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岳和趙紅兵等人說著話,看得卻是清楚,丁小虎等4,5個人明顯佔據了風,雙方的戰鬥力根本就不是一個層級的,兩分鐘後對方開始潰敗,一個接一個的逃出了夜總會。
「是他們先惹我的,是我弄壞的東西,我賠你不就結了?」丁小虎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據說此戰中,丁小虎鼻子被鋼管砸破,雖然傷得不怎麼重,但是鮮血橫流,很是狼狽。大家都認為他鼻樑被砸了一鋼管卻沒砸斷簡直就是個奇跡。
「你快走,這裡的帳,明天再算」小梅說。
「我說了弄壞東西我賠,你憑什麼讓我走?」丁小虎說。丁小虎從沒在女人面前跌過份。
「過一會他們找人來了,你想跑都跑不了」
「你問問去,我怕過誰?」丁小虎說完就去了洗手間洗臉的血。
丁小虎小時候住在西郊,14歲的時候才搬進市區。他小時候所在的西郊,絕對是我市的流氓高產地,盛產流氓。不但高產,而且質量過硬,堪稱我市黑社會成員的搖籃。李老棍子,張浩然,老五,黃老邪等老混子均來自於西郊,張岳小時候也住在西郊。就算到了今天,如果說我市最有名的黑社會頭子有十個人的話,那麼來自於西郊那個黑社會搖籃的流氓起碼有四個。荷蘭有球星加工廠阿賈克斯,我市有流氓加工廠西郊。從西郊走出來的混子各個心黑手毒,在人數相近的前提下,市區裡的混子通常不是西郊流氓的對手。大家都說,「城西黃老邪」就是因為比別人早一步來了市區而且跟了李老棍子才有的相當的名氣,如果黃老邪不進市區而是留在西郊,早就被西郊的流氓打得後半生不能自理了。日後由於丁小虎的關係,二狗認識了很多來自於河西的流氓。二狗對大家對黃老邪的評價很是認同。
寫到這裡,二狗想起了分析不同人群相似性和差異性的一種基本分析方法,先驗分類。所謂先驗分類就是根據收入,職業,年齡,所在區域等人口統計特徵進行分析,從而判斷某一群體所表現出來的一些共性,為了能更好的闡述我市混子的構成情況及特徵,二狗認為以區域判斷最為合理。根據區域,二狗把我市的混子分為四類。
西郊流氓:西郊是農業區,家中大多從事第一產業,混子們多數無正當職業,民風最是彪悍,全市過一半由鬥毆引起的命案都是西郊流氓干的。9o年代市區的流氓都已不偷不摸不搶了,但是他們卻還在干,不夠與時俱進。他們來市區需要乘公交車,從市區開往西郊的那路公交車我市的市民只要是腦子沒被驢踢過就絕對不會,了車什麼事都有可能出。他們來市區通常是從小就在一起玩的3-5個人,但卻普遍敢和市區內1o來個人的流氓團伙火拚,而且勝出的多數都是西郊的流氓。代表人物是李老棍子。這個流氓生產線生產出來的最新一代優質產品就是丁小虎。
回民區流氓:其實回民區流氓人數並不多,而且可以說至今也沒有黑社會組織,多數回民區的人都很與人為善。但是每當回民區的人和外人生了衝突,回民區連老人和小孩都會抄傢伙出來幫忙,所以雖然回民區流氓不多,但是外人仍然不敢輕易去惹。這麼多年來,全市所謂「鬥毆大場面」基本全由回民區製造。代表人物是東波,東波可以說是回民區的敗類,黑社會他肯定算不,他只能算是流氓。即使他是敗類,如果他被欺負了,回民區的人也會一擁而幫忙的。
東郊和城北的流氓:這兩個區域以國營大中型工廠為主,屬於第二產業。他們通常是以某個工廠宿舍集中區為單位,每個工廠宿舍都會有一個比較有向心力的流氓團伙,人數或多或少。九十年代,這個區域的待業青年最多,終日無事可做,折騰的最歡,全市在九十年代險些讓他們鬧翻了天。代表人物就是二虎和陳衛東,他們倆是我市兩家最大的國營工廠宿舍區的頭目,他們在本廠的混子中說一不二,是絕對的領袖,吼一嗓子至少能叫出來5o個小兄弟,但是他們在市區就未必能呼風喚雨了。
鐵南的流氓:這個區域的流氓始終不成氣候,打架最衰。二狗認為他們之所以打架衰是因為他們的生活普遍富足,就算是9o年代全東北的青年都在待業,作為鐵路職工家屬的鐵南子弟們多數也有工作,即使沒工作,家裡的父母也有相對較高的收入。生活富足的人打架通常要衰一些。通常情況下,他們不大敢來市區折騰。當年被張岳一記刮刀破了相的路偉是其代表人物,碰不要命的撒丫子就跑。
市區的流氓:市區的流氓最大的特點就是敢惹事,穿的好,敢妞,愛湊熱鬧。但如果說打起架來可能和西郊的流氓有一定差距。在外面敢惹事的通常家境都不錯,要麼是某局局長的兒子,要麼是大款的兒子。菜刀隊就是市區流氓的代表,敢惹事但是還挺怕事。所以說,市區出了幾個像趙紅兵,張岳,李四這樣敢惹事又不怕事的混子,顯得格外與眾不同,很快就成名了。
那天,和丁小虎在一起的,就是幾個和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西郊流氓。別看人少,戰鬥力可真是一點不差。
丁小虎從洗手間洗完臉回來以後,夜總會裡又歌舞昇平了,好像剛才的鬥毆根本沒生過。
在此,二狗感慨一下我市人民的膽量。
「現在的人還真是不怕崩一身血」趙紅兵看著一樓那些又開始群魔亂舞的人說。
「呵呵,我就說!」張岳說
正在這時,「吭!」一聲悶響。
「我操!」已經喝得迷迷糊糊的趙紅兵等人都嚇了一大跳,齊聲喊出了「我操!」,都習慣性的踹翻了椅子,蹲在了地。最敏感的張岳還從包裡掏出了槍。
這些老江湖都聽出來了,剛才那動靜是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