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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節、咬人?吃人?【下】 文 / 黑道風雲二十年

    總之,二虎是被黑了。而且,他被黑以後還不願意說出來,這應該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兒。因為,以李四的通緝犯身份,只要二虎說出,那麼李四至少得扔進去1o年,如此機會,二虎為什麼不咬出李四?

    這絕對是個值得思索的問題,二狗也曾為這個問題思考過,現在也像《走進科樣,列舉幾種可能,讓大家玩味:

    1、古典流氓之風未泯:古典流氓通常情況下都是不報案的,栽了跟頭自己咬牙挺著,誰讓自己也把王宇給剁了呢?報案或者尋求白道幫助,那是趙紅兵這樣的「狡詐」之人才會幹的事兒,他二虎從來沒幹過,以前沒幹過,以後也不會幹。

    2、被折磨的過程中有很丟面子的事:對於二虎這樣的江湖大哥來說,身體可以殘但面子絕對不能丟,假如他在被折磨的過程中做了求饒之類讓江湖中人鄙夷的事兒,那即使是判了李四入獄,他二虎也無法抬頭。

    3、心理徹底被對方摧毀:二虎在被折磨的過程中,徹底體會到了瀕臨死亡的感覺,他這次活了下來,不想再像是他三弟一樣的結果。

    4、家人受到威脅:這是進入21世紀後,趙紅兵、李四等人對付仇家的慣用策略。儘管趙紅兵、李四等人只是恐嚇,二狗從未不知其有真正動手的案。,但是他們的仇家應該普遍相信:這事兒,逼急了無論是趙紅兵還是李四,都肯定做的出來。

    5、難道二虎被黑之後和李四有了個神秘的契約?

    無論真相如何,此案完全變成了「懸案」,至今還是。大家注意,對於二虎的以論斷,二狗並不是在效仿《走進科學》節目故弄玄虛。而是,在敘述一個二狗也不清楚的真相。儘管二狗自稱江湖中的,但,也有不知道的事兒,比如他把官金虹龍鳳環排在小李飛刀之前,就被後來無情的事實證實了絕對是個謬誤。

    知道這個事情真相的人,要麼守口如瓶,要麼已經故去。傷人的和被傷的都不願意提及,那麼,在故事中,我們也留個懸念。

    暫且放下二虎的事兒不談,且說李四。

    王宇被砍、二虎被黑的第二天早,趙紅兵帶著先哥見到了李四。

    據先哥說:那天,是他終生難忘的一天。這句話乍一聽有點像小學生作文,但從先哥這樣一個在江湖種摸爬滾打了多年的男人口中說出,卻一點兒也不小學生作文。

    據說,趙紅兵見李四的地方,是在醫學院後面的一家歌廳,那家歌廳又破又小還有些髒,基本就是個小妓院,只有兩三個包房,基本沒人去那唱歌,去那裡的人,應該都是去嫖娼的。但李四,居然一大早在那自己一個人弄了個包間唱歌。

    歌廳包間的門一打開,煙能把人的眼睛嗆得睜不開,李四一個人抽了多少煙?

    整個包間一片漆黑,又深又厚的窗簾被拉得嚴絲合縫,所有的光線都來自於包房裡的那個不大的電視。桌子是數不清的啤酒瓶子,「菜」是一盤瓜子,但這盤瓜子,顯然沒被動過。

    李四對進了包房的趙紅兵和先哥看都不看一眼,繼續坐在破沙自己唱自己的,他唱的是《灰色軌跡》。

    酒一再沉溺

    何時麻醉我鬱抑

    過去了的一切會平息

    衝不破牆壁

    前路沒法看得清

    再有那些掙扎與被迫

    踏著灰色的軌跡

    儘是深淵的水影

    我已背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

    你眼裡卻此刻充滿淚

    這個世界已不知不覺的空虛

    不想你別去……

    李四又枯又瘦,平時說話聲音跟蚊子似的,但唱起歌來卻底氣十足,雖有些嘶啞,但韻味十足。左手麥克風,右手啤酒瓶,盯著屏幕,唱得投入且認真。

    二狗覺得,雖然每個人性格的外在表現都有所不同,但內心的情感與需求卻是相近的。平日看起來永遠開心且開朗的人,或許,會在暗夜裡一個人悶在被窩裡抽泣,他想要洩但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所以,把所有的痛都悄悄的自己抗。而平日看起來沉默陰暗的人,或許,會一個人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大醉,然後放肆,狂野得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驚詫,他也需要表現,他也需要洩。

    這個世界,有幾個人不是在戴著面具活著。

    在城市中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喝醉,放聲大唱,或許就是李四經常的洩方式。

    這個體重不足12o斤蜷曲在陰暗的歌廳裡的破舊沙,眼睛有些直提著啤酒瓶子拿著麥克風唱歌的人,是誰?

    他是這個城市中最有名的江湖大哥之一,以陰險著稱。

    他是曾經在廣東拎著一把槍刺擊退了幾十人的悍將。

    他是敢用扎啤杯和手槍進行直接對抗的亡命徒。

    他是我市在廣東玩兒得最開的的混子。

    他二十歲出頭就把這個城市中最大的強驢老五打得退出江湖。

    他還是當年在前線六個人執行一次危險任務後,唯一活下來的一個。

    但,就看現在李四的樣子,說他有以經歷,誰信?那天的李四,完全就是個落魄酒鬼的樣子。

    趙紅兵和先哥都沒打擾他,先哥下去抬了一箱啤酒,啤酒是最劣質的,在歌廳才賣2塊5一瓶,這檔次的歌廳也只能買出這種啤酒。先哥抬進來,關門,插門。

    此時的李四,還是沒說話,又在繼續唱下一,《誰伴我闖蕩》,當時我市的歌廳普遍還不是自動點唱,所以,李四可能是囑咐了老闆把一張碟從頭放到尾,這樣省事兒。

    前路是那方

    誰伴我闖蕩

    沿路沒有指引

    若我走又是窄巷

    尋夢像撲火

    誰共我瘋狂

    長夜漸覺冰凍

    但我只有盡量去躲

    幾多天真的理想

    幾多找到是頹喪

    沉默去迎失望

    幾多心中創傷……

    唱到一半時,趙紅兵提著一瓶剛打開的啤酒主動和李四撞了一下:「四兒……」

    用心唱歌的李四沒看趙紅兵,撞完就一大口把一大瓶啤酒乾了。

    趙紅兵也干了,然後又遞給了李四一瓶:「四兒……」

    簡單的一撞,李四還是不看趙紅兵,但倆人又干了。先哥在一旁,也跟著喝。

    趙紅兵再遞給李四一瓶:「四兒……」

    ……又干了。

    碟放完了,音樂沒了,房間裡最後的光線也沒了。無盡黑暗的包房裡,就剩下了三個男人撞啤酒瓶的聲音和啤酒嚥下的咕嘟聲。

    半個小時過去了,三個人說的話,一共只有倆字:「四兒……」,還是不斷重複的。而且還全是趙紅兵遞啤酒時說的,房間太暗,趙紅兵得給個動靜,讓李四知道自己的方位,好伸手過來拿啤酒。

    「啤酒沒了?」李四終於嘶啞著說了第一句話。

    「沒了,我下去再搬一箱。」先哥說。

    1o分鐘後,先哥把啤酒抬了樓,藉著開門一剎那的光亮,先哥看到了他永生難忘的一幕:

    趙紅兵和李四正在抱著頭哭。

    李四沒有哭出聲音,但是鼻涕都哭得流了出來,鼻涕流在了趙紅兵的肩。

    趙紅兵的淚水滴在了李四的脖子。

    這兩個中年漢子緊緊的抱在一起,比熱戀中的情人還要緊。

    瘦小的李四被趙紅兵抱著,像是一個受了欺負的孩子,張著嘴,大口的呼氣,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但還是沒出聲。

    先哥不知道他倆人在哭什麼,但看到他倆在痛哭不止,也被其情緒感染,加入了進去。

    三個男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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