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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12】夜闖薛府是冰魔教的人 文 / 風流劍俠含嬌女

    劍羽判斷得一點兒沒錯,那三個蒙面黑衣人的確是慕容俊派出去劫持熙若小姐的鄧左、鄧右和郎辛三人。

    那天在客來酒莊,鄧左被劍羽的威勢嚇趴下了,愣是沒敢動手,眼睜睜地把送到眼皮底下的熙若小姐給弄丟了,讓剛剛趕到客來酒莊的慕容俊非常不滿意。

    慕容俊使勁兒搖動手上的鐵扇子,鐵青著冰冷的面孔,看著酒莊窗外那一樹顏色已經黯淡的芙蓉花,責問道:「鄧教護,明明煮熟的鴨子從你手上從容飛掉了,這做何解釋?」

    鄧左為人非常狡猾,他不但在強硬的對手面前可以表現出溫順的一面,就在要興師問罪的上司面前,也能妥善地圓滑過去。

    見慕容教輔真的生氣,想追究責任,鄧左便小心翼翼表白著:「慕容教輔,不是屬下辦事不力,而是出現一個天大的差錯,正當屬下志在必得之時,不知從哪裡冒出個胸前抱劍的小子,結果都叫這個小子給攪和了!」

    鄧左說著說著,哭喪著臉兒病,好像劍羽正用流雲劍逼著自己額頭一樣難受。

    「你交過手嗎?」慕容俊繼續搖著鐵扇子,身體動都沒有動,問道。

    「沒、沒有!」

    慕容俊停止了手中搖動的扇子,慢慢轉過身來,瞪大眼睛問道:「一個小子?什麼樣的臭小子竟能把冰魔教堂堂的鄧教護嚇得如此狼狽,連交手的勇氣都沒有?」

    鄧左顯出十分委屈道:「慕容教輔有所不知,那小子內功深厚,在屬下意料之外,不是屬下不肯與之交手,而是憑多年經驗,如果真的交起手來,吃虧的一定是我們!」

    「鄧教護怕吃虧?」慕容俊冷峻著,斜眼反問道。

    鄧左辯解道:「屬下決不是怕死之徒,但也得權衡雙方的勢力,盡量不做毫無意義的拚殺,況且熙若小姐當時在場,刀劍無眼,如果不小心傷了熙若小姐,教輔您和屬下恐怕都吃罪不起!」

    慕容俊又搖起了鐵扇子,心想,這傢伙果然有借口為自己開脫,可說得也不無道理,真的傷了小姐,怎麼去向教主交代?

    「那小子真的很厲害?」慕容俊不相信似的追問道。

    「真得很厲害!」鄧左有聲有色地把劍羽當時的表現玄乎一番,尤其在那一掌上還添了枝加了葉,說就那麼輕輕一拍,手掌模樣的桌木掉在地上不說,連小酒莊的房蓋都差點飛上了天!

    桌木還在那張桌子下面,鄧左的手下連忙跑過去,拿過來呈給慕容俊,慕容俊翻來覆去端量著,也唬了自己一跳,的確是手掌模樣的桌木,比鋸子鋸下來的還要齊整,他看著鄧左問道:「你沒探探他的虛實和來路?」

    「沒有!」鄧左心想,虛實已經有了,你手裡拿的不正是虛實嗎?否則我怎麼連交手都不敢?至於來路如何能探得著?我能腆著厚臉去問人家,人家能告訴我才怪!

    「他把熙若小姐搶走?」

    「不是搶,而是保護!」鄧左糾正慕容俊言語的錯誤,自己根本就沒把熙若小姐捉到手,所以,還談不上搶這個字眼。

    慕容俊橫了鄧左一眼,指責道:「你呀你!鄧教護,真是精明過了頭了!」

    「教輔,不是屬下精明過了頭!那小子連我們冰魔教和教主都沒放在眼裡,你想想!我一個小小的教護豈不更是瞎子點燈白費蠟?」見慕容俊漸漸消了火氣,鄧左還在添枝加葉地辯解著。

    慕容俊又端量起手上的桌木,惡狠狠道:「這小子狂妄之至,小心栽在我的手裡!」

    面對那麼多的手下,話是這麼說的,可慕容俊自己也感到莫名的頭疼,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除了教主的血煞冰寒功外,還沒聽說過有這等功夫的人,毫不費力地拍掉比鋸子鋸得還要整齊的桌木,如果像鄧左所說的那樣是保護熙若小姐,那小姐身邊就多出個護駕的,追回的難度就更大了!

    見鄧左和其他人還傻乎乎地站在那兒,慕容俊把余火全部卸了出來,嚴厲地命令道:「還在那兒愣!趕快帶人追呀!」

    「是!」鄧左回應一聲,就帶著所有冰魔教徒衝出門。

    鄧左在遼州城裡搜個遍,大小酒樓、邊邊角角的胡同,統統不放過,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只好灰溜溜地回來覆命。

    慕容俊道:「城裡沒有,那小姐一定是出城了!」

    於是,他和鄧左帶著人奔向城外。

    等到了城外,在劍羽和江正夫打鬥過的小山坡上,江南孤獨怪郎辛眼尖,看到不遠處地面上有打鬥過的新鮮痕跡和斑斑血跡,用手一指道:「教輔,你看!」

    慕容俊抬眼望去,地面上果然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和像淒厲紅花似的血跡,趕忙跑過去,蹲下身,捏起沾滿血跡的泥土,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他斷定打鬥就在十分鐘前。

    突然,不遠處一朵被蹂躪的紅色頭花映入慕容俊的眼簾,那朵頭花在昏黃的泥土中,那麼惹眼!他腦袋急轉動,不好!一定是小姐的!便像瘋狗一樣奔過去,搶了起來,甩掉上面的泥土,暗暗祈禱著:熙若大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麼差錯!

    慕容俊下令收兵,垂頭喪氣地回到在遼州城內設置的臨時指揮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鄧左站在一旁,小心問道:「教輔,我們不追了?」

    「追什麼追?還能追得上嗎?快派人四處打探!」慕容俊被頭花鬧得火氣上升,怒氣沖沖地命令道。

    鄧左泱泱不樂地領命而去。

    鄧左走了,慕容俊比鄧左的臉兒還哭喪,他坐立不安,怎麼還會有人糾纏小姐?為什麼要糾纏她?小姐會不會落在別人的手上?

    不可能!慕容俊否認了自己的猜測,小姐身邊不是有個內功非凡的小子嗎?一定不會有事的!他自己安慰自己;

    慕容俊拿起帶血的紅色頭花看了又看,這分明是小姐的,由此判斷,就算小姐沒有被別人擄了去,也要受了傷,恐懼緊緊抓住慕容俊抖個不停的心。

    當天夜裡十一點左右,有個駝背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溜進遼州城,來到慕容俊的指揮所,對守門的魔教徒說是要找東山王郎辛,有重要機密報告,魔教徒不敢怠慢,連忙把他送到郎辛的住處。

    中年男人見到郎辛,寒暄幾句,便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又竊竊私語一番,就匆匆忙忙走了。

    郎辛藉著昏暗的燈光打開信,信上說有一個少年和兩個姑娘現在就安頓在薛家莊薛老爺家裡,其中的一個女的胳膊還受了傷,具體位置是西廂二樓最中間的那一間。

    郎辛覺得事關重大,沒敢耽擱,急忙去敲慕容俊的門。

    此時的慕容俊躺在床上轉輾反側,像擱在菜板上的鯽魚,差點亂蹦亂跳,一聽郎辛有重要情況報告,霍地跳起來,披上衣服,開了門,把郎辛遞過來的信湊在燈下瀏覽了一遍,向郎辛問道:「消息可靠嗎?」

    郎辛拍著胸脯道:「消息絕對可靠!送信人是我兄弟!」

    郎辛為消息打了保證,讓慕容俊高興得忘乎所以,熙若小姐終於有了著落!同時,他又擔憂起來,熙若小姐果然受傷,卻不知傷勢怎麼樣!便問道:「沒打聽那受傷的姑娘傷勢如何?」

    「沒打聽!我兄弟怕回去晚了引起警覺,連話都沒多說一句就走了!」郎辛道。

    「替我謝謝你兄弟!」慕容俊還算有些人情味,覺得人家大老遠把消息送來,該說個客套話表表心意。

    「不用!自家兄弟,沒得說!」郎辛得意於這來之不易的消息,在慕容俊面前討個好。

    慕容俊也沒敢耽擱,馬上讓郎辛把鄧左、鄧右二人從睡夢中推醒,給扯著耳朵拽了起來。

    鄧左經過一天的折騰,還沒清醒,迷迷糊糊地嘟囔著:「幹什麼?幹什麼?老子連覺都睡不安穩!」

    鄧右推了他一把,道:「哥,慕容教輔讓郎山王找我們,一定有重要事情,快醒醒吧!」

    郎辛接過去道:「鄧教護,是有重要事情,慕容教輔正等著我們!」

    鄧左一聽慕容俊正等著他們,頓時睡意全無,披上衣服跟著二人來到慕容俊的住處。

    慕容俊坐在桌子旁,面前是那封密信。

    鄧左大大咧咧道:「教輔,有什麼事快說!我還要趕著回去睡覺呢!」

    「先別想著睡覺,有重要差事要你們三位馬上去做!等做好了再睡也不遲!」慕容俊道。

    鄧左不滿意道:「什麼差事那麼重要,非今晚做不可?」

    慕容俊用眼角指了指桌子上的信,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鄧右抓起信,湊到燈下看了看,又遞給鄧左。

    慕容俊道:「你們三個即刻啟程,夜闖薛家莊,偷回熙若小姐。」

    鄧右瞅了瞅坐在旁邊的郎辛,沒有言語。

    鄧左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心不在焉,把信重新放在桌子上,憂心忡忡道:「教輔,我看還是多加些人手,如果那小子還在,憑我們三人是搶不回熙若小姐的!」

    「帶那麼多人幹什麼?人多目標大,容易打草驚蛇!再說,我叫你們去偷,也不是讓你們去搶,怎麼會招惹上那小子,你不會動點腦筋,見機行事?」

    「可——」鄧左還想說什麼,慕容俊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去執行就是了,別總婆婆媽媽的,像個大老娘們!」

    鄧左又受到慕容俊的一頓搶白,好不自在,就沉默不語。

    三個人麻利地換上黑色夜行衣,來到院子裡,從魔教徒手裡接過馬韁繩,與慕容俊告別。

    慕容俊拍拍鄧左的肩膀,假惺惺地關心道:「鄧教護,這回你可不要有什麼閃失了,無論如何也要把熙若小姐偷回來!我不睡覺,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是!」鄧左有氣無力地答應著,他雖然口頭唯唯諾諾,可心頭卻了麻,還好消息呢!怎麼偷?如果還是那臭小子警覺起來,就是神偷也要泡湯的!

    鄧左三人騎上三匹快馬,「噠噠噠」穿過遼州城的街道,闖過城門,直奔薛家莊而去。

    在三更時分,他們就趕到薛家莊,怕馬蹄聲打草驚蛇,在莊頭的樹林裡下了馬,把渾身是汗的馬拴在樹上,戴上面罩,徒步向莊子中間的薛宅奔去。

    途中遇到老更夫,郎辛一掌把老更夫打到地上。

    按照信中的指引,鄧左三人爬過牆頭,直接衝進目標房間,結果不但沒看見熙若小姐,而且還被那個小子一頓劍給趕了出來。

    行動又失敗,鄧左三人灰溜溜趕了回來。

    當慕容俊聽了鄧左沮喪的匯報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額頭上的汗珠不識趣兒地滾了下來,他連擦都不願意擦一下。

    慕容俊這回沒法把失敗的責任加到鄧左的頭上,是誰的責任呢?報信人?郎辛?還是自己計劃不周到?都不是!責任就在保護熙若小姐的那個小子身上,那小子太狡猾,一定有所警覺,在房間上做了手腳。

    鄧左三個人都不做聲,只有慕容俊自己咬牙切齒地罵著:「這小子淨攪咱們的事,有朝一日,定拿他問罪!」

    郎辛見慕容教輔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而把責任劃分到那臭小子身上,就乘機道:「教輔,鄧教護說的一點都沒錯,那小子的確武功高強,我們三人聯手,十幾個回合,也沾不到絲毫便宜!」

    鄧右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鄧左坐在那裡,像個木偶似的,看起來睡意又湧了上來。

    慕容俊也善於安慰手下,假裝一笑道:「三位勞頓,也夠辛苦的,這就回去歇息吧!」

    三人告辭退去,慕容俊的屁股坐在椅子上,一直到冰冷冰冷的,還是垂著頭大悶,他今晚的覺是沒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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