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來了」實在躲不過去了,趙紅兵硬著頭皮說了一句。朝思暮想的人赫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趙紅兵竟無話可說。
趙紅兵早就有在今天的婚禮見到高歡的心理準備,他知道高歡一定會來。他一直琢磨著見到高歡他就躲,這麼大的婚禮現場,他隨便躲哪都不會和高歡面對面的碰到。哪想到有嚴春秋這一搗亂,趙紅兵忙亂之下,竟然和高歡走了個面對面。
「我去隨禮」還是高歡先緩過神來。
「……哦」趙紅兵還是有點手足無措。
高歡隨後進了門,在入口處,高歡隨了禮。隨完禮後,高歡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回來後又跟寫禮的馬三要了支筆,扯過一張紅紙,寫下了幾個字,然後離去,逕直走向她同學那桌。
不一會,趙紅兵招待客人又走到了馬三寫禮的地方。
「紅兵大哥,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孕婦,在這裡寫了幾個字。嘖,嘖,你看這字寫的」馬三的表情像是女人看見了一個限量版的lv的包一樣。
「呵呵,是麼?」趙紅兵拿過了那張被高歡寫著字的紙。
紙寫著「他年得傍蟾宮客,不在梅邊在柳邊」。
「紅兵大哥,那個字念什麼啊?」馬三豎起蘭花指指著「蟾」字嗲嗲的說。
趙紅兵仿似沒聽見馬三的問話,他的思緒回到了197年,那段他和高歡私奔的日子,那也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最美好的時光。他記得有一天,他和高歡到了一個開滿牡丹的地方。
「紅兵,我給你講個故事,講一個和牡丹相關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牡丹亭」
「好,你說來聽聽」
「宋代,有一個女子名叫杜麗娘,她是一個太守的女兒,溫柔賢淑美麗大方,有一日,她在夢中夢見了一個柳姓的公子,在夢中,與他纏綿並私訂終生。她夢醒後始終忘不了夢中的那位公子,不吃不喝,形銷骨損,不久,就因為過度相思而死去,她臨終前讓她的媽媽把她埋在了花園的梅樹下。而她夢中的這個柳姓的公子也總是夢見一個女子站梅樹下,他也對這個女子傾慕非常,而後,他改名為柳夢梅。三年後,柳夢梅赴京趕考,借宿在了梅花庵,拾到了杜麗娘的畫像,他認定,畫中的女子就是他夢中的那個姑娘。杜麗娘魂遊故園,再次與柳夢梅幽會,隨後,柳夢梅掘開了麗娘的墳墓,麗娘死而復生,兩人隨後結為夫婦。一起赴京趕考。結果,杜麗娘的老師現了柳夢梅掘墓,告了柳夢梅。柳夢梅應試後,去給麗娘的爸爸報喜,結果卻被認為他盜墓的麗娘的爸爸囚禁。榜後,柳夢梅高中狀元,但麗娘的爸爸卻始終不同意這樁婚事,絕不相信麗娘死而復生的事實,後來,鬧到了皇帝那裡。經皇帝裁決,柳夢梅和杜麗娘終於走到了一起,白頭偕老」
「雖然很淒婉,但是很像一個神話故事啊」趙紅兵說
「是,但是這個故事講的就是,愛情,可以戰勝一切,包括生死。而且,裡面的幾詩我也很喜歡。」高歡說
「說來聽聽」
「麗娘臨死前寫:近睹分明似儼然,遠觀自在若飛仙。他年得傍蟾宮客,不在梅邊在柳邊。柳夢梅看了以後,心想,無論是柳還是梅,都有我的份,因為我就叫柳夢梅,他就回了一:丹青妙處欲天然,不是天仙即地仙。欲傍蟾宮人近遠,恰如春在柳梅邊。」
「很好,我背下來了」那時的趙紅兵還沒酗酒,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好
「真的?」
「真的,因為很口」趙紅兵隨後就背了一遍。
「我們比他們幸福多了,我們都是活著的時候就認識了」
「嗯,是」
趙紅兵回憶到這裡,回頭看了看走路已經不怎麼方便了的高歡,恍如隔世。
多年前與高歡的私奔,恰如柳夢梅和杜麗娘的夢。或許,那僅僅是一夢,而已。只能當作美夢留在自己的記憶裡。
高歡的媽媽又像是那個封建衛道士麗娘的爸爸,千方百計阻止二人走到一起。
這時,趙紅兵又想起了高歡那句「我們比他們幸福多了」這句。
麗娘還可以還魂,但已經嫁作他人婦的高歡呢?愛情能戰勝生死,但是能戰勝婚姻嗎?能戰勝這個被倫理綱常束縛著的社會嗎?
「三兒,筆給我用一下」趙紅兵對馬三說
「紅兵大哥,那個字念什麼啊?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給你筆」馬三單手托著下巴,撒著嬌對趙紅兵說。看樣子,馬三的求知慾還挺強。
「n」趙紅兵說。看著嗲的馬三,趙紅兵更是心煩意亂。
「喏,給你筆」馬三遞給了趙紅兵筆
「欲傍蟾宮人近遠,恰如春在柳梅邊」趙紅兵用左手寫下了幾個字,歪歪斜斜,像是蜘蛛爬的一樣,和高歡那雋秀的一行字相映成趣。自從被土豆打了一噴子以後,趙紅兵右手基本廢了,很少寫字,寫字只能用左手。
「紅兵大哥,你寫這十幾個字我一個也不認識耶!」馬三又繼續敏而好學,不恥下問。的確,趙紅兵用左手寫的這幾字沒人能認出寫的是什麼。尤其是用的是寫禮用的軟筆寫的,更是沒人認識。
「恩……以後跟你說,這張紙,你就放在這裡。那孕婦再過來,你就給她看看」趙紅兵煩死了馬三。
趙紅兵寫這些字也沒想讓別人認識,高歡認識就足夠了。
「哎,你怎麼來了,有人請你嗎?」馬三像是現了新大6一樣尖著嗓子驚叫了一聲。
馬三看見了宋老闆的二奶,用o年流行的話說就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