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洗澡的時候,那簾子再被人無意中掀開,請你出去迴避一下好嗎?」秦琴語氣淡淡的,不像是命令,而像是請求。
「我沒有……」我摸了摸自己纏滿紗布的腦袋,心裡鬱悶透了,如果看到什麼被抓了現行,那還好想一點……現在是什麼都沒看到就被抓了……
不過秦琴剛才的話,沒有以前那麼刻薄了,在掀開簾子幾個字之前,加了無意兩個字,明顯是想給我留幾分面子。
秦琴沒再說話,也沒看我,就只是呆呆地站在鐵門邊,似乎在等我自己走出去。
「聽到你在裡面哭,我有些擔心,所以才……反正……這種事情再不會生了……我保證。」我不想出去,真被關在鐵門外,那也太沒面子了。
順著秦琴的話這麼補幾句,怎麼也不能親口承認偷看她洗澡的事實啊!很快我就現了剛才我那句話中的漏洞,秦琴是哭了,但她沒出聲……
但願她沒聽出來。
不過……如果這種謊話都會有人信,那萬能的帝一定會痛哭流涕的。
秦琴沉默了很久才終於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一次。」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麼,低著頭,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房間,並且把房門給關了。
外面除了鐵門關的聲音之外,很久都再沒有別的任何動靜,秦琴不會出門去了?應該不會?我背靠著門一動也沒動,當然也不敢再開門出去看什麼。
心中頗有些悔恨,那種事是再不能做了,想也別再想了。
不知過了多久,才再次聽到衛生間玻璃門關的聲音。
秦琴還在家。沒有出去。
我長吁了一口氣,慢慢走回到自己的床邊躺了下來。
今天太衰了,不是一般的衰,估計今天不會有人比我更衰。
睡了睡了!
夢中哭的人是誰?是秦玲嗎?怎麼又像是秦琴……
我怎麼又在偷看秦琴洗澡?不是答應她不偷看了嗎?
暈倒!秦琴開始脫了……
一轉身,現同寢室地哥們兒都坐在廳裡,見我回頭。便笑鬧開了。
「看什麼呢?我們也看看!」那群狼兄狼弟說著就圍了來。
「不行不行!」我慌了神,把他們堵在衛生間門外面,不許任何人靠近,裡面的寶貝是屬於我的,不能讓他們偷窺到
怎麼變成打網游了?面前全是工會成員,我背後是一山洞。
暈了,亂了。
好累。
手機鬧鈴聲猛地把我驚醒了。
靠!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夢啊!
今天還去不去班啊?手機鬧鈴忘關了,好像是說要去的,為了搞定小晴。
身所有尖銳地疼痛現在似乎都變成了鈍痛。
這不是我第一次一身傷痕地躺在床醒來。
「你如果還去打架,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打死的!」
我腦子裡突然迴盪起一句話來……
是誰說的?
想起來了。這話是秦玲說的,高二的時候?記不清了。
為什麼這時候突然記起來了?
秦玲……
我被人打死了,你會傷心嗎?你會哭嗎?
我不想看到你哭。
唉……睡不著了。
我站起身,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覺得自己昨晚還算比較幸運,沒有受什麼大傷,也不需要臥床休養。
胃疼。
還是有點想嘔吐的感覺。
出了房間,秦琴的房門仍然關著。我悄悄進了衛生間。洗漱過後,對著鏡子把頭纏的繃帶給拆了下來。
仔細看了看頭的傷口,已經凝固了,約兩厘米左右,幸虧當時手臂下意識地伸去承了一部分力,不然我頭骨估計要裂了。
心中第一次感到後怕……
我真的會有一天被人打死嗎?
人長大了。膽子好像變小了,年少時地我,似乎一點兒也不怕死。
唉!難道我現在老了嗎?
昨晚的事情,如果我不出手,那群人還會對秦琴做什麼就不好說了。
他們怎麼會對秦琴下這麼毒的手?僅僅就因為那球被秦琴踢到江裡去了嗎?
真+他+媽+的人+渣!居然對一個小女孩兒下這麼重的手,還是不是人啊?
煩!
這麼小的傷口,那醫生給我腦袋纏這麼多繃帶幹嘛?待會兒去社區醫院看看,如果能換小一點的紗布就換一下。
再買頂帽子戴,就不會有人看出我打了架了。
身到處都在疼。但是在學校的時候。早起來跑步跑習慣了,還是先去慢跑一下。
不想讓人看到一身地傷。換長衣長褲出去好了。
回到房間,打開裝衣物地密碼行李箱時,我心裡突然一驚……
秦玲的小褲褲!
幾天了?我白天總是會偶然想起要處理掉它,可一到晚,就全忘在了腦後。
我靠!不知道現在臭成什麼樣子了。
褻瀆啊!不該這麼對待秦玲小褲褲的。
打開密碼行李箱之後,我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但究竟哪裡不對,我又想不出來。
心中亂跳著翻出了我藏匿秦玲小褲褲的塑料袋。
直接把這袋子扔掉,不忍心打開它,裡面的臭味會讓我覺得很對不起秦玲。
但是……
這塑料袋,是我當初裝她小褲褲的塑料袋嗎?
明顯不是。
而且這個塑料袋裡面好像不只兩件小褲褲,似乎還有別地東西。
當初我只是用自己的一件乾淨小褲褲把秦玲被我弄髒的小褲褲給包起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摀住鼻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塑料袋,把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最外面包著的,仍然是我的那條小褲褲。
我把塑料袋攤在地,把我的小褲褲放在面,然後慢慢把它揭開了。
很靈異的事情生了。
秦玲的小褲褲仍然在裡面,但是……
面什麼痕跡也沒有,就像是洗得乾乾淨淨放在裡面地一樣。
秦玲地小褲褲裡面,還包著樣東西。
一對親嘴布娃娃,不是晴天娃娃那種白色的娃娃,而是用黃絨布製作地。
兩個娃娃很袖珍,很卡通,但是親嘴時的臉,那種幸福的表情栩栩如生,並且兩個娃娃互相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這兩個娃娃被包裹在秦玲的小褲褲裡面,而秦玲的小褲褲外面是被我的小褲褲包裹著。
誰幹的?
我臉有些燒,仔細一想,除了秦玲有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其他還會有誰?
她壓根就知道是我偷了她的小褲褲,很可能是趁我不在家的時候,破解了我密碼箱的密碼,然後把她被我污染的小褲褲給找了出來。
四位數的密碼,秦玲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破解掉啊!
難道秦玲知道我的生日?
暈了!設密碼時真的不能只圖自己好記。
把兩件小褲褲洗過之後……秦玲重新取了乾淨的塑料袋把它們裝了回去,並且放了一對親嘴娃娃在裡面。
我拿著那對親嘴娃娃,不由得有些楞,秦玲做這一切的時候,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看著這對幸福的親嘴娃娃,和秦玲這些天的記憶,還有高中時模糊的記憶,似乎都一起從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秦玲,未來的日子裡,你的臉,也會有和它們一樣幸福的笑容嗎?
什麼時候,還能像那幾天一樣,和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心中又忍不住開始痛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親嘴娃娃重新放進了秦玲的小褲褲裡包了起來,然後是自己那條小褲褲,最後是塑料袋。
這算是一份特別的紀念嗎?
紀念什麼?
如果是,我會精心保存一輩子,無論以後走到哪裡,我都會把它們帶在身邊。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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