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間中的陳江平此時也十分不好受。
拼勁全力,終於化去了在身邊肆虐的大部分勁氣,陳江平的內腑已經受了一點輕傷。
不過此時還不是放鬆的時候。還有最後一拳!
從來只是聽師父說過最後的幾拳威力巨大,但由於宗門一直無人能將最後的幾式打出,所以大家也只能憑想像,來猜測最後幾拳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直到今天小師弟打出了一直無緣一見的最後幾拳,才見識了它真正的威力。
倒數第二拳的威力都如此巨大,那最後一拳,豈不是……?想想都令人膽寒。
『枯木新芽』,林可凡最後一拳終於擊出。
「怎麼回事?」精神高度緊張的陳江平正將最後的餘力聚集起來,想力抗最後的一拳。只見小師弟的最後一拳不是對著空曠的窗口擊出,而是像隨意似地,向自己擊來。
陳江平絲毫沒有懷疑小師弟有什麼不良的居心,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因為枯木拳只有他才能全部打出,那他就一定現了其中蘊含的深意。
只覺得一股勁風撲面而來,還沒到達自己的身體,頓時轉化為一股暖洋洋的春意,撲向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己整個包裹在其中,全身的毛孔在這暖洋洋的氣息下,舒服地都要出呻吟的聲音了。
氣息直達肺腑。剛才略有受傷的內腑,在這股氣息的滋潤下,傷勢立刻全消。
剛又衝進房中想和大師兄一起力抗這最後的一拳,孫小剛和杜子海就感覺到一股春意包圍了自己。
對。不是勁氣。是春意!
在兩人還沒鬧明白狀況。就見不遠處地大師兄原本蒼白地臉色。開始有了血色。慢慢地變得紅潤起來。看他地神色。顯然是很享受地樣子。
在呆地狀態中。兩人也感受到在這股莫名其妙地春意包圍下。自己地剛才疲憊地身體開始慢慢恢復了力量。就像將要乾涸地土地。遇到了一場及時雨。在拚命地汲取水分。
最後一拳怎麼會這樣?不明所以地三人都呆呆地看著林可凡。
走上前去。先拿起大師兄地手腕。切了一下他地脈象。平穩有力。看來已經沒問題了。林可凡舒了一口氣。用探尋地目光看向二師兄和三師兄。
「我們都沒事。」明白小師弟是在問自己地身體怎麼樣。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得知三人都沒有任何問題了,林可凡才長舒了一口氣。剛才可真是好險啊!
「其實枯木拳的第二十三招才是威力最大的一招。」平息了一下心情,林可凡向三位師兄解釋起枯木拳最後的秘訣。
「師父講過,宗門先祖在創枯木拳時,是在感悟歲月流逝,看到萬物枯榮時,取其『枯』字領悟了這拳法。
其實『一枯一榮,枯榮相伴,自然變遷,生生不息』,萬物最後不是枯,而是欣欣向榮,這才符合自然的本意,符合我們自然宗體悟自然、修煉自身的本意。我想這才是先祖創造這枯木拳的最終奧義。」看著聽得目瞪口呆的三個師兄,還有見屋裡已經沒有響動聲出而走進來看個究竟,卻聽到了這麼一段拗口的話而顯得雲山霧罩的兩個小輩,林可凡繼續解釋自己在修煉枯木拳時的心得。
「在打枯木拳時,拳腳之間內力的運行須留存三分。枯木拳法一拳比一拳慘烈,而每一拳,就像大自然枯萎一分。如果拳拳都是毫無保留的使出全力,到最後只剩下無盡的死氣,不但不符合自然之道,對自身也沒有任何好處。人長期處死氣之中,心境必然大受影響,對我們自然宗的修煉來說,是背道而馳的。而每一拳留存三分力,一是為下一拳擊出提供新的生氣。有生才能有枯,這是自然的法則。因此到最後,枯木拳要能打出強烈生的氣息,這樣才算是大圓滿。」想起自己第一次體悟到這個道理時的樣子,就和面前幾人的表情差不多吧?
「而最能體現生的氣息的,莫過於春意了。春意來臨,萬物復甦,不但能復甦大地,也能復甦人體的傷勢。這就是為什麼你們剛才感覺到身體機能能快恢復的原因。」林可凡解釋了幾人剛才被春意包圍的困惑。
「原來是這樣啊!」幾人都恍然大悟。
「當然,真氣修煉不夠,還是很難打出最後幾拳的。」林可凡給自己三個師兄欣喜的心情上潑了一盆冷水。
看著幾人由欣喜轉為垮下來沮喪的表情,林可凡又給了他們一點希望:「不過,如果能真的領悟了出拳須留三分力的道理,可以幫助你們多打出一拳。」
「多一拳也是好的。」孫小剛立刻高興的嚷嚷道,「這樣我的功夫也就又進了一步了。」
三人都很高興,雖然最後有些凶險,不過總算是大有收穫。
「老陳,是你啊!」一聲洪亮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眾人回過頭,看向門口。只見一個滿臉
子的的中年壯漢正站在門口往裡張望著。看到了陳住招呼了一聲。
「趙館長」,陳江平叫了他一聲,同時也是給屋裡的幾人介紹來人的身份。
其實趙館長早就在關注這間屋子了。
當林可凡師兄弟四人開始用內家真氣進行比鬥時,勁氣的碰撞聲通過窗戶傳到了外面,一些趁節假日前來活動一下身手的武術愛好者聽了無不好奇心大作,不知是誰的功力這麼深厚,能夠弄出這麼大的響動。
懷著好奇心,人們紛紛向湧向三樓,想看看到底是哪兩位高人在此拚鬥。要不是一樓的普通習武者被攔住,只怕現在三樓走廊都要擠滿了人。
正在辦公室會客的趙長生館長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看到走廊裡這麼多人,忍不住眉頭一皺。人家既然是在三樓供私下交流的房間裡比試,定然不喜歡別人關注。如果被客人看到現在這個場面,定然不喜。
叫住一個正和其他客人一起探頭探腦觀看的弟子,讓他召集師兄弟,把客人全部勸回去。
二樓的客人在趙館長和弟子的勸說下,懷著好奇的目光看了一眼3o緊閉的房門,慢慢散去。不過還有幾個正好在三樓比試的熟客,仍然站在自己的門口,一邊聽著3o7里傳出的響聲,一邊和趙館長打聽裡面到底是誰。
趙館長也不知裡面到底是誰在,正想叫一個徒弟下一樓去問一下前台接待的人員,就看見門突然被打開了,兩個年輕人從裡面跑了出來。其中一人看著有點眼熟,另一人則沒見過。
這時房間裡傳出的聲音更大了,因兩個年輕人正好堵在門口,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所以大家也看不見裡面比試的人到底是什麼樣。而且沒經過人家的同意,大家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就這麼走上前去往門裡看。要知道武術界有許多禁忌,偷看別人的練武是最要不得的。
雖然心中的好奇心越加濃厚,但眾人也只能通過聽聲響來判斷屋裡人功夫的高下。
這時,只聽一聲巨響,好像是樓外的一棵樹被擊斷了幾根枝椏,然後就又看見兩人從屋裡竄了出來,撲倒正站在門口的年輕人。
一股令人耳麻的呼嘯聲從他們背後傳來,站在各房間門口探望著3o房的客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勁風就撲面而來,刮得那些腦袋縮慢了一分的客人臉上生疼。
「這是哪來的級高手?從屋裡傳出的勁風都有這麼大的威力,那身處房3o7間的人豈不是太令人恐怖?不管是造成這股勁風的人,還是防守的人,都是級高手!」這是眾人心中的第一想法。
後出來的兩人一出門口就撲到了地上,眾人還沒看清他們的面孔,兩人又衝回了屋子內。然後就悄無聲息了。
等了一會,先出來的兩個年輕人也走進了3o7麼聲響傳出。
被好奇心憋的要死的眾人看向趙館長,想讓他去看看,有沒有認識的熟人在裡面。大家好結交一下。
趙館長雖然心裡也很想上前去看看,不過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惹得屋裡的客人不高興,所以面有難色。
又等了一會,除了從敞開的門裡傳出偶爾講話的聲音,再沒有交手的聲音。
等屋裡講話的聲音暫停的時候,趙館長終於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快步走向3o7門口。原來屋裡還真有一個熟人。
看到陳江平,趙館長才想起為什麼剛才一個年輕人看起來眼熟,原來他就是老陳的兒子。因為小伙子只陪自己的父親偶爾來過幾次,所以趙館長一時沒能想起來。
「怎麼放假也不休息,跑到我這裡折騰啊?」既然是熟人,趙館長講話也就沒那麼多顧忌。陳江平的性格他還是比較清楚的,除了為人比較低調,沒有一些武林高手的怪毛病。
「這不是帶幾個朋友來給你的場館送鈔票來了嗎,怎麼?不歡迎啊?那我們就走了啊。」反正已經比試完了,陳江平半真半假的笑著說道。說完,就走到被剛才的勁氣衝倒在地摔爛的衣架旁,撿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灰塵。
「衣架的錢,到時結賬時一併算。」看到衣架已經摔爛了,陳江平有點不好意思,指著地上的爛衣架對趙館長說道。
「你就別寒磣我了。衣架值幾個錢,還要你掏錢。你是打我臉吧?」趙館長笑著說了一句。
見陳江平還要說什麼,趙館長趕緊攔住他的話頭,轉向一邊站著的幾個人,對陳江平問道:「這幾位是……」。
「這幾個是我朋友,那兩個年輕人,一個你見過,我兒子小楓,另一個是他的兒子,阿寬」陳江平先指了一下自己的三個師弟,然後指向杜子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