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那樣想的,但我真的什麼都不清楚。」王胖胖皺起了眉頭,假裝說的都是實話一樣。
過了半晌之後,王胖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小威,相信我,我對你好,只是因為想念你死去的媽媽,想著她對我的好,每次一想到她啊,我心裡都痛得不得了……」
王胖胖開始了漫長無休止且漫無邊際的嘮叨,一會兒是我老爸的事情,一會兒是她女兒的事情,一會兒又是華威公司的事情,她不只是對我老爸,對華威公司也是一肚子的牢騷,聽那語氣,她好像只是掛了個閒職而已。
不過她一直迴避談關於我媽媽和秦玲的事情,不談我媽媽的事情,可能是怕我繼續追問什麼,不談秦玲,多半是顧忌到了我之前的強烈反應。
不過我實在沒有耐心在繼續聽她嘮叨下去了,如果我是我老爸,也一定會躲她躲得遠遠的,這樣一個難聽的大嗓門,對著你一直嘮叨下去,不出人命也至少會折壽好幾年的。
因為王胖胖對我非常的小心翼翼,也一直是盡全力和我套著近乎,我也沒辦法讓自己就這麼冷下臉來起身離去……
「王阿姨……王阿姨……您停一下……」我在聽她不停歇地嘮叨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整個人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為了不至於在離開之前瘋掉,我決定還是要不禮貌地打斷她了。
「現在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我打斷王胖胖之後,直接表明了我的意思,並且站起了身來。
「這就是你家啊?小威,你還要去哪裡啊?」王胖胖顯然非常失望,好像還有些傷心,特別是對我進行了這麼久的『親密交談』之後。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實在沒有應付這種中年婦女的經驗,只好胡亂扯了個謊。
「什麼事情啊?是不是有東西拉在那邊了?我讓小芳和你一起過去拿?」王胖胖說完,便不由分說地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間,拉長了嗓門對著大廳裡大喊了一聲:「小芳!」
「什麼事啊?」小芳正坐在那裡嚼零食看電視呢,回過頭向這邊看了一眼。
「你小威哥要回去拿些東西過來,東西很多,你陪他過去一趟。」王胖胖一邊說一邊向小芳走了過去,然後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小芳的表情似乎很不情願,但她總體來說還是個乖乖女,倒是很聽話的站了起來,並且向我這邊走了過來:「小威哥哥,我和你一起過去。」
喊是真甜,只是喊得很有些言不由衷……
我好像沒說我有什麼東西要拿?這王胖胖倒是會自作主張……
為了盡快離開這裡,我決定將計就計,先出了門再說,離開了王胖胖,這個小妮子就好對付了。
「嗯,那麻煩你了。」我向小芳笑了笑,還沒笑完呢,小妮子就轉過身向門邊走過去了,我再次討了個沒趣,這種女孩兒啊!性格顯然是缺了點啥……
「早去早回啊,記得我說的話,還有……小芳你別讓你哥付的士錢。」王胖胖向門邊的小芳追著補了一句。
「知道!」小芳答應著便竄去了電梯那裡。
「死丫頭!等著你哥一起走啊?」王胖胖追出了門,我連忙也出了門,追了幾步追了小芳,不過電梯門沒開,我只好等在了那裡。
王胖胖也跟了過來,一會兒打量著我,一會兒打量著小芳,然後咧著嘴很高興地笑著,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我當然也不會主動再說什麼,以免引得她又是一番長篇大論。
還好,電梯門很快就打開了,我向王胖胖敷衍地笑了笑,然後一步跨了進去。
電梯門關之後,我長吁了一口氣,電梯門邊的小芳瞪了我一眼,不過什麼話也沒說。
「小芳,你不用跟我過去的,你媽媽不讓我走,我只是向她扯個幌子,回頭回去了,你替我謝謝她的好意……」見電梯中只有我和小芳兩個人,我向她說了一下我離開的真實目的,也免得她一直跟著我走得太遠。
小芳頭也沒回:「那不行,我媽要我把你帶回來,不把你帶回來,她會罵死我的。」
我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還以為女兒通情達理,好說話一些,沒想到這母女倆真是天生一對……
「呵呵,不會的,她只是嚇唬你而已……」我對小芳仍然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不用說了,我會按我媽說的,你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的,一直把你帶回來為止,你要跑,也不要在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跑,不然我沒法兒交待,等你拿了東西跟我回去以後,你當著我媽的面愛哪跑哪跑,我絕不管你。」
聽到小芳後來的幾句話,我差點有當場噎死的感覺……這女兒,似乎比母親更難纏一些……
看著小芳的背影,我惱怒地把拳頭在她頭頂揚了揚,當然不會真的打下去,只是被她的話給整鬱悶了。
「你幹嘛?」小芳突然轉過頭來嚇了我一跳。
「沒……沒幹嘛……」我連忙收了手老老實實地退了回去,這時我才現那電梯內側按扭附近亮得和鏡子一樣,我做什麼小動作都逃不過小芳的眼睛,儘管她背對著我……
暈倒……
小芳白了我一眼,又背過了身去,這下我還真拿她沒轍了……
「小芳妹妹,你行行好,還是別跟著我了,快回去……」出小區出去的路,我的聲音幾乎都像是在哀求了。
小芳倒是有她的一套……
她……根本不理我……我就像是在和空氣說話……不過腳底下可不慢,我走哪兒,就跟到哪兒……
要不……我拔腿就跑?
這小區不像我們那小區,主路到處都有人,如果我在前面跑,小芳在後面追,還一邊追一邊喊:「抓住他……」
那我就完了,這麼跑著被一個女孩子追,不是搶包包的,就是耍流氓的……
不跑怎麼辦?讓她一直跟著我到秦玲那裡去嗎?再跟著她一起回到胖胖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