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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七、The Beates 文 / 黑道風雲二十年

    93年我市第二個搖滾的趙紅兵,他是被逼搖滾的,我市93年的混子中最不搖滾的趙紅兵被逼搖滾了,可見其它混子有多搖滾。

    范進在巴黎夜總會被小北京毒打出院以後,他就誓一定要找富貴和小北京二人報仇。據說,范進第一次毒誓是在他在第一次高考落榜以後。他那時立下毒誓,六個字,「就是考!考大學!」,依著這六個字的精神力量,范進為共和國教育史抹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完成了八年抗戰的壯舉。

    范進和別的混子的想法不大一樣,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成名。既然文不成,那就來武的!但寫到這裡,二狗忽然想起某人的墓誌銘「初從文,八年不中;遂習武,一矢,校場中鼓吏,逐之出。後學醫,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的確,范進文不進大學,武不如紅兵。考大學好在是只差一分,但是混社會和紅兵相比,差的絕對不是一個檔次。

    范進像是在補習班裡班主任每年52o後動員他們考大學一樣,澎湃的給他在夜總會看場子的兄弟開了個戰前動員會。據說,范進戰前開動員會那套詞和帶了他八年的補習班班主任王老師常年講的那套詞一模一樣,那個老頭總說這幾句,年年高考前都動員一下,複習了八年的范進已經能背下來了。只不過范進把「考大學」幾個字替換成了「和申東子他們打」。據傳,當年范進的動員語錄如下:

    「兄弟們」范進的開場白。王老師的話是「同學們」。

    「人生能有幾回博,此時不博何時博」王老師原話。

    「我們現在即將面臨著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鬥毆」范進把王老師的「考試」二字re1e成了「鬥毆」。

    「**說,戰略要藐視敵人,戰術要重視敵人」又是王老師原話。

    「無論是申東子,還是富貴。他們雖然名氣不小,但是都不足為懼,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因為他們,我們連看的場子都丟了,我們以後找誰要飯吃去?這仇能不報嗎?」范進說這句時終於跳出了王老師開高考動員會時的框框。

    「我們人生的成敗在此一舉!只要我們成功了,人生將因此而改變!拼了!」據說這又是王老師的原話。

    「拼了!」范進的兄弟們沸騰了。

    畢竟,王老師這個老頭教了幾十年的高中,凝聚下來的這幾句詞,還是很管用的。作為曾被王老師執教了整整八個賽季的范進雖然沒考大學,但是畢竟還是學會了這套詞,而且還活學活用了,他這八年高四還是沒白讀。

    范進動員完以後,定下目標,先滅小北京,再滅富貴。絕對一副要拳打華南虎,腳踩混江龍,滅武當,平少林的架勢。

    范進他們採取的策略是伏擊,因為他們都知道小北京身手極其出色,如果在小北京不醉酒的前提下,恐怕很難將小北京制服。伏擊的地點就定在小北京和趙紅兵的亞運飯店。

    伏擊的那個夜晚,趙紅兵,小北京,劉海柱等三人在一起,當時都是大醉,小北京由於酒量稍大,當時還比另外二位明白點。自從趙紅兵出獄後,亞運飯店二樓最裡面的一個單間基本沒對外營業過,從來就是富貴命的趙紅兵把這間豪華包間當成了自己的食堂,每天在這裡宴請張岳、劉海柱、費四、小紀等兄弟,夜夜大醉,遭伏擊的那個夜晚,也不例外。

    劉海柱當時非要開車回家,但是小北京怕劉海柱當時已經不能開車,執意要開車送劉海柱,而酒顛趙紅兵也非要湊熱鬧跟著一起去,已經醉得話都說不清楚的三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走到了飯店的門口,這三個年齡加在一起總和已經接近1oo歲的三個光棍實在無聊,都沒有老婆,只能以喝酒為樂。這時,已經是晚11:oo多,飯店的服務員都已經下班,飯店中只剩下了趙紅兵等三人。

    據趙紅兵後來說,本來他已經醉得失去了記憶,但是走到飯店門口時,他忽然覺察情況不對。小北京也說,當時他也覺得氣氛好像有些反常。好像經過實戰的退伍兵都對身邊凶險的情況都有一種常人不具備的敏銳嗅覺。

    走在最前面的是拿著劉海柱車鑰匙小北京,他剛走出了飯店門口一步,他的左手邊就冒出一個黑影,路燈下,雪亮的刀光劃過,一把大砍刀朝小北京的頭重重砍了過來。

    小北京雖然醉酒,但是反應仍然很靈敏,一側身就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但是,小北京沒有躲過從他右手邊砸過的一個磚頭子,這一磚頭,砸在了小北京的肩膀。

    在小北京挨了一磚頭的同時,漫天的磚頭子雨點般的飛了過來,磚頭子密度之大令當時在場的某位目擊者讚歎不已。事後曾跟二狗描述說:「當時,我離亞運飯店約1oo米,路燈下,我看見漫天的磚頭子朝亞運飯店飛舞,像蝗蟲一樣」。這位目擊者比較浪漫,描述磚頭子都用了「飛舞」二字。而不怎麼浪漫的是趙紅兵,據說在幾年後的獅子座流星雨時,陪高歡看流星的趙紅兵看見了流星雨後感慨的對高歡說:「這很像那次飯店門口打架時的磚頭子啊!」。趙紅兵,很煞風景。

    趙紅兵看見有人埋伏,一下就醒了酒,抓住小北京的後脖領子一把拉回了走在前面的小北京。同時,趙紅兵連出兩腳,踹倒了衝在最前面的兩個人。

    「嘩!」趙紅兵和劉海柱同時用力,拉下了飯店門口的捲簾鐵門。

    范進等近2o人在飯店外,趙紅兵等3人在飯店內。

    「叮光叮光叮光叮光」飯店的鐵捲簾門被飯店外密集的磚頭子砸得響聲不斷。

    飯店內,趙紅兵、劉海柱、小北京等三人對視了幾秒鐘,沒有說話。

    同時,這三個人都會心的笑了。

    他們都好久沒有打過大架了,好久沒有過被人欺負門的感覺了。他們眼前的這些小混子們再怎麼搖滾,能鬥過裡面這三位身經百戰過戰場的古典流氓?

    如果說眼前的這些新生代混子是花兒樂隊的話,那麼趙紅兵、劉海柱、小北京等三人加起來就是披頭士。花兒樂隊再怎麼「洗刷刷」能刷過「eyje」?他們再怎麼抄都不行。

    一分鐘後,劉海柱遞給了趙紅兵和小北京各一把菜刀,這是劉海柱從後廚拿來的。

    「啪」,飯店裡的燈被趙紅兵關了,裡面黑壓壓的一片,這是戰術。

    「嘩啦」飯店裡的捲簾門又被趙紅兵和小北京拉了去。門拉開了,但是趙紅兵等三人沒一個出去。這,還是戰術。

    范進等人在外面砸門砸的正歡,哪想到門忽然又開了!據說范進當時一愣神以後說:「繼續撇磚頭子!

    「叮光叮光叮光叮光叮光叮光叮光」又是一陣磚頭子朝黑漆漆的飯店裡屋砸了過去。

    漆黑的飯店裡,一點動靜都沒有,裡面的人像是都被砸死了一樣,毫無聲息。這,還是戰術。

    一陣磚頭子過後,看見裡面還是沒動靜,范進有些按捺不住了。「衝!」范進江湖經驗還是太少,以為趙紅兵等人不敢應戰,率隊身先士卒衝了進去。

    「嗷」范進一聲慘叫。他被側身躲在飯店門口的劉海柱抓住了頭,劉海柱朝范進的頭部沒頭沒腦的就是一刀。抓頭然後砍一刀,這是劉海柱的經典招式。

    范進一聲慘叫過後,三條猛虎從飯店衝了出去。

    飯店門口外面,正堵著二十來個受持凶器但毫無防備的小混子。這三條猛虎一衝之下,頓時亂了陣腳,半分鐘內,鬼哭狼號不絕於耳。

    事隔多年後,二狗曾經請教過趙紅兵:「二叔,為什麼關了燈先自己拉開了捲簾門直到對方衝進來才出手?」

    「二狗,我問你。如果我明確的告訴你,明天中午12:oo,有兩個人手持鋼管來你家揍你,你怕不怕?」

    「當然不怕,我可以多找幾個人對付他們啊!」

    「如果我告訴你,未來的不確定時間的某天有不知道數量的人並且不知道拿著什麼傢伙來揍你,你怕不怕?」

    「我怕」

    「對,人最怕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開戰,無論是誰,當遭到突襲的時候都會處於下風。我把飯店的燈關了,是讓他們摸不清虛實。他們扔了磚頭子我們還不出去,這是讓他們輕敵。我們三人忽然衝出去,是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瘁然一擊。本來他們是設埋伏襲擊我們,但是後來,卻成了我們襲擊他們。別說是那些小混子,就算是眼前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軍人,在我們三人突然殺出的情況下,也必然亂套。」

    「嗯,我明白了。但是,二叔,那次出獄後你不是下決心再也不鬥毆了嗎?」

    「看了前些日子電影頻道演的那個〈方世玉〉了嗎?裡面有句台詞,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被人欺負門還不還手,那是熊包。當天我們三個都合計好了,反正是他們持刀門,就算是我們真砍死了一個兩個的,也絕對是正當防衛。我們國家的法律都認為我們做的沒錯,你說我這樣做有錯嗎?」

    「沒錯」

    當天,趙紅兵、小北京、劉海柱等三個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混子真的藉著酒勁放開了手去幹。兩個優秀的退伍偵察兵加我市十年前的單挑王在人群中保持好了緊密聯結的隊型,三個人背背做鐵三角狀快向前移動。

    一分鐘,趙紅兵等三人就殺出了重圍。

    隨後,趙紅兵等三人又掉頭殺了回去,因為,在突圍的過程中,劉海柱和趙紅兵都見血了,身都掛了彩,雖然只是皮肉之傷,但絕不可善罷甘休。尤其是劉海柱,一旦自己身見了血,立馬瘋。

    趙紅兵等人和勾瘋子最大的區別就是,勾瘋子以寡敵眾時,只要殺出了重圍就跑,給別人以追的機會。而趙紅兵等三人這輩子除了被警察追以外基本沒被其它人追過,從來都是他們追別人砍,無論已方有多少人。

    趙紅兵等三人連續沖了兩個來回後,范進的隊伍徹底散了。

    這些涉世未深的小混子積累的感性經驗是只要自己人多,一定可以把對方打敗或者打跑,形成了錯誤的理性認識,當再用這錯誤的理性認識去指導感性實踐時,他們現,他們錯了。他們何曾見過像劉海柱這樣打架不要命的老混子?更何曾見過小北京、趙紅兵這樣一腳可以把人踹得在醫院躺半個月的凶狠退伍兵?

    看見劉海柱拿著菜刀沒頭沒腦的亂掄,這些小混子的膽,都怯了,四散跑開。

    劉海柱一見別人跑就來了勁頭,他是非追不可。

    就這樣,由長跑冠軍劉海柱帶隊,趙紅兵和小北京緊隨其後,對著一撥一撥四散跑開的小混子追殺了過去。

    一路慘叫。去襲擊小北京的2o來人裡,事後統計,有至少15個人先後被趙紅兵等三人砍傷。

    最後,趙紅兵實在追不動了,累了,停了。劉海柱的意思是還要繼續打,小北京也追不動了。

    「行了,劉哥,你那身體素質也太好點了。我可跑不動了」小北京也耍熊了。

    「哎,繼續打啊!」多年沒動架的劉海柱精神很是亢奮,意猶未盡。

    「你已經四十了,兒白!」趙紅兵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說劉海柱了。

    「哎,那就讓前面那幾個小子就這麼跑了?」

    「行了,別打了,你們倆也去醫院包包!」如此混戰,小北京居然又沒受傷。倒是趙紅兵和劉海柱各被砍了兩刀。

    此戰在市民和混子中被越傳越虛幻,開始時還是比較真實,他們三人把2o來人砍了。後來就傳成了他們三個砍了5o多個,到現在,有人提起這一戰時,已經變成了他們三人赤手空拳打跑了1oo多個。

    總之,這一戰過後,混子們都知道了。紅兵大哥還是紅兵大哥,雖然現在老實了。但是還是像正當紅張岳一樣,誰也惹不起。

    在趙紅兵飯店門口激戰過後的幾天,第三個搖滾的出現了,那就是勾瘋子。嚴格的說,勾瘋子不能算搖滾,他得算朋克。

    瘋子嘛,就是朋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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