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這一蒸,足足消失了1o來天。開始時趙紅兵沒太放在心,他知道沈公子心情不大好,需要出去散散心。後來1o來天不見人,趙紅兵也急了,天天給沈公子打電話,但沈公子總是關機。
「你還活著呢?!再找不到你我就去派出所報案了!!」趙紅兵胸口一塊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你在哪兒呢?我讓張岳開車接你去!」
「不用,我一會就回去!」
「快回來,李四和費四都在我身邊呢,快回來喝酒,喝完咱們去看花燈去」
「知道了,馬」
這兄弟幾個,次看花燈還是196年的國慶節。自從196年國慶節和東郊的二虎一戰過後,這兄弟幾人要麼入獄,要麼在和其它團伙生衝突,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再也沒有閒情逸致去看花燈。如今,強敵已滅,除了即將出獄的李武,大家已經聚齊了。在我市93-94年的亂世江湖,有這樣的日子,實屬不易。
費四和李四已經都帶著老婆提前到了,在等著張岳等人。
「沈公子去哪兒玩了?過個年也見不到他個人影,見到他我非掐死他!」費四走路有點跛,但是豪氣不減當年。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會姘頭去了!」趙紅兵笑著說。
小紀帶著他的護士老婆走了進來,「我可知道沈公子的姘頭是誰,但是我不說!」小紀的嘴和幾年前一樣損。
「誰呀?」費四問。
「別幾瞎打聽,誰是他姘頭和你有關係啊!?」李四最煩八卦的人。
這時,沈公子消瘦且挺得筆直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手裡,居然還真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
「哈哈,他還真帶著姘頭來了!」費四嗓門不小。
「來啦,沈公子,給紀哥哥磕頭拜年啊,給你壓歲錢!」離了很遠,小紀就開始喊了。
「磕頭當然可以,就怕你給不起壓歲錢啊!」沈公子還是像以前一樣,嘴絕不肯吃虧。
「你要多少壓歲錢,你就說個數……」
小紀的話說到一半,停下了。
大家同時現,沈公子紋身了,而且,紋的部位十分與眾不同。
沈公子紋身在臉,左側臉頰。沈公子左側的臉頰,紋了一隻輕盈的、乖巧的、正在飛翔的燕子。看來,已經紋了好多天,皮膚已經看不出有什麼異樣。這只深藍色的燕子約霸佔了沈公子左側臉頰三分之一的面積,要多顯眼有多顯眼,要多醒目有多醒目。
紋的很精緻,而且設計很巧妙,每當沈公子微微一笑,消瘦的臉頰的那只燕子就好像是擺動翅膀在飛翔。
二狗見過無數紋身的人,但見到紋在臉的,僅沈公子一個。
這樣極端的事兒,只有沈公子能做的出來。極度自負的沈公子,終於栽了一把。他不但把這份長達七年的單戀刻在了心,而且,還,刻在了臉。
「沈公子,你……」費四手去摸沈公子的臉。
沈公子輕輕的撥開了費四的手。看來,還是有點疼。
「你他媽的傻啊!」半晌,緩過神來的小紀對沈公子說。
「小爺我自己覺得好看!」沈公子說。
趙紅兵和李四都沒說話,呆呆的看著沈公子。
誰都不明白沈公子為什麼在臉紋了只燕子,只有趙紅兵明白。趙紅兵知道,三姐的名字中,有個「燕」字。雖然趙紅兵一直很反感沈公子打他三姐的主意,但在這一刻,趙紅兵的心,也被刺痛了。
沈公子過戰場,參加過無數群毆,都沒有在身體留下任何疤痕。但在今天,他為了自己過去七年的單戀,自己在自己的臉刺了青,今世無法磨滅的疤痕。小愛怡情,大愛傷身、傷心,大愛猛於虎也,猛於越南鬼子,猛於二虎,猛於趙山河。
「走,樓去等張岳去!」趙紅兵用力捻滅了手中還剩下大半支的煙頭,轉身了樓,他不願意看到十幾年來朝夕相對的那張英氣勃勃玩世不恭的臉多了只燕子。
大家了樓,張岳和孫大偉也到了。
「這姑娘是誰啊,介紹一下唄!」孫大偉說。
「蘭蘭,我老婆」沈公子笑著說,臉的燕子像是在揮舞著翅膀。
其實不用沈公子介紹,大家也都認識,這姑娘就是曾被富貴捅了一刀的小模特。
「你啥時候多了個老婆,我草,你娶老婆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小紀罵。
「這不是給大家帶來了嘛,明天,我和她去領證,下個月,就回北京去辦婚禮!到時候,大伙和我一起回北京」沈公子說。
「你還真是總能給我們驚喜。」張岳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公子。
「來,為沈公子和蘭蘭,乾一杯!」趙紅兵一口乾了一杯三兩半的52度白酒。
大家也都干了。
這天,大家都喝多了。趙紅兵是真的高興,他為沈公子終於擺脫了三姐情節而高興。席間,已經喝醉了的趙紅兵眼眶紅紅的,抓住蘭蘭的手一遍一遍的說:「謝謝你,蘭蘭,有了你,以後我終於不用每天被沈公子煩了,我真高興。」其實趙紅兵的潛台詞是:「謝謝你,蘭蘭,有了你,沈公子再也不用每天惦記我三姐了,他終於找到理想的歸宿了,我真高興。」
「蘭蘭,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沈公子那嘴,要多貧有多貧,基本24小時都不停,連睡覺時夢話都是一套一套的。以後有的你煩。」小紀說。
「我知道,我就喜歡他貧」蘭蘭笑得很甜,很開心。
沈公子和蘭蘭是般配的一對,更是幸福的一對,雖然他們的幸福對於大家來說很突然。
二狗當時不明白為什麼沈公子在徹底放棄對三姐的單戀後要在臉紋了個燕子,而且又在十天內決定要和蘭蘭結婚。後來,二狗逐漸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大年初五晚,沈公子去了蘭蘭的家,當天,在她家過夜。沈公子和蘭蘭認識了半年,但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那天,也是沈公子第一次在她家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