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即便是在炎陽之下亦讓人感到徹骨的涼意。
陳天明目光淡然地望著身陷自己氣場中被困住不斷掙扎的殷曲,良久,輕輕搖了搖頭。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別人不理解,他無所謂,就算世界上的人都不理解自己,他一樣無所謂,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難道自己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別人理解嗎?
陳天明淡笑一聲。
這時,遠處傳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陳天明靈識一展,知道是裡諾思帶著艾莎來了,兩人都加大了度下山,很快就出現在陳天明的視野之中。
遠遠地……裡諾思的聲音傳來:「唉,該死的上帝啊,陳,你非常希望你去信仰撒旦,你看看的手,可真是沾滿了世人的鮮血啊。」
陳天明目光一凝,隨手一揮,一道幽藍寒流倏地化為冰箭,倒插在裡諾思跨出的腳跟前,只見土地上霎那化為堅冰,寒氣滾滾向上毛。
裡諾思口沒遮攔的聲音剎那間頓住,只覺背上冷汗滲出,剛才那只冰箭如果是射在他的身上的話,他相信,現在肯定不會比這地上的土地好受。直到這時,他才愕然地現,陳天明的修為似乎大漲,他已經完全看不透了,因為剛才那支冰箭的度已經完全過了他的反應。
一旁的艾莎同樣輕掩小口,原本一路走來看到無數的屍體和被血液殷紅地泥地,刺鼻的血腥味,都讓她感覺好像行走在修羅地獄一般,臉色一直白,現在看到陳天明後,更是彷彿看見鬼一樣,小心地躲在裡諾思背後。
目光在看被血沁濕的陳天明,不斷掙扎的殷曲,還有倒地顫抖的女子,這三人周圍又是數十具屍體,鮮血飛濺地到處都是,艾莎一時沒忍住,哇地一口全部吐在了身前裡諾思的背部。
聽到背後艾莎的嘔吐聲,裡諾思根本就來不及躲,被吐了滿背都是。
裡諾思臉上一僵,一向自詡為fengliu的他雖然此刻形象不佳,但一向有些潔癖,被艾莎這樣一吐,頓時那僵著的臉變得有些青,連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陳天明收回目光,淡淡地掃過殷曲,身上氣場一斂,殷曲立馬就現自己已經恢復自由了。頓時暴戾的衝殺過來。
陳天明眉頭一揚,手腕一翻,電光火石般從殷曲轟殺的一拳中穿過,身體斜斜地擦著殷曲的身體轉到了殷曲的背後,手肘微扣,手掌翻掌在殷曲脖子後輕輕一斬。
殷曲兩眼一翻,整個身體頓時癱軟在地,昏迷過去。
陳天明看了殷曲一眼,逕直跨過殷曲身體,向裡諾思和艾莎走去,只是空氣中淡淡地傳來陳天明留給殷霜的聲音:「今日大仇得報,看在殷兄份上,我不想趕盡殺絕,留你等一線生機,好生照料殷兄,西南方有你一位同族姐妹,你可同去匯合,望好自為之!」
殷霜望著陳天明的背影,沾血的柔面上不自覺地滑下兩道晶瑩淚珠。
炎陽下涼風徐徐,卻彷彿沁人心冷。
……
梵蒂岡一間豪華地五星級酒店阿爾巴特酒店。
最為梵蒂岡這種宗教性質旅遊勝地的酒店,酒店中的裝潢設置都極盡富有宗教氣息。
酒店中的客服人員大多是羅馬地區的居民,這些人大多也是擁有非常虔誠的信仰,抱著感受信仰氣息的信念和氛圍,來到梵蒂岡這個教廷的中心求職。
無華,無量,無天,莫生四人已經來到梵蒂岡半個月了,對於陳天明提出的獲取一些重要情報,四人都是不遺餘力,為此,無華等人還突擊攻讀了英文版的國際心理學,半吊子的心理學沒派上用場,反倒讓無華等人的英語水準蹭蹭蹭地提高到了同聲翻譯水準,一口標準的英語說的都讓英國人汗顏。可奈何,四人無一是專業人員,冒打冒撞之下,半月功夫偷偷抓了七八名教廷的低級執事,盤問不下,反倒教廷為之警覺起來,一時間,梵蒂岡滿城風雨,到處都是教廷內的人員出入檢查。
無華,無天,莫生三人對無量建議的使用魔冥錄上的搜魂一直持反對意見,不過半個月下來毫無收穫,這天,四人又聚在一起,商量著怎麼幹。
只聽無量大聲囔囔起來:「早說了,要是使了搜魂,保管有用沒用,準能得到點信息,可你們看這半個月下來了,我們屁都沒搞到,反讓這些鬼崽子小心起來了。」
無華悶聲苦想,臉上的皺紋都皺到了一起。
而莫生卻乾脆不說話,閉目養神,他本就不是多語之人,碰上這種令人焦頭爛額的事情,他很乾脆的選擇不管世事。
過了半天,無天猛地一拍身前茶几,匡當一下,茶几上的茶杯都彈翻在了桌上,茶水倒地到處都是,不過卻是成功吸引了幾人的目光。
無天目露狠光,道:「不能拖了,拖下去反而容易baolu我們,這兩天我現已經有教廷的人來酒店打聽過好多次了,至於有沒有懷疑我們,那可很難說!
我建議,我們今天晚上行動,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這回我們要不不要搞,要搞就搞個大的,反正這些鬼子們驚也驚了,動了動了,乾脆攪爛了他,然後我們拍拍屁股閃人!」
無量也跟著點頭道:「沒錯,格老子地,我可告訴你們,什麼魔道正道,娘的,爺我可不管了,今夜摸了穿紅衣的洋鬼子回來,我使個搜魂,套點東西趕緊閃人,這麼磨蹭下去,在人家地頭對我們可沒好處!」
無華想不出法,頓時不吱聲了。
反倒是沉默的莫生,罕見的開口說了句:「同意!」
就這樣,四人在房中將晚上的行動統籌計劃了一下。
四人都不是俗人,沒那麼多規矩,商量完畢,四人就回各自的房間開始準備。
夜色涼如水,一輪淡淡的月華並不顯亮,雲層密厚,遮遮繞繞,將彎月掩去半個眉梢。
四個頭蒙黑巾,身著夜行衣的人度飛快地在尖尖的殿宇上飛掠。
突然,領頭的人向後一擺手,身後三人全部停住腳,望向領頭人。
「小心,前面好像有一隊鬼崽子!」領頭人的蒙臉黑巾內傳出無量的聲音,兩隻黑亮的眼珠在夜間更是賊乎異常,如果光看眼睛,根本難以想像,這蒙面黑巾內的人已經是個花白老兒了。
無量是野修,什麼事兒沒幹過,對於這夜行隱跡的本領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示意三人原地等候,自己一個人輕飄飄地竄了出去,只聽前方轉角幾聲輕微的悶哼聲,無量拎小雞一樣捏著一個藍衣主教的脖子躍上了屋頂。
將藍衣主教隨手扔在地上,啪地一個巴掌拍醒,隨即罵道:「娘的,這些鬼崽子半夜偷偷摸摸的不知幹啥,好像是有行動的,看方向還是向我們住的酒店去的,無天你暴力,你來問問他!」
無華三人聞言心中一凜,知道無量所言必有其事,估計是自己四人的行動被人查出來了。
這藍衣主教一臉驚懼地看著眼前四個黑衣人,再想到今夜的行動,還有這些天傳聞中的詭異事件,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一時嚇得面無人色。
正如無量所說,無天確實暴力,上去二話不說,一把扯住這藍衣主教的褐色卷,這藍衣主教被扯的整個人一聲痛呼,身子向後仰去。
還好無量眼尖,用手死死地摀住這藍衣主教的嘴巴,然後瞪了一眼無天。
無天也知道自己差點壞事,心中惱怒,辟啪幾個巴掌蓋的這藍衣主教爆出幾顆大牙,慘兮兮地神色看著無天彷彿見著厲鬼一樣。
「你要敢亂叫,我就掐斷了你的脖子!」無天用英文低聲吼著。
教廷的高級人員都是熟悉多國語言的精英,自然聽的懂無天威脅的話,頓時嚇得不敢吱聲,即便頭皮疼的鑽心,也不敢多喘一口氣。
無天滿意地用手拍了拍這藍衣主教的腮幫子,每拍一下,這藍衣主教的身子就重重顫一下,可見是快嚇得尿失禁了。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無天壓低聲音道,目光盯著這藍衣主教的眼睛,彷彿毒蛇噬人時的眼神一樣,在沉淵之中待了漫長的歲月,早就讓無天的性格變得非常暴戾。
這藍衣主教顫顫巍巍地說道:「今夜姆琺大人帶隊,說,說是去抓幾個混進梵蒂岡的異教徒。」說完,心下揣揣地看了一眼跟前的幾個黑衣人,心中愈加肯定眼前這幾個人肯定就是姆琺大人口中的異教徒了。
無天回頭看了幾人一眼,見幾人眼神中都有些沉重,無天轉過臉,啪地又是一個巴掌蓋在藍衣主教的臉上,罵道:「誰他媽才是異教徒,你這個鬼崽子!」他也學著無量的口氣罵了一句。
「說,姆琺是誰?什麼職位?」無天又操著一口英語低聲問道。
這藍衣主教已經完全被嚇傻了,口齒不清地答道:「樞機,樞機院神職處主教,紅,紅衣大主教!」
無天看向一側的無量,見無量點點頭,無天一把扣住藍衣主教的頭顱,五指一捏,只聽頭骨「喀嚓」碎裂聲,這藍衣主教輕悶一聲,一命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