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王宇跑路。王宇再回到我市已是七年以後,那時候大家早就把這事搞定了。
王宇自己說:開始時自己在深圳的夜總會做駐唱歌手,後來又去了成都做歌手,風靡萬千少女,現在帶回的成都老婆就是他的粉絲。
更有些人說:王宇根本就沒在深圳,而是和李四一樣一直在廣州,只是李四一直沒有見到他而已。有人稱親眼見到王宇在廣州的「魚」裡做男公關,出台只要3oo塊。行話來說就是干男活兒的,根本就不是干女活兒的。魚據說是九十年代廣州著名的同性戀酒,二狗工作以後曾多次出差去廣州,但是一直不知道傳說中的魚在哪裡,當然,二狗對這樣的酒也不感興趣。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王宇每當聽見別人這樣說時,總是一笑了之。二狗曾向他求證,已年過而立的王宇說:「男活兒我肯定沒幹過,或許我跟幾個香港有錢的女人睡過,但我沒收過錢。呵呵」
「那別人亂說的時候你怎麼不削他?」二狗問
「嘴長在人家身,愛怎麼說怎麼說去。話說回來,我是沒被逼到份兒,如果真到了窮得吃不飯的地步,我或許真有可能去做鴨子去。」王宇說完,笑了笑。
「……」二狗無語。
和眾說紛紜的王宇相比,幾乎和王宇同時跑路的李四則透明多了,那是因為,李四在廣州混得忒好了,忒牛逼了,忒尿興了。無數在我市犯了事兒的混子,紛紛南下投奔他。
據說李四的成名之作是在廣州的一個小型工廠的倉庫裡以一敵四十,當然,這是我市江湖中人的傳說。
李四去廣州時最早找的是他的一個戰,在一個小工廠裡當保安,李四當時走的時候帶了點錢,並不是太缺錢,所以在廣州也沒找賺錢的路子,經常在他的那個戰那裡下下象棋什麼的。結果,他的那個戰工廠的老闆得罪了廣州當地的黑社會。
晚八點多,四十多人,手持鋼管、砍刀等到了李四戰的工廠,李四的戰不在,但李四睡在這個工廠倉庫裡。據說人來的時候,剛點著了一根煙在躺著看的李四連煙都沒掐,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槍刺就拉開了倉庫的門。
「你們來幹啥,有事好好說」李四在我市囂張習慣了,一向就這麼說話,一副老大的派頭,改不掉,沒辦法。
「砸你們工廠,閃開,否則連你一起剁了。」來砸場子的人看著面前這個睡眼惺忪微駝著背的人,根本就沒放在心。
「誰砸我捅了誰」李四把煙嘴咬在了嘴,有點含糊不清的說。
四十人對一人,絕對優勢,領頭的人冷哼了一聲就帶人衝到了倉庫裡。
李四咬著煙卷根本沒費話,提起槍刺迎面沖了去。
兩分鐘後,廠子院裡只剩下了李四一人,手提著一把滴著血的槍刺。
「真他嗎的慫」傳說中,李四從嘴拿下了還沒熄滅的香煙,抽了一口,摸了摸短得只剩下青茬的頭,優哉游哉的說。
二狗也曾求證過:「四叔,打成那樣你還叼著煙卷跟人家干?」
「我當時叼著煙捲了嗎?我忘了,要是叼了,那也是沒時間拿下來了,呵呵」
「聽說你一個人兩分鐘捅了四十個?」
「扯淡,就算是給我四十隻小雞崽子,我兩分鐘也殺不完啊!」
「大家都這麼說」
「我一共捅了四個,我第一下就捅了領頭的那個,隨手又紮了他身後那個,這時候,他們的人開始逃跑,我追了兩個,各來了一下,我再追的時候,工廠的院裡已經沒人了,連被扎的都跑了。」
所以,二狗說:江湖傳言,信三成即可。
李四這個「東北仔」一戰成名,很快被一位有香港黑社會組織背景的老大納入麾下,極短的時間內,李四又成了這個團伙裡的金牌打手,到回到我市時,已經是該團伙的二號頭目。
九十年代的廣州,畢竟是個大都市,有著海納百川的氣魄,能讓李四這樣的外地人,有一席之地。但我市,就算是到今天,依然沒有任何一位來自外地的社會大哥。
話說回來,無論王宇和李四在廣東混得是好還是差,和本文都無關了,他們都消失在了故事之外。我市的江湖中,再也聽不見了他倆的名字。再次聽到他倆的名字時,已經是六年之後。
李四和王宇分頭跑路的當天晚,趙紅兵在飯店內被捕。被捕時,趙紅兵、高歡、小紀、孫大偉等人正在一起吃飯。
趙紅兵被捕時就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因為刑警隊是把他銬走的。
「照顧好你們嫂子,陪她吃好喝好。」趙紅兵只說了這一句,對小紀和孫大偉說的。說完,被警察戴手銬,走了。這個世界,最值得趙紅兵牽掛的,就是高歡了。和次不同,這次,趙紅兵是在高歡面前被銬走的。
這天,距離趙紅兵和高歡重逢,正好半年。
以嚴春秋為的刑警隊的一批人,都從心裡恨趙紅兵,早就下了決心:只要找到機會,一定判了趙紅兵。
有趙紅兵這樣的人在社會存在,對於他們警察的權威,是極大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