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清也呆了,剛才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在眼裡,一般的兵刃砍斷樹枝並沒什麼,但是能夠如此輕鬆插進堅硬花崗岩裡的利器,她根本是聞所未聞,頭一次看到。揉了揉眼睛,許如清又有些懷疑,不會是那裡正好有個裂縫,匕碰巧掉進去的吧?
公孫澤呆立了沒多久就反應過來了,立即拔出匕查看起來,他還是擔心匕有所損壞,不過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匕完好無損,再看看地面,一個匕刃口大小的窟窿無聲的證明著這把神兵利器的鋒利。
「公孫,再來一下試試,天吶,這是什麼匕?」一貫鎮靜的許如清也情不自禁的激動了起來,說話聲音不大,但是有些顫抖,也難怪她會如此,畢竟剛才的這一幕太過於驚人了。
許如清說的也正是公孫澤想做的,他半蹲在地上,右手反握住匕,沒有作勢,只是輕輕的把匕尖端抵在岩石上,然後往下一用力,沒出任何聲音,就如同切豆腐一樣,輕而易舉的捅進了岩石裡。
抬頭看了看許如清駭然的眼神,公孫澤一狠,拔出匕,連續用力在地面上來了幾下後,他停了下來,不用再試了,地面已經被他戳了好幾個窟窿出來,如果這地面肯定是花崗岩的話,那這匕絕對是把絕世神兵!
孫立坐在公孫澤的旁邊已經看傻了,大寶、老馬和華哥三人在公孫澤的對面聊天,可能在相互探討激光槍等裝備,同時因為中間隔著篝火,所以他們並沒有看清楚這面生的事情,只看見火光中,公孫澤好像奮力的在鑿擊著地面,搞什麼呢?老馬好奇的繞過篝火,走到公孫澤身旁詢問起來。
「老馬,你那個軍用匕呢?拿出來比劃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地上捅個窟窿。」公孫澤興奮的嚷到,同時用眼神示意許如清和孫立別說話,他要驗證一下,如果軍用匕也能達到這種效果,那說明是花崗岩的問題,如果不是,哈哈,這匕才是寶貝!
「公孫,你瘋了!那是花崗岩,不是豆腐,軍用匕再鋒利也不可能捅穿岩石啊!你搞什麼鬼?」老馬狐疑的看著公孫澤,也留意到了他手中的匕,再看看地面,忍不住一個激靈,急忙蹲下仔細看了看岩石地面上的痕跡,登時楞了,好半天才回過味來,啞聲問到:「這,這是公孫你整出來的?是你手裡那把匕捅的?」說完話,沒等公孫澤回答,他就把帶鞘綁定在小腿處的軍用匕抽了出來,隨意選了個地方,也用力捅了一下。
「錚」的一聲,軍用匕和岩石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都擊出火星了,別說,這軍用匕的質量還真是不錯,刀尖竟然安然無事,再一看地面,除了被刺破了一個紐扣大小的疤痕外,老馬並沒有達到剛才公孫澤的效果。
這時候大寶和華哥也圍了上來,也看到了地面上兩種不同的效果,他們倆的目光一起看向公孫澤手裡的匕。此時的老馬還是一副很難置信的表情,用手摸著地面上公孫澤戳出來的那幾個窟窿,一言不。
「我不信!公孫,你不是在變魔術吧?你當著我們的面再來幾下試試。」大寶洪亮的嗓門響起來了,在夜色中,順風傳出很遠。別說他不信了,就連公孫澤自己也都在懷疑這是不是真實的。
試試就試試,公孫澤推開老馬,把匕尖頂在老馬剛才刺的部位上,再一用力,依然輕鬆破岩石而入,拔出來,在旁邊又捅了一個窟窿後,得意洋洋的公孫澤站起身來,右手拿著匕在半空中揮舞了幾下,嘿嘿的傻笑起來。
「這不可能!」大寶好像被驚呆了,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一個箭步就衝到公孫澤身邊,一伸手,同時說道:「你肯定在變魔術糊弄我們,你把匕給我,我來試試。」
公孫澤就像一個怕被別人搶去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急忙把匕插回鞘裡,緊緊的抱在胸前說道:「我的,這是我的!」滑稽的動作和表情把大寶鬧的一楞,而許如清則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知道是你的,我就想親自試試,別小氣啊公孫!」大寶有些哭笑不得,怎麼以前就沒注意到呢,這個公孫竟然還有些孩子氣。
公孫澤臉紅了,剛才他確實有些失態。可能跟大頭在一起混時間長了吧,多少感染了一些類似護食的壞毛病,他把匕抽了出來,遞給大寶,不過動作還是很猶豫,好像隨時都有反悔的傾向。
大寶看出了公孫澤的猶豫,直翻白眼,心裡想到:「這個公孫醫生啊,幸虧是現在,要換成剛出冷凍倉那會兒,搞不好自己就要動手硬搶了。」大寶和許如清私下交流過,對公孫澤這個冒牌魔醫早就心知肚明了,也就是許如清自從弟弟鬼狐死了後性情大變,再加上這些日子裡眾人始終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真可以說是患難與共,所以早就把公孫澤、老馬和路天他們當成自己的兄弟來對待了。
接過匕,大寶也在岩石地面上試驗了幾次,終於承認了,公孫澤這小子自收留大頭後再一次的走了狗屎運,居然得到這麼件寶貝,可惜啊可惜,明珠暗投了啊,這麼鋒利的一把匕竟然讓這個薅狼尾巴的「高手」先現了,沒有天理啊!大寶鬱悶的把匕又遞給老馬讓他過過癮,匕在眾人手裡轉了一圈,等華哥和孫立都見識完後,匕又回到了公孫澤的手裡,他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其他人說什麼都沒聽進去,光知道傻笑。
大寶挖苦了公孫澤半天,卻連一絲回應都沒有,不免有些無趣,抓起一塊烤肉大口的吃著,把這口悶氣都洩到食慾上去了,嚼著烤肉的他冷不丁想起個問題來,三口兩口把肉吞到肚子裡,大聲問道:「公孫,你說這把匕能不能刺破現在這些變異動物的皮?」
公孫澤和其他人聽了後都是一楞,對啊,這把匕如此的鋒利,極有可能是變異動物那身堅硬外皮的剋星,可惜他們獵殺的動物都是被烤熟後攜帶的,這會兒還真找不到實驗品來驗證一下大寶的疑問。不過這種機會以後多的是,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起風了,而且很大,潮濕的冷空氣在夜晚顯得格外冰冷,即使躲在避風處也沒用,寒氣從四面八方襲來,圍在篝火旁,前面烤的火熱,越顯出後背的陰涼。自從碰到狼群的那個雨夜過後,就一天冷過一天了,眾人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再這麼下去非得感冒,於是紛紛鑽進秘密倉庫裡。至於那些武器裝備,要麼已經穿戴在身上,要麼就是還沒拆包裝,到不用擔心受潮。
六個人都換上了單兵作戰服,換下來的衣物正好鋪在地上當被褥,公孫澤格外還多套了個馬甲,就是那個背包。他現在也是全副武裝了,右胳膊護臂上裝著射槍,再往下靠近大腿處是那把電擊槍,最大的收穫寶貝匕也找到了最佳位置,在馬甲左側肋下部位有個剛好可以容納匕放進去的掛兜,肯定是專門給匕量身定做的,匕的握把露在外面,既不妨礙行動又可以隨時抽出匕,設計的很巧妙。
公孫澤對自己現在這身行頭極為滿意,一會摸摸匕,一會又擦擦電擊槍,當然也沒忘了給大頭撓撓癢,眉飛色舞,嘴角也始終向上翹著。看著公孫澤臭屁的樣子,大寶很是不屑,頗為某些人的狗屎運感到義憤填膺,和老馬倆人一唱一和的開始撩撥起公孫澤來,一會老馬描述下他當初趴在地上裝死騙過口水雞的英姿,然後大寶在點評一下他薅狼尾巴的英雄壯舉,把華哥和孫立逗得哈哈大笑。
公孫澤全當他們是在嫉妒自己,也知道他們並沒有惡意,不過他心裡明白,在末世裡個人能力的大小不敢說起決定性作用,但是起碼也是生存的最基本條件,在這方面,他不用跟大寶他們比,就連華哥等人也比他有優勢。
「王大哥說這裡有我能用上的東西,難道就是這把匕?不對,我不具備他們的身手和能力,這種利器給我用簡直就是浪費,許大姐說給我防身,看來王大哥說的對,他們肯定也知道自己是冒牌貨了。唉,頭疼啊,得想辦法提高一下自己的個人能力了,可是從哪開始怎麼開始自己可是一律迷糊,真愁人啊!自己沒有管理方面的頭腦,更不是什麼科學明家,那叫啥?哦對,單兵能力,幾乎沒有,難道以後就靠大頭給自己撐腰?嗯,這次回基地一定要先把槍法練好,沒事就要鍛煉身體,基地窮啊,也沒個健身房啥的,要不讓老馬給自己吃吃小灶,搞個單獨訓練?」公孫澤胡思亂想著,慢慢的睡了過去。
地道口是關閉的,火把就不能總點著,不然釋放的二氧化碳散不出去那就慘了,因此火把都被一一熄滅,山洞裡漆黑一片。許如清先前到是找到了一個小型電機,可惜早就無法工作了,好在只需要堅持一晚上的時間,不算難熬。
當眾人都漸漸有了睏意,不再說話後,山洞裡卻沒有因此而沉寂下來,隱約的還能聽到一陣陣奇怪的聲音,聽潮小居的幾位臨時房客對此見怪不怪,他們已經知道了,聲音就是從書架下面的暗道口傳出來的,大頭安靜的趴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所以不用太過擔心。
公孫澤睡醒了一睜眼,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其他人好像都沒醒,黑暗中他摸了摸旁邊大頭躺的位置,毛茸茸的,然後就是一個濕乎乎的大舌頭舔了過來,大頭比他醒的還早。再摸摸身上的匕,嗯,很好,昨天的收穫不是在做夢。
耳邊傳來一陣呼哨聲,這個大寶又在打呼嚕了,咦?不是呼嚕聲,是風聲,是從暗道處傳來的風聲,看來下面的暗道離海邊確實不遠。摸索著坐了起來,現在根本沒有什麼時間觀念,公孫澤感覺自己的精神恢復了不少,估計睡的時間不算短了,肚子都有些餓了。
沒多久,老馬也睡醒了,劃著了火柴,再把火把點上,山洞裡亮了起來,這時候其他人也都醒了過來。
大寶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出去看看那兩車武器裝備,而老馬則厚著臉皮在跟許如清要煙葉,他煙癮算是徹底找回來了,公孫澤和華哥也沒閒著,在張羅吃的。昨天他們商量好了,這個荒島雖然暫時沒什麼危險,可離6地還是有段距離,一旦有什麼海洋變異動物出現,供他們周旋的餘地太小,再說這島上沒有吃的,他們的食物只夠吃2頓的了,也需要補充。
基地外的獸潮也不知道散沒散,許如清私下和公孫澤說起過,她懷疑當初他們殺的那群野狼,那多達好幾百具的野狼屍體,很可能是招惹獸群大量出現在周圍的主要原因,想想確實有些道理,不過這個話題嘛最好不要公開說了,省得再被人埋怨。現在不管獸群散沒散他們都得回去看看,整天開著兩車軍火東跑西顛的也不是個事兒,只要不碰上數量太多的獸群,他們還是有能力對付的。
果然是起風了,而且很大,這個時候正好是秋冬交替時分,南方的颱風還有北方的季風都相當的頻繁。可能是自然環境因為少了人為破壞,自我恢復休養生息了幾十年,加上地處海邊,風雖然不小,但是空氣中的沙塵並沒有多少。
兩車軍火沒有任何問題,懸浮車的電力也足夠他們開很長時間,吃過飯後,眾人就出了。
「許姐,這次我可以試上幾槍了吧?」大寶沒開車,他們幾個換了下座位,華哥、大寶和孫立在一輛車,現在是華哥在駕駛,大寶則端著激光槍回頭瞄準著一塊礁石,昨天晚上他和老馬倆人把說明書翻了個遍,早就躍躍欲試了。
「試吧,老馬你也試試,順便教教公孫他們。」許如清沒反對他們試槍,她也想看看這種最新式激光武器的威力如何,還特意把懸浮車拐了個彎,面向小島看他們試槍。
華哥也把懸浮車給調過頭來,斜對著小島,大寶凝神閉氣,瞄準目標一扣扳機,只見一道淡藍色電弧光射了出去,沒出任何聲音,但是公孫澤通過射槍上的瞄準鏡清楚的看到,5o多米遠外那塊礁石已經被擊穿了,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老馬也開槍了,而且設計頻率很快,他是想看看激光槍的實用性,如果射一槍就要等上幾秒的話,那這種激光槍威力再大也不適合野外單兵作戰,大寶也明白老馬的意思,倆人分別找了個參照物進行試射。至於激光槍的射程不用考慮,說明書上寫的很清楚,6千米之內都是有效射程,前提是你要能看得見。老馬知道,這種激光武器的最佳效果應該是配合衛星定位系統來使用的,可眼下嘛,衛星應該還在天上,操縱控制的人卻沒了。
「兩間隔最長不過1秒,不錯不錯!」這是大寶在嚷嚷,無意中又把趙老頭的口頭禪給說了出來。老馬則狐疑的回頭問許如清:「這激光槍難道不是化學能?說明書裡沒有這方面的介紹,為什麼當初咱們不大量製造這種武器呢?要是每個士兵都有一把這樣的激光槍,變異鼠群怎麼會如此囂張?居然逼得人類都要逃到外太空去。」老馬對人類放棄地球始終是耿耿於懷,從軍人角度來看,當逃兵是可恥的。
「老馬,你能想得到,別人肯定也不會忽視,我估計這種激光槍的製作要求太尖端了,可能無法普及,要不然就是缺乏什麼重要原材料沒辦法形成批量生產,對了,說明書裡有沒有關於這種激光槍的使用壽命和限制。」許如清明白老馬的心情,說出自己的猜測後,又關心起另一個比較關鍵的要素。激光槍的威力不用懷疑,可如果等它的能量消耗完了,上哪補充啊?一旦射個幾百槍之後就成了廢品,還不如射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