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死了?可惜,太可惜了,唉,他是怎麼死的?」魔醫一臉惋惜的樣子讓公孫澤有些納悶,神手王固然是個高手,不過魔醫的表現也有點太過了吧?難道這就是惺惺相惜?
反正也沒別的事情,公孫澤就把他們從冷凍倉裡出來後的一些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些,有關神手王的一切也沒什麼可保密的了,他那個強強聯盟的秘密倉庫都被眾人給搬空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閒著也是閒著,他到是把他看神手王記錄的技擊心得中的一些困惑也提了出來,想來他們倆是齊名的人物,這方面的見解肯定沒問題,給他當老師的資格是足夠了。
果然,魔醫給他的解答讓他豁然開朗,不過最後魔醫也察覺到了,很直接的就問到:「神手王是不是給你留下什麼東西了?我能看看嗎?」
公孫澤算是想開了,人都交代給魔醫了,還差這身東西?用手指了指他放在工作台上的背包說道:「裡面有王大哥留給我的技擊心得記錄,上面有不少經驗體會啥的,我都不太明白,我也是剛得到沒多久。」幾個本子放在背包裡根本不沉,也不佔什麼空間,公孫澤是打算只要有時間就學一學,所以就隨身攜帶著。
公孫澤來華北基地之前沒有穿那種最新式的單兵作戰服,就是一身東北基地最普通的迷彩服,不過那個可以當作防彈衣使用的背包可是帶著的,其中龍鱗匕和原子槍都是固定在背包上,所以魔醫一拿起背包就被這兩件武器給吸引住了。
他先是拿起原子槍研究了一下,被公孫澤告知具有兩種功能後,只是說了句不錯就又插回槍套裡去了,最後拿起了龍鱗匕,看了幾眼後就再沒放手。
魔醫沒有馬上把匕抽出來,而是仔細的查看著匕鞘,為此還特意把一盞工作燈拉到近處,又小心的放在手裡掂了掂重量,然後才慢慢的把匕從鞘裡抽了出來。公孫澤躺在那裡正好可以看到燈光下魔醫聚精會神的表情,在他眼裡,魔醫抽出龍鱗匕的舉動都顯得有些宗教般的虔誠了。
在高度聚能的工作燈照耀下,青色的匕身就像劃過一道驚鴻,折射的投影正好照在魔醫的臉上,公孫澤看的很清楚,魔醫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難道魔醫認識龍鱗匕?
「這是龍鱗匕?這居然是龍鱗匕?傳說居然是真的?」魔醫沒讓公孫澤失望,果然一口就叫出龍鱗匕的名字來,沒等公孫澤說話,他就急忙找了幾樣東西試試匕的鋒利程度,很快,幾根不知名的金屬棒被削成若干段,就連工作台上都被魔醫戳了幾個窟窿。
「你認識這把匕?」公孫澤很吃驚魔醫能夠一眼就叫出龍鱗匕的名字來,而魔醫卻搖著頭說道:「我只是知道這把匕的傳說,但是從來沒見過,不過我認識匕身上面刻的字,以前沒事做而且能量夠用的時候,我沒少用同步機給自己灌輸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對於魔醫的解釋,公孫澤只能是無言以對。
「這是神手王留給你的?你算是走好運了啊。」魔醫的手指輕輕劃過匕身,同時又對公孫澤說道:「你會用匕嗎?」
公孫澤躺著搖頭不方便,隨口說道:「不會,不過我正在學。」
「學?哈,武術搏擊是靠看書就能學會的嗎?你那叫紙上談兵,即使學會幾招那也是花架子,沒有實際經驗,你就是把那些招式技巧倒背如流也沒用。」魔醫毫不客氣的指出公孫澤的錯誤認識。
「那我還能怎麼辦?一點點摸索唄,誰天生就會啊。」公孫澤不以為然的回答道,此時他全身上下都有些懶洋洋的,很舒服,餓肚子的感覺到是沒有了,反倒稍微有點睏意。
「呵,等你學會了什麼都晚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教你,你忘了我的名字叫什麼了嗎?」魔醫手裡拿著龍鱗匕走到臥倉邊上,低頭看著公孫澤說道。
「你的名字?」公孫澤楞了一下,身體極度放鬆的後果就是思維也變得有些渙散,想了半天才想到,魔醫也是有名字的,公孫小刀。「公孫小刀?」他瞅了一眼魔醫,強打著精神問到。
「對,我記得你在醫院也有綽號是吧?你是一刀,而我是小刀,不過這個名字是我自己起的,而你那個是綽號,但是這個刀都是一樣的,你的工具和我的武器都是手術刀。」魔醫好像有點變得絮叨了許多,反正公孫澤是這麼想的,他現在困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偏偏這會兒魔醫總跟他說話,勉強嘟囔著問到:「手術刀那麼小,還能當武器?」
「這你就是外行了,一寸短一寸險,聽說過吧?武器不重要,就看你會不會用,而我就是用短刀或匕的行家。喂,你困了?不對啊,你怎麼會反應這麼快呢?」
公孫澤好像沒有聽到魔醫最後這幾句話,即使聽到了也做不出任何反應,他只覺得一陣濃濃的睡意衝上大腦,嘴角咧了咧,全身一軟,徹底睡了過去。
魔醫靜靜的站在臥倉邊上,手裡拿著入鞘的龍鱗匕,默默的看著公孫澤沉睡的樣子,許久也沒動一下。整個實驗室裡,除了大頭偶爾喘粗氣出的聲音外,再沒有一點動靜。兩個公孫醫生一躺一站,就像兩尊雕塑,充滿了凝重的味道。
不知道睡了多久,公孫澤漸漸的恢復了清醒的意識,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天棚上面那個線路糾結在一起的裝置後,耳邊也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那是大頭在吃東西出來的。
公孫澤沒有馬上起身,在睡醒之前的半清醒狀態中他就覺察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到是沒有難受的感覺,就是有種無力感,而且血管裡好像到處都充滿了溫熱的水流,一遍遍的在洗刷著,這種體驗太奇怪了。公孫澤不會什麼內視**,但是他熟知人體各個組織器官健康的信號特徵,沒有儀器也不要緊,先從簡單的開始。先是呼吸,然後是脈搏,摸摸自己的體溫,再想幾道邏輯分析題,ok,啥事也沒有,公孫澤從臥倉裡坐了起來,第一個要關心的當然是大頭。
「大頭,啊,你吃獨食!」公孫澤一邊說著,一邊四下打量著,魔醫和羅大6都不在,實驗室裡除了自己,就只有大頭了,而大頭也覺主人清醒過來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它的身高正好可以平視臥倉,啥也別說了,伸出大舌頭就舔公孫澤的手掌,同時還嗚嚕著,顯然它也非常開心。
公孫澤跟大頭廝混了一會後,站起身,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還在,不過伸伸胳膊做了幾下深呼吸後,還是正常的很,就不怎麼在意了,既然被打了一針那個什麼強化劑,一點都沒有反應也說不過去嘛,只要沒遭罪那就無所謂。
魔醫哪去了?看到大頭吃的滿地骨頭,公孫澤知道,他這一覺睡的時間恐怕不短,咦?自己也是餓著肚子進來的,怎麼現在就沒一點飢餓的感覺呢?難道是那一針的效果?
工作台上的背包還在,龍鱗匕和原子槍也都掛在上面,旁邊還有幾本書、筆記本和紙張,公孫澤在實驗室裡溜躂了一圈後,坐在工作台前無聊的翻看起那幾本書來,他絲毫沒有不能動別人東西的覺悟。
幾本書公孫澤大致都能看懂,雖然不是他的腦科專業叢書,但術語和內容他多少都能明白一些,無非是人體組織所需的各種營養成分及作用等等,看了幾眼後,他就把書放下了,又拿起那幾個筆記本來,隨意看了幾眼後,就把他吸引住了。
沒有目錄和索引,記錄的東西也是雜亂無章,但是內容卻讓公孫澤看的聚精會神,這肯定是魔醫的日常記錄,除了他的實驗心得和一些大事件記錄之外,還夾雜了不少他對這次末世的研究和看法。
公孫澤想起來了,魔醫不止一次把這次末世叫做核異變,在筆記本裡也現了這幾個字眼,但是沒有做出什麼解釋。不過公孫澤還是從字裡行間中明白了一些,這跟魔醫後來的經歷以及他所做的大量實驗中得出的數據有關。
浩浩蕩蕩的變異鼠群把人類逼到外太空後,沒有了大範圍目標,它們就漸漸的散去了,魔醫所在實驗室的大部分人都隨同航天飛機撤離了地球,而他則留了下來,和極少數人一起蟄伏在基地下面這個秘密的實驗室裡。剛開始還好,他們人數並不多,食物和水也完全可以堅持很長時間,只要不出去,安全還是有保障的。但是無孔不入的病毒不會放過他們,很快,木乃伊病毒就開始在基地內部肆虐起來。最後的結果是,整個實驗室,除了魔醫以外,就存活了3-4個人。
不知道剩餘的人如何看待魔醫,總之,魔醫他獲得了充分的自由,這方面的記錄他只是一筆帶過,但是魔醫筆下那種由衷的喜悅公孫澤多少能看出來些,下意識的,他也替魔醫感到高興,不過公孫澤自己也沒覺察到他這種心境上的轉變。
魔醫的身手顯然是出類拔萃的,這從他的記錄中就能看出來,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著相當的自信心。很快,他就頻頻外出,不但在上面的半開放基地裡活動,更是經常深入野外打探消息,其間還是碰到過不少次危險,都被他一一化解。
變異動物還是有弱點的,人類也不是一無是處,早先的報告中就表明了,變異動物的眼睛和肛門是它們的致命處。對付數量龐大到驚人的獸群,人類也許只能逃避,可單獨的一隻兩隻,普通士兵要是有合適的武器消滅它們則完全沒有問題。魔醫不是普通的士兵,別忘了他同時還是一個成功經過改造的魔戰士,別說殺死變異動物了,就是生擒活捉,他也是游刃有餘。
獵殺回來的變異動物除了當食物之外,更是被魔醫仔細的研究過,借助實驗室裡的設備和儀器,他做了上千次的實驗,最後在一次偶然的細胞分析中得到一絲線索,每隻變異動物的體細胞基因都或多或少的有輻射反應,查看了大量文獻資料和數據的他得出一個結論,只有核反應才會導致這種基因異變,追本溯源後,矛頭直指核洩漏。
看到這裡公孫澤沉思了起來,作為醫生,他很清楚地球上生物的進化過程,如果沒有外力因素影響下,幾十年的時間對大部分動植物來說,在進化史上根本可以忽略不計。事實上人類本身的進化也有許多斷層,哪怕是科技達的年代,科學家們對於人類突然從古猿進化成原始人類也始終存在著分歧。
公孫澤曾經在一份醫學論文中看到過一種假設,那是在一次全球性大面積的傳染病病毒爆之後的事情。論文中指出,這種大規模的病毒擴散始終伴隨著人類的展史,人類的科學文明現在是完全可以遏制這種病毒的蔓延,但這種現象往上推溯,一直到幾萬年前,甚至是幾十萬年前之後,當時的生命可沒有現在的技術手段,他們只能用自身來抵禦病毒,下場可想而知,滅族是很平常的。
假設出現了,這種病毒會不會就是引古猿基因突變的誘因呢?是不是某種不為人知、極度巧合的基因突變導致了古猿的智力有了爆炸性的突破?從而產生了人類的祖先?
而現在變異動物的基因分析也有了,它們和當初人類的基因突變有什麼不同?又有什麼相同之處呢?不得而知。但公孫澤隱約覺得,核反應和病毒雖然方式不同,途徑不同,但是結果恐怕是殊途同歸的。動物變異的主要原因呼之欲出了,顯然,這是人類自釀的苦果。因為公孫澤知道,核反應在自然界中也有,但除了衰變不需要外力推動外,其餘的裂變和聚變等都需要人類一手建造的各種核武器和核反應堆才能完成。
沉思中的他沒有覺魔醫和羅大6倆人已經站在他身後很長時間了,大頭可能也熟悉了他們倆的氣味,沒有提醒自己的主人,要不是羅大6咳嗽了一聲,恐怕公孫澤還不知道。
「醒了啊,你的體質相當奇怪呢,藥物反應快不說,醒的也晚,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羅大6先開口說道。
「啊?我睡了多久?」公孫澤問到。
「你整整睡了2天,怎麼樣?破記錄沒有?」羅大6開著玩笑。
「2天?這怎麼可能?」公孫澤大吃一驚,同時向魔醫看去,他有些懷疑羅大6說的話。
「沒錯,你是睡了兩天,嚴格的說是兩天零一下午,你現在什麼感覺?」魔醫微笑著看著公孫澤,順便把手裡的一塊烤肉扔給大頭,大頭敏捷的一爪子拍到地上,聞了聞後,大嚼起來,這個情況把公孫澤再次給鬧楞了,大頭居然吃起別人給的食物來了?!
羅大6好像看出公孫澤疑惑來,頗有些吃味的說道:「你這條狗還真是奇怪哦,我餵它,它不搭理我,公孫老頭餵它,它就吃,它是不是有些勢利眼啊,還是你們倆臭味相同的緣故?」
公孫澤現在什麼感覺,完全是失魂落魄的感覺,大頭在東北基地裡,也就偶爾接受許如清餵給它東西吃,就這也是公孫澤在旁邊,不然的話向來是對誰都不買帳,可如今這才碰到魔醫幾天啊,它居然吃魔醫給它的食物?!這能不讓公孫澤吃驚嗎?何止是吃驚啊,公孫澤心裡簡直都快冒酸水了。
羅大6可不知道公孫澤現在的複雜心情,圍著他轉了幾圈後,沖魔醫說道:「看不出來啊,這小子的體質居然適應度這麼高。」轉頭又對公孫澤說道:「我說,你現在就沒什麼生理反應嗎?比如說想上個廁所啥的?」
呃?啥意思,公孫澤的思緒被羅大6奇怪的問話給拉了過去,我為什麼要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