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這次和李四對決,他肯定比以往任何一次心裡都有底。而且,二狗也相信,他此時也已決定放手一搏,就像血腸子二龍和丁曉虎第三次去網搏命一樣。
這次,二虎要找回過去這些年來所有在趙紅兵、李四等人面前栽的面子。
而且,對於李四等人,二虎根本也不缺勝利的案例,當年在李四的檯球室,二虎不是找門去把李四等人都打了個半死嗎?
兩個團伙十幾年的恩怨,就要在今夜了斷,江湖格局,今夜過後必然會生改變。
晚八點多,三輛車齊齊停在了李四海鮮酒店門口。李四的海鮮酒店,就開在市公安局的對面,那裡也是我市的主要商業區。二虎已經敢於在和市公安局一路之隔的鬧市區的海鮮酒店明火執仗的動手了,足以說明他的決心和底氣。
李四的海鮮酒店是我市最高檔的酒店之一,來此就餐的多數都是些我市的社會名流,八點多正是該酒店最熱鬧的的時候。二虎就是要在這些我市的社會名流面前,滅掉李四的威風。
二虎等人開的三輛車,車牌號都蒙了白布,在「辦事兒」時車牌蒙白布是虎家兄弟的習慣。他們這習慣絕不僅僅是為了安全,還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囂張:我車牌蒙了白布,知道我要去幹什麼嗎?小交警你敢管我嗎?敢管我我連你一起做了!
的確,小交警,根本不敢管。
1o幾個人,從三輛車下來,衝進了李四的海鮮酒店。他們是奔進去的,酒店的玻璃門是撞開的,不是推開的。
酒店一層大廳內用餐的客人們頓時鴉雀無聲。是個人就看得出來,這些手持開山刀或許還持有槍支的人進來是幹什麼的。
「李四呢?!」
「我草你嗎的,李四呢?!」
瘸著腿的二虎嗓門極大。
大廳內繼續鴉雀無聲,用餐的客人紛紛低頭「專心」用餐表示自己和他們要找的人無關,而且也不敢多看他們一眼,怕「犯照」挨一頓砍。
「李四呢?!草你嗎!」二虎繼續喊。
「你們啥意思?!出去!」正在台旁邊站著的王宇高喊一聲,迎面走了來。
據說正在此時,王宇的手機響了,王宇邊向二虎等人走去,邊接。
「四哥,啥事兒?」
「在酒店嗎?」
「在!」
「趕緊跑!趕緊地!」
「怎麼了?」
「我剛看見二虎帶著人剛進咱們酒店,看樣子是來找事兒的,趕緊跑!」
「我看見他們了……」
對,王宇在接到李四電話的時候,已經和二虎等人照面兒了。
此時的李四,就在酒店外,而且,他是和趙紅兵在一起。他的車只比二虎的車晚到了半分鐘,親眼看見了二虎等人拿著傢伙衝進了自己的酒店。李四清楚,二虎等人進酒店的目的肯定是尋仇,如果王宇在酒店裡,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王宇按掉了手中的電話。
「二虎,啥意思!?」
「李四呢?」
「不在,有事兒出去說!我跟你出去,別在這墨跡。」王宇根本不怕二虎,這些年來。趙紅兵、李四團伙一直壓制著虎家兄弟,王宇不大相信二虎敢在這海鮮酒店做什麼。
「出去?」二虎帶人向王宇迎了來。
「我草你嗎!」二虎驟然一刀就朝王宇掄了來。
厚重的開山刀一刀砍中了王宇的天靈蓋。二虎出手根本沒什麼徵兆。
王宇事後回憶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片白,什麼都看不見。但生存的本能告訴他:必須跑!
被一刀砍懵了眼前看不見東西的王宇只知道轉頭就跑。
二虎一把拉住了王宇的夾克衫,王宇奮力一掙,二虎手裡多了件夾克衫,王宇繼續向前跑。王宇是想跑回二樓的辦公室,辦公室裡有槍。
當王宇剛邁第一個台階時,背後又中一刀。
這一刀砍得極狠,王宇襯衫被砍破,背被砍了一道長約3o厘米的大口子,鮮血立刻染紅了雪白的襯衣。
王宇腳下一軟,趴在了樓梯。
亂刀砍來,王宇抱著頭蜷曲在樓梯,任由亂刀砍來。
雨點一樣的刀片兒砍在王宇的胳膊、腿、背部。
雪白的襯衣,變成了血衣。全是口子,全是血。
後來有目擊的人曾經說過:王宇是條漢子,挨了那麼多刀,一聲都沒坑,一句都沒求饒,被砍了1o多刀的時候抱著頭蜷曲在樓梯的王宇兀自怒罵「草你嗎」不止。
1o幾年前,二虎在李四檯球室門口差點砍死李四那次,只跑了個王宇。今天,二虎終於抓到了王宇。
砍的差不多了。
「砸!」二虎一聲令下。
砸海鮮酒店別有一番情境:海鮮酒店內,魚缸無數,砸碎了一個玻璃缸,「嘩啦」一聲巨響,連魚帶水一併灑出。
可能,砸什麼店也不如砸海鮮酒店過癮,那是真有的砸。
頓時,海鮮酒店內瀰漫著腥臭的氣息,不知道是魚缸裡水和魚的味道,還是王宇身鮮血的味道。
「你們認識我是誰嗎?」砸的差不多了,二虎提著刀大聲問了用餐的客人和服務員一句。
海鮮酒店內繼續鴨雀無聲,用餐的客人都在這腥味的空氣中低頭繼續吃,沒一個人抬頭。服務員們,也都低頭呆立,一動都不敢動。
「對,不認識我就對了!」二虎自言自語了一句。
「走!」二虎又是一聲令下,瘸著腿帶人走出了海鮮酒店。
二狗不知道二虎出門的時候是否會感覺到有點冷。
因為,在距離海鮮酒店正門不到1o米的陰暗處,有一個站著一動不動駝著背的人,正在瞇著眼盯著他。
這眼神足以讓這世界的任何人都感覺到冷。
曾經被這個人用這種眼神盯過的人,非死即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