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區難得如此人群稀疏昨天囚犯暴亂死了六十幾個人。整個一區為之平靜了許多老大們涇渭分明地成群成群扎堆衛士長微微地皺眉表情上毫不掩飾他對囚犯們的厭惡。
「明天開始德巴爾大監獄會舉辦角鬥賽優勝者一個月後會代表德巴爾去參加基切沃的籠獸鬥。」衛士長的聲音盡量顯得很威嚴但是囚犯們東倒西歪的眼神透露的只是鄙視和冷漠。對於德巴爾大監獄要做什麼事情一區的犯人從來不會表任何意見他們只是服從儘管力度未必怎麼樣。
但是這一次注定這些傢伙要打起精神來。
衛士長冷笑一聲說道:「三個月以後新組建的囚犯營將會開赴庫克斯的前線。監獄長大人說了誰能夠獲得優勝到時候都會獲得一套正規軍的裝備。」
整個一區嘩然誰都知道囚犯營中如果獲得一套正規軍的裝備哪怕只是淘汰下來的破爛盔甲也足夠讓他們在囚犯營的對殺中活下來。
巴繆眼神驟然熱切起來但是他還是擔憂地扭頭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馬力。
不僅僅是巴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馬力。
馬力打了一個呵欠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旁的維京人則是拍了拍馬力的肩膀馬老大抬頭看了他一下。亞罕則是不斷地比劃雙手作劈砍狀可惜馬力依然看不懂。
「真是讓人討厭的小子!」衛士長不無厭惡地說道。
遠遠地瞪了馬力一眼而馬老大正好轉過頭去冷眼看著衛士長毫無感情淡漠到了極點。
德巴爾大監獄的重刑犯都在一區內竊竊私語各個老大都是琢磨著該怎麼獲得優勝不過又有幾個明智之人注意到了一些細節那就是:基切沃的籠獸斗正是由德巴爾的優勝者去參加。
籠獸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參加的。
「巴繆你不想要那套裝備嗎?」索隆一臉的邪笑那種笑聲宛如黑夜裡的烏鴉讓人覺得陰森。
暴君巴繆黝黑的皮膚上沾滿了塵土紋身的那頭野獸更加的猙獰。
黑人大漢斜視了一眼死靈法師「你覺得有人能夠在籠獸斗中安然無恙嗎?即便是活下來也是缺胳膊少腿!」
「相比死在角鬥場裡你更喜歡死在阿爾巴尼亞人的劍下。」索隆的笑聲越地像爛木頭在磨擦了。
「至少和我們作戰的阿爾巴尼亞人和我們一樣是衣衫襤褸的囚犯。」巴繆平靜地說道。
索隆這時停止了說話也停止了微笑似乎想到了什麼。作為法師被捕入獄可是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一個死靈法師。
至於巴繆他曾經是波斯尼亞的聯隊隊長副官可惜在和黑塞戈維納人的作戰中他被俘虜了。隨後被賣到了馬其頓但是這個傢伙殺了奴隸主這是重罪理應處死。但是那個時侯突然阿爾巴尼亞人和馬其頓爆了戰爭囚犯營和奴隸營需要人手他就被扔到了德巴爾大監獄等候被編入囚犯營。
「那個傢伙應該會去基切沃。」巴繆看著遠處的鐵門牢房如此說道。
到了放風的時候馬力的身前站著許多一區的囚犯這些傢伙看上去情況可不怎麼好。從他們手裡攥著的麵包團還有土豆塊看樣子應該是來賄賂這位強大的「血腥馬力」。
這些可憐蟲想要尋求庇護毫無疑問他們是在夾縫中生存的人。
能夠鼓起勇氣來找馬力罩著無非就是看到了馬力能夠容忍維京人站在他的旁邊並且馬力能夠將吃不完的食物賞給維京人。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些傢伙沒有得到馬力的保護他們第二天一定會死在某個角落裡。
一區的老大不會願意看到這種不服管教的螻蟻所以這些傢伙只有一次機會。
看著眼前足足有四五十人馬力一開始警惕起來神經緊繃但是一旁的亞罕則是大聲地在和前面的幾十人說著什麼。然後亞罕將身上的布褂子脫了下來露出了結實的肌肉還有抹香鯨的紋身。
囚犯們一個接著一個將手裡的食物放在了褂子裡然後維京人將一大堆的食物放在了馬力的跟前此時馬老大明白了這些人的目的他們是在尋找一個新的老大這是在拜山。
囚犯們十分緊張他們不僅僅驚懼地看著馬力還驚慌失措地打量著四周有兩撥人已經有意無意地靠了過來囚犯們害怕的縮在了一起。
馬力眉頭皺了一下心中卻想道:這個鬼地方一個人絕對活不下去不如利用他們短時間內溝通的話也能將語言弄通。
維京人的表情也有些緊張他將食物放在了馬力的跟前過了一會兒馬力拿起了一塊土豆然後放在了嘴裡嚼了兩口。
「太好了!他吃了!」
「太好了!」
「得救了!」
……
歡呼聲傳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可憐蟲要歡呼。外牆上的士兵們只是稍微地探了一下腦袋他們才不相信幾天之內又爆了暴亂。
可憐蟲們在維京人的組織下一個接著一個在馬力跟前介紹著自己的名字儘管只是短短幾句話但是卻讓這些毫無希望的囚犯們彷彿打了一支強心劑前後不過一分鐘原先靠近的兩撥人立刻停止了靠近並且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原處。
這些游離在各個老大之間的可憐蟲缺乏的是一個強有力的人來帶領他們而現在馬老大來了。
「這個傢伙讓我心神不寧。」巴繆隔著幾個手下和不遠處的索隆說道。
幾個小弟們給老大按摩在圍牆的下面不至於被毒辣的太陽曬到。
不過陰涼的地方只是老大和他們的親信才擁有的特權位置。
馬老大很清楚這些傢伙並非是真的要對他效忠什麼只是看中了他的實力希望他能夠罩著他們。就像任何一個關押重刑犯的牢房一樣。
就像過去監牢裡生的那樣又一個老大出現在了一區二樓和三樓上的囚犯頓時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底下的那些可憐蟲這些傢伙至少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不會再遭受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