的四輛懸浮車和2o幾人的警衛隊伍,東北基地還是要有自己的武裝人員陪同隨行,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呂一鳴也沒說什麼,相反他還很希望東北基地多帶些人外出。
看到東北基地那些士兵手裡拿的武器時,呂一鳴笑了,笑的很開心。雜七雜八的什麼樣式的槍械都有,整整一個大隊4o多名戰士,竟然還有人只配備了手槍。手槍?那玩意是能打蚊子還是殺臭蟲啊?真要是碰到變異動物,那東西能保命嗎?看來東北基地在上次抵抗獸潮的過程中,射槍的彈藥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要不然怎麼會只有少數幾個人拿射槍吶,就是那種被吹噓的極為厲害的激光槍也很少見。
這幾天裡,許如清不斷給呂一鳴提供一些假情報來迷惑他。其實關於武器方面也確實沒忽悠他,抵抗鼠群我們確實消耗了不少彈藥嘛。當然了,新補充的武器人家看不起那是人家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我總不能告訴你,那些突擊步槍和微沖打變異動物不好使,打人卻非常好用吧?再說你也沒問不是?
一大早,出的時間到了,周小婕一行人等浩浩蕩蕩的從通道魚貫而出。這次呂一鳴等人也不用蒙著眼睛了,等他看到自己留在外面的人全都安然無恙時,更是放下心來,趁人不注意悄悄的給心腹手下使了個眼色,計劃照舊。
這次是公孫澤夫妻倆第一次一起行動,沒有過於興奮,兩口子好像商量了一樣,都平靜的很,只是偶爾的周小婕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看向基地聯盟的人會露出一絲厭惡的目光,轉過頭就又變成冷漠。
許如清的眼光最毒,她一早就看出來呂一鳴帶來的幾個人當中,很明顯有幾個體型彪悍而且眼神嚴厲的大塊頭,她清楚,這幾位肯定都不是善茬兒,所以她和大寶倆人都是隨行成員之一。基地有老馬和趙老頭等人,計劃又不是硬碰硬,安全沒什麼可擔心的,反倒是他們這些充當誘餌的人可能會生點什麼。
如果用藥的話當然沒什麼問題,可這次反對下藥的人不是周小婕,而是公孫澤。
「許姐,如果他們都被藥過去了,依小婕的性子肯定最後是放人了事。只有來真格的他們才會損失點什麼,你說是嗎?再說了,那藥剩的也不多了,給他們用浪費。」這番話把許如清說的是頻頻點頭,公孫澤表明了他的態度,他這次即使不殺人恐怕也不會讓對方好受了。
很好,公孫越來越有當年俺們三狐的風采了,大寶噴了一口煙,一副欣賞的眼光看著公孫澤,公孫澤的作風讓他覺得很是有個性。
東北基地只派出了兩輛懸浮車,隨行人數卻多達近4o人,行進度當然不可能太快,不過雙方好像都沒對此提出什麼意見來,各懷心事的往前磨蹭著。而呂一鳴好像也失去了演戲的耐心,雖然還是很客氣,但熱情全無,雙方吃飯時也是各吃各的,連個互相謙讓的都沒有,整個旅程充滿了壓抑和緊張。
第一天,這只奇怪的隊伍只走了4o多里路就落腳休息了,周小婕對此的解釋是他們大部分人都沒出過遠門,還很不適應長途跋涉。呂一鳴點點頭,旁邊的許如清卻在心裡嘀咕著,你們行動快點嘛,都給你們創造這麼好的機會了,還磨蹭啥?
晚上宿營的時候大頭好像覺察到了什麼,剛要有所反應就被主人給安撫住了。
公孫澤等人都隱約現了,很多被驚起的夜鳥說明,對方的後續部隊正在連夜趕路。
要說動物的本能還是比人強大,大頭清楚的意識到,男女主人及其同伴們對那些同行的人沒什麼好感,它也蓄勢待起來,等待著揭牌的那一刻。
第二天,平安無事,東北基地的戰士們甚至在路上開始打獵了。聽到大寶咋咋呼呼的喊著讓他們節省射槍彈藥時,呂一鳴撇了撇嘴。到底是種蘑菇出身的,沒見過世面。不過這樣更好,可以讓他們開始行動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當晚上宿營的時候,呂一鳴等人的隊形生了變化,從開始的互不侵犯,現在則變成了一個包圍圈,正好把東北基地的人給圍在當中。那四輛懸浮車的車頭更是對準了周小婕等領導所在的位置。
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表演的許如清差點笑出聲來,這幫孩子們還真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啊,區區2o來人就想硬吃下我們4o多人,嗯,如果算上他們那個火力兇猛的懸浮車,再加上打我們個措手不及,還真是沒太大難度。好吧,是時候了。
周小婕緊張的已經有些快冒汗了。她雖然不太懂打打殺殺的竅門,但雙方戰士們劍拔弩張的氣氛她還是能看出來的,可偏偏幾個主要負責人還是各忙各的。老公他們在等什麼?難道等對方先動手?不應該吧?不是總說什麼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嗎?怎麼一個個的都一副優哉游哉的架勢。老公就知道守在自己身邊傻笑,路大哥捧著一飯盒熱湯在吹涼氣,許姐蹲在地上畫圈圈,寶哥更不像話,居然還在往大頭嘴裡塞煙袋鍋,那是給狗狗享受的東西嘛,可憐的大頭。
「呂隊長,聯盟總部來最新消息,東北基地確實屬於黑社會性質的基地,他們居心不良,妄圖襲擊這次參加會議的主要領導,總部指示,讓我們立即拘捕他們。」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呂一鳴手下那個小劉在一堆篝火旁站了起來大聲喊到。
與此同時,散落在外圍的基地聯盟士兵們迅端起射槍對準了圈內的東北基地眾人,他們總算翻臉了。
「呂一鳴,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那個狗屁基地聯盟竟然還想倒打一耙?上輩子屬豬的?」
公孫澤沒動,許如清沒動,大寶也沒動,路天喝了一口肉湯後淡淡的問到。
「哈哈,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們東北基地實在是不上路,現在又想打我們懸浮車和武器裝備的主意,這是你們自找的,別怪小弟我不客氣了。都老實點,全都別動,把武器都放下,否則我們就開槍了。周總指揮,基地聯盟還有人對你戀戀不捨吶,怎麼樣?跟我們走一趟吧?至於**會議嘛,你就不用參加了,我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吶,哈哈哈。」
呂一鳴囂張的笑聲在夜空中傳出很遠。他決定了,回去的路上,他一定要先品嚐一下這個絕色美女的滋味兒,如果她肯順從自己的話,想個辦法把她從金順昌手裡要下來,以後就可以天天為所欲為了,那簡直太爽了。
「一群豬。」
「大寶,別侮辱豬,他們比豬可差遠了。」
「動手!」
最後一句是公孫澤喊出來的,話音剛落他就摟著愛妻周小婕趴在地上,把老婆大人的頭緊緊的擁在懷裡,而左手則擋住了大頭的眼睛。再看東北基地眾戰士們,一部分臥倒在地,一部分則持槍半蹲著,無一例外,他們全都戴著那種單兵頭盔,護目鏡也都放了下來。
噗,噗,噗,一連三聲輕微的爆炸聲響了起來,隨即就是幾道耀眼的白光突然閃亮,奪目的光線瞬間就把宿營地周圍照的亮如白晝一般。
閃光彈,許如清他們三狐的私人收藏品,數量很多,那是他們最愛使用的東西,當然要拿出來招待一下尊貴的客人。
幾秒鐘的時間能夠用來幹什麼?
打字快的人可以在鍵盤上敲擊幾十次甚至上百次,最好最先進的跑車可以從零度提升到風馳電掣的高。而一個合格的戰士手拿一把精心維護的武器,可以在幾秒鐘內打空彈匣裡的所有子彈。
白光閃過之後,一陣陣槍聲隨即炒豆般的響了起來。有突擊步槍的點射,也有微沖的連,還有射槍子彈特有的破空聲,不過更多的卻是對方戰士的哭叫聲,而且十有**喊的都是我的眼睛如何如何的。
許如清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身子半轉,一把大口徑軍用手槍還沒完全抬起來她就扣動了扳機,砰砰兩槍分別打在呂一鳴的兩條大腿上,位置嘛,只能往上,不許偏下。然後又是兩槍,這次打胳膊了。
大寶很過分,兩手持槍,左右開弓,呂一鳴身邊的四個人絲毫沒有反應就一一中彈,而且全都是爆頭,其中就有那個老李和小劉。
路天也不弱,他的任務是照顧其他戰士們,補補漏洞啥的,可看起來他好像是在搶小九等戰士的生意,而且他很壞,真的很壞,槍槍打中的都是人家的各個關節部位。那些部位中彈倒不至於喪命,可即使得到有效的治療恐怕以後也得落下個殘廢。
一道青光閃過,龍鱗匕洞穿了一名正漫無目標胡亂開槍大漢的喉嚨,那人還直嚷嚷著開火啥的,你說煩人不煩人,離公孫澤又近,只好讓他安息了。原子槍也跟著威了,幾道桔黃色的光束擊穿了站在懸浮車上的敵人,此時周小婕才剛剛睜開眼睛反應過來。
一切都結束了。
東北基地零傷亡。
聯盟警衛隊共23人,當場斃命11人,餘下全部受到不同程度的槍傷,等硝煙散盡,篝火復明時,他們全都躺在地上。有破口大罵的,有慘叫的,還有呂一鳴這個快要喪失理智的警衛隊隊長聲嘶力竭的咆哮聲。
「你們竟然敢下死手?你們竟然敢殺人?哈哈,你們別得意的太早了,你們的老窩現在已經被我們佔領了,你們就等著聯盟的報復吧!」
「小九,檢查彈藥,統計傷員情況,哦,不用了,還是統計一下對方的吧。另外把他們的武器收集起來,敢反抗的一律槍斃。」大寶根本沒心思搭理呂一鳴,收拾完他們還要趕路回去吶,那裡還有場更大的熱鬧等著他。
路天繼續保持著警戒狀態,許如清上前勸說了一下呂一鳴,雖然手段有些粗暴但效果很好,呂一鳴很快就閉嘴了。
公孫澤正在安慰老婆。
周小婕全身都在激烈的戰慄著。和變異動物的對抗中,她不止一次看見過自己人流血犧牲,甚至她本人都親手殺過很多變異動物。但是殺人的場面她可從來沒經歷過,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了?她有些受不了這個血腥的事實。
「為什麼?老公,你不是說不殺人的嗎?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他們?」渾身無力的周小婕靠在老公懷裡,緊閉雙眼,一串串淚珠從她眼睛裡湧了出來,濡濕了公孫澤胸前的衣襟。
「惡必除。小婕,把你的慈悲心收起來,那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不是也不應該用在敵人身上。如果局面反過來,他們同樣不會放過我們,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不過老公也跟你說聲對不起,老公騙了你。」
公孫澤緩緩的在愛妻耳邊呢喃著。他們事先確實溝通過,周小婕還是強調不能殺人,而許如清他們則陽奉陰違。考慮到對方的士兵可能確實不知道真相,最後幾個人私下決定了誰死誰活,而目標也分配好了,除了呂一鳴暫時不殺以外,其餘幾個領頭的全都不能放過。
「老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這個末世,某些人總改不了骨子裡的邪惡,就像天性善良純潔的你一樣,所有事物都有對立面,人也如此,有好就有壞,有生就有死。他們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應當知道失敗後果的嚴重性。老公我也不想殺人,畢竟我曾經是個醫生,我的職業是救人,而不是奪去他們的生命。」
「尊重生命的最基本原則是他們先破壞的,難道讓我們任人擺佈?我們這是在自衛你懂嗎?好了乖老婆,還有其他戰士們呢,你要給他們做出榜樣不是嗎?來,把眼淚擦掉,你一流淚我就心疼,再這麼下去你老公我遲早要得心臟病。」
幾個人商量的很全面,動手的時機和細節也都一一推敲過,但是偏偏忘了自己基地的戰士們都是些初哥,起碼在殺人這件事情上絕對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本來內定的是殺領頭的四個人,外加幾個礙眼的,可小九手下的幾個戰士楞是把自己的目標打成了篩子,他們自己看了後都噁心的不得了,都沒個人形了,能不噁心嗎?
緊張,他們第一次殺人肯定緊張,所以善後工作幾乎都是許如清和大寶外加路天在做,很少有人擁有他們的粗線條神經,只有小九等幾個少數人還勉強能幫下手,就這樣也是吐了好幾回,眼看著宿營地是沒法待了,除了血腥味就是嘔吐的酸臭,大頭早就閃狗了。
對方的傷員照大寶的意思就是讓還沒開葷的戰士們練練手得了,結果沒等周小婕話,公孫澤就主動站了出來反對這個臭主意,許如清和路天也不同意。
「寶哥,都是中國人,他們和策劃陰謀的人不一樣,嚴格的說他們也是無辜的。當然了,他們也是幫兇,隨其自然吧,反正以後他們也沒了作惡的資本,凡事留有餘地,你說吶?」
公孫澤一把拽過大寶,說話聲音也很大,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周小婕點了點頭,那些傷員們也鬆了一口氣,可隨即就又為自己的前途擔憂起來。武器人家肯定是要沒收地,懸浮車更不可能還給他們,那他們怎麼回去?從這裡到聯盟總部就是開車也得一兩天,靠步行他們恐怕連基地影子都看不見,半路上就成了某些變異動物的點心。
「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他們,他們都不知情,你們還不如殺了他們,他們都受了重傷又沒武器,你讓他們怎麼回家?」即便公孫澤不讓再殺人,周小婕也還是不同意放任不管,在她看來這跟殺了他們沒什麼區別。
「老婆,我沒說不管他們啊,現在人少了好多呢,又有六輛懸浮車,大家擠一擠完全可以都帶走,不過暫時他們要當俘虜了,需要嚴加看管,這個你總不會反對吧?」
周小婕不再言語了,她呆呆的坐在懸浮車上想著心事,變化如此的劇烈讓她有種失真的感覺,只有老公在身邊時才正常一些。聽聽,那寶哥居然還有心情在唱歌,唱的那都是什麼啊。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燃燒了我。」大寶狼嚎般的歌聲四處迴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