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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一章 、蚩蚣頭陀 文 / 鬼劍仙緣

    杜秋陵回禮道:「請大師打開禁制,由弟子親自去勸這頭陀幾句。」菩田大師一點頭,卻沒有立刻作法,而是一手執起了杜秋陵的右手,用手指在他手心畫了一個奇異神秘的真言文字。

    「為免那惡人作惡,老衲已在他身上種下了一個『絕惡真言符』。老衲如今將動這經符的真言文字寫在了施主掌心,若是蚩蚣頭陀暴怒亂性,心生惡念,施主便在心中默念老衲教你的這道口訣,這『絕惡真言符』便會作,包保他不能再為非作歹。」

    杜秋陵大喜,急忙細心記誦菩田大師傳授的那句口訣。菩田大師見杜秋陵已是將口訣背得滾瓜爛熟,這才轉身面向了那座七層佛塔。

    只聽一聲沉雄的大喝,菩田大師雙袖衣裳急劇鼓揚,兩手分花拂柳般各自捏了一個佛門手印。一白一黃兩道佛光升起,恍惚間,似是見到一條黃龍及一頭白象仰天怒哮,其中的氣勁無比浩大淳厚。

    又聽晴空中一聲霹靂般的巨響,整座白色佛塔竟微微震動起來。不一會兒,一股仿如天神般無可抗拒的偉力從下向上推去,竟如無形大手般,將那座白色佛塔緩緩地托了起來。

    佛塔的地面上,一個小小的法陣中六字真言生滅,那龍象的幻象在陣中閃現旋轉。

    菩田大師雙掌保持著虛托佛塔的姿勢,渾身佛氣如流水奔騰不息。他的神色雖然看似尋常,但光光的額頭上還是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杜施主,請從法陣正中的洞口進入。等會兒你要出來,只需念一遍剛才的口訣,老衲便會在外頭幫你打開禁制。」

    杜秋陵點頭致謝,便步入了禁制之中。等他的身影消失在禁制內,那七層高的佛塔緩緩下落,地面一陣劇烈顫動,那入口便又被封住了。

    佛塔下是一個四方形的地窖,四面都砌著堅固厚實的石壁,石壁上還有許多佛家**,在陰暗的地窖中,那龍蛇一般狂放的文字放出淡淡紅光,頗有些壓抑之感。

    杜秋陵留心地看了一下,原來牆上的都是些勸善懲惡的**,密密麻麻,如蚯蚓般爬滿了石壁。

    那蚩蚣頭陀精赤著上身坐在一個蒲團上,蒲團之下,顯然是一個小小的禁製法陣。法陣在頭陀方圓五步的空間內出水波般的佛光,當中自有悍然誅邪之力,顯然是限制了他活動的範圍。

    蚩蚣頭陀微微睜開眼睛,見到面前的杜秋陵,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詫。

    兩人的目光相交,杜秋陵也是有些吃驚。不過一月不見,這蚩蚣頭陀身上的暴戾之氣竟消淡了大半,如今他的眼神有若山中深潭一般寧靜,倒叫杜秋陵有些不習慣了。

    據說涅槃宗的佛法之中有一個名為「頓悟」的法門,心中有善根的人,或是機緣不凡的人,

    只要被涅槃宗的大師一點化,立刻便可醍醐灌頂,大徹大悟,從此便如脫胎換骨一般,證悟不凡境界。

    蚩蚣頭陀的氣質生了如此大的變化,莫非已經在菩田大師的苦心勸導下頓悟了?

    但這個念頭還在心中盤旋,一道黃氣忽而衝上蚩蚣頭陀的頭頂,道道青筋如蛇一般在皮肉下扭動,令他額頭的那道蜈蚣狀疤痕也仿如突然活轉過來一樣,看上去十分的兇惡。

    與此同時,一股邪氣也從蚩蚣頭陀的目中透出,仿如鉤子一般,要深深的剜進杜秋陵的眼睛裡去。

    「啊——」

    蚩蚣頭陀忽地一聲怒咆,身子猛然一撲,但地上的法陣忽然飛起一個真言文字,如鐵板般攔在了蚩蚣頭陀身前。彭的一聲,蚩蚣頭陀被狠狠地反彈回去,一屁股倒坐在蒲團上。但他如被困的猛虎般跳起來,張牙舞爪之時,滿臉的猙獰。

    但從他的眼中,杜秋陵分明地看到了幾分掙扎之意,此時,他心中似是有兩種力量在激烈對撞一樣,心志或瘋狂或清醒,時刻處於搖擺與矛盾之間。

    杜秋陵眉頭一皺,心道:莫非是此人修煉的功法過於狂暴,故而才令他產生了這種近乎失控的舉動?

    但一陣洪亮的梵音忽然從天而降,如一道清涼潔淨的溪流淌入心中,一下子便澆滅了蚩蚣頭陀身上的浮躁暴戾之氣,令他又漸漸平靜下來。

    原來,卻是杜秋陵偷偷念起了菩田大師所傳給他的「絕惡真言口訣」。這口訣倒也真有奇效,一時佛音如洪鐘,剎那便將人從瘋狂與迷誤中震醒出來。

    蚩蚣頭陀喘著粗氣,目中的邪氣漸漸消淡,額上不住跳動的青筋也逐漸消失,那面容更是慢慢恢復了平和。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望著杜秋陵冷冷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杜秋陵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想多廢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會求菩田大師還你自由。」

    一聽「自由」兩字,蚩蚣頭陀眼中便露出了幾分熱切的光芒。但作為一門之主,他自然知道對方不會白白給予自己恩惠,於是便又冷靜地說道:「說你的條件吧。」

    杜秋陵說道:「從今日開始,將千銅門及原玄鐵宗的勢力併入三元真鐵門。」

    蚩蚣頭陀仰頭大笑起來:「就憑你這黃毛小兒,也想騎在本門主的頭上指手劃腳?笑話」

    杜秋陵並不動怒,只淡笑道:「閣下在這裡靜修多日,世間許多事情,怕是也看破一二了吧。你心裡很清楚,即便沒有你,我們也能順利收編你手下的勢力,只是所花費的時間要多上一些罷了。」

    說著,他便將千銅門的兩面門主令牌,以及那個玉焰魔銅戒拿了出來。

    蚩蚣頭陀一見他手上的玉焰魔銅戒,便又震怒起來:「

    把它還給我」若不是那法陣將他死死地困在佛光之中,恐怕他已經咬牙切齒地撲將出來了。

    杜秋陵微笑道:「閣下絕非庸才,只可惜走了邪路,以至於這玉焰魔銅戒也受了玷污。」說著,他便輕咬舌尖,將一口鮮血噴在那玉焰魔銅戒上

    緊接著,他連續換了數個道訣,在一陣晦澀低沉的「元武火靈歌訣」咒語聲中,一粒朱雀靈火種子及一粒炎牙狼焰種子便被他注入了玉焰魔銅戒之中。

    那玉焰魔銅戒上的火焰狀玉石立刻便變得殷紅如血,一股極強的熱力托著一紅一白兩朵靈火種子緩緩升起,小小的玉石似是突然燃燒起來一樣,往這空間中釋放出強大了千萬倍的無色火焰

    無色的玉焰靈氣扭曲著空間,令法陣中的蚩蚣頭陀的身影都模糊起來。與此同時,那玉焰靈氣之中也產生了一股無比強烈的吸力,星星點點的銅黃精砂從四面石壁中抽離而出,懸浮在了空中。

    不一會兒,那黃色銅砂便統統聚集在了玉焰靈氣之中,一股濃烈的黃氣翻騰湧動,漸漸變成了被燒得亮的黃色熔漿。

    未幾,那黃色熔漿便凝化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此人長眉高冠,手持一把澄黃長戟,胯下騎著一頭龍馬銅獸,看上去如同神靈一般威嚴不凡。蚩蚣頭陀一見那人影,面上竟突然露出了羞愧、驚駭、激動的神色。

    只聽撲通一聲,這身材魁梧的蚩蚣頭陀竟像個孩童一般跪倒在地,低著頭哽咽道:「祖師爺,徒兒不孝,徒兒無能……」

    原來,出現在玉焰靈氣之中的這個幻影,竟然是千銅門的創派祖師。

    杜秋陵見蚩蚣頭陀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暗笑。這千銅門祖師爺的幻象,其實是他以「幽影術」變化出來的。他先前從白鷲道人的隨身物品中曾見過此人的畫像,此時為折服蚩蚣頭陀,一時靈機一動,竟然收到了奇效。

    而蚩蚣頭陀被那轉輪法王重傷之後,境界已跌到了凝脈初期,再加上身處囚籠之中,一時竟分辨不出來。

    杜秋陵收回功法,空中的靈火種子,玉焰靈氣,以及那千銅門祖師的幻象,便統統消失了。

    蚩蚣頭陀緩緩地抬起頭來,面上已滿是驚詫之色。從剛才的一幕來看,眼前這少年人與玉焰魔銅戒之間的契合程度,竟然要遠勝於自己與玉焰魔銅戒間的契合度他不但能揮出此靈戒的最大威力,而且還能激出隱藏在靈戒內的祖師幻象,這莫非意味著他已得到了這玉焰魔銅戒的認可?

    蚩蚣頭陀正在驚疑不定地猜測,杜秋陵又說道:「閣下已經別無選擇。與其讓此靈戒隨你一同墮入魔道,還不如讓它重放光彩,隨我共逐大道。三元真鐵門不會虧待你,也不會虧待千銅門及玄

    鐵宗。用不了多久,我們便會脫胎換骨,甚至成為……不亞於元天真門的一股強大的力量」

    蚩蚣頭陀驚愕不已地望著眼前這少年。

    這少年的目光中,充滿了與他的年齡不相符的堅定,勇毅,以及——偉大的信念他的目光穿透了時空,似是望見了夢幻般的遠景,那自信而從容的神色,令蚩蚣頭陀也不期然地受到了感染。

    除了這些以外,這年輕人身上還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神秘的力量,令蚩蚣頭陀隱然有種崇敬畏懼的感覺。

    「既然你還拿不定主意,那麼我便陪你在這裡等一等。」杜秋陵見他不說話,乾脆盤膝坐在了他的對面,對著石牆上的佛經,輕輕地誦讀起來。

    三日三夜之後,塔林內的七層佛塔緩緩升起,塔底的禁制中走出了兩個人。前面的是杜秋陵,後面的是蚩蚣頭陀,兩人都神色平靜,身上多了幾分淡泊清凡之氣。

    「杜秋陵你害我找你找得好苦」杜秋陵還沒走出幾步,耳旁便響起了一聲嬌嗔,一個柔軟的身影忽然從旁邊閃出,一下撲入了他的懷裡。

    杜秋陵定睛一看,竟然是慕容小凝那丫頭。

    「小凝……」

    杜秋陵一下子香玉滿懷,臉上一紅之時,心中也激盪起來。其實也不過才一月不見,但如今重見小凝那如畫的眉目,便感到自己似是從現世一下子飄入了夢境中一樣,那思念中的影像一旦與眼前生動美麗的場面疊合起來,反倒像是變得不真實了。

    慕容小凝抬起頭,柔軟青絲之下露出了一角紅斑,但那略略起翹的眼兒,卻露出了一絲難以言說的嫵媚和哀怨,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年紀輕輕,身上卻會有這樣一種天然的風致。

    一扭頭,卻看到刑無墨也正站在菩田大師身旁,周圍的一群小乘院僧人或是仰頭看天或是低頭看地,目光都不敢放在這柔情蜜意的兩個年輕人身上。

    而那個石不再不知道是不解風情還是性子太憨直,竟直愣愣地望著自己的新主人,眼睛裡露出一絲不解。蚩蚣頭陀也是一臉驚詫的神色。

    杜秋陵咳咳兩聲,正要低頭安慰慕容小凝一下,沒想到腰間卻是忽然一痛,竟是被慕容小凝的玉手狠狠地掐了一下。

    「你下次再讓我找不到,我就罰你做本小妖女的徒孫,不,做孟六鐵的徒孫」慕容小凝似是也感到了眾人**辣的目光,一邊嬌嗔一邊將杜秋陵猛地推開,小嘴兒輕輕嘟起,但那面上卻分明帶著幾分歡喜和嬌羞。

    跟在刑無墨身後的孟六鐵一臉苦相,雙手連連擺動,說道:「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我老孟受不起啊……」

    杜秋陵絲的倒吸一口冷氣,哭笑不得地望著慕容小凝。他可不是有心躲著慕容小凝的啊,被衛詩詩擄走這

    件事,他可真是身不由己。

    刑無墨無奈地看了杜秋陵一眼,女人就是這麼個事兒,嘴上說是恨不得要把你千刀萬剮,然後卻情不自禁地送個溫香暖玉來給人揩油,整一個口不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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