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蠟燭跳動的火焰看傅琴琴,我在想我這個人是不是還挺有女人緣的,迷信一點的說,就是可以用佛學解釋為,我的命裡總是犯著桃花。除剛開始犯了佛嫂以外,什麼藍妹妹啊,還有大二時候給我撐傘躲雨的可愛小女生,常暢;第一份工作時陪我壓鐵軌的小學妹,等等;當然也有噁心的,比如要死要活,都要來見我的女網友和欺騙我的感情和信任的靜學姐。都看過周星馳演的《少林足球》吧,那個要死不活的女網友,就像裡面用太極拳揉饅頭的趙薇一樣,臉上可以招來蒼蠅。這還不夠,因為那僅僅是視覺而已,這位勇敢現身示人的女網友身上還有著一股子,說不出來是哪個國家廁所傳出來的味道,還能恐嚇著你的嗅覺。
我還在順著時間向前隨想著,我們的桌子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多坐了一個人。我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也壓根就不認識!傅琴琴也沒對他進行介紹,這人就滿身酒氣的說要和我喝一杯。端起杯子就一口乾了,還一連著喝了3杯,這人可喝的真不少。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正在猶豫,看見傅琴琴正對著我甜甜的笑,她的笑真是好看。於是酒杯一端,跟著也胡喝了一氣。接著這位仁兄把手又搭在我的肩膀上說,傅琴琴是如何如何的好,又是怎麼怎麼的人,等等一些貌似權威的言論,最後又叮囑我要好好照顧琴琴,不要讓她受委屈之類的話。我犯著迷糊,哥哥,叔叔的瞎叫了一番,一轉眼又喝了好幾瓶。
酒杯交碰,夜色也漸漸越深,我無言可說,內心卻有千言萬語。我迷離的雙眼,似乎看到了我年少的情澀。
當年輪的印記爬上額頭,當古柏的滄桑刻在臉頰,
你的笑一如既往,燦爛,迷人,
在孤寂的舞台上,在無崖的荒漠裡,在諳啞的蒼穹中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感慨,只知道,我告別了一個時代,而這個時代人生當中,最糟糕、也最華麗,除非時光倒流,要麼無可取代。
這頓酒,我沒有掏錢,是傅琴琴請我的,我準備買單的時候哦,才知道他已經把錢付過了。我們酒喝的都挺多,但酒不能當飯,幾趟廁所下來,肚子就空了。於是,在我的建議下,我們決定吃再一頓夜宵。終於酒足飯飽了,等到送傅琴琴回學校就寢的時候,已經馬上快午夜12點了。藉著夜色的掩護和酒精的作,在學校的門口,我酒壯慫人膽的,把傅琴琴擁入懷中,她沒有拒絕,溫順的輕趴在我的肩上。
星光閃爍,世界一片的寧靜,旁邊沒有人,只有一個公共電話亭。月光下的這個電話亭裡,我曾經對著電話向莫佳佳,蜜語無數。
做通訊產業就是好,電話免費打,用戶自然來,金錢呀,滿天飛舞。為什麼?壟斷嘛。即使我們屈居第二,但是事實上就只有我們兩個公司分這塊大蛋糕,而且都是國企,算來算去,錢都是國家的。既然是國家的,我們這些廣大的勞動人民又正當著家,做著主,隨手從家裡拿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們所屬片區的頭叫李震,剛來公司不久,我就聽說有關他「艱苦奮鬥,力行節約」的光輝偉績。據說中,有一次他開著公司的車,到離公司不到一公里遠的地方去買菜餅,為什麼呢?因為那裡的菜餅比公司附近的要便宜2毛錢。而一趟車2公里下來,停車費加上油錢,3塊多。
起初聽到這則事跡,我還以為只是大家在說說笑笑而已,直到後來知道我們這位渾身都圓的李經理把工作機都能打爆、停機之後,我才對他的敬仰之情,猶如黃河之水。知道他用的什麼是工作機嗎?就是接電話免費,打所有公司號碼的電話免費,無月租費,無來電顯示費,無漫遊費,每月再報銷1ooo大洋。
這樣的手機號碼都能打停機?牛!實在是牛!背地裡,我們都叫他——李牛。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但是大人有大道,我們這些個小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小道。我們公司為了大力向廣大人民群眾大力宣傳和推廣實在健康的cdma手機,有時甚至會不惜賠本特買,這次校園活動就是這個樣子。samsung的一款手機型號是x659和普通市場的價格竟然有3oo元的差價,還外加預存2年的6oo元的話費返還。
當然,這天大便宜的事情也是不存在的,你要想買這樣的手機,就要簽合同,簽的合同上規定,必須使用至少2年。但是2年之後……,2年之後,誰認識誰啊?
所以,在做了沒幾天的校園活動之後,我們的銷售開始慢慢的多了起來,甚至都火爆了起來。為什麼呢?大家心裡都有底。不過既然是校園活動,當然也這能是學生和老師可以買這樣的特價機,也就是說,想買這樣的特價機,你要有學生證或是教師證。
賺錢的小道就在眼前,只要買了特價機,轉手出去就淨賺2oo,除了傻子,沒有人是會錯過這樣的機會。起初的時候,我還不太敢做這件事情,畢竟剛來,應該先為公司做點貢獻,然後再圖索取。隨後卻現,除了我,大家都在做這件穩賺不賠的買賣,尤其是我們組的頭,人不大,腦袋也很小,還是個禿子,就是膽子特別大,沒幾天自己一個人就轉出手了1oo多部手機。讓我看的十分眼紅。蘇劍波和董杭州有路子,可以出貨,但是問題是,沒有學生證和教師證,怎麼買特價機?畢業證,我倒是有,但是人家不認。老師,基本上我不認他,他也不認識我,都怪那是課逃得太多。不過這難不倒我,同學我還是認識不少的。於是,在蘇劍波和董杭州的和配合下,我聯繫了在學校還在上學的同學,很快,這個賺錢的消息,就一傳十,十傳百。
配合著同學們的信任和想要賺錢的**,加上他們身份證和學生證。我和蘇劍波,董杭州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撈了不少錢。一部手機一出手,就淨賺兩百,剩下的預存話費,自己用也行,賣出去了也能賺個2,3百,然後月底公司還能給相應的業務提成。除了每部手機給同學們分8o塊之外,餘下的那12o,就是我們自己的。我們一共倒賣了2oo多部這樣的手機,少說也賺了有2,3萬。這錢來的太容易了,用蘇劍波的話說:「賺錢,碎碎的事(一般般,很容易的意思)。」
對於剛剛畢業的我來說,一下子有了這麼多的錢還有些不太適應,隨便給家裡寄了幾百塊錢之後,剩下的除了吃喝拉撒,我想是不是要報個恩什麼的,比如說印璞和蘇劍波。
我把「暴」的事情說給了印璞聽,看看他現在最想幹什麼?只要我陳曦能做到的,大哥你儘管開口。印璞說了一句,讓我十分想打人的話:「大哥想去**!你說行嗎?」我說:「你怎麼就這麼點出息啊?就不能有點高尚點的追求嗎?跟種豬有什麼分別?」
不過,我知道印璞的內心想法。的確,這是一件很誘人的事情,他說這番話也是有理由、有根據的。離印璞住的地方,是一條叫做黃雁村的小街,這裡每到晚上華燈初上的時候,靠著街南邊的所有屋子,都亮著妖嬈,風騷的粉紅色燈光。裡面的姑娘們也是裝束風情,要麼搖手輕惑,要麼擺腿曖昧,要麼深呻奶氣,讓我和印璞下班路過的時候,總是心跳不已。雖然低著頭,但是眼睛卻總要向粉紅的房子裡,瞄上幾眼。真是心嚮往之,而身不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