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剛才的一瞬間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凱撒衛忽然慘叫了起來,危險的高周磁蕩劍也不明不白的偏離了原來的路線,險而又險的從我們身邊斬了下去,把那裡的控制台檯面變成了閃著電弧的光滑裂紋……
好……好險沒有死……這突的事變讓我差點嚇丟了魂。
剛才那是庫庫?好不容易恢復了過來,我才開始回憶剛才一瞬間生的事情,似乎還忘記我正在被艾麗西亞壓著、並且呼吸困難的境地。
只見凱撒衛猛然用自己的手想抓走趴在自己臉上的不明生物,同時拔出劍向後撤去。但是在沒等他的手摸到自己的臉頰,庫庫已經跳到了地上,站在我們面前緊繃著身體與凱撒衛對峙,似乎還舔舔自己的爪子表示示威。
凱撒衛的情況似乎不怎麼好,用左手捂著自己受傷的右眼,用左眼看著我們。但就在這時候,忽然一股暴虐的狠厲直穿我心靈,不由分說的把心中的怪獸給揪出了半邊身體,一瞬間,世界只剩下血的顏色……
自己沒有來得及掙扎,自己的意志就動盪不安了。
一切都是血紅色的,自己彷彿也浸泡在血紅色的粘稠液體之中,沒法進行呼吸。我想呼救,但嘴巴和身體一點都不聽從使喚,一切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彷彿被禁錮了一樣,不能挪動一分一毫。而凱撒衛那狠厲的眸子,慢慢演化成那似乎有著呼吸和脈動的冰藍色惡魔,用邪術,把我心中的恐懼給無限放大,直至自內心……
我……我不想死……靈魂似乎在顫抖,全世界都是這個惡魔的聲音,以前的記憶突然如同灰色的畫布一樣佈滿四周,爸媽死去的絕望,背叛隊友自己一個人逃跑的絕望,再次性醒來的絕望,血泊中那顆完好冰藍色眸子的絕望……
窒息沒有帶給我眩暈,彷彿就像一個漩渦一樣,向下撕扯著我,眼睜睜的在恐懼中看著自己的回憶,翻轉自己逃避的事情,最後攪成一團渾水,與自己沉淪下去……
就這樣……沉淪下去麼?靜謐的呢喃,繚繞的回音,與穿越亙古和永恆的恐懼,旋轉下去……直到……
「夜曦……夜曦你怎麼了?」恍惚間,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破粘稠的血霧,帶來了一絲的新鮮空氣……
這是……艾麗西亞麼?漿糊般的腦子,隱約間出現了這個熟悉的名字,但也就是這一瞬間,卻又帶有一點遺憾的淹沒在血海之中。身體有些晃動,耳邊有些吵鬧,但卻掩蓋不了那逃避的過去和絕望。
我不想這樣,但是……好像就是無能為力了吧?真遜啊,居然被一瞪就嚇成這個樣子……最後一絲自嘲,只剩下混沌……
……
但也許是我自己還死不掉,忽然一股新鮮的空氣湧入肺中,帶著絲絲的溫熱感啟動了動力的引擎;它又像是一雙手,把我從混沌中拉了出來;又像激勵的歌聲,喚回了放棄抵抗的意志……
是啊,怎麼這樣子就被打敗了?被自己逃避的東西打敗麼?憑著自己的一絲意志,似乎有些牽強的想逃離虛無的逃避和這所謂的心魔,但卻又是窒息般的有心無力。但很快,又是一陣溫柔的氣息湧進了自己的肺部,這次似乎有些不同,在氣息的末端,還有一滴鹹鹹的液體。
不知不覺間,一股力量填充滿心理,彷彿有無窮盡的力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的猛然衝開了血霧,再次大口的呼吸,牽動起肺部引起一陣咳嗽,雖然難受,但卻讓我有種換新生的感覺,這是為什麼?
「夜曦……你沒事了吧……」這是艾麗西亞的聲音,哭腔中帶有了一些喜悅。我忽然感到心中一暖,剛才是艾麗西亞在救我麼?那也就不能讓她擔心了吧?
我強撐著睜開眼,雖然眼前還有單薄的血紅色,但卻不能阻止艾麗西亞臉蛋煥的光芒。這時候的艾麗西亞雙眸雖然燃著紅芒,但卻沒有之前的一點狠厲,反而如同小孩子一樣看著自己努力的成果一樣。最主要的,她的眼角似乎還有一些淚痕……
我乾咳了幾聲,緩過了氣,雖然胸口還有些疼痛,我用右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安慰著說道:「我沒事……剛才……謝謝艾麗西亞你了。」
我看向艾麗西亞,她也看向了我,似乎都讀出了一些什麼東西。我忽然想起剛才湧進肺部的那幾團溫熱氣體,它們是怎麼來的?無意間我瞅見了艾麗西亞的紅唇,猛然明白了什麼,臉上的溫度忽然開始升高了……
「嗚嗚……夜曦沒事就好,剛才艾麗西亞笨笨的居然撞上夜曦,差點就害了你呢……對不起……。」艾麗西亞的話隱約帶有一點哭腔,低著頭在認錯。我無奈的搖搖頭,明明就是我自己不行,有什麼好怪艾麗西亞的呢?
我安慰道:「我現在不是沒事麼?我們繼續吧。」
說完,我向四周看了看,艦橋還是艦橋,只是全周天顯示系統和不少操作平台都變成了廢墟。逝去的人倒在血泊裡,菲珞希爾彷彿脫力了一般靠在地上。倒是……傑雅和凱撒衛已經不見的蹤影,同時不見的……還有庫庫……
「庫庫到什麼地方了?」我急忙問,現在我才想起來不是互相感謝和安慰的時候。
「庫庫它變成怪獸把那個男人給打出去了……」艾麗西亞說得很天真,但卻讓我驚訝的瞠目結舌。庫庫居然能壓制凱撒衛?這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在我看到地上的正在腐蝕地板的血液,還有牆壁上的抓痕,我就不得不相信艾麗西亞的話了。
也許庫庫這個不和常理的生物辦得到。我急忙忍著胸悶站起身,開啟sakura的噴射器讓我懸浮在空中,向外面衝去。
胸口悶悶的,還不容許我進行太大範圍的機動……
順著血跡和腐蝕的痕跡向前走去,很快就到找到了戰場。這是一個走廊的拐角處,還沒有見到庫庫與凱撒衛身影的時候,只能聽到尖銳的摩擦聲和爆炸聲,還有類似蛇的突信聲。
忽然間,一聲巨響,還有一絲哀嚎,庫庫巨大的聲音猛然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向牆壁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