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無拳無勇向來只能依托高厚的城牆據守。一旦到了野外他們若是沒有來得及列陣防守那可就十分之好了:一衝即潰散成一群可以任人宰割羊兒。只要沒了忠孝軍的人在旁邊礙手礙腳蕭忠河有十成的把握近四百騎的糾軍壓上去那個只有幾架弩床、數十副弓箭的行商車隊不要兩刻時辰就能將所有的漢兒屠光殺淨奪下十幾輛騾車和數十擔貨物。
跟蹤忠孝軍的斥候在今天辰時末報告五十騎忠孝軍一早離開谷熟縣城東行目前已經到達下邑縣境內的牛家埔。與此同時派到西面監視行商車隊的斥候也回報按行程算商隊的車貨應該在未時會進入葛驛鎮。
這次蕭忠河再不敢大意決定以獅子搏兔之勢出擊得手後立即帶了所得遠颺。另外設伏之地離歸德治所宋城實在太近了——只有十餘里路的官道如果不能一擊即中的殺光車隊的人和挑夫怕會招引城內的金兵出來。因此蕭忠河只留下一什親兵給千夫長山則古蘭自己率全部人馬埋伏在小劉莊到葛驛鎮之間的官道兩旁百丈之外。
車隊出了小劉莊後多出百餘人的護衛在蕭忠河看來不過是多了百多隻待宰的羔羊而已。只須看看那些穿著中開對襟短衫衣靠連袍服也沒有而且一半人都扛著一端大一頭小棍棒的漢兒所有糾軍的騎士們都禁不住笑出了聲。是啊這些多出來的護衛每個都挎著腰刀另外還有數十具手弩卻怎麼能對行動如風且勇敢善戰的契丹武士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漢兒的運貨車隊共有十五輛車其中走在前頭也是走得最快的是兩輛轎車裡面肯定有富民或者是女眷。一想到漢家富民女人比女真和契丹女子都細白嬌嫩得多的皮膚想到她們只消幾下就能達到自己征服**得到滿足的柔弱蕭忠河就會無限回味河邊杏岡村的那三個漢女。
「這次有了十多駕騾車可以運好多好多戰利品回去了再有漢女的話某家要帶回軍營中好好受用最妙的是送到大都的家裡養著。戰事結束後這些錢財、接下來擄得的美女可以讓自己享受幾年……呵呵!」蕭忠河眼睛一瞥身後那全軍中僅有的兩匹從馬之一的馬背囊袋得意地笑出聲即時決定把攻擊轎車的好事歸攏到自己的名下。
蕭忠河不由得他不得意那兩個用好幾層布縫製的、裝得幾乎快滿了的囊袋裡裝著他自中都出以來掠得的所有金銀和銅錢——是真正的真金白銀和閃射出燦燦黃光的銅錢而不是金國朝庭的交鈔和日常人們所用的鐵錢。當然了囊袋裡的金銀與銅錢是除了上交後留下的錢財是蕭忠河蕭將軍費了些許力氣——也即是殺掉了近兩百個漢兒富民、女真人後——才弄到手的財物也是關係到他日後起造大屋華宅、豢養大批奴隸舒舒服服喝酒吃肉、穩穩當當安享美女的有力保證。
天從人願啊行商車隊的財物合該在這裡被契丹糾軍收入囊中當先的兩駕轎車不知了什麼瘋竟然在離開了小劉莊兩里後就後隊脫節直直地向前跑出百多丈去。
「令突擊車隊。給我殺!」蕭忠河狂喝出口後就一馬當先沖了。機會難得如果錯失了可要後悔好久切不可給轎車逃到葛驛鎮以免讓漢兒富民帶了即將落入自己錢袋的大筆銀錢;或是即將被擄來壓在身下一面歡喜得急喘細細地逢迎計討好一面又難禁撻伐而哀聲求饒的嬌滴滴漢女從眼前溜走。
想入非非的蕭忠河胯下漲得很是難受起伏顛簸的馬鞍磨擦碰觸更令他恨不得立即衝到轎車前撲入內裡即時將漢女的衣衫扒光洩掉慾火。
小鋸子般的高粱葉很多已經乾枯除了出嘩啦啦的聲音外對穿著衣服、以臂護臉的人和逐漸加的戰馬造不成什麼傷害。
八十丈六十丈……騎在馬上坐直身體可以看得到車隊驚慌的情形:唔他們慌亂了轎車越是急著往前逃就越是容易被自己截下。哈哈後面的貨車有兩輛追上去了這樣也好只兩輛車的兩個車伕和七八個漢兒護衛絕對不能有效保護轎車裡的人和物。很好非常好真是太好了金銀銅錢吶漢兒美嬌娘啊我契丹勇士蕭忠河來了……
「砰!砰!砰!」
距離轎車只還有不到四十丈時連聲的奇怪音響在前方出身旁耳邊有物「咻咻」的高飛過似乎是箭矢類的遠攻兵器。
「啊!」身側牽了從馬緊隨他衝鋒親兵長長的慘叫聲在他「砰」然落地後戛然而止看來是不得活了。
「該死的死得好。我的從馬別把我的囊袋弄丟了就行!算了反正也不會丟掉回頭再找吧。」一閃而過的念頭讓蕭忠河稍有遲緩與人心意相通的戰馬也在這一瞬間放慢了腳步蕭忠河則伏低身體盡力縮小迎風面以避弓箭。
心痛損失的蕭忠河不經意間回頭掃了一眼暗叫一聲「長生天保佑!」
原來馱了兩個囊袋的戰馬會認主掙開落馬親兵的掌握跟了上來讓蕭忠河再次放慢了度。
十幾騎岩石的士卒越過他們的官長嘴裡出「呵呵」的吼叫掄轉著搖動他們手裡的戰刀向轎車猛衝。
近了更近了最前面的契丹騎兵只差十多丈就能搶到轎車那兒一直沒停歇的「砰砰」響聲也在此時突然一頓。一道隱約可聞的「……點火射!」聲音入耳後微微抬起頭察看的蕭忠河見到六、七個帶著淡淡煙尾的拳大物事從轎車那兒拋飛出來。
一連串「轟轟轟」的爆炸聲不但蕭忠河嚇了個魂飛魄散連胯下的戰馬也驚得「希律律」長聲嘶吼人立而起。若非這位才入流的蕭將軍騎術還過得去差點就要和那個親兵一樣掉下地去。
了狂的戰馬根本沒法控制無論蕭忠河怎麼呼喝、拉扯韁繩就是不聽不管的避開嗆鼻的煙霧甩頭就向東南逃跑。
沒跑出多遠最多也就百多丈罷慢慢的胯下的馬越跑越慢最後輕嘶了一聲倏然倒下。早有防備的蕭忠河先一步跳下馬背走到眼睛裡透出對生命很是依戀的戰馬身邊這才現戰馬的胸、股都流出鮮血特別是馬腹後部被什麼橫著剖開了一條大縫。五顏六色的內臟從那條裡凸出一大坨隨著劇烈的呼吸蠕蠕而動。不過一會兒戰馬帶著深深的不捨瞪大眼睛看著主人不動了。
蹲下身為心愛的戰馬抹上死不瞑目的眼睛連漸漸大起來的風也好像為了死去的戰馬而嗚咽蕭忠河雙手合什喃喃的向長生天禱告。
「呵呵一匹馬死了你就這麼做作有沒有想過死在你們手裡那些無辜者的家人親屬是什麼感受。殺人者人恆殺之。這個道理你們契丹人應該聽說過吧?」
「哦……什麼人……嗯你這偷偷摸摸的漢兒想幹什麼?過來奉上你的馬本將軍可以饒你不死哼便宜你這漢兒了。」被突如其來且越說越嚴厲的話聲嚇了一大跳喝問間向後退出兩步的蕭忠河抬頭看清五丈外來世敏笑嘻嘻的模樣又擺起他高人一等的將軍架子。
「哎喲將軍大人要馬麼?可以可以。」來世敏笑容依舊聲音平靜但眼裡射出的卻是不屑與憤怒:「那麼將軍大人肯出多少錢買或者是願意用什麼東西來與小人交換吶?啊你在這稍等一下小人還有東西去揀馬上就回來和你這客人相談賣馬的生意。」
「該死……」看著向一邊跑去的漢兒蕭忠河根本不覺得見了自己就躲的賤民還會回來找到匆忙中丟下的戰刀又在死馬的身上摸索尋找能取回的物件。
「好了我們來談生意吧。」
蕭忠河抬頭第一眼就看到自己馱了兩個錢囊的從馬怪叫一聲就要衝過去檢查袋子裡的金銀銅錢會不會有所缺失。
「慢著!想明搶啊你!」來世敏大喝一聲阻止了契丹將軍的行動扳鞍下了馬走前兩步歪起頭掂著手裡的短銃對蕭忠河上下打量了一番語氣裡明顯帶有不屑的鄙視:「你這廝還口口聲聲『本將軍、本將軍』的自以為是個大官怎地如此不曉事沒講妥價錢就想要馬哪有這麼容易。還是個帶兵的將軍呢水會是個才去當兵的潑皮混混吧。我說將軍大人錢呢?或者說你準備用來換馬的東西呢?」
蕭忠河被來世敏說得破天荒的臉紅了一下馬上又惱羞成怒地提刀緩緩前踏嘿嘿冷笑道:「好個漢兒你這賤奴膽子大得很啊偷了某家的戰馬、銀錢後還竟敢這般對本將軍胡言亂語。所有物事全都乖乖交出來某家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明搶就明搶了你這漢兒又能怎麼著。」