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變化的過於太快,還是我追隨的步伐越來越蹣跚。現在這個世界是滿世界的那種快,快的讓人壓抑。從快餐、凍食品,到拉鏈、飛機、偉哥、避孕套。不管有沒有營養,有沒有內涵,所有的人都追求著度和快感,像是過了今天就會死去一樣,了瘋的,變了態的,耗盡自己的精神和生命。外表光彩鮮亮,內心黑暗空虛,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寂寞、孤獨,可憐,可悲。
邊靜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掐了我一下,問我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故做溫柔的說,想晚上咱倆去那裡吃飯?邊靜看著我,疑惑的問,你競聘成了?我說,成了,而且肯定沒有問題。她看我古怪精靈的,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晚上再告訴你。然後,又溫柔的告訴她,剛剛那麼出神,是在想她呢。邊靜又掐了我一下說,就會甜言蜜語的騙人,是不是之前已經騙了無數的mm了?我趕緊舉手,誓——天地良心,我真的想你,即使你就在我的身旁,邊靜。
我說完,邊靜感動的已經不行,眼睛裡開始閃爍起了淚花。就在此時,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是李大主任。
李大主任的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像是一部電影正演到關鍵時刻,突然插播婦炎潔這類的垃圾廣告一樣,頓時令人所有的熱情都冷卻下來。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暗中跟蹤我,看見我到了關鍵時刻,就立馬撥我的電話,來搞破壞。要真是這樣的話,李主任沒有去為國家站崗放哨,做偵查員,而是來電器城,天天站櫃檯,真是把她的才給屈了。
我一臉悻悻的,心裡罵娘的按下了接聽鍵,李大主任那種近似sb似的語調一點都沒有改變,數十年如一日的保持著,s和b的原汁原味,詮釋著sb的定義。李主任問我:「怎麼還沒有回到門店,冰洗的李敏程最後一個面試,都回來了,你幹什麼呢?讓元店長打電話給我,好不容易休個假,都不讓人省心!」我說,我正在中國銀行幫助客戶商量解決送貨的問題,快說完了,馬上就回。這單團購的事,她也知道,於是哼哼唧唧了幾聲,沒有好氣的對我說,哦,那你快點啊!店裡的銷售也不能拉下。我趕忙說,是,是,是!然後都沒有說再見,就掛掉了電話。
把手機放進口袋,我再看邊靜,剛剛的那種激動人心的片刻感動,在她的臉上,早已雲飛霧散,取而代之的淡淡的平靜,一種令我傷心的平靜。我遲疑了一下下,對邊靜說,我要回門店了,剛才領導打電話了,再不回去,這個月的獎金怕是要泡湯了。要不你先走,晚上給你打電話,美女。接下來,邊靜說了一句,讓我欣慰的話,我不走,我就在你們店底下的咖啡屋等你。然後,緊接著,又說了一句,讓我驚訝的話,你沒有錢,我養你。
我雖然不大喜歡做勞動人民,但也沒有游手好閒,這種當小白臉,吃軟飯的事情,雖然也經常在白天臆想過,但是真讓我做,恐怕要另外再說了。邊靜的話,著實的讓我驚訝了一下,不過也就一下而已,我想也許這是她一時衝動而說的話,而這一類的話我曾經也說過。和莫佳佳談戀愛那會,在雙方感情相互交融到了最佳境界的時候,我還說過,馬上死了,都沒有遺憾之類的話。所以,對於邊靜的話,我也就驚訝了一下而已。
於是,我笑著對回復邊靜說,親愛的,你放心這輩子,我養你!哪怕只有一碗飯,我分一半給你,另一半我捂在懷裡,給你保溫。說完之後,我自己都被感動了。看著邊靜,她的眼睛又閃現出了亮光,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晶瑩透亮,彷彿照出一條七色的彩虹,在我心裡。
邊靜把我送到了我們店門口,跟我調皮的做了個姿勢,就去咖啡屋了。我回到店裡,李文龍就跟我說,元江想你半天了。我不招示(西安話,就是不理睬的意思)他,他繼續說,你小子,不會是和那個銀行的女娃,搞上了吧?眼光不錯,那女娃一看就知道是富婆,你很快就要過上小康生活了。
我一聽李文龍說這話,馬上精神起來,問他怎麼知道邊靜是富婆?李文龍一副嘲笑我的樣子回答到,一看你就是農民,人家女娃身上,穿的不是意大利牌子就是法國貨,身上還噴著香奈爾的香水,就這些東西你一年的工資,都買不起。
我心裡驚了一下,想起邊靜那句,「你沒有錢,我養你」,的話來。我說怎麼邊靜身上的味道怎麼那麼香,原來是噴了世界聞名的香水。我回想起邊靜身上的香味,決定晚上把李文龍說的話,做個證實。於是,心也變得焦急起來,希望快點下班,讓我早點印證答案。
好不容易,門店響起了《茉莉花》的送賓曲,我把清點樣機和交接的活,交給了新來跟著我實習的任正,就匆匆的跑下樓去,找坐在咖啡屋裡邊靜。找到邊靜的時候,她一邊用吸管吸著一杯草莓半液;一邊翻著咖啡屋裡的時尚雜誌,舉止優雅,神情嫻靜。看得我,眼睛冒出綠色的光。
看見我來,邊靜興沖沖的,招呼我過來,像是見到等待很久的約會情人。我拉開椅子,坐在她的對面,邊靜問我,要不要也來一杯果汁什麼的?我說不用了,寶貝,我現在就想趕緊個地方,慰勞慰勞肚子。她說好,去趟洗手間,就出。
剛來開座位,她就轉過身來,嬌聲嬌氣的對我說:「你都不心疼我一下,我一下午都在這等你,水都喝了2壺了!」我笑瞇瞇的對她說,知道了,親愛的,一會吃飯,你想吃啥,咱就吃啥,好不好?她笑笑,就拐到洗手間了。
從咖啡屋裡出來,我心裡琢磨著,怎樣才能吃的飽,又吃的好,還顯得很自己很大方?想來想去,還是吃自助餐比較好,不過不是以前自己吃的三、四十的那種低檔次,這次是88/位的可以上得了檯面的自助餐。
這家自助餐廳叫做——粗糧王,離我們店不遠,據李文龍描述,裡面環境整潔,雖說是自助,但是裡面服務一流,最主要的是飯菜還相當不錯,看起來就讓人有食慾。這傢伙,算是能享受的都享受過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邊靜,徵詢她的意見。邊靜說她沒意見,只要是我請她吃飯,喝稀飯都行。
因為,吃飯的地方離的不遠,所以我們決定一路走著過去。走到鐘樓地下通道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文龍的話給我的心裡暗示,從地下通道,一路走過去,我側眼看著邊靜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除了本身的氣質和漂亮,我想應該還和她身上的著裝有關。我偷瞄了一下她上衣的牌子,似乎我在中大國際的高檔服裝區裡也曾見過。但是,具體是什麼牌子,我也搞不清楚,我對衣服一向沒什麼追求和研究,只要不難看,沒有補丁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