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
北海道,一座古色古香院落式建築中,精細嚴謹自然風格將院落點綴的別具匠心,看得出這間院落的屋主是一個心與自然非常貼合的人。
xue白的木質移拉門前,山口組組長籐本靖一躬候立在門前,神色恭謹的一絲不苟。
良久,屋內傳出一個淡漠無比的聲音,聽不出有一絲感情波動在裡面:「哦?修真界居然去西征教廷了?」
門口的籐本靖一重重的點了下頭:「是的,徐先生,據可靠情報,現在那些修真者已經在梵蒂岡和教廷的人打起來了,雙方似乎都有損傷!」
屋內之人頓時「哈哈」笑了出聲:「那我們的盟友帕特裡克先生現在有什麼動靜嗎?」
「回徐先生,帕特裡克似乎遇到了對手,處境並不是很好!」籐本靖一想了想回答道。
「哦?帕特裡克這樣的實力還會遇到對手?」聽聲音,屋內之人似乎有些疑惑,甚至有些不相信。
「是的,徐先生,修真界畢竟有著五千年的底蘊,那些名門大派之中難免會有些高手,加上他們手中的仙器,修真界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啊。」籐本靖一似乎對炎黃修真界各門各派中的情況都不甚瞭解。
屋內之人沉默了良久,籐本靖一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外,微風在院中帶起花枝沙沙作響,此刻的畫面彷彿被定格住了一般。
過了半天,屋內之人才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來我們要改變一下方針了,既然修真界有這麼大膽敢西征教廷,那我們也有必要盡到一個盟友該盡的責任,吩咐下去,讓教中的弟子都出來露露臉吧,也該讓他們出去活動活動了。」屋內之人說得是正宗炎黃語言,不過語腔卻類似炎於黃南方一帶的口音。
籐本靖一臉上一肅,點頭大聲應道:「嗨!」
「哦,讓他們人聚齊了,就可以出了。還有,天忍一組讓蘇逸帶隊。」
「嗨!」籐本靖一沒有一絲疑惑,簡單明瞭地應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籐本靖一並不是修行之人,他只是被幕後之人選出來放在明面上的一個組織頭領罷了。不過,他雖然只是傀儡般的人物,但這些年的成果,包括管理手段,都讓他深受背後之人的信任,連帶著就連教中的一些大小事務也都交由他來打理。
籐本靖一走到院落門外,直接掏出手機給下面的人通了一個電話,忽覺頭頂一道風聲劃過,再看,只見到一道淡淡的黑影邊,眨眼就沒了蹤跡。
「徐先生不知又去哪了!」籐本靖一心中疑惑,但也知道,這些都不是他應該管的,他只要做好了徐先生吩咐的事情就可以了。對於這個教中真正的腦,也是真正的幕後之人,徐先生的神秘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有如神一般的高高在上,在他眼裡,徐先生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
炎黃黃山,這個以奇山和怪石著稱於世的旅遊勝地,一處尚未開到了險峰峭壁之上,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深處其中,濃濃的雲霧在洞口繚繞,有如神仙居所。
一名身材挺拔,身高足有一米八左右,須皆白的老者,靜靜地負手凌空虛立在黑漆漆的洞前。
老者身著一件黑紅相間的大袍子,樣式竟然與古秦朝時期的服飾一樣。妖艷無比的紅,在他寬大的袍袖上勾勒出兩朵升騰的火焰圖案,乍一見真如燃燒起來一般。
「啊!」洞中傳出一可怖的嘶叫聲,聲音似痛苦,又似瘋癲,彷彿能穿透人心臟一般。
老者虛立在空中,對這恐怖的聲音巍然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峭壁上的洞口。
隆隆……
突然,整座險峰開始瑟瑟顫,山崖上的無數大小石塊,猶如抖落的跳蚤,「嘩啦啦」地砸落峭壁之下。
老者輕哼一聲,淡漠道:「化身成魔,何不讓老夫助你一臂呢?」
「啊!……我不要別人施捨與我,你想控制我,哈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憑什麼要讓我來為你服務?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我不需要你的施捨!」洞中之人瘋狂無比的聲音猶如滾滾悶雷般炸響,將原本洞口繚蕩的濃霧都震盪散去。
「哼,不識好歹,老夫要施捨與人,天下沒人可以拒絕老夫;你不能,就算當年始皇也一樣不能!」老者身上的黑袍被風刮地咧咧炸響,但他身上的氣勢卻隨著這一句話鋪天蓋地般的壓了下來。
「你以為你化身成魔了就能天下無敵了嗎?哈哈……真是笑話,天下除了老夫,有誰敢自稱自己是無敵?」老者狂妄地笑了起來,原本如嬰兒般細嫩的皮膚竟然變得妖艷起來,臉上猶如喝過酒一般,顯出滿臉的酡紅。
「原本老夫也由得你,化身成魔畢竟自己煉化身ti是最好的,但是現在外面的情況似乎出了些變化,那就由不得你了!就如老夫當年給你心中種下的那顆魔火一樣,你終究是要成為老夫手中的利器!」老者聲色漸厲,眼神也變得炯炯,精光四射地好似要穿透洞中的黑暗。
「呃……啊!」洞中之人的聲音無比的憤怒,但身上彷彿被什麼鐵鏈束縛住了,洞中傳出「光當光當」悶脆聲響。
老者仰天「哈哈」大笑,似乎很享受這一刻。當老者頷下的時候,他的手驀然從寬大的袍袖中伸了出來,嬰兒般嫩白無比的手掌剎那間鬼氣森森,白嫩的手掌也仿g血變得血紅欲滴,竟剎那間膨脹成熊掌大小。
老者身邊的空氣彷彿能凝出水來,在這一刻就連風刮過老者身邊都似乎能凝結住一般。
空氣中憑空凝結出一個黑紅色的大手,一下探入漆黑洞中,只聽洞中一聲尖嚎,隨即「鏘」「鏘」幾下,緊接著一個人被巨大的黑紅色大手整個拽了出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這個人蓬頭垢面,不甘的大聲嘶喊著,但絲毫不能掙扎出這只巨大的黑紅大手,這黑紅大手就彷彿牢籠一樣絲絲箍住這人身ti。
如果陳天明或者有禹族之人在場的話,一定會非常吃驚,這個人不人、鬼不鬼模樣的人正是當年在不周山離開後就不知去向的禹史,誰也不會想到禹史竟然會被這無名老者困在黃山一處無人的懸崖峭壁上。
「化身成魔,哈哈,如果你想報當年之仇的話,老夫會滿zu你的心願的,但老夫的前提是沒人能夠反抗老夫!」老者大聲笑了起來,巨大的聲浪竟讓四周的險峰隆隆抖,彷彿地震般轟鳴。
老者伸出另一隻手,一指點出,一道黑紅之光一下隱入禹史腦門之中。
只見前一刻還在掙扎不止的禹史,居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是那雙眼睛竟然變得血紅血紅,猶如嗜血地上古凶獸,渾身上下的黑氣滾滾而,「哧啦」一下,竟然將他上身的衣服一下碾成粉碎,露出上半身上一道道詭異的暗紅圖案在他上身一隱一現。
「嗤嗤——」
劇烈的暗紅色魔氣在禹史身上各處瀰漫起來,禹史似乎疼痛地仰頭嘶吼了起來,身上的暗紅色圖案猶如通了電,變得更加的妖艷。
突然,禹史地皮膚上竟然詭異地冒出一片片暗紅色的鱗片,那些暗紅色的鱗片順著禹史的手臂緩緩生長出來,這種痛苦似乎讓禹史痛的太陽穴上的青筋都暴突了起來,表情猙獰可怖。
「哧——」
鋒利的暗紅色鱗片將禹史的褲子也全部刺破,待他全身上下全部被細密的鱗片佈滿的時候,一塊塊鱗片順著禹史的鼻子生長到了他的臉上,眼皮,耳朵……
老者似乎非常欣賞這幅美妙的畫面,眼中冒出前所未有的神采,嘖了下嘴,自語道:「沒想到,沒想到,當年得到的那一卷魔典,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不知道這是不是終極的變異了。」話語中,老者似乎非常期待。
轟!
箍住禹史身上的黑紅大手,竟然一下子就被禹史掙碎開來,老者亦不以為意,臉上的神色更加的燦爛,彷彿得到了最喜愛的玩物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禹史。
禹史眼中的血紅陡然大亮,那彷彿能滴出血來的瞳孔有的只是毫無感情的冰冷,冷冷地盯著空中的老者。
老者被這隻眼睛盯著,心臟也不由狠狠抽搐了一下,但很快便平靜下來,心頭無比的震撼,自己現在的修為已經是無人能達了,沒想到,現在自己一時心血來潮創造出來的化身成魔,竟然能給自己這樣的壓迫感。
老者感覺愈加地興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天下,終究還是老夫一人的!哈哈……哈哈哈……」
過了良久,老者才終於按捺下心中的興奮,目光炯炯地望著渾身生滿鱗片的禹史,道:「從今往後,你的名字叫蒼梧,而老夫就是你唯一的主人,你只需服從老夫一個人的命令!」
禹史眼中血光一閃即滅,低下頭道:「是,主人!」
老者忍不住再次放聲大笑,傲然將手負於身後,凌風而立,任由猛烈地山風扑打著自己的身ti,吹刮的須翻飛如舞,目光卻深邃無比地望向遙遠的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