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羅風一個人壓馬路簡直是寂寞到要瘋了,想起小時候,不管去哪裡,都有羅源陪在他的身邊。原來他還一直在嫌羅源吵,現在想想還是怪懷念以前那段時光的。想起羅源看看表,到了飯點了,羅源一定在上班。是不可能來陪他了,想起羅源的經理剝奪了羅源在自己身邊的時間,羅風的火氣就大起來,衝動的時候,羅風真想就這樣把羅源帶回家裡,不再讓她出門工作,每天就呆在自己的身邊,像小時候一樣,自己去哪裡,都讓她跟著寸步不離。不過,想歸想,好像不是很現實,人家羅源也長大了,翅膀長硬了,人家要飛,怎麼能留得住啊!不過,生氣歸生氣;失意歸失意;難過歸難過;臆想歸臆想,肚子餓了還是要想辦法去填飽的。走著走著,沒想到又回到了「鬱金香」,算了,明明知道今天客滿,還是別去找茬了。羅風其實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只是有時候比較任性罷了。
羅風沿著林蔭小路繼續往前走,無意間竟看見了一間名叫「紅房子」的餐廳。別看羅風來這裡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現:原來這裡不只是「鬱金香」一家餐廳啊!這也不能小看羅風的智商,這幾天,他不是每天在「鬱金香」不斷地找羅緣的茬,就是和羅緣他們出門玩,哪有機會現「紅房子」?羅風抬頭看看「紅房子」,裝修的倒是蠻別緻的,不像「鬱金香」那麼的有現代氣息,有著古香各色的感覺,就像是東北人住的紅磚瓦房一樣,從外面看: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樂飯店,紅色瓦房尖屋頂,三層小樓外面的四周都貼有仿灰磚的瓷磚,牆壁上面還掛有仿真的玉米和紅辣椒,就連門窗都是木製的;推開仿古的木門進去,服務員們不像「鬱金香」裡面的人們一樣,穿著華麗的金色旗袍,而是一副農家女,頭包小花巾,身穿小花裙的樸素裝扮,讓人看著很親切。廳內的裝修與外面相呼應,有木製的長桌、長椅還有同樣是木製的欄杆,牆上面掛的是農民們四季的工作景象,什麼春種秋收應有盡有,像這樣子的裝修風格很有特色,讓客人看到之後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是那種沒有拘束的自由。
羅風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走過來一個侍應生,遞給羅風一本綠色的菜單。羅風翻開菜單粗看了一下,頭也沒有抬得問那個侍應生:「你們這裡的拿手菜是什麼?」侍應生聽聲音是個女孩子,聲音很溫和柔柔的,雖然談不上有銀鈴般的嗓音,可是聽起來讓人感到很溫暖,就像她給羅風報的菜名一樣——全是熱騰騰的川菜。羅風抬頭本來是想說:「怎麼都是辣菜?」時,在他看到侍應生的一霎那,大腦生一時短暫的空白。他很清楚的看到那個侍應生穿著同樣的藍色碎花小裙子,厚厚的性感嘴唇,小小的鼻子……最重要的是那雙大眼睛,大大的眼睛長長地睫毛和好像是噙著一江春水的眼眶真的是像極了羅緣,不,那眼睛簡直就和羅源的眼睛近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女孩子的眼神裡有一層謎一樣的霧氣,沒有落緣的眼睛那樣的純淨光亮,那女孩見羅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她瞇起雙眼似乎想努力看清羅風的長相,看了好久,依然沒用。於是,她不知道是從哪裡摸出來一幅大大的黑色眼鏡,拿出來戴上。就在戴好眼鏡的一瞬,羅風不約而同的和那女孩子同時尖叫:「是你!」沒錯,那位女孩,就是羅風剛剛在路上遇到的「傻子」金蘭。
又一次的巧遇,讓二人都感到十分的驚訝於,人與人之間緣分的微妙關係。金蘭羞答答的坐在羅風的對面,羅風自現金蘭有著與羅緣近乎一樣的眸子的時候,在本能上,他把這個傻傻的金蘭當成了自己的妹妹,於是,他也再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厭惡和牴觸態度。
「你真的叫羅風?」金蘭表現的依然羞羞答答,她垂著頭,不敢直視羅風的眼睛,心情卻很激動。就像是遇到了找尋了很久的暗戀對像一般,她甚至緊張到——手心裡面的汗水,把點菜單子浸濕都渾然不覺。
「你真的叫金蘭?」羅風酷酷的表情依舊如此,不過,這句水平不是很高的「冷笑話」著實讓現場的氣氛放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