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畜牲,我要殺了你!」在場眾人裡面,孟隊長是最憤怒的一個。他當年親眼看到小英死不瞑目的樣子,很多次晚上做噩夢都夢到了她。開始還以為她是無意中溜出基地被野獸襲擊喪命的,現在突然從林茂口中得知事情真相,他終於忍不住了。
和孟隊長同樣心思的還有周小婕,不過她已經被氣的說不出任何話來,只知道流著眼淚用手指著林茂,整個身體都在激烈的顫抖著,公孫澤怕她氣壞了身子,站在她旁邊給她捋順著後背。現在已經不用考慮替大頭報仇了,也不用想著如何追究林茂下藥的罪責了,他之前犯下的罪孽太深重,根本是罪無可赦。林茂這可是謀殺,他自述中說出來的那些貪污的事情跟這一比,簡直不值一提。
林茂被催眠的狀態在孟隊長一聲大吼之下,突然被驚醒了。他好像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眼神望向眾人,回敬他的是一張張充滿了激怒和憤慨的面孔。
催眠並不是讓人昏迷,雖然主意識的活動水平降低,但潛意識卻更為活躍,事實上被催眠的人大部分都處於清醒和半清醒之間,很多被催眠的人更是對整個過程都一清二楚。
林茂是個特殊的例子,他被許如清催眠後,主意識被欺騙了,一直都以為他說出的話只是自己的回憶,所以他沒想到自己心底最陰暗的角落已經暴露無遺。
「你們審訊完了?」忐忑不安的林茂小心的問了一句,他看出來了,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對他充滿了敵意,甚至連成安也不例外,這讓他很是奇怪。他的思緒剛從潛意識中恢復過來,意念還停留在許如清問他話的段落上。
剛才生了什麼?對了,姓許的好像一直在問自己一些很平常的事情,自己已經非常小心了,他們頂多追究自己下藥的責任,而這種迷藥又不會對人造成太大的傷害,大不了把我的領導職務給撤了,有什麼了不起的,無非是普通老百姓唄,等以後成安掌權了,找機會我還會東山再起的。
趙老頭等人已經無語了。
這就是他們精心培養出來的,基地將來的接班人之一?他們簡直是培養出來一個喪心病狂的罪犯。不用多說了,林茂的結局根本不用考慮,死刑都算是便宜他的,雖然基地目前的法律法規還很不完善,但幾個領導一致認定,不殺林茂天理不容。
「你的問題算是審完了,可是我想再問一些別的,林茂,你剛才說成安成領導跟華北基地暗地裡有聯繫,你有什麼證據?」
林茂疑惑的看著許如清,他不明白為什麼問他這個,他們怎麼知道的?我剛才說的?我什麼時候說過?我頂多就是想了想啊?難道?
「他這是在血口噴人!」林茂還沒考慮明白,桌子後面的成安就忍不住喊了起來,而許如清這時候已經把手離開了他的要害部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林茂是個瘋子,他居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令人指的罪行,你們不能相信他!」成安的反應很激烈,之前他本想打斷林茂的自述口供,可許如清一早就提防著他,嚇的他老老實實的沒敢出聲,現在許如清鬆開了他,他馬上急不可耐的駁斥著。
「成領導,你說林茂是瘋子?哪個瘋子會利用迷藥害人,然後殺人滅口,居然這麼多年都沒被你們現,這個瘋子好厲害噢。他說的話不可信,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表明自己的清白呢?」許如清頗有些感歎。不審不知道,一審才現東北基地居然有這麼多的問題,林茂頂多算是刑事犯罪,而這個成安搞不好還有更大的陰謀呢,和華北基地有聯繫,這事,嘿,很有意思嘛。
「哼,當初咱們基地跟華北基地關係很好時,我只不過是跟他們聯繫溝通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這件事其他人都清楚,那是我的工作。至於私下聯繫,嘿嘿,周總指揮還差點成為人家華北基地的媳婦呢?老程、老許,我可記得你們倆好像還很贊同這件事吧?」人老奸,馬老滑,說的就是成安這樣的人,他輕鬆的把注意力轉嫁到其他人身上。再看程新跟許子路,果然臉色變了。
但是有人不吃他這一套。
許如清抿嘴一笑,伸了個懶腰說道:「成領導,這件事情咱們現在可以不談,想知道誰可信誰撒謊其實很簡單,你說吶?」
「你想幹什麼?我可警告你,沒有證據你不能隨便騙人口供,我可不是林茂。老趙,你們幾個評評理,像她這麼搞,以後誰還敢做事?她跟以前的錦衣衛有什麼區別?」成安現在最擔心也最害怕的就是許如清,這個女人完全不按規矩出牌,審問犯人居然能讓犯人主動交代問題,在她面前哪有什麼秘密可言啊。
「呵呵,成領導,你還真說對了,知道我們幾個以前是啥單位的嗎?特勤處,那可是比國安局管的還寬還嚴的單位,我們的宗旨是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你明白嗎?」反正也沒人知道他們的底細,許如清開始信口胡說起來。公孫澤在一旁聽了很是無奈,因為周小婕看他的眼神有些惶恐,又有些不解,好像在懷疑他是不是對自己也用過啥手段。這個許姐啊,冒充特勤處有點上癮了,這很不好。
「許參謀,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你這個能讓人主動交代的法子絕對不能隨意使用。」趙老頭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要是讓許如清任意套取別人的口供,那還不得讓基地人人自危啊,誰還沒點**?不行,必須得做出規定,給她加個套限制一下。
有點跑題了,幾個領導暫時沒心思處理林茂,反正他的下場就那樣了,等待他的將是基地成立以來最嚴厲的懲罰。
可是林茂從眾人交談中聽出了點苗頭,那個許如清好像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居然能使犯人主動交代問題,那自己不是?天啊!難道剛才自己想的全都當場說出來了?再看看孟隊長和周小婕那冒著怒火的眼神,林茂的心漸漸的涼了。成安呢?他竟然說自己是瘋子?哈哈,我是瘋子,我要狂,成安你個老不死的,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反咬你一口了。
「成安!你想放棄我擺脫自己的罪責?做夢!讓我找機會給華北基地通風報信是不是你?指使我把基地儲備物資告訴華北基地的還是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姓成的,咱們基地那些失蹤的人都哪去了?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都被你給拐帶到華北基地去了,你敢不承認!?」
林茂突如其來的大喊大叫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等聽到他說的內容後,以趙老頭為的幾個領導齊刷刷的看向成安。
「他在說謊,你們不能相信這個罪犯的話!」成安急忙為自己辯護著。
形式忽然生了變化,審問林茂的結果太令人意外了,不但揪出林茂這個罪大惡極的兇手,現在竟然又把基地主要領導之一成安給拖下水,而且指控他的罪名非常嚴重。包括周小婕在內,幾個領導一時間都不知如何解決。
「林茂,你自己的罪責就十分嚴重,不要以為說些危言聳聽的話就想讓基地對你網開一面,你可考慮清楚了。」
這話誰說的?成安感激的向話人看去,呃,怎麼是許如清這個女人,她不是一直都在針對我嗎?難道是我聽錯了?這話好像是在幫自己啊?
不僅是成安不理解,這次就連公孫澤都有些迷糊,許姐又想玩什麼花樣?突善心也不是她的作風啊?
趙老頭一楞,剛要有所表示,許如清下一句話就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光聽林茂的一面之詞是不夠的,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不言而喻,本著對基地高度負責的態度,一定要徹底查個水落石出。所以,我提議,對成安進行審訊,還有,羅大6是原華北基地的主席,多少肯定會知道一些情況,我建議讓他也參與配合審訊工作。老趙,幾位領導,你們有什麼意見?」
公孫澤懂了,許如清又開始利用情緒上的波動進行催眠前期的鋪墊,這下成安可慘了。
「許參謀,我堅決支持你的意見,你們幾位呢?」趙老頭有個軟肋,只要一提華北基地他就特別衝動,好像跟華北基地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現在一聽成安很可能是跟華北基地勾結的內奸,他再也忍不住了。華北基地是可恨,但是出賣東北基地利益的人更加可恨幾十倍。
「我也同意,這件事必須得查清楚。」周小婕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現在除了成安,只有程新、許子路和孟隊長他們三人沒話了。
「我同意。」孟隊長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點頭了。
程新和許子路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堅決的趙老頭和驚恐不安的成安,居然異口同聲的說道:「我放棄。」
放棄的意思就是不表任何意見,也說明了他們倆的態度,你們整吧,我們不管。成安的命運被決定了。
「我不服!你們不能這麼對待我!我是基地的領導,你們沒有權利,你們這是陷害!」
成安快要瘋了,親眼目睹了林茂身上生的一切,他有理由相信,一旦落到許如清這個女人手裡,他所有秘密都要曝光,那他擁有的名譽、地位,一切的一切就全毀了。
「哈哈哈,成安,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當初你是怎麼威脅我的,竟然拿小英的事來要挾我?我是下藥**,你是誘拐基地人口,哈哈,你比我好不到哪去。」
狗咬狗?呃,不能往狗狗身上潑髒水,大頭該醒了吧?
公孫澤已經失去了報仇的心思,眼前這兩個人讓他十分討厭。還是大頭好,沒啥壞心眼,嗯,小婕也不錯,嘿嘿,今天晚上我睡哪兒好呢?基地裡沒有硬性規定不許未婚同居吧?管他呢,反正我的住所也沒收拾,以後住哪兒還不一定吶。
眼下已經沒公孫澤什麼事了,所以他才有閒心想些其他的。
林茂被孟隊長派人重新關押起來,成安再頑固碰到許姐也是一盤下酒菜。基地剛剛經受變異鼠群的襲擊,收尾工作還沒完事呢,又出現兩大要案,上層領導的人事看來要重新洗牌了,一下就是兩個領導出問題,夠他們忙一陣子的,可憐小婕又要受累了啊。
自己的老婆是基地一把手,公孫澤可沒覺得自己能得啥好處,搞不好還得多幫幫周小婕出力,誰讓他把人家給那個了呢,嗯,以後給美女領導老婆當保鏢也不錯嘛。
一邊看著公孫小刀留給他的筆記,一邊守在大頭身邊,當然了,說他在等未婚妻他也不會不承認,因為公孫澤把大頭給抱到周小婕的住所裡,理由嘛很簡單,不能麻煩人家路天兩口子不是。
大寶說了,公孫這次回來後,不但身手厲害了不少,這臉皮厚度也增加了許多。
幾個領導忙到很晚才結束,案子終於清楚了。成安的問題很嚴重,他不但出賣了東北基地的利益,還利用職權把一些人才或欺騙或強行給誘拐到華北基地,這些年66續續的有將近2o多號人就這麼成了失蹤人口,全是他的功勞。經過羅大6證實,華北基地這幾年確實有不少外來人口加入華北基地,而金本浩等人對此的解釋是,他們都是從外界救回來的倖存者後代,真實情況他也是到今天才知道。
公孫澤沒心情關心這個,他現在食髓知味,正等著周小婕的歸來。
嗯?應該是她回來了!怎麼還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該死的,這是誰?公孫澤恨恨的不由分說把那個陪自己未婚妻回來的人給埋怨上了。
周小婕在許如清的陪同下,踩著月光回到自己的住所,看到房間裡忽明忽暗的燈光,裡面有人?這個時候能夠隨便進她房間的還能是誰?公孫澤唄。
周小婕的臉登時紅了起來,不過一晚上的勞累好像突然輕鬆了不少,有些害羞又有些興奮,想到晚上又要和公孫大哥躺在一張床上,整個身體都燥熱了起來。
「嘻嘻,看來以後我這個保鏢可以卸任了,公孫現在的身手很可能比我還高明吶,小婕妹妹,我就不當電燈泡了,省得公孫罵我,我走了啊。」說完話許如清笑嘻嘻的走了,剩下周小婕一個人站在房門外。
嘿,許姐真講究,沒說的,真夠意思。
公孫澤當然聽到了許如清說的話,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周小婕在外面磨蹭了半天也沒進屋,害羞?嗯,男人嘛,就應該主動點。想到這,公孫澤迎了出去。
周小婕想的很多,雖然自己肯定是要嫁給公孫大哥的,可是沒結婚就住一起,這多少讓她有些不習慣,畢竟她單身多年,多少還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她可不像某些人那樣沒臉沒皮的。
「小婕,進屋啊,你在想什麼呢?」周小婕正在做思想鬥爭呢,公孫澤出來了,一看她站在那兒呆就開口問到。
這可是我的住所啊,怎麼弄的倒像是他的家了,哼,反客為主的傢伙。可是如果我要嫁給他,這不也是他的家嗎?有區別嗎?
緊張的周小婕不由自主的被公孫澤給摟到懷裡,感受到自己男人身上的體溫,她立即融化了,忙了一晚上,有個溫馨的懷抱,這種感覺真好。
大頭看來恢復的不錯,正呼呼大睡,周小婕也很開心。
簡單洗漱後,周小婕看了看床,又偷偷看了看公孫澤,正是月光光,心慌慌。
都說男人一旦有了女人,在某些事情上就會無師自通,果然有道理。公孫澤二話不說把她抱到床上,體貼的給她揉揉肩膀鬆鬆身子骨,一雙散著熱氣的大手讓她又舒服又緊張,偏偏公孫澤也不言語,就知道溫柔的看著她,更是讓她渾身軟。當公孫澤把她的迷彩服外套脫下來後,周小婕根本無力掙扎,其實也不想掙扎。
但是公孫澤接下來的舉動讓周小婕除了意外就是感動。
兩個人面對面躺在床上,一個緊閉雙目,似待宰羔羊,另一個則長臂一伸,擁美入懷。
「小婕,好好睡一覺,公孫大哥今晚上不會碰你,你太累了。」公孫澤輕輕的吻了一下懷裡美女的額頭,然後輕輕說道。
屋外夜涼如水,月明似晝。房間裡大頭的呼嚕聲清晰可聞,而床上的兩個人正喃喃私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