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軍初三日上晝就到宋城北門外好在北門的守軍十分機警在韃子騎兵衝到前及時關上了城門沒被那些動不動就屠城的蒙古兵殺進城來。更幸運的是因為蒙古軍當天來到宋城的只有數百騎兵斥候沒有步卒只能繞著城牆四下騷擾對高大的城池乾瞪眼毫無辦法。甚至還有幾次因為太過靠近護城河反被城上的床子弩射殺了十四、五騎。殺敵的人馬雖是極少卻讓城頭的守軍士氣大振在驚懼於蒙古軍勢大的同時守城的兵丁們多了幾分與蒙古兵拚死一決高下的信心。
初四日午時哈諾剌統率的大軍到達將宋城團團圍住後即設柵紮營一時間倒也沒什麼攻城的大動作。
林強雲進入宋城是在初四凌晨租住的兩座大宅因主人已經逃避兵禍於八月離開整個佔地五畝多的兩座宅院剛好容納得下全部七百來人和三百多石物資。
林強雲過去過從來沒有想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話有一天會應在自己身上。初三日被司徒老道說動的林強雲生恐老道講的什麼「內火之患」將來造成危及生命之禍因此要趁著有幾位高手在身邊時立即借他們的力量消除隱患。沒料到幾位醫道高手和司徒老道剛準備動手就得先為眼前的生死愁了。這天林強雲讓人把李杲和王煒再次請來由司徒微向他們講解了一番。並商定合手施治的各項細節收拾好藥物和各項須用地物事還沒來得及動手就連續數次得到緊急軍情報告。
第一個趁著南城門還未落關閉鎖出來的細作送至葛驛鎮的報告。是蒙古軍的數百契丹騎兵已經到達城北門外。而後負責探道、巡哨地小鰍船又報回一個十分令人震驚的消息:數晶前佔領了虞城的蒙古軍在岔流下游的狹窄處拉起了六道攔河鐵鏈並在河岸上佈置了數十具三弓弩床。
第一個消息促使使林強雲決定。拋棄根據地急需的物資將人馬裝船迅從岔河順流撤離。可是接踵而來水路通道被截斷地報告讓他這個棄物保人的逃命大計被無情的粉碎。
「怎麼辦?」這是屋廳裡的十多個人沒出口地問題他們中即使是早就成為裨將、經歷了數次戰鬥很有些經驗的盤國柱都沒了主意。何況是其它人。所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的局主等待這位有通天徹地之能的「上人」、地行仙做出決斷希望他又能祭出哪種仙家法寶帶領他們從千軍萬馬中逃出生天。
「是啊怎麼辦?!」林強雲把睡著了的兒子交給黛絲娜揮手讓她們姐妹離開然後陷入了深思。
葛驛鎮無關無攔想要靠自己在這裡的不到一千人堅守即使是有子母炮、小炮、火銃和鋼弩等利器。守住的可能性也完全沒有。何況。各種子窠、子彈及雷火箭的數量不是很多用掉一點就少一點不可能得到補充。
呆在一地等死不可能那麼從岔河地上河走呢?認真思考了一下林強雲否定了這種想法。陳哨長剛剛從汴京將李杲帶回據他稟報葛驛鎮到大河入口有很多淺灘防沙平底海鶻戰船勉強可以通過三千斛以上地貨船估計很難迅的上行。萬一在路上遇到蒙古軍的攔截。說不定所有的人馬都會沉下河裡餵魚。而且。林強雲也絕不允許黛絲娜姐妹和自己的兒子冒此大險。
或許只有全部人立即撤入宋城。倚仗堅城高牆才能暫時保住性命。
林強雲抬起頭對陳宗華道:「陳大人有一事須得勞動大駕煩請大人立即去與歸德知府情商務必說動知府大人放我們進入宋城暫避。作為回報大人可以答應他們賣給歸德府所需的兵器一年內將以九成的價錢折算。」
陳宗華起身拱手:「願為局主分憂。」
三名親衛帶著各帶著一道命令從屋廳奔出往碼頭上去的是要扣住所有地船隻。另兩道命令一是向匠戶營、鎮民分別通傳現時地情勢匠戶和民戶若願意去宋城避禍的要求他們帶上自己地除細軟糧食衣物盡快到碼頭待入夜後乘船過渡。還有就是命令除留下監視鎮外敵人的護衛隊外其餘人做好撤離的準備。
要讓葛驛鎮的民戶離開避禍可不是那麼容易辦得好的小事一個不好就會生大的騷亂。好在這次隨黛絲娜她們到此的幾位親衛哨長相當老到先與鎮上的耆老、匠戶營管事商量了一下讓鎮內的里長、保正和匠戶營的兵卒幫著維持使得鎮民們知所取捨沒生什麼大的騷亂。不多時鎮內的人拖兒帶女攜著大包小包、挑著裝有糧食、鋪陳(被褥、鋪蓋)的擔子6續走出家門開始向碼頭方向湧去。
林強雲回自己的睡房呆了半個時辰不到門外又傳來一聲:「稟報局主有大事生。」
「什麼事?進來說吧。」
在盤國柱身後進屋的陳哨長不及行禮只一拱手便急急說道:「北岸出現蒙古大軍他們一到就佔領了河邊的碼頭將停在北碼頭的兩條渡船及六艘貨船奪獲。隨後有不少蒙古軍兵卒紛紛上船。我們水戰隊的幾個官長猜估以為蒙古軍意欲過河搶佔葛驛鎮。」
「這下慘了想逃進城去都不可得我要死在這裡了麼!」林強雲心中被堵得連氣都喘不過來這一瞬間心念電轉:「婊子養的這蒙古軍的行動太快了一下子就把我逃生之路截斷。不管了必須在蒙古軍還摸不清這裡的虛實之前瞅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敵不意的向北岸突擊殺出一條血路衝進城去。就不知道有這些韃子兵在城外宋城的守軍到時候肯不肯開門。」
想到這裡林強雲問道:「北岸佔了碼頭的敵是何旗號他們連南門外總共有多少人?」
陳哨長:「有旗號的看不懂沒旗號的像受驚的鴨子般到處亂竄屬下以為這是蒙古人新編的驅口漢軍。據望斗上的人傳話說到達的蒙古軍約有萬人左右他們的騎兵只有不到兩千。」
「萬人左右還是亂糟糟的驅口奴隸兵那還好辦一點我們應該有機會。」林強雲鬆了口氣猛地一拍大腿恨聲下令:「哈哈只有兩千騎兵來得好!林某人倒要看看兩千韃子兵能否擋得住我八百京東健兒。陳哨長你即刻趕去碼頭命令三艘戰船同時出擊務必將對方的運兵船打掉不准放韃子的一兵一卒過河。當然了如果能將韃子兵都弄下河去餵魚鱉又能把船奪到手的話我絕不在意多出幾條能載人裝貨的船把葛驛鎮所有的人、貨全都送進歸德城去。」
說話間鎮南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槍聲、雷火箭的爆炸聲估計是那些金國的叛軍想搶在蒙古兵之前佔領葛驛鎮先一步得到鎮內的錢財、糧草。林強雲一面結紮裝束一邊向陳哨長、盤國柱道:「其它的事陳哨長你不用管快去指揮水戰。國柱我的長銃帶來了麼?那好吩咐親衛留兩什護住這裡其它的人多帶幾箱小炮子窠我們去鎮南讓那些敢來討野火的東西嘗嘗厲害。」
「局主說的是將金國叛軍殺得膽寒了以後他們就正眼都不敢對著我們看」盤國柱樂呵呵地笑著說:「省得我們渡河時他們來攪七攪八的麻煩。」
十一月初五卯時一夜不曾睡安穩的石盞女魯歡來到北門城樓上走到一個碟口前站定揮退從人後就背起雙手佈滿紅絲的眼睛望向城外的蒙古軍營一動不動。這位有河南路元帥右都監行平涼元帥府事行樞密院事諸多頭銜的歸德知府大人此刻心裡真是百感交集不但胸臆悶堵而且頭腦昏沉、嘴中苦。
曾幾何時原本龜縮於「按出虎水」(今黑龍江哈爾濱東南阿什河)的女真完顏部在奠長烏古及其大兒劾裡缽世的統領下以一個只有空名的遼國節度使稱號派出次子頗剌淑、三子盈歌相繼擊敗許多女真部族。隨後烏古與劾裡缽世父子兩人統合被征服的女真部先後做了本部郎主。
到了遼干統三年(11o3年)盈歌死劾裡缽世長子烏雅束任郎主天慶三年(1113年)病死。烏雅束之弟阿骨打繼稱都勃極烈次年被遼國朝庭授為節度使。
天慶四年阿骨打起兵反遼奪寧江州(今吉林扶余東南小城子)後又於出河店(今黑龍江肇源西南)大敗遼軍乘勝連破賓州(今吉林農安東北紅石壘)、祥州(今吉林農安境)、鹹州(今遼寧開原老城鎮)等城。天慶五年(1115年)正月建國號金年號收國都會寧府(今黑龍江阿城南白城子)。
隨即金兵攻克遼北方重鎮黃龍府(今吉林農安)於護步答岡(今黑龍江五常以西)破遼天祚帝親征大軍再將遼東的開、定、宣、保諸州府收入囊中。此後的十數年間大金國越兵強馬壯滅原主子契丹遼國打草谷進掠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