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離開?」聽了婉珠姑娘的哭訴,熙若特別不好受,又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離開?奴婢做夢都想,可冰魔教教規嚴苛,一旦加入,就沒有機會離開,除非死!」
「冰魔教教規這麼嚴苛?」
「是的!只要加入冰魔教,生是冰魔教的人,死了也是冰魔教的鬼,沒有誰敢妄想背叛!」
熙若靈機一動,道:「那你現在還想嗎?」
婉珠姑娘狐疑地盯著熙若,整道:「想又有什麼辦法?在這裡連一隻鳥飛出去都難!就算出去了,捉回來也要被處死,好死不如賴活著,沒有人敢冒這個險!」
「出山不可以嗎?」
「不可以!沒有慕容教輔的命令,誰也沒有權利下山,私自下山者,也要接受教規處置。」
「找慕容教輔!」
「他不會應允,除非有特殊的情況。」
「什麼是特殊情況?」
「比如購買糧食等日用物品,但那都是專門的人下山採購。」
「你下過山嗎?」熙若問道。
「沒有!」
「我要出山呢?」
婉珠姑娘怔怔地看著熙若,道:「小姐要出山?」
「是的!」
「那更不可能!」
「為什麼?」
「外面風高人雜,為了小姐的安全,慕容教輔是不會允許的!」
「那就偷著出山,咱們這麼大的兩個人還怕外面風高人雜?」
「小姐是說和奴婢一起偷著出山?」
「難道你不願意嗎?」
「當然願意!只是讓慕容教輔知道,奴婢會受處罰的!」
「你跟我出山,哪個敢處罰到你?」
「這——」婉珠臉一紅,低頭不語。
熙若覺察婉珠姑娘神色有點兒不對勁,就問道:「婉珠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婉珠姑娘抬起眼,怔怔地看著熙若,道:「小姐,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
「只是什麼?不妨說出來!」熙若語氣非常柔和。
婉珠姑娘知道熙若小姐是個好人,不忍心再瞞著小姐,就道:「慕容教輔吩咐奴婢要看好小姐,有什麼事要盡快向他匯報!」
「哦!真的是這樣!」婉珠姑娘的話讓熙若更堅定了逃走的決心。
熙若道:「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婉珠姑娘又到門口檢查一遍,迅折回來,壓低聲音道:「本來,奴婢被安排伺候小姐,本認為小姐地位特殊,可是,當慕容教輔給奴婢格外的命令後,奴婢才感覺小姐並非想像的那樣,似乎有一種更可怕的陰謀在裡面。小姐是好人,不應該受到無端的傷害,這裡確實很危險,凡是捉到這裡的人,沒有能活著出去的!」
「我現在怎麼辦?」熙若聽婉珠姑娘這麼一說,更焦急起來。
「刻不容緩!小姐馬上就走!」婉珠姑娘表現出十分的緊張。
「不找慕容教輔?」
「不找!找他就走不了了!」婉珠姑娘沉思道。
「姑娘瞭解這裡的地形嗎?能否找一條最合適的路?」
「瞭解一點點,我想可以的!」
「那守關的冰魔教徒怎麼應付?」
婉珠姑娘想了想,道:「小姐就說要出山買女人用品。」
「也只能這麼說了,再沒有別的好辦法!那你呢?」
婉珠姑娘堅定地說道:「小姐逃走,奴婢一定躲不過慕容教輔的懲罰,與其坐等受罰,還不如和小姐一起逃離這裡!」
熙若爽快地回答:「那樣更好!」
婉珠姑娘感激地看了熙若一眼。
事不遲疑,說走就走,熙若二人簡單地收拾一下,就說說笑笑出了碉堡的門。
在門口,恰巧遇到慕容俊,慕容俊上前獻媚地問道:「小姐今天到哪裡觀光呀!」
熙若一返昔日的橫眉冷對,愁眉苦臉道:「你說還能到哪裡?不就是那幾個今個來明兒去的爛地方!今兒看明兒還看的破光景,簡直讓人瘋!」
慕容俊嘿嘿一笑,眼睛裡流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婉珠姑娘帶著熙若在山間左拐右串,撇掉了緊緊跟蹤的兩個魔教徒,逕直來到力量最薄弱的東南面出口。
東南面出口的魔教徒共有五個人,木柵欄擋道,魔教徒頭兒婉珠認識,叫鬼手,曾經是她叔叔的手下。在出口處,婉珠姑娘珠一指熙若,對鬼手道:「鬼手,這位是熙若小姐,要到山外去買些女人用品!」
鬼手大手一揮,拒絕道:「不行!婉珠姑娘,沒有慕容教輔的命令,誰都不可以出山!」
「哼!鬼手,連慕容教輔都必恭必敬的熙若小姐,你小小的鬼手也敢阻攔?不怕熙若小姐在慕容教輔面前告你一狀?」看起來文縐縐的婉珠姑娘突然火,連熙若都感到意外。
鬼手一聽婉珠姑娘口氣強硬,語氣也低了下來,道:「婉珠姑娘,不是我不放,慕容教輔的指令我們不敢違抗呀!」他又轉向熙若,拱手道:「還望熙若小姐能原諒小的不敬!」
熙若粉顏微怒道:「本小姐也體諒你們的苦衷,可本小姐的確需要買些女人用品,用不了半個時辰,去去就回,慕容教輔是不會知道的!」
鬼手想了一想,臉上登時現出難辦的神情,就乞求道:「實在不妥!小的難以遵命!」
婉珠姑娘橫眉豎挑,恐嚇道:「鬼手,你真是好大的膽!竟敢阻攔熙若小姐做事!我們今天就要出去,看你敢對小姐怎麼樣?」說著,她拉著熙若的手就往外走。
鬼手一看乞求沒門兒,就一使眼神,其他四個魔教徒橫在面前,擋住去路。
「閃開!」婉珠姑娘大聲呵斥。
五個魔教徒像泥塑一般,釘在那裡,個個手握利劍,虎視眈眈,一動不動。
熙若和婉珠姑娘對視著,用眼神溝通了彼此的用意,同時出手,還沒等魔教徒劍出鞘,就受到突然的一擊,紛紛倒地。
熙若沒想到婉珠姑娘的手腳也挺麻利,一掌砍在鬼手的肩膀上,鬼手連哼哼都沒來得及,就歪身倒地,瞪著驚駭的眼睛,痛苦不已。
五個魔教徒,熙若放倒三個,婉珠姑娘對付了兩個,她們沒理會在地上滾來滾去的魔教徒,搬開木柵欄,撒開腿就跑,一憋氣跑到大路上,這才長長鬆了口氣,互相看了看,高興地笑了。
婉珠姑娘帶著熙若從東南關口逃走,鬼手也顧不上受了重傷,連滾帶爬去向慕容俊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