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天晚王宇、王亮兄弟分別帶人去砸巴黎夜總會青原鹿的時候,根本就沒遇到任何抵抗,更沒有人報案。
王宇、王亮兄弟倆從7、年就開始跟著李四擺檯球案子到現在幫李四看遊戲廳,一直是李四的左膀右臂。他倆受李四的影響頗多,頗具古典流氓遺風,同時他倆也繼承了李四愛背後下黑手這一特點。這哥倆長得都清清秀秀,穿得也是乾乾淨淨,都愛穿著洗得一塵不染的白襯衣,平時無論見著誰都笑著打招呼,看起來完全是良好市民形象。但如果真動起手來,他倆可是個頂個的好手,下手重、不膽怯、不服軟。李四剛開始經營遊戲廳的時候少不了一些混子輸了錢帶人來惹事兒,李四那時也是個名氣響噹噹的混子了,再和一些小混子動架怎麼說也有點折身份,所以他總是叫王宇、王亮兄弟帶人出頭幫忙擺平,這哥兒倆還真從沒讓李四失望過。
「每次看見王宇、王亮,我就想起5、6年前的四兒了,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趙紅兵經常這樣說。
「別把四兒說得跟死了似的,再說,我看王宇比四兒強,前些年和二虎打架那次,四兒我們幾個全被留在檯球室門口了,一個也沒能跑得了,不也就是王宇掄著把鐮刀衝出去了嘛」孫大偉對他生命中打過的最後那次架記憶十分深刻,從那以後再打架趙紅兵就再也不讓他參與了。
「四兒還不是因為救你才被留下的。再說,人家四兒挨打也就挨了,起碼沒像你一樣在女廁所裡呆一夜,嘿嘿。」小北京最喜歡挖苦孫大偉。
「誰他媽的在女廁所,孫子才在女廁所!我是在男廁所裡躲著的」孫大偉每當被人提到他在廁所裡躲一夜的事兒就急,尤其是小北京還總污蔑他是在女廁所裡躲的。
這次李四讓王宇、王亮去幫張岳砸巴黎夜總會和青原鹿,他倆也幹得極其漂亮。據說砸得錯落有致,參差不齊,一件貴重的物品也沒損壞,但是肯定無法正常營業了。
這次叫他倆去砸場子也是趙紅兵的主意,趙紅兵相信他倆有能力把這事兒辦好。趙紅兵的意思是:張岳這事兒搞到現在,雖然已經動了兩次槍,但是畢竟還沒傷人,而且也沒留下證據。如果這次去砸的再是張岳的人,那麼這事兒將來鬧大了張岳就得被定義成是黑社會。而王宇、王亮和張岳沒有直接關係,就算將來這事兒犯了,只要咬定和張岳沒關係,頂多也就是個酒後鬧事,賠點錢拘留幾天也算了。
果然,第二天,青原鹿和巴黎夜總會齊齊掛出了「停業整頓」的牌子。
據說,服務員和小姐都嚇得再也不敢去那裡班了。
到了第三天,雖然陳衛東和趙山河依然不見蹤影,但是替宋老闆找張岳說情的可是一撥又一撥了。其實張岳心裡清楚,宋老闆雖然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之一,但卻沒有參與行兇,廢了富貴也不是宋老闆的初衷,砸碎富貴手的趙山河才是最大的仇人,其次是趙山河那「戳傻狗牆」的表哥陳衛東。
但即使是這樣,張岳也不願意輕易放過宋老闆。對那些門說情的人,張岳一概沒有表態。
終於,在砸了巴黎夜總會後的第三天,孫大偉門了。
「張岳,今天有朋找我,說是宋老闆想和你談談,你看……」孫大偉說句話的時候直打怵,雖然他從小和張岳一起玩兒到大,但是他是真怕張岳。
「繼續說啊!」張岳說。其實張岳極重情義,雖然他總訓斥孫大偉,但他絕不會跟兄弟真的翻臉。
「宋老闆的意思是,他本來是想找陳衛東他們跟你談和,但卻沒想到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他現在是悔清了腸子……」孫大偉詞兒不少,全是為宋老闆說話。
「大偉你別扯淡了,宋老闆怎麼想的你怎麼會知道!你快說!他到底是啥意思?」張岳已經連著聽了兩天幾乎同樣的話了,當這話再從孫大偉口中說出的時候,他是徹底不耐煩了。
「他的意思是,該賠多少錢就賠多少錢,只要你說出個數兒來,他就認掏,而且,他也想跟你交個朋」孫大偉看見張岳不耐煩了,趕緊把話說完了。
「誰他媽的跟他交朋!」
「…………」據說孫大偉在和張岳求情之前,已經對求他幫忙的人打好了包票,吹足了牛逼。如今看到張岳依然不依不饒,心裡十分沒底。
「大偉,你說實話,誰讓你來的」張岳平靜了一下,對孫大偉說。
「……毛琴……」孫大偉吭吭哧哧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操!」張岳一聽是毛琴又火了
「張岳……」孫大偉幾近哀求的語氣。一向牙尖嘴利的裝逼犯孫大偉在張岳面前從不敢裝逼,也裝不起來。
「聽說就是她幫忙找的陳衛東他們!」張岳怒不可遏。
「…………」孫大偉低著頭,沒話說了。
「你跟毛琴搞過破鞋?」沉寂了半晌,張岳問了一句。
「我…………」
「大偉,你已經答應人家了,是。」張岳最瞭解孫大偉,他知道孫大偉肯定是先把牛吹出去了,現在沒法收場了。
「嗯,張岳……」孫大偉聽出來了,張岳雖然怒火中燒,但是肯定還是準備給他這個二十幾年的老朋一個面子。
「你跟他約個時間」
「張岳,你不會動手傷人!」孫大偉滿臉感激之情。是張岳,能讓他繼續把逼裝下去。但是他還是擔心張岳會動手。
「大偉,沒有下一次」張岳沒回答孫大偉的問題,說完以後穿衣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